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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墨竹-[虐心]仙魔劫(下)白昼-第14部分

小说: 墨竹-[虐心]仙魔劫(下)白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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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样子古怪,竟有棱有角,后来才知道,那一朵竟是传说中的优钵罗花……” 
  咯──! 轻微的异响打断了闪鳞的说话,他惊讶地看著寒华身后的玻璃幕墙。 那整块的巨幅玻璃从一点放射到四周形成了裂痕,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细细看去,每一道裂痕的四周都结满了白色的冰晶。 
  这面墙竟然因为受不了寒华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冻到碎裂了。 
  再一看四周,从寒华和自己分界的地方开始,他身后所有的东西不知在什么时候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情况实在很吓人! 
  闪鳞突然觉得有点冷。 
  “说下去。”寒华平静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闪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真是看走眼了,他这哪里叫冷静,最多只是看上去没什么表情而已。 
  “那花,日前开了。”闪鳞越发不安起来:“父亲经不起翔离舅舅的哀求,答应和他一起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几个月前,那花在一场大火中盛开,色泽雪白,花开千瓣。盛开后,花里现出了元神魂魄。” 
  “优钵罗。”寒华轻声接了下去。 “就是那个模样,白发,黑眸,绝世之姿。” 
  然后,闪鳞听到了好长的一声呼吸。 
  “在哪里?他,在哪里?”寒华问得很慢,很轻。就像是要把这一刻永远地记在心里。 
  “长白幻境。” 
  “长白幻境?”寒华不相信似地重复著。 “正是叔叔的长白幻境,翔离舅舅当年把那些花瓣种在了那里的仙玉石碑之前,叔叔你应该是知道那个地方的。” 
  长白幻境,群仙功德碑…… 
  “叔叔这是要……” 
  “回长白山。” 
  “不如,由我送叔叔一程吧!”闪鳞恭敬地说。 
  “这是什么……”寒华硬生生打断了问话,一敛眉尖:“不必了,我自己还认识路。” 
  眨眼间,寒华幻化成了白衣玉环,飘然冷漠的模样。 
  一个振袖,那人影转眼就消失无踪了。 
  被留下的闪鳞怔怔地站了半晌。 
  “要是我告诉他们,谁会相信呢?”他苦笑著摇头:“这一个‘情’字,就连这样的人也为之魂不守舍,是为了什么呢?” 刚才寒华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往大门那里走。 他忘了自己会法术的吗?居然学著凡人的方法离开? 那他打算怎么回去长白山?坐飞行器吗? 闪鳞又叹了口气。 哪里是七情不动的神仙,不是正像神魂颠倒爱上了的凡人? 
  “糟糕!”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忘了说,那人现在……” 
  跺了跺脚,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长白幻境,群玉碑前。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上而来,翩然落下。 
  群玉碑,又称群仙功德碑,矗立在长白幻境极东的角落。
  是天地初始的时候,由世间灵气凝聚而成的宝物,七千年前的一夜之间灵力消散,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碑。 虽然,在几十年前,他舍弃了这里去了尘世。但这长白幻境九万年以来都是他的属地,在这里的任何东西,他无不了然于心。不过他向来居住在西面的冰湖边,这个地方,他少有落足。连经过时,最多只是一眼扫过,也不太在意会有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只是偶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会长满了遍地的花朵,会有这样的一个狂喜在等待著他。 碑前的台阶上,坐著一个人。 
  白衣胜雪,白发如银。 阳光下,繁花中天地为之动容的美丽。 
  像在微笑。 
  他的心狠狠地一痛。
  这熟悉又陌生的人,这爱恨纠缠的心…… 想开口,不知该喊什么…… 
  “无瑕。”他最终还是喊了这个尘封了千年的名字,在两人最初相识的时候,所用的名字,深深镂刻在心里的这个名字。 
  那人长长的睫毛一动,看了过来。 
  目光交接。 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慢慢走了过去,站到了面前,屈膝半跪下去。 
  用力拥入了怀中。 
  微微的香气,是优钵罗花的香气。 
  “无瑕,我……”他什么也说不出,千言万语,却连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只能更加用力搂紧了怀里纤细的身子,任一颗心急速地鼓动著。 
  终于,这种感觉……本以为再不会拥有的…… 
  等到他终于觉得不对劲,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无瑕?”他细细地看著怀里的人,手指抚过了那眉眼,那发稍。 
  “无瑕……你答我一句……”哪怕是怨怼、忿怒、甚至是决绝…… 什么也没有…… 
  “无瑕……”他的心,这片刻之间,饱受了多少折磨。
  “怎么……” 
  “叔叔!”紧随这声音,又一道身影闪现。 
  语气中带著微喘的闪鳞终于追到了长白幻境。 居然能用这种速度御风飞行……怕连父亲,也跟不上的…… 寒华的法力真不是一般地可怕,要是认真起来,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说,这是怎么回事?” 闪鳞敢保证,要不是寒华舍不得放开怀里的那人,现在自己八成只剩半条命了。 “还有件事没来得及和叔叔说……”闪鳞润了润发干的嘴唇:“这元神虽然重聚成了人形,但……毕竟十去其九。现在的他,只不过比一具躯壳好上一点而已。” 
  其实,寒华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事实,总是让人不愿相信。 
  怀中的人目光沈滞不明,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无瑕。”原来…… 只有一缕元神的躯壳…… 风吹过,带来几粒冰雪。 
  闪鳞站在一边,不敢再开口说半个字。 
  不会再来上一场暴风雪吧! 
  过了许久,居然没有什么异样。
  “闪鳞。”寒华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的。”闪鳞回答得战战兢兢。
  “回去告诉共工和翔离,我欠他们一个人情。”他打横抱起怀里的轻盈的身子,就像捧著世上最珍奇的宝物。“告诉他们,不论任何事,都可以向我求取回报。” 
  他目光里痛苦和喜悦相互交织著,闪鳞一时怔在了当场。 
  这种承诺,在寒华来说…… 还没有回神,那两人渐已远去了。 
  只听见寒华独特清冷的声音,从没有过那么柔和地在说著话。 声音很轻,很快就听不见了。
  闪鳞原地站著,突然之间真正感受到了这种迷惘的情感。 
  不知珍惜时失去。 痛苦多年后得回。 偏偏又不再完整。 世间的事,总是这么让人惘然若失。 在心里溢满了渴望和恐惧…… 
  这样,也许才更是铭心刻骨…… 
  长白幻境,阳光如织,繁花似锦。 

        前尘
   “优钵罗!优钵罗!” 
  “怎么了?”他从经卷里抬起头,迎上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那张脸上洋溢著欢乐。
  “你听说了没有?孤独园里盛传著,你会被选为座前尊者呢!” 
  “是吗?”他淡淡地笑了。
  “你不开心吗?要知道很多的弟子在人世间修行了几千年的功德也无缘有这样的殊荣呢!”来人扑到他的膝上,笑眯了眼睛。
  “昆夜罗。”他有些无奈地看著这个最为亲近的存在:“你我同开在一条枝蔓之上,偏偏性情却差得这么远。其实,论起修行法术,我根本不及你十分之一,可你为什么就定不下心来参禅悟道?要知道荣辱得失不过是一种心结,你却一向看得过重……” 
  “我倒觉得无所谓啊!优钵罗,虽然我们是开在一条枝蔓上的两朵花,但我们始终是不一样的啊!你看,你是雪白的,而我是黑色的那一朵,虽然我们长得一样,可是头发的颜色完全不同啊!”两人长及地下的发相互映衬,美丽之极。“生来,我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修禅,而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罪恶的人只需要悔改就能得到宽恕这一类的事情……” 
  “这是因为……”他想开口解释。 
  “好了!你又不是没跟我讲过这一类的,到今天还没有死心吗?”
  “可是,昆夜罗,你难道打算一生就这样了吗?”昆夜罗的心,什么时候已经离得这么远了…… 
  “你很适合这里,也许你注定了是要来到世尊的身边,受到万世的景仰。可我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这里的。”昆夜罗站了起来,眼中神采飞扬:“这西方净土永远死气沉沉的,我想要去东方。听说,那里四季分明,比这里要美上千万倍。红尘里,更是华美无伦的地方。” 
  “你要入尘世?”他的眉微微纠结:“你虽然不像我生来容易受人心的波动影响,但红尘里的是非善恶,也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我怕你意志还没有坚定,始终会受到人心的牵制。”
  “你还记得,我们没有被移到孤独园来之前待的那个地方吗?” 
  “你是说……长白山……”他一怔,思绪有些飘远。
  “我还记得那里很美!虽然常常寒风凛冽,冰雪满天的。可是靠在群玉碑上,总是会觉得很暖和……” 看著昆夜罗垂目回忆,他也有些恍惚起来。
  “甚至那个躺在冰湖里的神仙,我都有点想他呢……” 这样的话传了过来,不知怎么,他的心头隐隐一震。
  那个沉睡著的雪白身影,清晰地从心底里浮现了上来。那一种清清洌洌的仙气,带著一丝寒冷的神情。在只有一次的看见之后,居然那么深刻地记忆了下来…… 
  “所以啊……优钵罗!你在听我说吗?” 他回过神,微笑著点头:“我明白了,你想做个散仙对吗?” “差不多吧!”昆夜罗又伏到他的膝边:“不过,不是现在。那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会是多久呢?”优钵罗用手指梳理开两人的头发。
  从出生,到成形,参禅修练,从来没有分开过的两人终于到了考虑分离的时候了。 这是必然的吧! 缘份本来就是终有尽头的东西啊! 
  “很久,很久以后!”昆夜罗笑了:“直到优钵罗不需要我的时候,或者,我有了不得不离开这里的理由的时候。” 
  “那倒是有些难的。”听起来,更像是空有志向的誓言。 
  微风吹来,孤独园的清静让人生著倦意。 
  睡著了,不愿再醒…… 

        尾声
    …… 他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的轮廓在视线里隐隐约约地浮现了出来。 
  一种奇异的香气窜进他的嗅觉里。 
  他猛地皱起眉头,问:“是谁?” 这个声音吓到的是门外警觉的随从。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有些紧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定了定神,问:“现在几点了?” 
  “差五分钟四点整。” 
  “他人呢?” 
  “公爵大人还在书房,要不要……” 
  “不用了!”他有些不适地掩住口鼻,心中郁闷烦躁:“这是什么味道?” 
  “味道?”门外的随从一愣,仔仔细细地闻了闻:“先生,没什么味道啊!” 
  “怎么会!”他走下床,拉开了门,不悦地问:“这古怪的香味是从哪儿来的?” 
  “香味?”随从的脸上表情古怪:“先生,我没有闻到您说的味道,要说真有香味,我只闻到您身上有一种很淡的花香,和您平时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他的神情,变了几变。 “算了!”他挥挥手:“不要管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关上门。 他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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