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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流莺 by 嫣子危 (虐心+推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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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进入营地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可以逃得过那双眼睛。 
我站在他的身后,不发一言。 
持续一段的沉默之后,那人终于转过身来。在黑暗之中那双眼睛显得深遂,他对我说:清持,这里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我说。 
这里不比宫中,不容你任意妄为。 
我知道。 
那人叹了口气,把我拉过去:清持,为什么你总让人担心。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笑了起来。 
不要生气,我说。 
我来见你,只是因为想念你。 

想见的人就近在咫尺,我迁里迢迢,终于得偿所愿。 
王留在营中陪我,我褪去兵衣,回复自由。 
“不去道别吗?”王问。 
“道别?跟谁道别?”我问。 
王笑了笑,别有深意:“那个带你进营的小兵,是叫阿良吧。” 
我恍然大悟,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一觉醒来,才发现人去楼空,昨日所见所闻不过是南柯一梦。 
我不知道阿良发现我消失后的反应,或许他会一个营一个营地去寻找,但他永远不会找得到。 
如果他觉得失望便会死心吧,他见过的人根本不存在。 
王带我去看士兵们的演练,我与王站在高处,整个兵营一览无遗。士兵们操练得十分认真,那个人也操练得十分认真。 
我看着阿良混在军队之中的身影。我很欣赏这个人,他的热情,他的率性而为。 
阿良似乎感受到视线,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他的动作有一下子的僵硬,但当他意识到站在我身边看着他的人是谁之后,又赶紧手忙脚乱地继续操练下去。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不高兴,我又不作声了。 
王离去之后,我还独自一人在那里观赏,直到夕阳西下。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士兵相继散去,只有一个人还站在被落日映红的空地上,一直看着这个方向。我对他微笑,他便向我走了过来。 
阿良站在我的面前,上下打量我。对他来说,我突然变得陌生。 
“小丁?”他慢慢地开口,又皱起了眉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认错人了。”我说,依然微笑。 
阿良更疑惑了,他把我从头看到脚,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你是……” 
“我姓赵。”我说:“赵清持。” 
阿良神色一凛,倒退了几步。虽不曾见过,但显然听过这个名字。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内。我在朝中名声如何,我自己知道得清楚。 
“你……你……”阿良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耐心地等他把话说完。阿良看着我,隐约之中泛出痛苦的神色。对于这种神色,我太熟悉。 
“小丁,如果这是玩笑,赶快停止。”阿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抗拒。 
“阿良,我不是小丁。” 
“小丁,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为什么?我失笑。 
无论如何更换名字或改变装扮,赵清持这一辈子都只能是赵清持,除非我死去,否则污秽的灵魂只能继续污秽。 
“相信你所听见的,相信你所看到的。”我说:“阿良,他们说的都没有错,因为赵清持就是这样一个人。” 
阿良呆在原地,直到我离去,他依然无法想起,小丁到底从何处出现又从何处消失。 
我们的缘份到这里已是尽处。可以的话,请把这个人完全忘记。 
趁一切还未开始,阿良,趁一切尚还来得及。 


回到营内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出低沉的说话声。 
我认得那把声音,他就是那天被我撞到的镇南将军。 
镇南将军不知与王在讨论着什么,正好说到:边境似有异动,大王最好派兵增强边界防御。 
看来他们正在谈正经事,我站在外面,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谁料犹豫之际,我已经被里面的人发现,镇南将军十分警觉,他说: 
“站在外面的人请进来。” 
果然是个厉害的将军。我大方地走进营内,镇南将军看见我时似乎吓了一跳,但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很快便恢复一派的冷静。 
“清持见过大王,见过将军。”我先作了个礼。 
镇南将军长驻在外,虽不常留在宫中,相信也听闻过赵清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将军的神色有点不自然,那是鉴于我是大王身边最得宠的红人。如此正气,这将军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大王何以会为了一个邪魅的臣子而纵情声色。 
因为我的出现,镇南将军并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便匆匆告退了。对那个道貌岸然的将军来说,我并不只是外人,还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是不是要打仗了?”镇南将军离去之后,我问大王。 
“恐怕是。”王答。 
“大王要御驾亲征?” 
“大概。” 
“要多久?” 
“视乎对方什么时候归顺投降。” 
“我怎么办?” 
王笑了起来:“你要跟我上战场?” 
那种地方鬼才要去。 
“清持,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王把我拉进怀里。我马上把他推开。 
“我不会等你。”我说。 
“哦?”王觉得很有意思:“你会怎样?” 
见我逃开王又走过来把我抓住。我别过脸去,我说: 
“你相不相信都可以,我不会等你。” 
王把我放倒在床上,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调侃地说: 
“清持,不要肆着本王宠爱你,你就想造反了。” 
我看着面前的人,这样的年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自信。可惜他不知道,我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 
不要走。我说:留在这里,不要离开。 
王笑了。他对我说:清持,别害怕。我会回来。 
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他心意已决,我毫无办法。那一夜的风很大,一整晚,我都听见外面树枝被吹得发痛的声音。身边的人并没有睡着,他陪着我听外面吹得沙沙作响的风声,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着同一句话。 
清持,不要怕。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来。他说。 



(9) 




回到宫中的时候已是满庭秋叶。 
因为接到军情来报,边境受到突袭,大王决定亲自率兵前往收服异己。朝内所有事谊暂且交由司马燕玲及几位议政大臣代为处理。 
我在宫中再次见到司马燕玲,是大王出征一个星期之后的事。 
“疆域那边可有消息回报?”我问。 
司马燕玲摇了摇头。 
我们走在铺满落叶的径庭上,不发一语。 
“今年的秋天也快结束了。”司马燕玲不着边际地说着。 
我点头,不答话。 
与司马燕玲相遇的那一个季节,正值深秋。 
为了避人耳目,那个少年每次都翻墙而过,来去从容。 
事实上早在他偷入灵庙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司马燕玲出身官宦之家,每月都会来庙中参拜。我站在堂内,不只一次对这个参拜时总显得心不在焉的少年深深注目。 
司马燕玲从来没有见过我。他虽然对内堂十分好奇,但那里是禁止外人涉足的地方。庙的庭外有一堵高高的墙,我每次站在墙边,便可以清晰地听在到从外面传过来少年们高声玩乐的声音。 
这里面住着鬼。一个少年大声说。马上招来同伴们的嘲笑。 
灵庙是供奉仙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鬼。另一个说,而说话的人正是年少的司马燕玲。 
被反驳的人听起来有点不服:真的,庙里的人说每到黄昏就会看见,那鬼最喜欢留连在灵庙后庭的转廊上,面色苍白,诡艳丰常! 
我吓了一跳,每天的落日时分,我都会在少年所说的地方打扫庭园,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所说的鬼怪啊。 
司马燕玲听得哈哈大笑,他说:这位仁兄定是撞坏了脑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鬼会在黄昏出现的。鬼都是极阴极柔的灵体,不到午夜无法现形。 
哼,被说的人也十分不高兴:照你这样说就是我在捏造事实了?既然司马少爷有所怀疑,我也很想知道这道听途说的消息是否真确,不如就由司马少爷来代为查证吧! 
少年们一哄而上,定下赌约。 
我站在墙边,听见他们热心地讨论突袭灵庙的计划,不知天高地厚。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师傅,他们行动的那一个黄昏,我就躲在树后偷偷张望。 
少年们在灵庙内肆意嬉戏,根本没有人记得这次偷进灵庙的真正目的,直到有人前来,少年们才又惊恐地离开。 
“清持,你刚才和何人说话?”师傅问。 
我摇头。 
“奇怪,”师傅有点疑惑:“明明听见很吵,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的。我回答,清持只有一个人。一直都是。 
只有我而矣。我说。 
那次的赌约,司马燕玲大获全胜。此后没有人再提起此事,那些少年们也没有再出现在围墙之外。日子变得冷清起来。 
每日的黄昏,我依然站在回廊的转折处,抬起头来仰望那高高的围墙。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那么容易便超越过去呢?明明是那么高的障碍。 
我看着天空一片紫霞,眼神空洞。园内弥漫着香火和潮湿的雾气,不管有没有灵魂,看起来都模糊不清。少年们如数散去之后,有人折了回来。我听见声响,转过身去。 
越过围墙的少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天际潮红如火,命运从那里开始。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显得不太难。 
司马燕玲每天黄昏,都会出现在灵庙之内。我在那里等候,看他翻墙而过,成为习惯。 
我们很少交谈,他给我什么,我都接过,不曾怀疑。 
“清持,你在庙内都做些什么?”司马燕玲问。 
“诵经,打扫,观天。” 
“就这样?” 
“是,师傅并不许我到外面去。”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双方认识都不太深,无法理解大家的世界。 
然后有一天,司马燕玲对我说:“清持,你要不要跟我来?” 
“去哪里?”我问。 
“外面。”司马燕玲指一指围墙。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师傅不会允许的。” 
“我们半个时辰就回来,他不会发现。” 
是吗?我有点犹豫,但已经被动摇。 
从那一天起,司马燕玲着手改变我的生活。开始的时候只是半个时辰,然后是一个时辰,再下来是一个半时辰。 
清持,跟我来。司马燕玲对我说。于是,我便跟了去。他教我我所不知道的一切。包括对一个人的感情。 
清持,清持……那个少年不停地呼唤。 
我在夜晚与他在围墙边偷偷见面,越来越放肆。 
“清持,我要进宫了。”司马燕玲说。 
“是吗?那你还会不会来?”我问。 
司马燕玲低下头去。 
“不要紧,”我说:“好好努力,获取功名。” 
司马燕玲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天之后,他没有再来过。 
冬去夏来,眨眼间,已是数度春秋。 
庙内开始热闹起来,数年一度的祭天大奠,是族人的重要仪式。 
司祭的人们各自繁忙,我被安排在特别的房间里,不能随意离开。我望着窗外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会对这边多看一眼。我安份地等在里面,直到祭奠的前一夜,师傅带着满身酒气闯了进来。 
“清持清持,”他意乱情迷地对我招手:“快过来这里。” 
我被他的失态吓了一跳,明天就是祭天大奠,师傅历年都是专司神职的祭师,此时应该正在庙中净身斋戒才是,何以三更半夜还在外流连?师傅见我站在那里,于是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我看着他含糊不清的眼神,警觉地向后退。 
“清持,不要怕。”师傅步步进逼,表情诡异。 
本能令我感到危机快要发生。我退到门边,还没来得及打开,师傅已经一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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