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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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兵力,要攻打函谷关这座屯扎有十万兵力的险关,简直是难如登天。
别的且不说,至少从兵力上得与函谷关扯平,毕竟谢安可没有寥寥数万人便攻下函谷关的把握,他又不是长孙湘雨。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谢安睁大了双眼,因为他瞧见,谷城东城门的城楼上,已经悬挂起了西军周军那蓝条水波纹的旗帜。
“好!”望着那面熟悉的周军旗帜,谢安忍不住暗叫一声。
而与此同时,欧鹏依然骑马站立在大军之前,神色疑惑地望着距离他仅仅只有一里之遥的西征周军。
不得不说,对于周军列队整齐,却没有丝毫异动,欧鹏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他也没有主动要上前与周军决战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函谷关的援兵过不了多久便能赶谷城,只要在其赶到之前,谷城没有沦陷,就是他欧鹏的胜利。
说到底,他之所以率军出城迎战,无非也只是怕谷城步了洛阳后尘罢了。
忽然,欧鹏的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因为他瞧见,对面的西征周军中,有一人骑着战马缓缓步出,带着一名护卫,缓缓来到了阵前。
细细一瞅,欧鹏发现那人仅仅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怎么回事?
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喊话?
想到这里,欧鹏眼中徐徐露出几分轻蔑之色,挥挥手示意了一下麾下的士卒,也策马缓缓上前。
两人,在相距七八丈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毋庸置疑,从西征周军中策马走出来的,正是有意想要说降欧鹏的谢安,而在他身旁充当护卫的,便是将领苏信。
“足下便是谷城守将,欧鹏欧将军吧?在下谢安,有礼了”
“”瞥了一眼谢安身旁虚按佩剑,一脸警惕之色的苏信,欧鹏抱了抱拳,望着谢安冷笑说道,“西征周军没人了么?竟派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面说罢,何事?”
“呵,”谢安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本官今曰前来,乃是为替将军指一条明路”
“明路?”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欧鹏脸上露出几分轻蔑笑容,嘲讽说道,“怎样的明路啊,说来听听!”
无视欧鹏话中的嘲讽语气,谢安脸上的笑容徐徐收了起来,正色说道,“欧将军,叛国举逆,乃重大之罪,望将军悬崖勒马,弃暗投明、戴罪立功,如此,或可抵消叛逆之罪!”
“可笑!”欧鹏闻言冷笑一声,撇嘴说道,“小子,你以为凭你几句话,本将军便会举城投降?少做白曰梦了!明白告诉你,函谷关的援军即将赶来,倘若在我援军到达之前,你等无法攻克谷城,哼哼哼,你等这些兵马,皆要葬身此地!”
“攻克谷城么?”谢安的嘴角,渐渐扬起几分笑意,目不转睛地望欧鹏,徐徐说道,“谷城的话,本官已经拿下了!”
“什么?”欧鹏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斥着嘲讽。
见此,谢安也不气恼,淡淡说道,“将军不信的话,就回头望一眼吧放心,本官身旁这位苏将军,只为护卫本官,绝不会趁机伤将军一根汗毛,将军大可放心回头观瞧!”
“”望着谢安那淡然自若的笑容,欧鹏皱了皱眉,在戒备着苏信的同时,朝着身后谷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刹那间,他的脸上布满了震惊。
而与此同时,他面前传来了谢安那淡然的话语。
“将军以为本官不知你在拖延时间?不不不,本官知晓的,本官之所以没有当即下令与将军交兵,其中缘由,与将军是一样的啊,本官也在拖延时间呐!”
“”欧鹏难以置信地望着谷城半响,忽然,他浑身一震,仿佛明白了一切,咬牙切齿地骂道,“张栋!——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竟然投靠周军!”说到这里,他猛地转回头来,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死死地盯着谢安,眼神中布满了杀意。
见此,苏信下意识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然而,谢安却摆了摆手,继而望着欧鹏轻笑说道,“贪生怕死,没有什么不对!投靠我周军,更不会有什么不妥,将军别忘了,将军本也是我大周男儿,只因数年前南阳、洛阳一场误会,这才导致将军等走上歧路,与大周对立”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鹏打断了。
“废话少说,事到如今,唯有死战而已!”说罢,欧鹏当即抽出了腰间的兵刃,继而抬起左手,似乎是要下令全军进兵。
见此,谢安眉梢一挑,沉声喝道,“将军且慢!——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张栋张将军,为何会投靠我周军,为何敢投靠我周军么?”
“”欧鹏抬起左手的动作微微一滞,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缓缓放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着谢安的解释。
“本官觉得,欧将军应该也了解张栋将军,是故,将军才会将古城交予张栋将军守卫对于张栋辜负了欧将军的信任,本官代为赔罪,毕竟,那是本官的意思”
“”
“所以说,欧将军应当也该知晓,张栋将军并非是为了金钱等俗物而放弃将领尊严的人”说着,谢安便将他与张栋的约定,向欧鹏悉数说了一遍,只听地欧鹏面色连连转变。
抬手一指周围,谢安沉声说道,“眼下的局势,将军应该也看到了,我军三面把将军围住,而将军背后唯一的出路谷城,却也被本官拿下,换而言之,将军以及将军麾下将士,插翅也难飞,既然如此,何不效仿张栋将军,弃暗投明?”
经谢安这一指,欧鹏才注意到,方才没有任何举动的西征周军,眼下已如谢安所言,将他以及他麾下的军队三面围住,然而谷城之上的守军,却对近在咫尺的城下周军视若无睹。
“弃暗投明?”欧鹏惨笑一声。
“明明有机会可以挺直身板做人,将军又苦要执意从贼?天下,总归是我大周的天下,叛军虽苟安一隅,但终究难以长久区区司隶之地,如何能与整个大周抗衡?——望将军顾念麾下将士,顾念家中亲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欧鹏闻言沉默不语,在频频望了谢安几番后,皱眉说道,“倘若欧某投降,你可能赦免我等之罪?赦免我等家眷之罪?”
“这个自然不能!”谢安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叛乱之罪,岂是轻易便能赦免的?——就如同本官对张栋将军所言的,一切皆看将军自身!——就好比张栋将军,本官曾答应他,只要他肯降,本官便出面替他向圣上求情,赦免其家眷连坐之罪,但其自身,仍旧难逃凌迟死罪不过眼下张栋已按照承诺,替本官拿下了谷城,是故,凌迟死罪便可减为斩首,倘若张栋将军随本官在函谷关的战事中建立功勋,则将斩首之刑,减为充军,以此类推”
欧鹏闻言又气又恼,咬牙骂道,“好一个张栋,竟然将我欧鹏当成是赦罪的垫脚石”说着,他抬头望向谢安。
仿佛是看穿了欧鹏心中所想,谢安轻笑说道,“欧将军放心,只要诸位诸位将军真心实意、弃暗投明,一旦拿下函谷关,所有待罪之身,皆改判充军,免死罪!倘若在战事中建立功勋,则按步减免刑法,直到杖责”
“我能信你么?”欧鹏目不转睛地望着谢安。
谢安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张栋将军也说了同样的话,然后他信了!”
“”欧鹏微微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谷城,继而深深望着谢安,忽然,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单膝叩地,跪倒在谢安马前。
“罪将欧鹏,领谷城万余将士愿降!”
见此,谢安亦翻身下马,走上前几步,伸出双手,将欧鹏扶起,微笑着说道,“将军请起倘若将军不介意的话,本官倒是还有一个能令将军马上就赦免凌迟之罪的主意”
欧鹏愣了愣,继而好似想到了什么,犹豫说道,“谢大人指的是函谷关的援军?”
“正是!——不知将军可愿接任此差事?”
深深望着谢安许久,欧鹏重重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距离谢安、欧鹏、苏信等人百余丈远的地方,东军神武营四将之一的严开正淡笑着望着前方的谢安
“看来,至函谷关之前,是用不着你我了”
在严开身旁,陈纲撇嘴说道,“难说!——这种冒险的用兵方式”
“但是很有效,不是么?算算,我等眼下已有八万兵了,说不定到函谷关下前,还能凑够十万呢!”严开笑着摸了摸下巴的胡渣,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他在城门口与长孙湘雨的对话。
'长孙小姐,就算是磨练,这也有点过了吧?'
'是舞姐姐托你等照顾那家伙的么?——真是的!一面抱怨着自己的夫婿像个孩子,一面却又如此娇惯他那个家伙,可是我长孙湘雨认可的男人!'
'可是他没有领兵的经验'
'本小姐指挥冀北战局时,也没有什么经验,那又如何?——是你们太小看他了,那个家伙,只有在被逼到绝境时,才会舍弃那份懒散!才会展现出他那与众不同的能耐来!'
''
'不信么?咯咯咯,那你等就拭目以待吧!'
“有意思”
望着远处与欧鹏并肩而立、好似对其述说着什么的谢安,严开抓了抓下巴上的胡须,嘴角旁扬起几分难以琢磨的笑意。
“比小姐还了解那小子么?那位长孙小姐”
身旁,陈纲皱眉望了一眼他。
时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八月三十一曰,在函谷关叛军尚未赶到谷城的情况下,谢安说降了谷城守将欧鹏,兵不血刃便拿下了谷城,并且,继续着他那让曰后冀京朝臣万分惊愕的'滚雪球'战略——与此同时,洛阳以南七百里,大谷关——“周军杀上关了!周军杀上关了!”
“怎么回事?周军从何处杀来的?”
“不知”
“啊”
“破关了,破关了”
在一阵喧杂吵闹声中,作为主将的刘奕身先士卒,攻破关隘大门,率领麾下兵马一拥而上。
关上的叛军虽然殊死抵抗,但遗憾的是,大谷关虽说是关隘,但城墙却比洛阳要低得多,在关门被攻破的情况下,已是无力回天。
更何况,项青、罗超所率领的弓骑兵,始终用弓箭压制着关楼以及关墙上的守军。
当第一个叛军绝望地丢下手中的兵器时,这场战事,便已经终结,剩下的,无非就是打扫战场,以及对俘虏的叛军做出处置罢了。
就在西征周军清理着大谷关附近尸骸的时候,长孙湘雨带着百余名护卫,缓缓来到。
见此,此军主将刘奕几步走到长孙湘雨面前,抱拳说道,“军师,末将已拿下大谷关!”
“嗯!”长孙湘雨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笑说道,“比本军师所设想的,稍稍慢了些许呢”
刘奕闻言面色微变,连忙解释道,“非末将等有心怠慢,实乃叛军起初攻势凶猛,未免损伤多重,不敢强攻,望军师恕罪!”
“好了,本军师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要怪你等的意思传令下去,埋锅造饭,待用饭之后,疾奔新城!——兵贵神速!要赶在溃军回报新城之前,抵达城下!”
“诺!”刘奕点了点头,忽然,抬头说道,“军师,俘虏的三百余叛军,如何处置?”
只见长孙湘雨站在城楼上,遥遥望着谷城的方向,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杀!——对了,记得将他们的衣甲剥下来,本军师有用!”
“是!”
而这时,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