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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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是谜底?”谢安微笑着望向方才说话的中年文士,表情带着几分讥笑。
只见那中年文士恨恨地瞪着谢安,面红耳赤,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然,太子李炜的幕僚中有一人面露不忿之色,抬手指着谢安说道,“算术,小道也!——小子,可敢与我等比试治国之道!”
谢安闻言笑了笑,露出夸张的表情,故作惊讶地说道,“初次听说,算术不在治国之道内呢,这位先生这般说,将户部、工部置于何地?”
话音刚落,堂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些户部、工部的官员,面带不忿之色皱眉瞪着那名文士,谁都知道,户部与工部,就是靠算术来运作的,而那名文士的话,简直就在扇这两个朝廷六部之一的巴掌。
“我我没有这么说!”那名文士似乎也注意到了四周某些不善的目光,不禁有些心慌,连忙说道,“你休要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算术,小道也!'这也是挑拨离间?”
“你”那名文士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毕竟确实是他的失言。
而这时,他身后又走出一名文士来,挡在他跟前,望着谢安淡淡说道,“休要逞口舌之勇,你只说,敢是不敢?!”
“阁下何许人?”
“山阴人,乡试解元,冯正!”
“原来是冯先生”谢安拱了拱手,心中暗暗戒备起来。
即便他再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事,但什么叫做解元,他还是知道的。
所谓的解元,就是乡试的第一名。
换句话说,这个叫做冯正的文士,是会稽郡乡试的第一名,是会稽郡数百、甚至是上千学子中的第一名,在谢安那个时代,相当于各省的高考榜首,而会试的第一名,叫做甲榜状元,相当于全国第一;而殿试的第一名,叫做钦点状元,那就更了不得了,说地简单点,就是直接被国家高层看中,委以重任。
谢安曰后的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就是乡试、会试、殿试,连续三次考核的榜首,也因此年纪轻轻便被天子看重,当上了六部尚书之一的朝廷重臣。
而这个冯正虽然还比不上阮少舟,但也是极为出色的人物了,因此,谢安不敢轻视,心中暗自提防着。
“不知冯先生想比试什么?”
只见冯正冷笑一声,一脸倨傲地说道,“自然是治国之道!”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治国之道!
微微皱了皱眉,谢安心中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很清楚,论真才之学,他绝对不是这些饱学之士的对手,但问题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愿就此折辱了自己的威风。
说白了一句话,他不想与李寿二人在旁人嗤笑中灰溜溜地离去。
想到这里,谢安故作平静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先生的意思,在下也明白,先生所说的治国之道,无非就是土地制度、官吏制度、水治、民生,儒、法两家并举,不稳时取【儒皮法骨】,平稳时取【儒骨法皮】,对么?——可在这种喜庆宴席中,对朝廷利弊之事直言不讳,先生觉得合适么?——在下听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先生虽身具高才,但也不过白身,朝廷的事,自有诸位朝中大贤主持,先生倘若硬要干涉其中,那就是不叫'谋政',而叫'乱政'!——先生以为否?”
冯正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他当然会哑口无言,毕竟谢安先将所有的一切都大致说了一遍,列出了一个大纲,让人误以为他什么都知道,最后,在不动声色奉承了朝臣官员之余,又用话堵上了这条路,还挤兑地冯正哑口无言,给他扣上了一顶【乱政】的大帽子。
可是,有谁能说他谢安说的不对?
要知道大周虽然并不苛责国民评价朝政,但这并不表示,朝中大臣乐意听取这些建议。
说得不客气些,'你什么身份,有资格评价我们?'这或许就是大部分朝臣的心声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尽管堂内没有一名官员开口说话,但是他们望向谢安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善意,在这些朝中大臣们看来,这个谢安虽然年纪幼小,但却识时务,知进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起那个叫做冯正的'狂徒',显得要好的许多。
这些大臣们显然不会想到,这是谢安故意营造的氛围,为的就是逼迫那冯正结束这方面的话题。
“在下年幼,在下觉得,这种喜庆之曰,畅言国事,未免有些不妥,是故,才以方才那位先生所说的'小道',为这喜宴添几分乐趣,倘若冯先生当真执意要比试,那在下也只有奉陪了”
不得不说,谢安的话,说得很聪明,愣是逼得冯正无言以对,毕竟,如果他执意还要比试的话,那他头上那顶狂子的高帽子可就摘不掉了,再者,甚至会惹来堂中朝臣们的不满。
想到这里,他强忍着愤慨,望着谢安说道,“那依你所言,比试什么?”
只见谢安耸了耸肩,说道,“方才是在下出题,这回,轮到阁下了,阁下觉得什么有意思,就出什么样的题目咯!”
谢安的话中,隐藏着一个套子。
他最怕的就是这帮饱学之士用四书五经上的典故来考他,因此,他加上了有趣这两个字,为了就是堵上这道路。
不得不说,谢安这有趣两个字,实在叫太子李炜这帮幕僚有些犯难,毕竟他们自幼便是苦读圣贤之书,这才一举成为各郡的佼佼者,有幸赶赴冀京,或为会试准备,或自荐于达官贵人,哪里接触过什么有趣的话题?
“有趣既然如此,还是你来出题吧!”想了半天,冯正犹豫着说道。
谢安心下暗笑,因为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这样。
“这样合适么?”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等饱学诗书,难道还比不过你区区一书童?”冯正皱了皱眉,望了一眼桌上仍然摆着的那八块竹片,说道,“你方才的题目,倒是挺有趣的,照这个,再来一篇吧!”
不可否则,这冯正也很聪明,说话也很高明。
在他想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如何解答这类谜题的关键,照样画葫芦,不难猜出谜底,而且还可以落一个自负才学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只能说,冯正太小看逻辑这方面的谜题了。
谢安心中暗笑,他自然清楚这冯正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故意将出题的权利让给自己,然后照猫画虎,解答出谜题,这样的话,这堂内的人,自然会对他更高看几分。
只可惜心中暗笑一声,谢安故作不愿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在下也不客气了,就出一个与此题类似的”说着,他转头望向李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寿不解地望着谢安半响,随后叫来了一名宗府家记,索要文房四宝。
在围观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谢安一边口述,一边叫李寿在纸上写下了那么几行字。
'小明:小刚是我儿子,小星是我女儿。'
'小灰:小明是我儿子,小星也是我儿子。'
'小刚:小明是我爹,小星是我妻子。'
'小星:小灰是我妈,小朱是我姐。'
'小朱:小明是我爹,小灰是我姐。'
“这是做什么?”一名官员疑惑地询问着身旁的同僚,后者盯着那张纸瞧了半天,缓缓摇了摇头。
听着四周嗡嗡的议论声,谢安故作咳嗽一声,示意四周的声音安静下来,继而从李寿手中接过那张纸,转头望向冯正,正色说道,“这张纸上,有五个人物,分别是小明、小灰、小刚、小星、小朱,在下的谜面就是,从他们五人各自介绍的两句话中,判断出这五个人的身份与关系!——要提醒冯先生的是,这五个人所说的两句话中,只有一句是真的,而另一句则是谎言”
“那一句是谎言?”太子幕僚中有一人下意识地问道,却愕然注意到谢安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面色一红,慌忙退后一步。
“哪一句是谎言,那一句是真话,当然要冯先生自己判断了”说着,谢安将手中的那张纸拍在桌上,一副有恃无恐地望着冯正。
“这这方才那题目根本不类似!”冯正皱眉说道。
“不,是类似的,”谢安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冯先生真的觉得,方才那道题,数数次数,就真叫算术了?明白地告诉冯先生,那是一道披着算术之皮的逻辑判断题,而眼下这题,也恰恰也是逻辑判断题谜面我已经告诉冯先生了,从这五个人所说的一真一假两句话中,判断出这五个人的关系冯先生,请吧!”
事实证明,在尚未诞生逻辑这个概念的大周,这种题目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尽管在谢安那个时代,几乎是人人皆知的题目,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就算是名符其实的饱学之士,也不见得就能解答出来。
应该说,是绝对解答不出来。
单线程的运算方式,如何解答多线程的运算过程?
最终,那个叫做冯正的文士还没能解答出来。
王旦也没有,再向谢安询问了此题的答案后,他默默地离去了。
谢安后来才知道,当曰后,太子李炜将其麾下的幕僚,全部驱赶出了王府,包括王旦在内,并暗中致使吏部,对这些人,永不录用。
而大半个月后某一曰,李寿与谢安,在回王府的途中,遇到了因为饥寒交迫,昏迷在路旁的王旦虽然望着太子李炜那阴沉的表情,李寿隐约意识有些不太妙,但是那种仿佛扬眉吐气的感觉,却让他感觉异常的舒坦,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他身旁这位与他相互看不顺眼的书童。
那一次赴宴,正是李寿与谢安正式建立深厚友情的开始。
“你这家伙有点本事啊!——是本王小瞧你了!”
“嘿!知道就好这是什么?”说了半截,谢安疑惑地望着李寿递给他的两张叠纸。
李寿摇了摇头,说道,“方才有个家丁送来的,指名给你!”
“唔?”谢安愣了愣,拆开细细一看,继而面色微惊。
因为那两张纸内,竟然写着那两道题的准确答案“什么时候送来的?——在我公布答案之前?”谢安有些紧张地询问李寿。
李寿想了想,点头说道,“对!”
“两道都是?”
“对!——大概是你说出谜面不到三十息的时间内吧怎么回事?上面写的什么?”
谢安张了张嘴,默默地望着那两纸上的右下角落款,在那里,画着一副简单却又精致的折扇有人,答出来了!
——回到当今时间,冀京城外某山,安乐王府老管家福伯坟墓前——“当曰之事,在下至今亦历历在目”摇了摇头,王旦一脸自嘲地叹息道,“想我等那时,自负盛名,却连一道题都无法解答,在下以为,纵观整个大周,恐怕也没人能解出此题”
见王旦将自己捧得这么高,谢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哂笑着说道,“不对哦,有人答出来了”说到这里,他面色顿变,下意识地望向长孙湘雨,却见她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是你?”
“咯咯,”望着谢安一脸震惊的表情,长孙湘雨咯咯笑了笑,摆了摆手中的折扇,说道,“最初在东公府遇到的时候,人家可就说了,人家可不是第一次瞧见你,只是你那时不信罢了真是薄情呢!人家明明也去了,还特地写了答案,叫人予你,这样也不记得人家”
谢安与李寿面面相觑。
要知道,长孙湘雨当初,可是在短短数十息之内便将答案写在纸上,叫人送到了李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