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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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海浪摇摆飘摇,跟随他的激情沉沦迷醉。
不似他的人那样沉静冰冷,这个吻烈如猛火,她的灵魂几乎都要被这一记深吻而吸附。
百炼精钢也会化为绕指柔,这样的男子,外冷内热,不是他无情,而是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的深情许许。
煜霆……煜霆……若此次我能侥幸活命,我必然与你白首偕老,从此以后,由我来心疼你,温暖你……
她的全副身心,都沉浸在这地老天荒的深情一吻中,两人好似没有明天那般激烈纠缠,疯狂拥吻。
蓦地,丹田处一空,似有一股劲气撞了进来,她立刻浑身发软,一动也不能动。
片刻的诧异后,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邵煜霆,你做什么!”望着深深凝望自己的黑眸,不妙的预感开始在心里蔓延,迫使她焦灼地大喊出声。
他抱起她,将她藏在洞穴深处,手指拂过她的眉眼,带过一丝眷恋:“好好活下去,记住,这世上曾有一个人,是那样的心疼你,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邵煜霆,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想伸手抓他,可手指却僵硬无力,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神态温和而平静,目光深处却似有烈火燃烧:“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已点了你周身大穴,抑制你施用内力。不过你放心,十二个时辰后,你的穴道自会解开。”
“邵煜霆,你混蛋!对我说了这么多,让我难过,让我流泪,最终却要成为临别遗言吗!你要是走了,就别指望我会再记住你!”
他只是微笑,像是把这一辈子不曾绽放的笑容全部笑给她看:“无妨,只要你对自己好点,忘了我也没关系。”
“不,不要……”她看着他,几乎哀求地说:“你别走,别去送死,殷俐珠不是还没找来吗?或许……或许我们还有希望。”
“梦,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他站起身,洞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那双眼,亮如繁星:“殷俐珠是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逃到哪里。”
“我不逃,我为什么要逃?我要杀了她,让她再也无法打搅我的生活!”
他眼神哀戚,却坚定无比:“你的身上,担负了太多人的性命,所以,你不能去冒险。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个了断恩怨的任务,就让我来完成吧。”
不……不可以!
“不可以!”她望着那抹渐渐远离自己的青色身影,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会死的,你会死的!邵煜霆,你回来,我们另想办法好不好!你回来啊!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心疼我,你分明就是要让我难过,让我伤心!”
他脚步不停,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怒骂,如同游离于天地之外。
“邵煜霆,我爱你!”
他眼神一震,有灼热的液体自眼眶涌上,他离去的脚步,却依旧坚定。
“轩辕梦爱邵煜霆,轩辕梦爱邵煜霆!”
……
“我爱邵煜霆,我爱你!”
……
“邵煜霆,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
她的喊声渐渐低微下去,那种无力的悲绝,就像一只因伤而力竭的海鸟,自半空坠落大海,再无踪迹。
邵煜霆,我恨你。
黑暗中,她仰面望着漆黑一片虚空,眼角落下泪来。
不知多了多久,每一刻都像是在火海中煎熬,痛不欲生。
当月色渐渐变淡,清晨旭日的第一缕日光投入山洞时,有连续而纷沓的脚步声传来,视线模糊中,她看到一张张熟悉且焦急的脸孔在眼前闪过。
“梦,梦,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有人在她耳边焦急呐喊。
她浑浑噩噩,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眼前刺眼的金色一闪,脑顶骤然一痛,伴随着金针的深入复旋,她的神智渐渐清晰起来。
“苏苏……”声音微弱如蚊呐。
白苏拔下金针,脸上欣喜与担忧交错:“梦,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有哪里不适?快告诉我!”
望着面前一张张焦急的脸孔,她开口的第一句却是:“邵煜霆在哪?”
邵煜霆?众人面面相觑,邵煜霆不是早就离开五菱了吗?她这话问的也太奇怪了,该不会是伤势过重从而导致心智失常了吧?
白苏没有理会她的询问,只关注于她身上的伤势:“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们现在回去,你能不能撑得住?如果撑不住的话,我让倚楼去……”
话没说完,就见轩辕梦猛地站起身,向洞外冲去。
众人都骇了一跳,短暂的呆愣后,也追了出去。
丹田处的凝滞,在白苏将金针抽走的瞬间被冲破,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找到邵煜霆!
漫无边际地在一片裸岩荒原上疾奔,身体疼的像是快要被割裂,可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
在哪?到底在哪?
放眼望去,一片焦黄,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天地一片灰暗,剧痛袭向脑中,身体中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她知道自己这样漫步目的地乱找根本没用,但她却无法放弃,身体里的某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她:“找到他,找到邵煜霆,一定要找到他!”
身体摇摇欲坠,双腿颤抖无力,终于明白,何为害怕,何为担忧。
情之所至,情之所牵,为之心忧。
他说害怕,害怕她会就此死去,那种深深的恐惧与无措,在黑暗中不停奔跑却怎么也看不到希望之光的绝望,今日却由她来感受。
身后,萧倚楼驾马而来,将她拽上马背,她眉头一蹙,推了推他便要下马,却被他死死箍住:“你这样徒步寻找要找到何年何月?我跟你一起找!”
挣扎的动作立时停止,她抿着唇,眼角泛着血一样的赤红,点点头,不再拒绝。
马匹飞驰在一片高低不平的岩石上,从清晨到日落,她以毫无理由的固执不停地寻找着,萧倚楼多次想劝,话到口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以她的固执程度,不找到邵煜霆是必然不会罢休的。
他不停地祈祷,希望她尽快晕过去,但她伤势逐渐加重,可精神却越来越好,大有要将这天翻过来的劲头。
在他不抱半点希望,决定舍命陪君子随她折腾时,手臂猛的一紧。身前的人死死拉着缰绳,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道青影委顿于地,周遭一片鲜血淋漓,只看着那一角青衣,难以辨别那大片大片的鲜血究竟是谁的。
身前的人跳下马,冲那青影踉跄而去。
深秋叶落,枯草匍匐。
她冲上去抱起那人的时候,只觉得天地崩塌,万物消绝。
萧倚楼于马背上,看着她肩膀耸动,泣声连连。
他诧异,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竟能让她失态至此?
当走到她身边,随她一起看向她怀中之人时,他亦僵立原地。
男子四肢腕踝处一片血肉模糊,可见森森白骨,创口自腕部延伸至腋下以及腿根,手脚筋皆被人生生抽走,惨绝人寰!
☆、第180章 站起来,走下去
他躺在那里,像是一个残缺破碎的木偶。
这段时日,她有多少次见到这般毫无生命力,仿若将死之人的他?
手指抚上男子刚毅的眉角,一寸寸蜿蜒的轨迹,似纠葛缠绕的命运之线。
她俯下身,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
他再一次,用自己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名为生的高墙,这是这份情谊,她已无力偿还。
面前的男人,人事不省,与他而言,倒是一了百了,可于她而言,却是难以言述的万念俱灰。
这自私的男人,他以为他很博爱?他以为他很高尚?他以为……他很专情?
只一味做着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可事到临头,却还不是放弃了?
这叫哪门子的守候!
明明是报复,让她痛苦,让她内疚,让她一生不得安宁的报复!
“邵煜霆,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扑向床榻,死死摇晃着榻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的男子。
一旁看顾她的白苏吓了一跳,忙冲上去抱住她的腰:“梦,梦,你冷静点!”
她双目赤红,漫天彻地倒映的都是如血淋漓,天崩地裂:“邵煜霆,我命令你,给我醒过来,能听到没有,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白苏亦是眼眶潮红:“梦,你要冷静,邵煜霆他……他不会死的,你要相信我。”
她跪在床前,两手死死攥着床单:“救不活了,已经救不活了……”
白苏绕到她面前,手心覆上她紧紧攥起的手背:“梦,不会的,他不会死,我能救活他,你看,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她茫然若失,抬起迷蒙的眼,一点点松开手,探向男子露在被外的手臂,当触碰到腕部那狰狞可怖的伤口时,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手,“救不活……真的已经救不活……”她望着男子的手臂,绝望地用双手捂住脸庞:“就算有呼吸又如何?他已经死了,是个活死人……”她猛地抬头,转向白苏,“苏苏,你告诉我,他到底还有没有救,他……还能不能站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你告诉我?”
面对她殷切焦灼的眼神,白苏大为不忍,别开眼,轻声道:“梦,我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
她一怔,呆呆问:“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救不回他,是不是?”
“梦,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力……”
“苏苏。”她悲恸的神色蓦然褪去,平静地打断他即将出口的保证,“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苏望向榻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眼中涌动的,是一抹深如冷月的悲哀,细白的齿死死咬着丰润却苍白的唇,满脸挣扎。
轩辕梦抬手,柔嫩的指腹轻轻压在他的唇瓣上,带着怜惜,一点点摩挲。原本暧昧的举动,此刻做来,却只有心酸的味道。
“苏苏,不要折磨你自己,告诉我,我能挺得住。”
松开紧咬唇瓣的齿,他握住她置放在自己唇边的手,狠了狠心,才缓声开口:“你也知道,他的手脚筋皆被人抽去,自此以后,他不但不能再习武,甚至……甚至无法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终身将与轮椅为伴。”
闻言,她面色依旧平静,不见波澜:“你的意思是说,从此以后,他就只能做个废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对吗?”
虽然这个结论很残酷,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无从改变,只能艰难地点点头,“是,不但如此,他因强行逆施真气,致使心肺经脉俱损,就算能活下来,怕是……也时日不久。”
时日……不久……
听着一个个字眼从白苏口中道出,她霎时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时日不久……时日不久!
为什么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要遭受如此折磨。
她低低的笑出了声,笑声低沉呜咽,如同哭泣。
“梦,或许一切还有转机,你不要……”白苏开口安慰,谁料话才说到一半,她猛地从地上站起,一把抽出挂在柱子上的佩剑,疯了一般往帐外冲。
白苏不会武功,只能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后,眼看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自己视野中,也顾不得其他,只得高声大喊:“来人,来人啊,快拦住梦,拦住她!”
一群正站在远处等消息的男人,听到白苏的喊声后,忙不迭赶了过去。
赝月第一个冲过来,也没问白苏发生了什么,目光在原地快速一瞥,便朝轩辕梦离开的方向追去。
萧倚楼紧跟其后,见赝月朝前方追去,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拽住白苏,急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白苏喘着粗气,伸手一指赝月消失的方向:“快,快去,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