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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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难道朕不与你联手,就得不到这一切吗?”
“龙华与宛东结盟,这意味着什么,我想皇上您应该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在剿灭御龙军后,接下来便会对付我昊天,是吗?”
他把一切都分析的那么透彻,还需要她回答吗?
“我不能输,起码现在不行。”
他蓦地转身,隐在阴影中的脸庞,似携着一股郁郁的怒火:“你来求我,是因为你不能输,因为你那该死的责任,却不是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你想要依靠我?”
她垂下眼帘,“这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他大步走回榻前,用力握住她的手臂:“你放下你的尊严前来求助我,用那么卑微的语气说你不能输,为什么?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一个皇帝,一个为了利益而合作的陌生人!”
她抬眸,反问:“怎么,难道你不是皇帝?”
“你……”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想来是气得狠了,在她欲拨开他的手时,他猛地收紧掌心,将她拉至身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想要得到昊天的军权吗?你的手里不是有一块我给你的兵符吗?只要杀了我,你那块兵符便能生效,来吧,杀了我,你不是不能输吗,为了你的利益和责任,杀了我,你将会能到一切!”
不知从哪摸出了把匕首,被硬塞到掌心,男子脸上有决然有疯狂有悲恸,握着她的手,对着自己的心口比划着。
她眼神一凛:“祁墨怀,你别逼我,我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你。”
他凛然不惧,笑道:“好,这样才像你。轩辕梦,废话少说,你来见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兵权吗?杀了我是最好的选择,以你的身手,想要平安离开这里,并非难事。”
她冷笑,抛起手里的匕首,然后轻巧接住:“祁墨怀,别以为不真的不敢。”
他亦笑:“那就来吧,别光说不练!”
一道冷光,霎时划过女子清亮的眼眸,同时,手中匕首割裂微寒的空气,如一道星矢,朝着男子宽阔的胸膛狠狠刺去。
与此同时,疾风,暴雨,闪电,天地惊鸿一现,像被盘古的巨斧劈开了一条吞没苍穹的罅隙。
当闪电将诺大的寝殿照得透亮时,锋利的刀刃,在男子胸前堪堪停住。
艳红的唇角微微弯起,“哐当”一声,匕首落地,她站起身,耸耸肩:“看来还是下不去手啊,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为什么不留下来,试着改变我的主意?”看着准备要离开的轩辕梦,祁墨怀淡声问。
朝前的脚步顿住,她歪着头:“改变你的主意?”
他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轩辕梦一手抵在下颌,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半晌后,她返身走回,“你说的对,或许我可以试着改变你的想法。”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留下来,祁墨怀更是一脸震愕。
她无视他的惊讶,闲闲地伸了个懒腰,一头栽在柔软宽阔的龙榻上:“连着几天赶路,借你的龙床睡一觉。”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就像曾经无数次所做的那样,给他希望,再给他失望,可没料到,她竟真的在他的龙榻上睡着了。
他缓步上前,宽敞却冰冷的龙榻上,突然多出来的女子,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紧张,他走到她面前,缓缓俯下身。
“梦……”他试着轻唤,听着她绵长的呼吸,不知她是否真的已经完全沉入梦乡。
“做我的皇后,难道不好吗?”他一分分靠近她,直到嘴唇触碰到她细腻的脸颊肌肤,“这龙榻,真的很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梦,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我会把这个天下,当做礼物送给你。”
轩辕梦是真的睡着了,在这里,她可以完全放松心神,因为她知道,这里的主人,虽然偶尔有时候过于大男子主义了些,但他对她,却是极好的。
没有人知道皇帝的寝宫多了个女人,也没有知道今日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为何突然变得精神奕奕,神采焕发,众人只知道,有些事情,该有人提出来了。
经过多日对后宫女眷的关心后,朝政终于回归了本质,中书门下一位官员列队而出,“臣有本上奏。”
祁墨怀示意赵合呈上来,心情颇为不错的他,在打开奏章的刹那,脸色再次将回了冰点。
这简直比请求他雨露均泽开枝散叶还要混账,他“啪”的合上奏折,对那位忐忑不安的臣子道:“你建议朕联合御龙军,共同抗敌,灭龙华和宛东?”
“正是。”
祁墨怀点点头,将奏章合起,掷于一旁,再问:“联合御龙,灭龙华、宛东,然后高鸟尽,良弓藏,再灭御龙,完成一统大业,是吗?”
那臣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点头:“正是。”
他轻笑,也不恼,目光在面前黑压压一众群臣中扫过,朗声道,“你们也是同样的意见吗?”
群臣没想到皇帝会有此一问,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倒觉得这是个好计策,可惜你们竟然无人附议。”
话音一落,顿时站出七八个人来,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他眼眸一闪,语调亲和冷淡,叫人听不出情绪,“还有吗?”
呼啦啦一下子又站出一群人来,还是同样三个字:“臣附议。”
直到满殿的臣子全部站出来附议,他才不紧不慢开口:“你们可知道御龙的首领,是朕的皇后,你们的主子?”
皇帝的话语中,已经明显可辨怒意,但之前那名上奏的大臣,反而临危不惧,抬头铿然道:“既是皇后,是昊天的主子,就更应为圣上着想,为我昊天百姓谋福祉,助圣上征战天下,完成统一大业!”
听他这么一说,众臣纷纷附和,群情激昂。
这些话,他们想说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皇后空挂一个名头,既不为皇室添子,履行后宫之主该履行的义务,又不肯帮助皇上征战天下,一统江山,这皇后要来有何用?
他们身为人臣,就该有敢于正言直谏的精神,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想做贪官,大多数还是想当个名留青史的忠臣。
望着这群想当忠臣想疯了的臣子,高高在上的男子心中冷然一叹,起身便朝后殿走去。
众臣愣住了,伺候在一旁的赵合也愣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高喝一声:“退朝——”
气急败坏地走回寝殿,虽然众臣所谏,是最终的必然结果,但凡事只要牵扯到政治,就仿佛给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泼了一桶脏水,让他觉得恶心。
回想她昨夜所说,更是心烦意乱,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时,心底的那股愤怒,便如骤然消褪的潮水,再也不见踪迹。
踏入内殿,整齐的龙榻上,却不见女子的身影,环顾整个房间,四处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只有自己的影子,被日光拉得好长,斜斜投射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
她……还是走了?走了?竟然就怎么走了!
是自己太天真,还是她太绝情。
没关系了,这一切已经没关系了,反正自己一直都是孤零零的,这种感觉,他早已习惯,昨日一切,只当是场美梦便好。
怀着自我催眠的心情,在御案前坐下,正准备翻开面前的奏章,一双雪白的手臂伸来,将一碗热腾腾的参茶放在他手边:“皇上为何不采纳群臣建议,先与我联合,再灭了我?”
握笔的手一抖,他难以置信地朝身旁看去。
还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那狡黠清透的眼眸,只是……她为何穿着宫女的服侍,样貌也有所改变?
轩辕梦收回手,满不在乎挑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我说过,我想做宫女就做宫女,想变太监就变太监,甚至你那议论朝事的大殿,我都有办法混进去。”
最初的惊愕过去,他低下头,握着烫手的参茶,心里一阵阵地漫过暖意,似乎连这阴寒森冷的天气,也变得暖融如春。
“那帮臣下的谏言,你听到了?”
“是啊,听到了。”
他重新握紧手里的朱笔,“如果我同意,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反正这也是不能避免的事,“败在你手里,也比败在轩辕慈手里好。”
他心不在焉地批阅着奏折:“这不像你会说出的话。”
她撇嘴,目光落在窗台上一株盛开水仙,“有什么像与不像的,人都有两面性,若你真是个好皇帝,爱护百姓,我就是把天下让给你也无妨。”
他手一顿:“越来越不像你了。”
她轻笑一声,不予作答,“那株水仙开得真好,昊天的南方也是百花齐放,花红柳绿的,看着就打心眼里舒服。”
他不假思索,紧跟一句:“那就留在这里,天天看姹紫嫣红,山明水秀。”
她干干一笑,实在不想与他讨论这种问题,明知不可能,何必总是提及?“祁墨怀,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答应与我联手?”
他索性合上奏章,起身走向她:“你这算不算是依靠我?”
她转转眼珠,“你认为算那就算呗。”
他俯下身,两手撑在木质扶手上,将她困于自己胸膛之间:“我要亲口听你说。”
这人变态吧,自己依不依靠他,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轩辕梦向后挪了挪身子:“好吧,我是在依靠你。”
他眉心一蹙,显然很不满意:“说的这么勉强,你让我如何心动?”
“你想怎样,让我学那位柔妃娘娘,泫然欲泣,弱不禁风?”
他压低身体,与她拉紧距离:“如果你能学得来,学得好,或许我会被你打动。”
她扯了扯唇,这也太高难度了吧?先不论她能不能学得来,学得像,首先,她怕他会被自己吓死。
东施效颦都听说过吧?让她学柔妃,估计比东施效颦还可怕。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选择吗?”
这算是妥协?他盯着她微带祈求的面容,不知为何却高兴不起来:“为了利益,为了责任,你连我也算计进去了?”
她别开眼:“人活在世,哪有不算计的?唇亡齿寒,我们只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罢了。”
“我喜欢听你这么说。”
“不喜欢也要说,也要听,你是皇帝,应该明白何为身不由己。”
一室静谧,两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无奈与疲惫中,良久后,他忽地开口唤她,“轩辕梦。”
“你想说什么?”
他一点点靠近她,直到她退无可退,两人的唇几乎触碰在一起,他才近乎于蛊惑般柔声道:“使尽浑身解数,试着取悦我,也许我一时昏聩,难逃美人关,就此允诺于你,你的目的便达到了。”
什么?取……取悦?就像那些为了讨男人欢心,不惜牺牲色相的女人一样?
“怎么,不愿意?”他微一动唇,她便能敏锐地感觉到两人唇畔互相摩擦的触感,“你为了自己的信仰与责任,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只是取悦我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你也会觉得为难?”
她蓦地着恼,心底不服输的倔强立时袭上心头,她揪住他的衣襟,狠狠在他唇上一咬:“我轩辕梦这辈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只有我征服男人的份,没有取悦男人的可能!”他被她用力推开,几步踉跄,跌倒在床榻上。
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不论何时都这么强悍,管他是取悦还是征服,只要她愿意,伴他一同度过这寒冷的冬日,他已然满足。
……
冬日阴寒的天气,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难以忍耐的,轩辕梦身负醇厚内功,偶尔也会感到阵阵刺骨的冷意。
柔芳殿内,身体本就娇弱的柔妃,坐在滚烫的炉火边,依旧冷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