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绵绵 by 飞若 (虐心+男男生子+痛虐+悲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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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糟了~~”
“进藤师不见了!!”
“快,快,快找,否则王爷一定宰了我们。”
“这男人,真麻烦,来了不久就大了肚子,像妖怪似的,他跑掉更好。”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让王爷听到了可不是好玩的。”
“唉,三更夜半,他肚子也有七个月了吧,能跑到哪去?”
没有人想到,他就是等月煞之夜,天地最幽暗的一晚才出动。
白驿国国民依靠月亮之精华而生存,月煞之夜,他们最难受。家家户户紧闭门户,泡在暖池冬眠一般,护国的城卫,也功力大减。
这点,白驿王爷也知道。他早已派人向进藤师暗下软筋散。当自己受着月缺之苦浸在暖池时,得来的消息却刚刚相反:待奉进藤师的人中了软筋散,进藤师却已经逃走了。
白驿王爷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进藤师自小就是光泠国出色的药师。
天暗得连风也辨不出方向。进藤师弓身潜行绕过几度卡口,他不断压着已有七个月的腹部。他知道这个动作对胎儿不好,但此时的他,实在不便挺着大肚放胆乱跑。
“哪边有声,去!追!”
几个城卫听到怪声,拖着疲乏的身躯,往前追去。
最后一关了,只要跃过城门,他就可以离开白驿国。一个禁锢他足足半年的地方。
“念王,我回来了,你一定要等我!”
双手托到腹底,暗暗运劲,身子凌空跃起,双足轻点城墙。是最灵的云梯纵,尽管他现在身体笨重,可这点轻功,却难不到他。
隐约的呼喊声在身后起了又伏,进藤师搂紧腹部,越跑越快。
这时候,光泠国的国王念,正对着如日的月光,怔怔发呆。
“今晚月光特别亮,白驿国那边应该是月煞之夜吧。”身后一度声音如风送至。念王回首看去,眼里有点疼惜地说:“王后,你该好好保重身体,这么夜就不要出来吹风。
王后垂首抚着自己怀胎九月的腹部,抬起素白的脸说:“你在担心进藤吧,这晚他们的人功力大减,你派兵去救他吧。”
“不用了,他既然已经成为人家的王妃……”
“这也是白驿国的传言,你知道……”
“王后!你究竟想要本王怎样?你就趁这晚说清楚吧。”
“我……我只是……”念王的怒火如潮压至,王后何尝不知道他心急?念王和进藤师,自小就是亲密的朋友,他们的关系,比起眼前的这对夫妻,实在……她其实应该妒忌,但一想到腹中块肉,进藤师不眠不休为久不成孕的她练成受孕药。女人,就不可以心胸广一点吗?说到底,她爱的也是王上。看着他为了想念进藤而枯瘦,她也只是为他着想。难道,她就不可以关心他吗?“呃……啊……”腹部突然一阵抽痛,王后痛得抚腹弯下了腰。
“王后,你怎么啦?”念王赶来相扶。
“没事,这宝宝动作太大了。”
“王后……”看着王后痛得满脸汗水仍挤出微笑,念王心里一酸,揽着王后粗笨的腰,抚着她随时临产的肚子,慢慢扶她到寝室去。
“嗯……唔……”路还未走到一半,进藤师双手掩着肚子,身子一晃,软倒在枯树上。手中的青流剑无声地垂到地上。
勉强扶住枯树撑住自己,进藤想提劲赶路,可是“嗯……啊……肚子……”腹中阵阵抽痛,一手按上腹部,他已是满头大汗。
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逆天受孕本来就有损元神,更何况他有孕以来就不断受着折磨?这一刻也没有好好休息的胎腹,如今更受着长途颠簸,不但胎儿躁息为甚,子宫也失控地不断收缩。“唉……肚子不好……”双手隔着粗糙之布纱摩挲肚腹,他知道自己应该休息,否则胎儿有危险。可是实在没有时间,“宝宝,你就忍一下吧,唔……咿……”他双手贴着腹底蹒跚前行,肚中不断发出针刺痛楚:“呼……呼……呃……好痛……”腹中痛楚越来越烈,他双手朝底托着肚腹,大步前行:“呃……一定要……赶快……呃呃……”可身体动作太大,肚子颠得厉害,他举步为艰:“嘶呀……好痛……啊呀……我好痛……”他痛得身子不断歪斜,抓着棘蔓,勉强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动,肚腹却是越来越痛:“呜……啊……我好痛……”。远看的他,上下按着腹部,腰也弯起来,显是痛得厉害。没多久,搂肚的手,摸索着按往腰部,另一只手游到腹底,尝试把身子提起来。“咿……呀……”站直身子,他满头大汗,抵着极大的腹痛蹒跚前行,可借他胎气已损,要他举步为艰:“不……啊……”腹内又是一阵大痛,紧紧按着腹部,他尝试着发功打进腹中,可没一会,即痛得全身抖战:“啊……好痛……不行……”腹中疼痛越来越烈,一波一波痛楚自下腹击来,进藤按着腰腹,往侧倒退几下,使劲按往下盘才把身子定下来:“嘶……啊……啊……”腹部经过颠簸,痛得更甚,冷汗如珠落下,他大口大口抽气,手探腹上,知道胎气伤得不轻,托着肚腹,勉强挺身再往前行:“哟……哎哟……”腹间大痛要他身子站不直,双眼在汗水中挣开,四周一片静。现在是个好机会,再晚一点他们就会追上来:“嗯……啊……”腹间还是紧紧抽痛。看着自己怀着七个月身孕的肚子,一颠一破实在误了行程,进藤师苦索思量,看见地上一捆白布,心头一狠,掏出一粒保胎丸吞下,就双手抚往腹部突出处,渐渐下劲往内压去。“咿……嗯……痛……”躁动的胎儿受着压迫,反噬之劲更强,“啊~~”进藤师痛得腿也软下去,却更提劲往腹部再压:“呜……”浑圆的腹部被他压得缩了进去,他用白布捆紧腰腹,强力压迫动了胎气的肚腹:“嗯……嗯……好紧……呃……可这样,才不会……误了进程……呃……”肚腹几经紧勒,躁动的胎气在迫狭的空间下演成激痛:“啊……肚子好难受……啊……”他按着看上去只有五个月肚子,几乎透不过气,他却使劲按住下腹往, “啊呀~~”一阵激痛瞪红了双眼,挺着巨痛执起青流剑,强行飞上树颠,以暴如流星的步伐往光泠国跃去。
光泠国比以前更太平,更美丽。进藤师别了自己最爱的国家半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无力回到王宫,他掩着下腹颠颠危危地拐到近城门的破庙去。
强行压腹,妄动真气。虽已服保胎灵药,可压不下腹中排出倒海的剧痛。“呀……好痛……”进藤师按紧肚腹,想勉强前行,可没到两步:“啊……啊……肚子好痛……”实在腹痛难忍,终于倒了下来。他一跌一爬爬到庙里,辛苦地喘着气。
“呃……嘶……”边把白布解除,边感受到腹中弹动的痛楚,突然腹中一阵大轰:“啊~~啊……”抚着腹部,感受到胎儿躁动不安。他双手按着腹侧,尝试着运功把真气传进肚内,可真气却在腹中乱转,令胎儿躁动更甚:“啊~~天啊~~胎儿……不~~”进藤师按着上下腹部前仆后仰,真气胀彭腹部,他躺在地上,让腹部光光突出,:“啊……好痛啊……”不断按着上腹左右摇摆,不安的姿势叫他更加痛苦。
进藤师急促地喘着气,冷汗淋漓,挣扎没一会,四肢已近乎虚脱。
“人来!刺客在这里,快把他抓起来!”庙外突然灯光四起,片刻间,已把整个破庙围住。
刺客?哪里?难道说,我是刺客?
进藤师正是心焦之际,腹中绞得更是厉害,他咬着牙关,托着肚腹往后移着身体。
光影渐近,众人扑进庙中。还未看清楚庙中人,已被他那硕圆的肚腹吓呆了。
进藤师也看不清楚来者是谁,抖着手抓紧青流剑,正想撑着身子站起:“你……你们……呃……啊……”下腹如刀剜剧轰,进藤师脚步不隐,重重掉到地上:“啊……啊……”感到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进藤师无力反抗,腹部绞痛得他神智不清,咀边只喃喃:“念王……我要见……念……王……”进藤念捧着腹部痛苦地扭着脸孔,没一会,就堕进一片黑暗中。
2
“混帐!”念王拍桌怒吼。
“臣等知罪!”众士卫惊恐万状,通通跪在地上求饶。他们都知道,国王很喜欢进藤师,喜欢的程度,更甚于王后:“王上,微臣只收到风声,说城外闯来怪客,我们怕他是白驿国派来的刺客,一时护主心切,才……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进藤药师,求王上恕罪……”
恕罪?罪从何来?念王自己很清楚,他的一句“混帐”跟本不是骂那班忠心的士卫。
走进房间,这半年来一直保持一尘不染的药师寝室。一直的思念,莫明的背叛,现在睡床上,昏迷着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进藤……”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窝,已失去当天的丰神俊郎。但清秀的柳眉,纤薄的双唇,仍然是当天那个叫他一见倾心的人。
那年他十七岁,还未成年,已介入王位之争。他是庶出,自小受尽凌辱,王位跟本不能与他沾边,可是天意弄人,他父王偏偏扯他到火坑里去。
于是,一连串诬陷,刺杀,连身边最亲的人也出卖他。
“为甚么?参加储君角逐就注定兄弟相残吗?王兄,为甚么?”
刺客追他到崖边,他知道兄长就在附近监视,一定要他堕崖身亡,他的王兄才会安心。
死亡,在风的呼嗷中,身子一轻,脆弱的灵魄如星殒落。
“呃……咳……咳……”他以为他必死无疑,张眼的时候,竟在桃源仙境。
“你醒了,好点了吗?”映入眼帘的一幕,他毕生难忘。眼前人个子不高,看上来顶多不过十五。可那如冰雪亮的脸孔,两勾柳叶的幼眉,那轻抿着,薄里透红的小唇,俨如仙女一般:“神仙姐姐,我……已经……死了吗?”
“神仙姐姐?哈哈~~藤儿看你多不济!”身后一阵响亮笑声,一位老丈人御风而至,执起他的手腕,两道热流马上走遍全身,头、胸、腿的痛楚顿即减了一半。
他后来才知道进藤师这个名字。身子复元以后,他决定返朝廷取回公道。终于,他夺得王位。还聚了人人称赏的表妹,他把光泠国兴盛起来,受万民谟拜,可他的心,却时时惦念着桃源小谷中,那位神仙姐姐。想着他那如冰的脸孔;想着他那琥珀般清冷的眼眸,淡然又迷离地看着自己;想着他被气弄时那害羞要逃的样子……,一切一切,他永远难忘。
“我是这么想你……我一切为你,可你却怎样对我?”念王摩娑着床上那突兀的肚腹,想起白驿国的传说──圣爱的王者男男相生。
男男相生……圣爱……真情……
“进藤,只是半年不见,你怎会变成这样?”摊开五指牢牢罩住那难看的弧形,念王恨不得一掌把他压得粉碎。
“念王,进藤不会娶任何女子。念王,进藤的心里,只有……你……我愿意,一直……守在王的身边。”
半年前寝边的绵绵絮语,言犹在耳。可如今,明显的背叛就在眼前。
“这究竟是为甚么,这究竟是为甚么!!!!”痛恨的深掌狠狠发力,念王把一腔恨化为毁灭性的挤压。
“呜……嗯……”床上陷于昏迷的进藤师突然全身痉挛,脑袋痛苦地扭了几下,秀美的眉毛纠结得如一堆乱草,高耸的肚腹急剧地跳动,四肢也抽搐得如塌楼。
“进……进藤……”念王是恨他,更恨他腹中的孽种,可当他看见进藤痛苦的模样,心里不受控地慌起来。
他是恨他,但他不想他死。
“进藤!”扑上床头把进藤抱起,那笨重的身躯,抱起却是如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