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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此恨绵绵 by 飞若 (虐心+男男生子+痛虐+悲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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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成功争取帝位以后,他马不停蹄到山厓下的桃源境地去。他要找进藤,他要接他进宫。可是,美境依然,人去留空。 
以后的日子,他都以专心为政作借口,拒绝与王后行房。这王后只是一椿政治婚姻,他的心一早系于远方,那仙境桃源下,似远还近的脸庞。 
不知是否冷落王后,还是令王家绝后遭来天遣。光泠国突然传来瘟疫,数千国民患病而亡,而念王,也因为视察不同疫区,而染上瘟疫。 
众太医束手无策,眼看一代明君英年早逝,王宫却来了一位俊逸不凡的人。 
进藤,你知不知道,当我想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你亲自替我把脉,为我尝尽不同的草药,为了我,你彻夜不眠。我又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是这样软弱无力,你抱起我,给我喂弱。我渴了,你给我水;我冷了,你给我衣;我想看星光,你扶不到我出去,居然爬到屋顶,自行开了个天窗,自己却跌得头破血流。你这个笨蛋,为甚么你会这么傻?我身体好了,要带你走,你却又回复冷冷的一脸,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远远看着你,要走不是,要留不能,你叫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吗?难道,我就不可以关心你吗?要是这样的话,为甚么我快死的时候,你又来救我? 
“王后……参见王后!”几个待在门外的太医高嚷着跪下,把念王的残梦敲碎。 
“王后?你怎么到这来了?”念王过去扶着王后。 
“王上,你今天……没有早朝……”王后谨慎地说着,这天下赞颂的国母,一向守分高贵。她是光泠国兴盛的象征,她腹中的儿子更是国民的盼望。王上很尊重她,她很少干涉国政。只是这次王上没有早朝,原因竟是为了可能会流产的太医院药师。这荒谬的事情,身为国母,无论如何也要说一句话。 
“王后。”念王一心只在进藤身上,听着王后说话的意思,心里本来有怒,可看着王后的身体,也把怒火压下了,只说:“你身子不方便,回去休息吧。” 
“王上,我……”王后还有话说,可没一会,太医就急急跑出来向王上禀告。 
“王上,药师大人的情况不妙。以他的身体,本就不合怀孕,再加上长期的劳动,胎儿已经很弱,昨晚还受了刺激……” 
“得了得了,你直接说进藤身体情况如何。”念王实在没有兴趣理会那个胎儿,不过,一句“长期劳动”,听得他心里一痛:进藤,不是白驿国王妃吗?你怀了那老贼的孩子,为甚么还要长期劳动? 
“王上,药师大人情况很差。虽流血才刚开始,很快止住。但他有流产的迹象,现在心脉衰弱……” 
“那就干脆让那孩子流掉,保住大人。” 
“万万不可。王上,那胎儿已经成形,现在为他流产,可能会大小不保,更何况……” 
“何况甚么?” 
“药师大人千叮万嘱,一定要保住胎儿。” 
“甚么?”如五雷轰顶一般,念王惊愕地回首,问:“进藤他,要保住那孽种?” 
“是的王上,药师大人他说……就算牺牲他的命,也要保住……胎儿……” 
保住胎儿,保住胎儿!白驿老贼有甚么好?你竟要用自己的命去保个那孽种?一阵怒火攻心,念王仰天怒吼:“进藤~~~” 
4 
“嗯……嗯……”腹部已没有涨硬感觉,可胎儿像犹有余悸似地,不定的扎动,把睡着不久的进藤师痛醒。 
“师父,师父,你醒了吗?”身旁隐隐约约荡来的声音,如飘来又飘去的风筝。 
“咳……”进藤师抚着腹部,缓缓张开眼睛,定神了一会,神智才稍为清醒:“迦林?” 
迦林是光泠国冒升得最快的太医。自四年前解决了光泠国的瘟疫之后,进藤师就册封为太医院药师,是众太医之首。那时迦林只是小小的一个采药童子,可进藤师见他天资敏悟,又热爱钻研医书,破例收他为徒。进藤师果然好眼光,迦林不足一年已精通歧黄之术,破格进入太医院。迦林十分敬爱他师父,自进藤师被俘虏后,朝廷唯一敢天天进奏拯救进藤师的,唯有迦林一人。 
“师父,是我……你现在觉得怎样?要喝点水吗?”看着恩师死里逃生,气若游丝的样子,迦林既心慌也心痛。 
进藤师秀眉轻蹙,揉着腹部微微摇首,突然身体一震,双手往圆突的肚腹按去:“胎儿……胎儿没事吧……” 
“唉,你刚才出血了,胎盘受损严重,差点就剥落了,要不是师父以前教我调制新的药方,那小家伙可能没有了!”迦林手抚进藤肚腹,那敏感的胎儿像怕了受压似地,小小的抚按,已经弹动不休,进藤按摩着腹侧闭目忍痛,迦林则担忧地说:“师父,这半年你怎过的?怎会弄得胎儿这么弱?” 
这半年……进藤觉得,自己好像从天上掉到炼狱里去似地。 
他还记得,那时,他因为阵阵恶心昏眩,而为自己把脉,却发觉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居然怀孕了!男身怀胎,本来就是逆天之事,男儿的身体对胎儿不利,自己的精元也会让胎儿耗尽,最后孩子能否出生,也是个问题。进藤摸着仍然平坦的腹部,究竟要不要这孩子?可是光泠国正是陷入子嗣危机,王后六年一无所出,纵使进藤想尽千方百计,情况还是不妙。他是不是应该留下这个孩子? 
上朝的时间到了。进藤师心中百徊万转,脑袋阵阵昏眩,还差几步到王宫,自己却不支昏倒。 
他醒来的时候,只觉胸口懊闷非常,那想吐不吐的感觉难受得他直蹬腿,可当自己稍为消醒,才发现自己被念王紧紧抱在怀中,他的脸色,一点也不比自己好看。 
“念王……你……” 
“进藤,你醒了吗?觉得怎样了,好些了没有?。” 
“我……我没事,咳,我,咳……很好……” 
“很好?唉,你刚才在宫外昏倒了你知不知道?你个大笨蛋,身体不舒服就甭上朝了。你看你现在,咀唇都白了?怎样啦?好难受吗?这阵子你老是身体不适,又不许其它太医看你,究竟是不是有甚病?本王不许你有任何隐暪!” 
“你说那么多,我怎回答……我……唔……呕……” 
“进藤,进藤你怎么啦?哪里难受?你病成这样怎么都不告诉我?进藤!”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恶……” 
“你这家伙,我撇下朝廷所有事务来看你,你还要给我卖关子吗?你是不是把我急死才安心?” 
当他知道念王为了他昏倒的事放弃早朝,他心中既是内疚,也是感激。其实,这个时候,他真的很需要想念王在他身边,从未有过的依赖感油然而生。他真的很害怕,也很难受。看着念王着紧地为自己擦脸,按摩穴道。他那如剑锋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既是温柔,也是佻皮。他还是个大孩子,很需要经过身为人父的成熟阶段。可是,他心里话,如何开口?正是迟疑间,王宫传来两大消息:一、王后证实怀了龙种,而且已经有了三个月;二、白驿国大举入侵,而且已经攻破城门! 
“把药师大人送至金露宫。小心一点,药师大人有甚么闪失,唯你是问!” 
“进藤,我没办法兼顾这么多地方,你就先让王后的人照顾你。我已加派人手保护后宫,这仗很快完结,你就忍一会吧。” 
是王后的人照顾他,还是他照顾王后?一场没不讲道义的仗,谁也想不到,白驿国的人不跟光泠国军队正面交锋,居然偷袭后宫! 
光泠国众士卫都是盛世下的少爷兵,没一会就支持不住了。进藤自小就在风谷习医学武,功力自在士卫之上,但单拳难敌双掌,何况他是有孕之身?王后身体也不适宜临急逃亡,他只好把王后收在密室,自己只身引开白驿兵贼。可撑了不久,腹中已是闷痛非常,他手捂小腹,这孩子实在可太怜,还未成形就面临死亡的威胁。几经挣扎,几度干呕,胸口闷极,腹中也由胀闷变成抽痛。他掩腹后退,万不得已,作出最难堪的决定──弃械投降。 
念王凯旋回国,进藤却成为阶下囚。全国人都知道进藤投降的丑事,连白驿国的国王也瞧这贪心怕死的人不起。国王把他配给最好男色的白驿国王爷。王爷一手 掂起他下巴,虽不见红唇,可还真的齿白。他手指游走进藤脸蛋,顺着那冰冷的弧线而下,一句:“肤如凝脂,比女人更迷人。”当下就把他送到承观府去。 
天风海雨,山鸣凄鸦。进藤被困在挂满帐幔的房间里,中间还有一盆倒满香花露的浴池。他跟念王就算再放肆,也不荒淫到这个地步。手往小腹抚去,他暗暗跟自己讲:孩子,不可以对不住你念爹爹,我要是有个万一,就只好跟你一起牺牲了。 
于是一场生死角逐,正式展开…… 
“白驿国的王爷想侵犯我,可是我死也不肯就犯。”迦林扶着进藤坐起,在他背后垫了几个软枕。纵是这样,他的腰还是酸痛非常,腹中也不时传来一阵阵扎痛,冷汗冒出鼻尖,他按着保胎的穴道,间歇地喘气着说:“他每次都让我打昏,可每次都让我治好。这几次冶疗,居然把他多年的头风病治好。他本来想放我走,可是,又传来念王三次进攻得捷的消息,他一怒之下,就把我困到老远的地方,我做过苦奴,当过杂工,他们把对念王的恨意都发泄在我身上……”想着往事,进藤一阵心痛,眼眶红了一圈,胸口急剧起伏,肚腹再次传来隐痛。他不想迦林担心,轻轻抚着肚腹,另一只手紧揪着丝被下的床单。 
“这样说……你没有成为白驿国王妃……”迦林听着师父所说的,抓着脑袋嘀咕着。 
“甚么王妃,白驿国怎么说我?”感到事有蹊跷,进藤急着追问,可身子稍为挺起,腹中又是一紧:“噢……呃……”冷汗从额角流下,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师父……先别说了,别再伤了胎气。”迦林看着进藤的情况,担心得紧,忙扶着恩师躺下。可进藤却抓着迦林的手问:“念王呢?为甚么他不来看我?” 
“这……”迦林眼神闪缩,谁都知道念王白天大嚷孽种之事,现在怎向恩师解释? 
“迦林,有甚么事不要瞒我?”进藤气息越来越混乱。 
“我没有,只是念王他……他……”迦林心神慌乱,不知如何应对。 
“念王是不是出了甚么事?”进藤甚么也没有想,只想到念王不来看他,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出事了!进藤心下一翳,急问:“是不是白驿国的人又来了,是不是念王他……”当下坐直身子,圆圆的肚子往被外突出,一阵寒风刮至,吹得床上人打了个哆嗦。 
“不是不是,师父,念王他很好,师父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不可以,我马上要见念王!”进藤掀起丝被,托着巨腹跳下床去。人一下床:“呜……呃……”下腹的隐痛化为闷闷的沉痛,他双手掩着腹前,身子已往侧倒去。 
“师父!”迦林赶紧扶隐进藤,心急得直嚷;“师父,你腹中胎盘已经受损,不可以再下床啦,你要担心也担心自己身体吧,念王现在不会管你啦!” 
“甚么?念王为甚么不管我?”进藤一手抓紧发痛的下腹,一手抓住迦林:“你说,念王现在究竟怎样?” 
5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月落晓星沉。 
念王对着屏风上孤单摇曳的烛影,目光也跟着摇荡起来。他还有奏折要批,还有国事要处理,可此刻,他只懂对着烛火,痴痴发呆。 
“禀王上!”殿外传来侍者的声音。 
“本王说过,今天晚上谁也不许骚扰本王!”念王怒嚷着,殿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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