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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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请五皇子辟一间静室,让在下替梅子好好把把脉。”李煜宸打蛇随棍上,提出要求:“天寒地冻,大婚在即,若是因此缠绵病榻误了婚期那可不好了~”
一言点醒梦中人。
柳烨心中一动,瞥眼去瞧姜梅,纤腰一握,俏脸白得似雪,好象风一吹就要倒,确实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红润,不禁心生犹豫。
姜梅性子倔,若逼得太紧,万一病倒了,那可就糟糕了!反正自己在一旁守着,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柳烁瞧了柳烨一眼,见他并不反对,自嘲地笑道:“我这雅岚殿别的没有,就是清静,随便哪间屋子都是静室。”
于是一行人移步偏殿,宫女奉上热茶,姜梅更是披着狐裘,脚边放了两个炭盆,身上揣了个暖手的炉子,热得额间微微见汗。
李煜宸在她面前坐了,修长的二根手指微微撩开她的长袖,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皓腕,轻搭上去,微闭上眼睛沉吟不语。
“还好,”片刻后,李煜宸收回手,埋头写了一张方子递过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大碍,只略受了些风寒,主要是忧思过度,切记放开胸襟,少思勿念为佳。”
柳烨在一旁瞪圆了眼睛盯着,见他开完方,忙劈手抢过药方在手,匆匆扫了一遍,并无可疑,越发惊疑不定。
他究竟搞什么鬼?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莫非真只为替江湄看病?
单刀赴会
直到带着姜梅回了昭阳殿,柳烨依然有不安,李煜宸开的那张方子反复研究了十几遍,几乎要把纸看穿揉烂,这才肯相信他果然是“纯看病”,并未玩什么花样!
即便如此,他也不肯将这方子交到姜梅的手里,唯恐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暗语,传递了什么消息。
他对李煜宸的医术倒是深信不疑,也怕姜梅婚前病倒,婚礼被迫取消,坏了大事,因此照着这方子把次序打乱了,让太医院煎了药送过来给姜梅服用。
姜梅一日之间接连见到君墨染,李煜宸和江照影,心中大定,心知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有了这三支生力军,若是还不能脱困,那也算是天意,如之奈何?
她情绪稳定下来,慢慢恢复淡定,对柳烨也不似之前尖锐,还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
柳烨对她的转变,瞧在眼里又惊又喜,自然而然地也不再疾言厉色对她。两人似乎又重新找回些当初在靖王府那种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时移势易,毕竟两个人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甚或是彼此之间的关系与当日在靖王府时已是天差地远,又怎能回到从前?只能各自感叹欷嘘,暗暗伤怀。
用过简单的晚餐后,天色已全黑了下来,柳烨虽有不舍,倒也守礼地离去,并不多做纠缠——左右再过十天就是他的女人,不必徒然惹她反感。
这时太医处派了太监把姜梅的药送来,在门口让柳烨的亲信检查后确定无可疑,这才送到姜梅的房中。
绿珠调了蜂蜜水过来侍候姜梅喝药,回过头,忽见姜梅一脸欢悦,不觉诧异:“小姐,这药有这么好喝么?瞧你高兴得,象捡了宝贝~”
姜梅笑意盈盈,斜睇着她道:“可不是得了宝贝吗?不信,你尝尝?”
她就猜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想不出他是如何运作?刚才喝药,竟喝出一颗蜡丸来,不禁莞尔——也只有他,才能想出如此精灵的鬼主意吧?
绿珠鼓着颊,嗔道:“小姐,你不想喝药,也不必拐着弯骗奴婢帮你喝吧?”
“不喝算了,”姜梅捧起药碗,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汁喝了个底朝天,拧着眉道:“快给我糖水,苦死我了!”
绿珠笑吟吟地把蜂蜜水端过来,收拾了桌上的药碗离去。
姜梅乘机把藏在指间的蜡丸捏碎了,掏出里面的纸条迅速瞄了一眼,纸上只有一个蝇头小字:等。
姜梅怔住。
等?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安静地等待救援,还是说他今晚要来见她,教她不睡等着他来?
柳烨就在隔壁房间住着,外面层层守卫,防守严密,哪里进得来?
“小姐,”绿珠去而复返,见她对着桌子发呆,不禁奇道:“还不睡?”
“哦,就要睡了。”姜梅回过神,和衣卧到床上,扯了被子盖住自己。
“这哪行?”绿珠骇笑:“裹得象颗粽子怎么睡啊?”
“我怕着了凉,就这样吧。”姜梅惦记着纸条上的字,怕李煜宸晚上来找她,哪里肯脱衣?胡乱找借口推脱。
“那至少也该把大氅给脱了啊?”绿珠拗不过她,只得勉强劝她把大氅脱了折好放在床头,这才熄了灯离去。
姜梅哪里睡得着?又怕碾转反侧惊醒了外间的绿珠,只得直挺挺地躺着,度日如年地倾听着外面的更声,好不容易挨到二更,这一天情绪起伏不定,又喝了这一碗定神安眠的药汁,哪里还撑得住,眼皮渐渐酸涩,终于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忆起那张蜡丸上的字,她霍然而醒,猛地掀开被子跳了下来。
糟糕!她居然睡过去了!不知煜宸昨晚有没有来?
绿珠拿了衣服过来刚要服侍她换上,被她唬了一跳:“小姐,你要什么?”
“昨晚,没什么事吧?”姜梅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她的表情。
嗯,看她的样子,象是没什么事发生,难道是她猜错?
“没有,”绿珠一脸莫名地反问:“小姐认为该有什么事吗?”
“不是,”姜梅忙把话拗回来:“第一次宿在宫里,不习惯,怕有人召见。”
“小姐逗我开心呢?”绿珠掩着唇偷笑道:“皇上就算要召见小姐,也要等天亮啊,哪有半夜召见的道理?又不是军机大臣。”
主仆二个说话的功夫,柳烨已洗漱完毕过来接她。两个在宫里用过早餐,又去德妃和皇后宫里辞行,折腾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才返回定远候府。
凳子还没坐热,一张拜贴就送了过来。
“唐郁?他来做什么?”柳烨瞧了贴子,不由心生警惕,低声询问危:“他带了多少人来?”
“就他一人,并无长随。”危如实回答。
“司空大、二先生都没带?”柳烨有些不敢相信。
自认识唐郁以来,司空博和司空奕这对哼哈二将从未离过他左右,突然间一个也不带,是什么意思?
欺他府中无人,还是主动示好?从唐郁的过往为人脾性来看,后者可能性不大,前者居多。
“是。”
“奇怪,他想做什么?”柳烨皱眉。
不能怪他多疑,这原本就是个敏感的时刻,偏唐郁还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
“候爷,要不要属下去回绝他?”危察言观色,惴测着他的意思。
“不必~”柳烨冷哼一声,摇手阻止他:“他单刀赴会,我却不敢见他,传出去必然落人笑柄。让他进来,看他究竟说什么,再做打算。”
'卷'正文
明人不说暗话
花厅前,唐郁拥着一袭雪白的狐裘绰然而立,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迷惘。
自懂事以来,他已习惯于策划。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无的放矢,必需经过周密的考量,制订一个详细的计划,把每一个细节都算计进去,然后严格地按此操做执行,绝不容许出现任何偏差。
至今为止,从无例外。因此,他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也击败了所有他想击败的人,更达到了一切他想达到的目标。
他是打算找机会见一次姜梅,然而不是现在,不是此刻,不是在他还没有精心准备的情况下仓促而来。
计划中的那次会面,出场的时间和地点都拿捏得十分精准,完美得不容任何人破坏——即便是柳烨,也不能阻止。
宫里传出的消息,江湄生病了。
怎么能不病呢?江湄能挺到现在,已经坚强得超乎了他的想象——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如此从容地面对这一连串的变故吧?
他对自己说,就只看一眼,只要确定她还能坚持到他的计划完成他就离开。
隔着一条街,侍卫和宫女们簇拥着他们出了宫门,上了停在禁城外的定远候府的官轿。
他得承认,尽管有些忧郁,她还是比他想象中要健康开朗得多——甚至,她的步履还能算得上轻快。
然而,在转身的一瞬间,风掀起车帘,树上的积雪悠悠扬扬地飘落,他看到的一张宁静优雅的脸,眼角那一点光,在冬阳的照射下亮得几乎刺目——她那飘乎的眼神,略带着一点伤感的笑容里,他清楚地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慌乱和无措,象一朵不知何时会融化的雪花。
刹那心动!
心悸于她这样无助的一面,心悸着这看似明朗的女子其实如此脆弱,心悸她总是在人前强装坚强,却在无人知的暗处独自凄惶……
他想见她,想告诉她不要害怕,想要她相信他,想替她抹去所有的烦恼和困惑,他等不到计划的执行,等不到更完美的时机!
生凭第一次,他做了件计划外的事情——没有通知任何人,悄然站到了定远候府的花厅外,象个傻子似地在这里吹着风,忐忑地碰着不知什么时候降临的运气……
“候爷,”虚自门房处直奔而来,拦住了正步往花厅的柳烨:“有拜贴!”
柳烨皱眉,微有些不悦:“没看到我正要去见客人吗?让他先等等。 ”
虚拿着贴子的手微微有些抖,是兴奋使然:“候爷,江富求见,是江富!”
七里街一役,江秋寒固然是屈死江底,不得善终,柳烨也是一败涂地,至今不知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样?
另外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江富也悄然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在所有人都认定他必死无疑的时刻,谁想得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啖星,并且投贴求见候爷呢?
“江富?”柳烨顿住脚步,诧异地回过头:“江府的管家,江富?确定是他本人,不是别人冒充?”
虚没有说话,只上前毕恭毕敬地把拜贴呈了上去。
真或假他说了都不算,必需得候爷亲自与他见面谈过话才知,不是吗?
“嗯~”柳烨并没有去接那张贴子,却迅速地掂出了轻重,转身调转了方向:“先见江富,带他去偏厅。”
“草民江富,叩见定远候,祝候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江富在虚的引领下进到书房,快步前躬身行了一礼。
“你是江富?”柳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并未急着要他起身。
江秋寒微微一笑,目光在虚和危身上绕了一圈,并未做答。
柳烨挑眉,示意虚和危出去,目光冰冷地道:“你究竟是谁?如实招来,休得再装神弄鬼!”
“候爷,实不相瞒,在下江秋寒。”
“江秋寒?”柳烨倏地坐正了身体:“他不是死了吗?”
“死的是江富,”江秋寒抬手,缓缓揭去脸上面具,声音里有一丝掩不住的得意:“侥天之幸,在下逃过一劫。”
柳烨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