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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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梅冷着脸,任她咚咚咚地叩了十几个响头,额头上破了皮见了血,这才叹了口气道:“绿珠,冷卉再不好,与你好歹也有几年的主仆情份。她这样莫名的死了,你难道不想查明她真正的死因吗?”
绿珠直挺挺的跪着,咬着牙并不吭声。
姜梅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并不是你不说,真相就会被掩埋,它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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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的眼里忽地滚出豆大的泪水,似坏掉的机械漏油,滚落脸颊,嘀嘀答答地掉落地面。
姜梅心中暗喜,知道攻破她的心房,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我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想帮你。”
“你帮不了~”如意缓缓地摇头,泪水疯狂地流下来:“谁也帮不了我,如果不能逃走,我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姜梅握住她的手,坚决而缓慢地道:“相信我,这个世上还是有公理的。”
“公理?”绿珠冷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无情地讥嘲:“九夫人自己还不是斗不过她?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她,谁?”姜梅敏感地捕捉到重点:“男的还是女的?好吧,就算我斗不过,不是还有王爷吗?你连王爷也不信?”
绿珠察觉失言,忙住口不语,沉默半晌,倔强地道:“九夫人,这事与你无关,何必苦苦追究呢?你还是放我走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好吧,就算我肯放你走,你一个孤身女子,带着这大批的珠宝,能走多远?”姜梅一语中的,直击要害:“好,就算让你走脱了,能躲一辈子吗?那人若是权力大得连王爷也无法制衡,你自问又能逃出他的掌心?”
绿珠愣住,眼里流露出凄惶之色:“我~”
“再退一万步,就算你真的躲过了追杀,你能躲得过良心吗?”姜梅耐心地晓之以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
“九夫人,小姐与你并不亲厚,甚至一直针对你,你为什么要帮她?”绿珠抬头,定定地望着她,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你,究竟图什么?”
图什么?是啊,就算查出冷卉的死因又如何,除了解开一个迷团,她能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如此执着?
姜梅苦笑,她能怪谁呢?
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如此,他们接近你总是怀有某种目的;他们的付出,总是因为要索取更多。 于是,她的无欲无求,她的执着,就分外地令人疑惑,如果知道她真的图点什么,或许反而心里踏实了吧?
“我,当然也是有所图的~”姜梅微笑,试着以她能理解的方式进行对话:“解开这个谜团,王爷不就对我另眼相看了?说不定,有一天能当上王妃呢~”
上帝原谅她,除了这个恶俗的理由,她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能令她信服的答案。
可是,绿珠显然相信了,她也安心了,露出了然的神色,唇角甚至带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的微笑:“九夫人,总有一天,你会当上靖王妃的。”
姜梅滴着汗,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多谢你的吉言。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怎么办呢?”绿珠看着她的眼里倒有了些怜悯:“知道小姐的死因,可能不但不能助你登上王妃之位,反而会成为你的拌脚石,这样,你还是坚持要知道吗?”
“会不会成为拌脚石,我自会判断。”姜梅很笃定地看着绿珠:“所以,你只要把真相告诉我就好。”
“好,我反正已警告过你了,后悔也别怪我。”绿珠点了点头。
“说吧,我准备好了。”
“是,我说谎了。”绿珠的眼里流露出不屑:“小姐肚里的孩子并不王揩油的,那个泼皮,小姐一个眼神他就吓得发抖,哪有胆量动小姐一根头发?更莫说占小姐便宜~”
“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姜梅摒住气问,隐隐感觉到这才是冷卉死亡的真正原因。
有人想要掩盖这个真相,所以才会千方百计让人以为冷卉是自缢!
“我说了你会信?”绿珠忽地抬头望向姜梅,目光灼灼,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不论那个人是谁?跟小姐是什么关系,有没有权力?”
“你先说,我自然会判断。”姜梅皱眉,实在不喜欢她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她拿着自己的什么把柄一样。
“孩子,是王爷的!”绿珠看着姜梅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道。
“怎么可能?”姜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反驳。
不错,在发现冷卉怀孕的最初那一瞬间,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君墨染。
毕竟在王府里,冷卉与他过从最密,王府人人都知道她私心恋慕着他。只有他的孩子,冷卉才会心甘情愿地怀着,秘而不宣。
可是,在之后询问绿珠的过程中,她暗地观察了他的眼神,坦荡,真挚,清明,不似做伪。
他曾明确地告诉过她,自己对冷卉并没有男女之情。她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自己,最少在说这番话时,他是真诚的。
而且,她也有理由相信,如果冷卉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算不爱她,就算老夫人再怎么反对,他还是可以将她娶进王府。
没有必要用最恶劣残忍的手段,用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掩盖真相。
他连青楼出身的绮玉都能容忍,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冷卉?
如果老夫人实在不喜,完全可以用空着王妃的位置的手段来安抚,相信只是一个侧妃之位,已能令冷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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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绿珠嘲弄地睨着她:“既然不信,何必逼着我说?把我变成坏人,你高兴了?”
说完,她复又蹲下去,捡拾散落一地的细软,把它们收进布包里系紧,提在手中去拉门栓。
“等一下,”姜梅叫住她:“先别忙着走,把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一遍,冷小姐是什么时候跟王爷在一起的?”
“三个月前,八夫人进门的那天晚上,王爷喝醉了,是小姐在身边侍候了他一晚上。”绿珠清清楚楚地道。
“就算王爷喝醉了,侍候他的不也该是八夫人吗?”姜梅奇道。
“这是王爷的秘密~”绿珠露了个神秘的笑容:“八夫人和王爷只是挂名夫妻,为遮人耳目,在九夫人进门之前,王爷每晚都是上半晚在八夫人房里,下半晚回书房睡。”
“什么?”姜梅越发惊讶了:“竟有这种事,为什么?”
据如意打听到的消息,绮玉艳冠群芳,入幕之傧多如过江之鲫。为了娶她进门,君墨染还与某王候子弟当街打了一架,最后仗着人多势众,派了人上门硬抢进府的。
此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震惊朝野,引来口诛笔伐无数,全凭皇上一力压下。任谁都以为他待她定是如珠似宝,谁想得到竟会束之高阁?
“理由奴婢就不知道了,”绿珠胸有成竹:“不过,九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李公子。”
“嗯,说下去。”她当然会去取证,不会听信绿珠的一面之词。不过她言之凿凿,倒也不象说谎。
“那一夜王爷喝得烂醉,小姐前去侍候直到天明才回,神情喜悦,后来才知道那晚小姐与王爷春风一度,竟至珠胎暗结。”绿珠语调低沉,怀着无限感慨。
姜梅就事论事,淡淡地指出事实:“王爷不是个不负责,无担当的男人,就算当时是醉后失态,事后也该有所表示,绝不会让冷小姐如此委屈。”
嫁进王府三个月,对君墨染也算有些了解。撇开入府之初他对她莫名的敌意不谈,之后的几次接触,他都还算个明是非,讲道理之人。
嗯,她还得承认,他还算信守诚诺,不致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至少,在两人签订协议之后,他的确没有对她做出过亲昵的举动,给予了她应有的尊重。
对仇人之女尚且如此,对恩师之女岂会例外?
“王爷醉得厉害,当晚之事完全没有印象。小姐是待嫁之身,几番试探之后,见王爷没有反应,羞于启齿,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暗自伤心。”
姜梅沉吟不语,这段话听似荒唐,细细推敲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将心比心,换了是自己,不见得能比她更有勇气,何况冷卉还是个在封建礼教下长大的小姐?
一时冲动做出的事情,最后却用生命为自己买单,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直到月前,小姐发现有了身孕,这才慌了神~”说到这里,绿珠的神色开始愤慨:“她不敢跟王爷说,几经挣扎,最后决定向老夫人求助。满心以为她怀了王爷的骨肉,老夫人又向来是疼她的,定会替她做主,哪知……”
“小姐怀孕之事,老夫人事先已知情?”姜梅打断她,心中一阵阵发冷。
所以,对于她剖腹验冷卉的尸身,老太太才会反应如此之大?以至君墨染都不敢让她住到王府,把她打发回了江家?
“老太太佛口蛇心,表面一副慈悲心肠,其实心硬如铁。”绿珠抹了一把泪水,一径冷笑:“可怜小姐一心指望着老夫人做主,却不料将自己推上绝路。”
绿珠语气悲悯,泪若雨下:“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哪受得这等肮脏气?可怜她肚子一天天大,被逼无奈只得忍羞去墨韵轩见王爷。”
“墨染也知情?”姜梅彻底无语。
“小姐跟王爷谈了什么,奴婢已不得而知。”绿珠摇头否认:“不过,她后来一气之下去找老夫人,显见二人也是不欢而散。这事,如意应该是亲眼瞧见了的。”
“如意?”姜梅心中一动。
那日自己派了如意去取匕首,回来后东西没拿回,神色也有些慌张,问她又吱唔其词,只是自己向来不太注意这些小节,加上冷卉突然死了,哪还记得这些?
“嗯,九夫人回去后可以对证一下,看奴婢有没有说谎?”
“放心,必要的调查我都会去做的,不必你提醒。”
“那日上小姐上门哭诉的结果,你们大家都知道的。老太太不但不替她主持正义公理,反而劈头一通责骂。说小姐厚颜勾引,自荐枕席,怪不得王爷酒后乱性!又嫌小姐福薄命硬,克死父母,还说小姐性子刁钻,缺乏容人的雅量,若是她进了王府,必会弄得家宅不宁,人丁难旺……”
绿珠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亢,声泪俱下:“我们小姐,生生就是被老夫人逼死的啊!”
姜梅呆呆地坐着,看着面前的嘴唇开开阖阖,脑子里乱轰轰地,各种声音在交织混和,一时心乱如麻。
不同于上次,这番话绿珠说得条理清晰,桩桩件件,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都一应俱全,不容她不信。
忆恩情
不对,有什么地方错了!这看似合情合理的故事里,有说不通的地方。
姜梅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踱到窗门,推开窗子,流泻一室的阳光,金色的粉尘在阳光下飞舞着,犹似她起伏翻腾的心绪。
绿珠的叙述,句句都把结论引向冷卉被逼无奈自缢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