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嫡女-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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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哼了一声。
“抢你个头!”顾炎翻个白眼:“那是随便抢的啊,咱们不能去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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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得
“对啊,都督临走前不是就让赵师爷准备了吗,那咱们回去不就能提亲了吗?”
“没错,但是出了这桩事,可就不好说了。”
顾炎抬头看着朝阳:“我就觉得这绍兴是不是跟咱们犯克,怎么来了之后就事故不断,闹得人不安生。我觉得还是早点回京城好了。”
“对,待得人真烦。”
这二人正说着,便看到顾渊从船舱出来,一夜未眠,他并没有显得精神不济,反正从那张寒冰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来。
“哥。”
顾炎喊了声,见顾渊没理自己,不由得摸摸脑袋。
“还生闷气呢,这回回去可好看了。”
顾渊一路上大部分时候都沉默着,直到此刻也仍然如此。
眼看着很快要回到绍兴了,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得更好。
顾炎上前道:“大哥,要不回去之后咱们就去楚家提亲吧,然后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就去抢亲,你看怎么样?”
顾渊冷冷睨了他一眼,“你少给我添乱。”
顾炎轻咳一声,“咳咳,我这是为大哥你着想啊。要是嫂子那里真的不同意的话——”
顾渊转身大步离开,没有理会背后顾炎的嘀咕。
抢亲?
顾渊干得出来这种事么?
他心内波涛起伏,望着不断升起的朝阳,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昨夜未睡并没有让他困倦,反而越发清醒起来。
陈风从如影随行的走了过来。
“都督,是否要先回去查探。”
“不必,赵师爷那早该做了准备。”
顾渊敛眉,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先回去弄清楚楚惜情跟杨锦深到底如何了再说别的。
那个让他放在心里的小女人到底有没有背弃他们的感情跟杨锦深在一起?
他心中相信她不会,偏偏在爱情中无论男女总是无法保持理智,即便是顾渊也是如此,他仍然心中会忐忑,仍然会迟疑。
只是,无法放手的东西,他也绝对不会选择放手。
船只再次启行,这一次就要直接从钱清镇进入绍兴,几十里的水路,中午大概就能到了。
这边顾渊静静等待,那边楚家却是愁云惨雾。
楚惜情的禁令也没人再提了,一早她便和父亲,二叔,卢氏几人都聚在了老太太这里。
老太太的脸色有些憔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涉及到楚原这个孙子,她一晚上都没睡好,早起便把楚旭叫来问消息。
楚旭也是一夜没有好好歇息,眼中满是血丝,此刻情绪很是低沉。
“儿子也派了家中人去询问了情况,包括那个夫子,还有一些学生,我都一一去问了,只是大家说的情况都跟之前说的差不多。都是说跟楚原打架之后秦默一直没有出蒙学。直到下午上课才出事。”
老太太并没有太意外,可是此刻听到这消息难免脸上期盼的神色淡了下去,一声叹息。
出了这样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她这一辈子见多了大风大浪,老太爷去世时她是最难过的,可是还能怎样,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楚旭的子嗣不多,儿子就两个,算上现在怀孕的柳姨娘,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唯一这一个健康的男丁,她怎么可能不重视呢?
然而事有意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
楚惜情沉声道:“爹,我想,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事情蹊跷。您昨天不是没看到,楚原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打死人,可是秦默却死了。会不会是有人嫁祸?”
“能有什么人?早就不该让他去学武,如今学得一身毛病,逞勇斗狠,否则哪有这么回事!”楚旭想起这事心中就有气。
对顾渊也颇有微词。
若非顾渊的威名太甚,他恐怕还要给他难看呢。
看看把他好好的儿子给教成什么样子了。
楚惜情握拳,她深吸口气才能忍住心中翻滚的怒气。
还在推卸责任,埋怨这些如今有用吗?
怪顾渊?
可是她又该去怪谁?
楚原又该去怪谁?
“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想今天再去蒙学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楚惜情说着,“而且,爹,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希望你想想怎么保住楚原的命,他还小,还有将来,我不想他的将来因为一个无法确定的杀人命案而毁掉。”
楚旭冷着脸,“那是我儿子,还用你教。你给我好好呆着,别再到处惹是生非了!”
“好了!你这当爹的如今不去想解决问题,却在那说个不停作甚?好了,该怎么做,你也该有个主意,他们秦家厉害,咱们楚家莫非就是好惹的,上面就没有人了?他家能搬出信王,咱们就没有太子撑腰?到底是你儿子重要还是别的事情重要?”
老太太发火了,楚旭忙赔笑,不敢再说下去。
旁边楚敬说道:“大哥,惜情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楚原的性命。毕竟这事情也不能算是证据确凿,楚原还是孩童,此事也可以有商量的余地。并非说他们要如何就如何。”
“对啊,这事是怎么回事还不好说呢。要我说啊,楚原说不准就是冤枉的。这事儿也真是蹊跷了,怎么这么巧赶在这时候出事——”
卢氏的话提醒了楚惜情。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难道真的就是巧合吗?
只是因为口角之争?
可是为何秦默会死?
楚惜情想着秦默的尸身如今还停放在衙门,那边也许还能发现一些问题也未可知。
只是她并不懂得如何检验尸体,这方面只能寄望于找到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仵作。
“爹,我看还是想法子找找仵作吧,若是找到些经验丰富的,或者再从秦默那查查,也许能查出些什么来。”
“这些不用你来说。我自找了人。”楚旭冷声道。
楚惜情这才道:“爹也辛苦了,只是涉及到弟弟,难免要重视些才行,不然的话,我真的不敢想他会如何。”
楚家人都在为楚原而担忧,而秦家那边也是挂起了灵幡。
秦家老太爷一早就在呼号,秦家四爷和一些叔伯兄弟都在劝他。
“这事情不能这么算了,我非要那小儿替我孙儿偿命不可!”老太爷红着眼睛恶狠狠地道。
死了最疼爱的孙儿,对他而言犹如刀割,而且现在孙儿尸体还在衙门弄不回来,想起来就让他心痛如绞。
秦家几个兄弟纷纷赞同。
“三叔,你老说得没错,咱们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四哥,你不是说写信快马送去京城了吗?二哥在京兆尹做同知,他管不管他侄儿的事?大哥还在外做知府,也得赶紧通知他,那毕竟是他儿子。”
“我已经使人用驿站加用的八百里加急连夜送信过去,从咱们这里到京城还要不了多久。二哥那里肯定会想办法的,只要妹妹知道此事,她一定不会不管的。信王那里我不信他就放任楚家如此欺负我们。”
“就是,那也算是信王的侄儿,他莫非不管?”旁边秦家的兄弟们议论纷纷。
“只是那刘孟郊跟那个楚旭都是太子的人,万一他要包庇,可如何是好?”
秦四爷冷笑一声,“我看他敢,他要真敢这么做,明儿个咱们就把状子告到京城去,告他草菅人命官官相护,我看他这官儿也做到头了,连带那个楚旭也别想好!”
“对,四哥说的没错,我看那刘孟郊就是想拖延,咱们去闹他一闹,京城那边也再催一催,就不信他敢再继续拖下去。”
秦家一众人沸反盈天,于是上午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去往知府衙门。
这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差点没把知府衙门给掀翻了。
刘孟郊昨日也折腾了整日,晚上还找了几个仵作再来看,却也没看出什么来。这一早起来,秦家的人便在外面吵闹不休,刘孟郊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不已。
外面秦家众人叫嚷着要他伸冤,不停地诉说他们秦家秦默死的有多惨,还是被山阴名门望族楚家的公子给打死的。
外面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秦家才回绍兴不久,发迹也不过这几年的事情,许多事情百姓并不清楚,更不知道秦家背后的势力,他们只知道楚家是名门望族。
知道楚家出过很多高官,如今打死了人没人管,人家苦主来闹腾了。
刘知府见此情形,不能再躲下去,连忙叫人升堂。
“肃静!秦少德,你如何喧哗府衙,莫非不知此地是朝廷重地?”
“哼,知府大人,在下也是为了伸张正义。如今我侄儿惨死,尸体还在官府不得安宁,今日我们便是来把他接回家的。大人,该查的您也该查清楚了吧?”
秦四爷说道。
知府脸色难看起来,“官家办案,容得你胡言乱语?”
秦四爷却并不畏惧,喊道:“知府大人,请你秉公断案,我知道您是畏惧楚家不敢放开手脚,所以才拖延办案。但是知府大人,这满城的百姓不容欺,上天可看着呢!”
“对,秉公断案,这案子罪证确凿,还有什么可以审问的,我看现在就该结案。”
这公堂顿时喧闹个不停。
刘知府大怒,惊堂木拍下,衙役们水火棍一敲,整个公堂慢慢地肃静下来。
“本府秉公断案,并无任何欺瞒于人的举动,此案昨日案发,到如今情形还未曾完全查明,怎么能轻易断案?尸体不发还,要等结案再说。”
“我苦命的孙儿啊,被人打死还不得安宁!”
秦家太爷哭闹不休。
外面百姓纷纷议论,刘知府有些受不住,干脆退堂了。
“大人,这样不行啊,外面秦家的人还在闹着。”
师爷从外面进来,擦了擦汗。
这七月初了,天气本就炎热,而外面喧闹不休,师爷出去一番交涉差点被人拉扯了衣服,进来时还满面发白。
“秦家这群蛮子,太凶悍了。仗着信王在背后居然敢咆哮公堂,简直岂有此理!”
刘知府气道。
“如今的情形大人也清楚,我看这案子想翻案只怕是难,该查的也查了,那楚家的小少爷也摆脱不了嫌疑。说不是他打的,没人能作证,何况还全是他的证据。”
“唉,若是旁人便罢了,偏偏是楚旭的儿子,此事不能不管。”
“大人,这事您虽然是想管,但也要看情形。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最多说说情罢了,还能怎么办呢?”
“要等京城那边的消息再看看怎么做。”刘孟郊谨慎地说道。
“是,若是没有办法,也只能说是尽量保住那孩子的性命了。出了这样的事,能保住命不错了。别的不要再想。说句犯忌讳的话,说不准将来大赦天下”
师爷的话让刘孟郊一惊,忙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话休要再说,被人听到可了不得。”
师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到时候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都有机会出狱。
兴许等不了多久楚原就能出狱呢?
当然这前提是保住性命,楚原是幼童,失误致死人命,也未必就一定得死。
刘孟郊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一边打发了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