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魅影by红河(强大攻依赖受 受对攻感情不深h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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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埃里克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他合起搁在腿上的书,放松全身仰进了靠椅里,头顶是蔚蓝的天空,那麽宁静,可惜没法让他的心境也随之宁静下来。
离万圣节那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
在去警局录口供的时候,他坦白了和赛伦斯相识及相处的经过。因为他的隐瞒,已经间接害死了梅利姐妹,他不能再隐瞒下去。
至於赛伦斯把他带走之後做了什麽,这种事他不可能坦白,编造了一些谎言蒙混过去。而问到赛伦斯为什麽要把他带走,他也不知道,自然供不出什麽。
虽然说是他的行为直接影响到了事态发展,但在整个案件中,他始终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录完口供之後,按理本来应该让他回家。
然而特警部队传来消息,围击失败,被『夜行者』逃脱了。
而埃里克,曾经被『夜行者』劫持过,──这是『夜行者』之前从没干过的事。
因此,警方推测,对『夜行者』而言,可能觉得埃里克有什麽地方比较特别。如果让他回家,难保『夜行者』不会再找上门去。
於是,刚从国外闻讯赶回来的父母,当即在纽约郊外租了一座庄园让他住进去,先避过这段时间再说。
除此之外,警方也安排了不少人驻扎在庄园里,既作为保镖,更主要的是,如果『夜行者』真的找到这儿,可以趁此机会把他逮捕,──这总比盲目地追寻他的动向要实在多了。
『夜行者』作乱的事,早就让政府伤透了脑筋,这些警察们平常就没少遭上头苛责,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行动自然比较积极。
其实,住在风景如画的庄园里休养,这本来该是一件惬意的事。
可在经历了那麽多之後,埃里克又怎麽能静得下心享受?
虽然梅利的家人没来闹腾,但他间接害死了她们是不容否认的事实,深重的自责挥之不去,这已经让他够受。
而另一方面,他还有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赛伦斯。
警方没能抓获赛伦斯,他对此并不十分意外,但真的失望极了。
那天,他刺了赛伦斯一枪。以赛伦斯的冷酷和残忍,万一再次找到他并把他带走,之後他会被怎样对待,简直想都不敢想。
由於赛伦斯,他的学业被迫搁置了不说,从早到晚都只能像坐牢似的困在庄园里,乏味到想尖叫也不敢离开,唯恐一迈上大街就被藏在暗处的那双眼睛给发现了。
他这辈子从没有过活得这麽战战兢兢的时候。
正常的生活,就这样被赛伦斯一手毁了。
每当想起这些,他就恨得牙痒痒,但心情却并不止『恨』这一种,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出来的情绪,就像蜘蛛网一样在脑中复杂交错。
认真往深处思考,假如赛伦斯真的对他那麽执著,执著到无论他藏到哪儿都要把他找出来的地步,那麽,赛伦斯还算是以往那个来去随意,不受任何外物摆布的『夜行者』吗?
照这样看,正常的生活方式被毁掉的人,是不是也包括了赛伦斯在内?
换句话说,他和他两个,互相搅乱了对方的生活?
该死!这一切到底是为什麽?事情怎麽会发展成这样?
埃里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还以为只要离开赛伦斯的控制,这场噩梦就能结束,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甚至直到现在,赛伦斯给他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鲜明,不论是那晚深入骨髓的激烈,赛伦斯最後的表情和眼神,还是那股野兽般的味道……
好吧好吧,他又想到这些了。每次只要一想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陷进去,越想越生动,好像就在身边发生著。
真是受够了……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希望借此把思绪涤清,眉毛却突然抖了一下,他从椅子中腾地站了起来。
不确定那是不是错觉,他再次深呼吸。
这一回,那股麝香腥气是实实在在的,想否认也否认不了,钻进了他的嗅觉当中。
这意味著什麽?
埃里克的脸色不禁变得难看了,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小心地往後退。
他得回别墅里去,那儿有很多警察在,必须赶快通知他们……
这样想著,他迅速转身,还没来得及展开奔跑,面前的一堵人墙已经把他拦住。
银色的铠甲,从透明中渐渐现身,在面具上的视镜里,埃里克看见了自己表情扭曲的脸孔。
他再也动弹不得,呼吸凝固,连呼救都发不出声音。
赛伦斯站在他面前,静静地抬起右手,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他伸过来。
埃里克的心脏越跳越快,仿佛随时可能蹦出喉咙眼,扑通扑通──
砰!
毫无预兆的一声枪响,响在埃里克就要被赛伦斯碰到之前。
埃里克错愕地睁大眼睛,看到赛伦斯的身体微微一震,迅即转过了身,在他背後有个枪眼,正流出绿色的血液。
赛伦斯右手一挥,一只圆盘状的东西急速飞了出去。
藏匿在别墅顶层的阻击手闪躲不及,被圆盘四周的剑齿割开了喉管,鲜血喷射而出。
回旋镖随即又飞回赛伦斯手中,他回转身,看到的就是埃里克正仓皇跑开的背影。
正要追过去,後方的别墅里涌出大批警察,庭院两边的地皮也突然自行掀开,有大批的武装人员鱼贯而出,每个人都手持著重型武器。
他们把赛伦斯团团包围,拖住了他的脚步。
而奔跑中的埃里克,看见从地下冒出来这麽多人,心里也讶异极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脚下挖通了地道。
这些埋伏是怎麽回事?警方什麽时候做到了这一步?准备得这麽全面,难道十拿九稳『夜行者』一定会来?
交战的枪声在他背後响起,他不敢回头看,一个劲地往前狂奔。
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远,突然有两个穿著防弹衣的男人冲过来,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著一路跑进了茂密的树林里。
再前进不久,埃里克看到,原来树林里还藏了一大群人。
他们穿的不是警服,而是军装。
埃里克惊讶地瞪著这群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越来越搞不明白,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时候,他的周围已经发生了什麽。
把他带来的两个人走上去,向其中一个身著便服的中年男人报告情况。
埃里克认识那个人,他是负责『夜行者』案件的查尔斯警官。
查尔斯听完报告之後,对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特种兵小队立即展开行动,沿著埃里克来时的路跑出树林,目的地不言而喻。
「埃里克。」查尔斯来到埃里克跟前,微笑著说,「很抱歉,没吓坏你吧?」
埃里克皱眉看了他几眼,他的出现让整件事显得更不简单。
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埃里克口气不大好地发问:「警官,可以告诉我这是怎麽回事吗?」
「喔,其实也没什麽,当然,我还是要对你说抱歉。」
查尔斯说著,拿手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光亮的脑壳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接著他告诉埃里克,之前警方曾经安排一次行动,让一个死刑犯装扮成埃里克的模样,并在他周围设下警方的保护圈,然後放出消息引『夜行者』上钩。
结果,『夜行者』的确去了,但是那个可怜的冒牌货,显然引不起『夜行者』的半点兴趣,甚至连实体都没舍得露出来,就把冒牌货给杀死了。
警方原本是想,只要能把『夜行者』拖住一秒两秒就够了,可惜这个设想没能成功,狙击手完全派不上用场。
『夜行者』始终是隐身的,警方捕捉不到目标,行动最终以惨败收场。
行动虽然失败,但这次的事至少证明,『夜行者』的的确确在找埃里克,而且找得相当急。
所以,此後他们就先花了几天时间,在庄园周围挖地道,设下埋伏,安排了比以往任何一次围剿都要多的武装人手,接著就透露了埃里克的真实所在地,以把『夜行者』引出来。
因为已经上过一次当,其实他们也拿不准『夜行者』还会不会再相信。好在事实证明,『夜行者』宁可错抓一百个,也不肯漏过一个。
听完查尔斯的说明,埃里克真不知道是什麽感想,又能做什麽感想。
警方抓贼心切,把他当作赌注,冒了一趟大险。
试想一下,假如赛伦斯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做出那个奇怪的动作,而是直接亮出腕刃挥过来……他该找谁计较?
确切地说,是他死了之後,他的家人该找谁计较?
不满归不满,不过,还是算了吧。
警察有警察的职责以及处事方法。
他们志在抓获危害社会治安的罪犯,而他作为『良好市民』,为了配合政府行动,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要说起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既然他还好生生地活著站在这儿,也就没必要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了。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他不大弄得懂。
「刚刚的军队是怎麽回事?」埃里克问,「警方人手不足?」还是武力不够强?
「并不全是。」
查尔斯笑了笑,「实际上,你上次说『夜行者』可能是来自外层空间,这个情报引起了上头很大的关注。政府派遣他们过来,一方面作为对警方的支持,另一方面,是准备把『夜行者』活捉,带回去作为军方的研究项目。」
好像挨了当头一棒,埃里克的表情瞬间冻结,愣愣地望著查尔斯好一会儿,才从肺里挤出干巴巴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他们打算拿赛伦……『夜行者』做试验?」
查尔斯耸了耸肩:「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能抓到活的用来研究,当然是再好不过。但如果对方抵死顽抗,为了避免多余的人员伤亡,也就只能带尸体回去了。」
他抬手指著树林另一边,对埃里克示意说,「好了,为你解释了这麽多,希望你能愿意接受我们最真诚的致歉。现在,请你跟他们(先前带埃里克过来的两个人)往那儿走,出了树林,外头就有车等著,他们会直接把你送回家。『夜行者』的事情,今天肯定会有个了结,你可以放心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了。」
说完他向两个部下颔了颔首,後者一左一右走到埃里克身边,准备带他离开。
但埃里克却没有配合他们的意向,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动。
脑子里一片烟雾瘴气,他不明白,他认为这一切根本不可理喻。
什麽狗屁试验?!这群家夥把赛伦斯当成什麽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罪犯也有人Quan,不是一直有人在这样倡导吗?这样对待赛伦斯又算什麽?
是的,他本来就是应该遭受死刑的极恶罪犯,可难道就连死亡的权力他都不能保留吗?
一想到赛伦斯可能沦为阶下囚,被牢牢禁锢起来不算,每天还得承受著各种器具的捣弄……
不!没人有资格那样对待『夜行者』,没有人!
埃里克的心脏产生了阵阵的痉挛,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清楚为什麽会这样,但有一点他非常肯定。
那就是,如果事情真发展到那一步,还不如让就赛伦斯在这儿死掉,哪怕死後会被解剖得大卸八块,也比这样活生生的受到侮辱要好得多!
是的,对一个战士来说,活著被人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