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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今冬无雨 by 流水潺潺 (虐心+可怜的小受+找到了最终的幸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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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结交你这个人了。”
“我其实唱得不好。”
侧着头想了想,官泽骏居然附和:“坦白说,并不是很完美。你的音色不错,但相较于专业的歌手,唱功唱法上还欠缺许多。不过吸引我的,是你在声音中投入的感情,很真,很醇厚。这年头,人人追求商业化的批量生产,很少有人这么用心去唱了。” 
仍不乏溢美之词,但这个评价却相当中肯客观,尤其配上那双真挚的眼睛,席方雨开始对这人有些好感了。
“你是星探吗?”郑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插入两人中间,瞪着浓眉大眼,粗声粗气问这个陌生人。
“我象吗?”官泽骏好笑的看着他,到不觉得生气。 
“我没见过,不知道象不象。不过我们这里经常有人冒充星探的人,借机诱拐无知少女。”他转身拍了拍席方雨,“虽然你是个男人,还是要小心些,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保没有专对男人下手的变态。”
“义哥。”轻轻拉了拉郑义的胳膊,虽然知道他是好意,还是觉得他的话有些过分,忍不住向官泽骏投以抱歉的一笑。
这个官泽骏的脾气到还真是好,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看来我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站起身,“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希望……有机会再见。” 
“你的酒——”
“我说了,是请你的。”挥挥手,竟然真的干脆地走了。
“哼,耍什么帅!最讨厌这样的家伙。”郑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人有这么大反感——有些人,似乎天生就不对盘。
“我倒觉得他人挺好的。”席方雨无所谓的补上一句,并没有要为谁申辩的意思。指指酒杯,“喝吗?”
郑义挑眉:“不是给你的吗?”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好,我喝,不喝白不喝。”
过了一会儿,郑义忽然冒出一句:“他是GAY。”
“什么?”
“他是同性恋。”
拿着杯子的手不小心一滑——还好一个海底捞月捉到了,抬头去看他:“你讨厌同性恋吗?”
“也不算。”郑义想了想,补充,“就是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怪怪的。”
“这样啊。”席方雨低下头,不说话了。

20
这一晚,小忧始终没有出现,打她的手机回答则是“用户已关机”。起初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心想多半是有事来不及请假。然而到了第二天晚上还不见她的踪影,各种各样的猜测议论便流传开来。
经理面带忧色:“是不是出事了?谁去她家看看?”
“我去!”
小唐第一个举手,却被众人一票否决:
“你呀,省省吧。”
经理看向郑义。
郑义默默地把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戳,站起身来:“我去。”
经理立刻露出放心的表情,又问:“那今晚小忧的演出……”说着,转头又看向席方雨。
席方雨吓了一跳,想起昨晚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经历,现在还有些脚软,直觉的想要摇头拒绝,一瞥要看见郑义威胁般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等到众人都散了,郑义来到席方雨身边:“今晚我要是不回来,就让小唐送你回去。”
“放心。”小唐在一旁笑着应了,又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回来?阿义,你可别乱来。”
一句话未完,已经被拳头扫到一边趴着:“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呀。”
席方雨想说自己可以走回去,不用麻烦别人,后来一想这话一定会招来郑义的臭骂,聪明的没有开口。
“还有——”走了两步,郑义想是想起了什么,又回来,“如果有无赖的家伙来搭讪,别理他们。”
“嗯。” 
小唐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阿义,你这样好像小雨是你老婆哦。”
当然,不知死活乱开玩笑的结果是被一拳打回原地趴着。 

一如郑义所料,到下班的时候他也没有回来。小唐热情的将席方雨拉到自己车上,一路送到家门口,不知是不是小唐这人不太可靠的缘故,同样的铁马,坐在后面席方雨就是觉得不安心。
少了一个人,小小的公寓显得有些冷清,本来两人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吃些宵夜才睡的,只剩下一个人,也没了做饭的心情,席方雨洗了个澡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吵了起来。电话是郑义打来的,告诉席方雨小忧得了盲肠炎,刚刚做完手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是一夜没睡,席方雨还想问问具体情形,那一头郑义却早已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
看了看表,七点多钟,席方雨也没了睡的心情,想了想,起身到厨房做了早餐,用保温壶装了,又在楼下便利店买了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便到路边等车。
这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时段,车多,等车的人更多,来的几辆公车都装得满满的,等了二十分钟,仍然上不去。
深冬的早晨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冻在外面的手几乎都要僵了。席方雨把手凑到嘴边呵着气,一面张望着来往的车辆行人,不期然的,一辆深红色的小车在身边停下,一个人探出头来。
“我不叫车。”他的那些薪水还不够还郑义的“债”,不节省些怎么行?
“我这车虽然不怎么样,总比计程车强一些吧?”车内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是不会生气的那种人。
“啊,你是——”席方雨一呆,记起他就是前不久在酒吧里找自己搭讪的那个人,名字却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叫官泽骏。”对方看出了他的窘状,微笑着做解,“ 席方雨是吧,又见面了,真巧。”
席方雨有些不好意思:“是呀,真巧,你去上班吗?”
官泽骏不答,打开车门:“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别耽误你上班。”想起郑义的叮嘱,席方雨倒是不怕对方不怀好意,只是单纯的不想和酒吧的客人有太多的牵扯。
“你去哪儿?”对方仍在追问。
“民安医院。”
“顺路,上车。”
“不用——”
“你看。”官泽骏笑指后面等着进站的公车,“这里不许停车,再耗下去,警察叔叔可要来找我的麻烦了。”
席方雨一笑,只得坐了上去。
车上官泽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去医院探望病人?”
“嗯。”
“女朋友?”
“不是。”很不喜欢这种试探的语气,但席方雨却学不会郑义直截了当的拒绝,只好淡漠的应付着,以期对方自觉无趣不再开口。
前方车辆渐多,车行速度开始放慢,终于还是停了。官泽骏摊开手,无奈的一笑:“塞车,每天到这里都是这样。”
席方雨也回以一笑,不愿面对方别有意味的眼神,借作打量风景看向车窗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全身一震!
是他!
二十一
“你认识他们?”
敏感的察觉到身旁人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官泽骏看到隔壁车子里的一对男女。
“不,不认识。只是很象我的一个朋友。”
是的,乍看以为是他,其实只不过是轮廓有些相象而已。然而仅仅是这些许的相似,却令他的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
距离上一次分手有两个多月了吧,近来已经很少再想起那人。他的无情令人心寒,自己痴傻等待的岁月都成了埋在心底最深刻的痛楚,小心地守着、护着,不愿再去碰触,却全因这个偶然而破了功,就象一颗小石投入池水之中,荡开层层的涟漪,再也平静不下来。
还是,忘不掉啊。
席方雨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失魂落魄,也没有发觉这些都毫无遗漏地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
官泽骏带着几分玩味看着身旁的青年,呵呵,原来他也不是一味的风清云淡,终究是有东西能够触动他的。那一对男女不知是什么人,是他以前的朋友?更确切的说,是以前的女朋友?
无论如何,只要是“以前”的,一切就好办了。
前方的路况有些松动,车流又动了起来,车子在公路上缓缓的滑行,车内的气氛却明显沉闷起来。官泽骏打开音箱,便一声不响地开车。
优美的乐声流泻出来,奇异地平复了席方雨纷乱的心绪,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这都是什么曲子,直到听到那句熟悉的歌词“不要问我过得好不好”,这才忍不住“咦”的一声。
官泽骏一笑,他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很久以前听过的老歌,那天听你一唱,忽然之间很想听,就又翻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磁带的关系,唱工虽然更好,却没有你那天给我的感觉那么真实,那么触动人心。”
“这也许是因为,歌词给我的触动更深吧。”席方雨反复嚼着那句“当黑夜越来越长,梦想越来越小 ,我的春天,该到那里去找”,心头一片涩然。
他又在蹙眉头了。最初席方雨吸引自己的,大概就是他身上那份抖落不掉的忧郁吧。和繁华都市匆忙的步调全然相反的沉静忧郁,造就了这个青年身上与众不同的别样风情,于是在莺歌燕舞、绚彩霓虹的酒吧里,一下子就夺去了自己的视线。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就是指他吧?
只是,如果他展开眉心,又是怎样一番滋味?还真是期待呀。
“你有过梦想吗?”
“啊?”
“小的时候老师让写作文,说你长大后想当什么,那时候我写,我将来要当飞行员。”
“很好呀。”
“是呀,我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了好久,结果升学报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符合要求。”官泽骏笑着指指右眼,“我是天生的弱视,如果只是这只眼睛,连前面的路标都看不清,当然不行了。”
“很遗憾吧?”席方雨想起自己一直是希望作个长跑运动员的,可是这条腿却粉碎了一切的希望。这一点上,两人确有几分同病相怜。
官泽骏侧头想了想:“当时难过了好久,后来想通了,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一条可以让我走吧?开不了飞机我可以造飞机嘛。”
“造飞机?”
面对席方雨惊异的眼神,官泽骏俏皮的挤挤眼睛:“遥控飞机呀。不要笑,我敢说国内这一行里没人比我强。如果当时真当了飞行员,也许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长长吐了口气,他总结似的说:“所以说,人呢,执著固然必要,有的时候还要学会放手。也许,放手之后你会发现一片更蓝的天空。”
听起来好象很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说放手就可以放手的吗?席方雨低下头,右腿又隐隐作痛起来。
好痛,痛到不能忘却。
“到了。”
车子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下,席方雨道了声谢下车,本以为他会一直开走,不料掉了个头又回来了。
“再见。”
“你不是说顺路吗?”
官泽骏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真的是很……”摆了摆手,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22
在礼品店里买了束花,席方雨这才往病房区走去。小忧的病房是三人一间的,病床在靠窗处,另两张床上暂时还没有病人,一个高大男子蜷在中间那张病床上,却是郑义。
听见有人进来,郑义一个翻身坐起,看到席方雨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护士查房。对了,你怎会来?”
“我来看看小忧,顺便带些东西过来。”打开保温壶,“你还没吃早饭吧?” 
“这一晚上猛折腾,睡都没睡,还吃呢?”热气夹着香气早已飘了出来,郑义抢上来一阵狼吞虎咽。“好吃,好吃,还是你想着我。”
“阿义,谁来了?”小忧也醒了,神色间有些憔悴,苍白着一张脸,少了那些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席方雨反而觉得她清秀好看了不少,有了她这个年龄女孩应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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