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无雨 by 流水潺潺 (虐心+可怜的小受+找到了最终的幸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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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切!我女朋友比她可漂亮多了。”不可一世的神情逗得席方雨一笑。
“不过阿义跟她倒也挺配的,反正他女朋友也跑了,两人凑合凑合也不错。”
对于郑义以前的女朋友,席方雨略有耳闻,听说原来也是这里的歌手,先是跟郑义谱了一曲酒吧情缘,后来不知怎么嫁了别人,郑义就是为她才追到深圳。这是郑义的伤心事,他不提,席方雨也不问。
想一想,郑义应该还在爱着那个女孩吧?
一段感情,若真是倾心投入,又岂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不知不觉的,手又放在了右腿上,曾经断裂的地方似乎又阵痛起来。
十七
机遇是个奇妙又不可捉摸的东西,你想它的时候,它未必肯来;它来的时候,你又绝对料想不到。
在酒吧工作的席方雨,也迎来了他的一个小小的机遇,象投入水中的小石子一样,让他平静的生活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这天晚上,小优没有出现,事先也没有打任何招呼,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找不到歌手代替,经理也是急了,问这些服务生:“你们谁唱得好,上去帮个忙。”
小唐第一个摆手:“别找我,我五音不全。”
众人你推给我,我推给你,谁也不肯上去,最后还是郑义,一声不吭的拉过席方雨:“就你吧。”
“我?”席方雨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退后一步:“我不行。”
“我听过你唱,还不错。”
“你听过,什么时候听过?”席方雨有些吃惊,他是从不在人前唱歌的。
郑义笑了笑,笑得有些坏心:“做饭,还有刷碗的时候,经常听你一个人在厨房哼哼,嗯,昨天唱得是‘晚秋’。”
席方雨的脸顿时红了,他以为关上了门,郑义又把电视开得很大声,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见了,显然,他低估了现代豆腐渣工程的劣质程度。呆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不去,我真的不行。”
经理过来拍拍席方雨的肩膀:“小席,你就别推了,阿义说的错不了。救场如救火,今晚全靠你了。”
大家纷纷地劝:
“小雨,你就去吧。”
“就当是玩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呀,回头叫老总给你加工钱。”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替死鬼,众人不由分说,硬生生把席方雨给推了上去。
台下的听众并不多,大概因为席方雨是个新面孔,都停止了交谈看他。
被众多的目光一照,席方雨更加局促不安,右脚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本是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却偏偏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这使他感到由衷的惶恐,求助般的看向台下的同伴,却失望的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笑嘻嘻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太久的等待使台下的观众有些不耐烦了,有人开始嘟囔,更有人叫了出来:“你唱还是不唱呀?不唱下去,换人!”
不知为什么,这种纷扰的场面忽然让席方雨联想到两个月前的那次聚会,中科电子的周年庆典,他被众人闹着上台唱歌,犹如一个被戏弄的对象、一只误入天鹅群里被揪出来的丑小鸭……
呆不下去了,想逃走,想冲下台……
一只大手搭在了肩上,郑义不知何时也上来了,深深看了席方雨一眼,然后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话筒。
“大家请安静!”郑义的声音不大,却自然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威慑力,台下顿时静了起来。
“大家每天听固定的几个歌手演唱,时间长了,也要换换口味。”一指席方雨,“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店的新成员小雨,为了庆祝他的到来,我们请他展示一下才艺,献唱一首如何?他还有些害羞,请大家鼓掌以示鼓励!”
郑义的这几句还真是有煽动作用,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郑义回过身,微笑着把话筒交给席方雨:“加油。”
轻轻在他耳边加了一句:“你要是敢跑,咱们就等着瞧。”
冲着身后的乐队:“〈不要问我过的好不好〉,嗯,是这个名字吧?”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席方雨说的,见他愣楞的点头,又回过头来问乐队:“会吗?”
长发披肩的吉他手咧嘴一笑:“只有你不会唱的,没有我们不会弹的。”
熟悉的音乐响起,席方雨呆了呆,下意识的拿起话筒,跟着音乐轻轻唱了起来: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坚强
可以一个人独自面对悲伤
其实我也希望有个温暖的地方
让我可以挡风遮雨 ……
十八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坚强
可以一个人独自面对悲伤
其实我也希望有个温暖的地方
让我可以挡风遮雨 ……”
最初台下观众的目光还是让席方雨觉得紧张,拿着话筒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生怕自己唱错了,惹来无谓的嘲笑。
“那些许多年不见的朋友啊
再次相遇的时候都已成对成只
是否他们已经 找到快乐的天堂……”
战战兢兢的唱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天在家乡小镇见到阔别多年的高中同学时的情景,就因为不经意的一句话,他抛却了工作,抛却了家人,抛却了自小生长的家乡,毅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而来,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满怀的热忱,都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下凝固,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被无情的话语打破……
是他要求太多了吗?是他太执著了吗?为什么一份爱情不可以长长久久的下去,曾经许以生生世世的感情,最终还是还是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变淡、不留痕迹?
既然如此,为何独独他的爱情却是越沉积越浓烈,没有因为岁月减却半分?
八年,当所有希望都破灭的时候,是这份感情支持他到现在。守着,等着,盼着,象个虔诚的朝圣者一般,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心中的信仰,在艰难中顽强的跋涉。
我可以很坚强,但请你给我指明方向;我可以一往无前,但求你让我看到希望……
不知不觉中,早已热泪盈眶!
穿过模糊的泪眼,台下的一张张脸孔已经遥远难辨。这一刻,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看,都已不再重要,长期郁积于心的感情却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只想借着这歌声宣泄出来!
一曲曲终,台上台下一片寂静,过了许久,席方雨才从深埋的情感中挣脱出来,观众的反映让他有些害怕,不只是不是自己唱的太差,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不出声呢?
担忧的看向离自己不远的郑义,忍不住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唱得不好?我说过我不行的。”忘了手中还有话筒,声音就这样借着扩音器传了出去,传到每个人耳中。
如梦初醒一般,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郑义吸了口气,走上台一把扶住几乎要站立不稳的席方雨:“看到了吧?你唱得很好。”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补充一句:“真的很好,出乎我意料的好。”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
“很好听呀!再唱一首!”
“再唱一首!别这么快走呀!”
有个客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束花,跑上台塞在席方雨手里,还抢过话筒说了一句:“我代表所有的朋友们,请求你再唱一首。”被他这么一搅和,不用说,场景更热闹了。
“怎么办?”席方雨为难的看向郑义,老实说,他真的不想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世上合适于站在这里的人何其多,为什么偏偏是不出众的他?
“当然是应观众要求了,你看老板也这么说。”郑义闲闲一指,果然见经理正对他们打手势。
“可是,我不行……”情不自禁的,眼睛又瞟向了右腿。
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郑义有些撮火:“看什么看?这世上的瘸子又不止你一个,你以为谁会看你?我告诉你,大家鼓掌是为了你的歌,除了你自己,没人会去盯着你的腿瞧!”
一句话脱口而出,看到席方雨泛白的脸色,才惊觉自己的话说重了。道歉的话不会说,顿了顿,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男人吧?那就拿出点男人的魄力来。算在角落里算什么英雄?让大家看看,你虽然腿瘸了,却比大多数人站得更直、站得更稳、站得更高!看看,大家都等着你呢。”
顺着郑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双双热情的、真诚的眼睛正充满期待的注视着他。那眼中,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与嘲笑。
“加油!”
再次拍了拍席方雨的肩膀,似乎要借这一拍之力把勇气传给他,郑义摆摆手,留下席方雨走了。
下意识的默默肩膀,那上面似乎还有郑义手掌的余温,忽然间有些明白,也许郑义最初推他上台,就有目的的。
心弦似乎被一只手轻轻扣动,暖流随着血液转遍全身,再抬起头的时候,自信的微笑偷偷爬上了脸,拿起话筒:“谢谢大家的支持,既然大家喜欢听,我就不怕献丑再唱一首。”
“不要问 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 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莫挥手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莫挥手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抬眼望去,人群中郑义正鼓励似的向他微笑,不自觉的,也回以一笑。
义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吧台前,小唐揉揉眼睛:“奇怪,阿义,我觉得小雨在发光呢。”
“傻瓜。”郑义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台上。不能否认,这时站在台上的席方雨,跟初见面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一颗遗落在土中的珍珠,擦掉了表面的灰尘,终于露出了晶莹的本质。
这才是真正的席方雨吧!
十九
“给我一杯酒。”
“好的。”
没有抬头,熟练而又流畅的一连串动作之后,高脚杯已经准确的摆在对方的面前。
“慢用。”
熟料,酒杯又被推了回来。
“这是请你的。”
“啊。”这一次,席方雨终于把目光投诸在对方的身上。
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面目说不上英俊,但很有味道,用流行的话说叫有型,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叫气质的东西。他无疑是很适合穿西装的,一套剪裁合体的西装完美的衬托出他修长的身躯,显得庄重又不失潇洒,突兀又和谐的同酒吧的气氛融为一体。
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不可以要客人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把酒杯又推了回去。
“这样呀。”那人的语气有些失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眼中却始终含着笑意,“我叫官泽骏。”
“噢,官先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自报家门,席方雨含糊的应着。
“你呢?”
“席……小雨。”不自觉的,隐去了全名。回答了之后才想起,自己有什么可顾忌的呢?实在是有点疑神疑鬼小家子气了。
“全名。”
“席方雨。”
“很好。”对方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来,“你好。”
“你好。”很久没和人如此正式的交际,席方雨几乎忘了握手的礼仪,慌忙伸出去,两手交握,又松开。
官泽骏微笑:“现在咱们就算是朋友了,请朋友喝杯酒,不算什么吧?”
实在跟不上这人的思维方式,席方雨发现自己完全被他牵着走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拒绝:“抱歉,我不会喝酒。”
失笑一声,官泽骏摸摸自己的脸:“我看来很象坏人吗?为什么你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我表达的方式过于主动,让你接受不了?”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盯着人的时候好象会看穿你的心思,席方雨开始为自己的态度感到抱歉了:“不是……有一点。”
“你很坦白。”官泽骏又笑了——这人似乎很爱笑,而且笑起来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实在是唐突 ,不过听了你的歌,就忍不住想来结交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