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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第17部分

小说: 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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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用问,马上想办法把你哄好啊。” 他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的口气。 

      那天下午,杜政平本来想去看世贸大厦,我坚持要去登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有什么特别的,现在也不算纽约最高的建筑了。” 他有点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没看过‘金玉盟’ 和‘西雅图未眠人’ 
      吗?那里面的男女主人公都是约好在帝国大厦顶上见面,很浪漫的。你知道吗,帝国大厦的顶上被 
人称为‘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 
      我一把拉过他的手,“去不去?警告你,戒指已经开始变绿了,我的情绪不太平静噢。” 

      他乖乖的跟我去。 

      我们坐电梯到了帝国大厦顶上,那里景色很美,风也非常大。我们拍了一些照片,就坚持不住,随 
着人流下来。在纪念品商店的一角,有人拿着相机给所有走过的游客拍照,说拍的相片都会贴在楼下,如 
果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不喜欢就不用买。 


      我没有什么准备就被杜政平拉着去拍了一张,觉得很不满意。到了楼下一看,果然头发被风吹得很 
乱,表情也不自然,背包背在前胸,像只袋鼠。 

      我说,“难看死了。” 

      “我觉得不错啊,” 杜政平却感觉良好 他大概觉得摄影师把他拍得很好,“唉,我们把这张照 
片买下来吧。” 

      “什么?买这张照片?拍这么蹩脚还要十二块九毛九,不要不要! ” 
      我很坚决地否定了。就在这时,我感到左背上一阵发热,立刻回头,身后却只是人山人海。我觉得 
有点奇怪,正要回头,突然,隔着喧嚷的人群,在另一面墙壁上的一张相片里,我看见了一双眼睛。有人 
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的后背会发热。没错,正是相片上的那一对目光让我的后背发热。 


      那双眼睛,属於一个我认识的人。 

      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记,其实,我并没有。 

      在这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了。 


   …
        发布时间:2005…4…25 5:57:40

        
      五十六 


      以前看武侠小说,总是觉得“点穴” 这回事情非常不可理喻;而在那个时刻,我的的确确尝到了 
被“点穴” 的感觉,而且被“点” 
      的不止是四肢,连着脑子也一起麻木了。我定定地和相片里的程明浩对望着,他的眼睛里有一点东 
西在闪烁,刚开始,我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但它却像闪电一样刺痛我的眼睛,也毫不含糊地刺痛着我的心 
。 


      突然,我醒悟过来,他眼睛里面闪烁着的其实是一种忧伤,一种深深的忧伤。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 
样的眼神。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子像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眼 
底的忧伤从何而来,但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它好像和我有关。 


      为什么会和我有关呢?我终於回过神来,开始焦急地环顾四周  
      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我要找到他,我要他告诉我那点和我有关的忧伤究竟是什么。既然和我有关, 
那么,我就有权利知道。在这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人,是不是都会坦诚一点? 


      “你在看什么?” 杜政平拍拍我的肩膀,“不想买那张相片的话就走吧。” 

      我猛地回过头,“我们把它买下来! ” 

      “你刚才不是还说…… ” 他目瞪口呆。 

      “我说买就买嘛! ” 我不耐烦地推他,“快点啊! ” 

      我知道他一定觉得我喜怒无常,可是,当时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程明浩看见我和杜政平的合 
影,一定不要。我开始懊悔拍那张相片。 

      一路上我都在左顾右盼,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高瘦的身影。他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们在三十二街的一家中国餐馆吃晚饭,我的胃口很差。杜政平注意地观察着我的脸色,终於,他 
抓过我的左手,看了看上面的戒指,“绿色。你现在心情不平静。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让你生气了?” 

      我摇摇头。 

      “那你到底怎么了?” 他有点着急。 

      我还是摇摇头。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就是不愿意理他。刚才程明浩眼睛里面的忧伤,像 
两根钉子一样牢牢地扎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的心很痛。他到哪里去了呢?他为什么那么忧伤? 


      我不要他那么忧伤。即使早就明白他并不爱我,我也不要他那么忧伤。 

      结完帐,老板送来两块签语饼。杜政平打起精神,拿起一块签语饼,笑着对我说,“其实我很喜欢 
这种签语饼,它的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上幼儿园每天午睡以后老师发的饼干,而且,里面纸条上常常会写 
一些很有意思的话。” 


      他拆开自己的那块签语饼,里面居然空空如也没有“签”。 

      “怎么搞的?他们竟然漏放了,真扫兴,” 他有点沮丧,“看看你的吧。” 

      他又拆开我面前那块,拿出纸条看了看,很高兴地把它递给我,“写得很准呢。” 

      我拿过那种纸条,上面写的是,“你爱的那个人,正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
        发布时间:2005…4…25 5:58:03

        
      五十七 

      我以前没有相信过签语饼,总觉得它们都是讲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来讨人高兴。可是,这 
一块签语饼里看似一句普通的吉利话,其实一个字一个字却都在气势汹汹地逼问我的心事,一副不逼到我 
缴械投降不肯罢休的样子。我爱的那个人,正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又在哪里? 


      杜政平的签语饼里竟然没有签,而我这张上面却写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说这代表了上苍 
的某种安排,那么,它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等我把那张纸条细细叠好,放进上衣口袋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签上所指的那个人,是程明浩。 
因为,我希望他是程明浩。自己的心,其实比上苍更有说服力。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发生得十分荒谬。从认识程明浩到现在,我们所有的相处都不过是鸿光片影 
,也不记得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做过什么特别的事,然而,不知为什么,每一个片刻都那么真切地保存在 
我的脑子里,随时都可以像记录片一样地回放出来。他曾经那样地对我微笑,曾经用那样的语调对我说话 
,曾经用那种温煦而亲切的眼光看我。我见过千万个微笑,千万种眼光,但是,为什么唯有他的微笑可以 
让我久久难忘,唯有他的声音仿佛可以透过空气一路温暖到我心里,唯有他的眼光让我只见了几次就自信 
能从千人万人里分辨出来?正是因此,他相片里忧郁的眼光才会让我那么伤心。 


      而在这个世界上,再荒谬的事情,一旦发生,就变成合理的了。否则,它怎么会发生? 

      我知道他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我们或许隔了一条街,或许已经擦肩走过,或许曾在同样的地 
方投过目光、留过脚印。这种想法让我既兴奋又不安。 

      杜政平把两块签语饼都吞到肚子里,心满意足地隔了桌子看着我微笑。我回避着他的眼光,心里一 
阵歉意,他一定以为那张签应的是他,其实,却并不是。 

      程明浩并不爱我,我却不能忘记他;杜政平明明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却不能认认真真地去爱他。 
我努力过,然而,却失败了。 

      以后的几天,无论去哪里,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去人海里寻找那个高瘦的身影,可是,一直都没有找 
到。纽约,毕竟是个很大很大的城市。任何人掉到里面,都是石沉大海。我和程明浩,好像离得很近,又 
好像隔了天涯海角。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和杜政平头碰头地睡着了。我一觉醒来,发现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正熟,嘴 
角微微翘起,神态单纯而平静。我突然之间十分难过:他那么信任我,我却要变心了。不,其实我并没有 
变心,因为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程明浩,我的心,其实从来没有变过。无论如何,我已经欠了他很多 
,我不能再欠下去,否则,我一定还不起。 


      飞机飞到新墨西哥上空,我把杜政平摇醒。我对他说,“对不起。” 


   …
        发布时间:2005…4…25 5:58:27

        
      五十八 



      他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看周围,“到了吗?” 

      我说,“没到。” 

      “那你叫醒我干什么?” 

      “我叫醒你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尽量平静地说,“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交往下去了。否则,对大家都不好。” 

      他揉揉眼睛,清醒过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 

      “你真是这样想的?” 

      我点点头。 

      他问我,“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 

      “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 

      “没有,你很好,真的很好,” 我不得不承认,杜政平在很多地方的确无可挑剔,“是我自己不 
好。” 

      他沉默了,转过头去看机窗外暗沉沉的天空,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 他的嗓音有点颤抖。 

      我无言以对。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我该怎么告诉他呢?难道告诉他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别人 
吗?那一刻,我真的很恨自己。我以为可以说服自己去爱他,简直不自量力。我把他的感情压在轮盘赌上 
,却输了个一塌糊涂。现在,我已经伤害了他。 


      “他是谁?” 杜政平不停地把座椅扶手上的烟灰缸打开又合上。 

      我不回答,他又问一遍,然后苦笑着说,“就算输,你也该让我知道输在谁手里吧。” 

      我横下心,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程明浩。” 

      “程明浩?” 他的表情非常惊讶,“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没有开始,因为,” 我心酸地说,“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另外一个女孩子。所以,请你不 
要为难他,因为他不知道。” 

      我讽刺地发现,这件事情无论对於杜政平还是对於我,简直都像一场终极侮辱。我为了一个不爱我 
的人那么无情地去伤害一个爱我的人;而杜政平,输给了一个一千英里以外、根本没有出招的情敌。 


      我把手上的情绪戒指取下来,递给他,“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情,恐怕还不起了。不过这个,还可以 
还给你。” 

      “两块九毛九的东西你也要还?” 

      “还是还给你比较好一点。” 我坚持。他默默地接过戒指,放进上衣口袋,然后轻轻地说,“其 
实,能跟你一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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