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王妃要出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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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惜夜走在前面,文悦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清冷的月光下,两人的倒影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她暗暗加快了脚步,追逐他的影子,玩着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的游戏。
一不留神,撞到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香味在鼻端缭绕,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文悦抬起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她心中一颤,后退一步,离开他的胸膛,淡淡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么?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这更要问你了,为何将我救回来?”
云惜夜如墨的眼眸渐渐变得冷清,“身中奇毒躺在本王的必经之路上,难道只是巧合?”
明明只有两个人了,他还是不愿意与自己相认,他是真的想要摆脱过去,开始新的人生么?文悦越想越来气,握了握拳,极力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冷笑道,“你既然不愿意认我,又何必救我,让我死在路边不是更好么?”
云惜夜皱了皱眉,“相认?我们曾经认识?”
文悦只当他掩饰,嘲讽地笑,“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假装不认识很有意思对不对?行,云惜夜,你赢了!”
“你把话说清楚——”云惜夜眼眸一紧,上前一步。亜璺砚卿
文悦愤怒地一把推开他,“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要回房了!”凭着记忆,风风火火地冲回房间,看着房间里四处摆放的花瓶珍玩,她恨不得将所有东西砸得稀烂,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要冷静,冷静!
冷静的结果就是,她跑到花园,一掌劈断了一棵拳头粗细的树木。
“云惜夜,你个大混蛋!”文悦对着那棵轰然倒地的树又踢又打。
查清他性情大变的原因,似乎不重要了,他或许是自愿的!文悦开始觉得自己混入云王府是一个错误。
踢打半晌,她也累了,坐在树干上歇息,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她警惕的回头,“谁?”
一个中年妇人在几米开外站定,笑着说道,“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对着大树又踢又打,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悦借着月色打量她,“你是……哑娘?”
无月难得开起玩笑,“难为你还记得我,要不要过来,让我抱一下?”
话音刚落,文悦已经窜到她面前,紧紧将她抱住,“哑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告诉我,师兄到底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对朝堂的事情感兴趣了?”
无月笑着说道,“原来你这么高兴见到我,是为了问王爷的事情。”
文悦欢快地眨眼,“怎么会,我很高兴见到你,顺便问问他的事情而已!”
无月不再逗她,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连你都不知道……”文悦想起云惜夜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面提到过的一句话,“师兄曾说过,他没有料到皇上会那么狠心,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不是皇上做了什么,使得师兄性情大变?”
无月面色凝重,“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始终找不到原因,其实,王爷不光是性情变了,还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文悦惊愕,“失忆?”
无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准确的说,是他忘记了一个人。”
文悦瞪大眼,“不会是我吧?”
无月点头。
文悦顿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难怪他会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自己,难怪他会疏远而礼貌地对待自己。
“怎么单单忘记我?”搁现代,她绝对会去买彩票。
“这个,还不清楚。”无月看着她,欲言又止。
“哑娘,有什么话,你直说。”
无月担心地看着她,“他和叶向晚订婚了。”
文悦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感情似乎还不错。”
“他们的婚期初步预定在秋天。”
“很好,还有半年时间。”半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找出他失忆的原因,比如帮他唤回失去的记忆,如果恢复记忆之后,他还执意要娶叶向晚,她也无话可说。
“其实,还有一件事……”无月正要说话,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老远就叫道,“月娘,不好了,王爷旧疾发作,风小姐快拦不住他了!”
无月急忙道,“悦儿,你先回房,我待会儿过来找你!”刚说完,她就急忙往主院走去。
“哑娘,我也去!”文悦快步赶上她,“师兄怎么了?他有什么旧疾?”
无月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道,“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管你待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只一会儿功夫,两人就到了云惜夜的院中,阵阵凄厉的惨叫自房中传来,并且伴随着叶向晚的低泣和劝慰声,无月眼眶一红,连忙推开门,快速走入房中。
房门大开,墙上的夜明珠照亮整个房间,文悦呆立在门前,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房中一片狼藉,地上四处散布着撕碎的布片和破碎的瓷片,汤药撒了一地,散发着浓烈的味道,云惜夜双手抱着头厉声惨号,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而叶向晚正抱着云惜夜,低声抽泣。
突然,云惜夜像疯了似的,暴吼着推开叶向晚,身体猛地向墙上撞去,无月连忙飞身上前,一手扶住差点跌倒在地的叶向晚,一手拉住猛力乱撞的云惜夜,文悦赶紧上前帮忙,紧紧抓住云惜夜的双臂。
非人折磨
非人折磨(2018字)
无月出手如风制住云惜夜几处大穴,她知道,这只能暂时防止他伤害自己,却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一阵阵痛苦的低吼从他的喉咙里冲出,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格外凄厉悲怆。亜璺砚卿
无月急忙道,“快,将慕王爷带来的新药取来!”
叶向晚流着泪摇头,“没用的,已经服用过了!”
又没用,他到底还要受多少苦?无月看着被病痛折磨得不堪入目的云惜夜,眼泪硬生生地掉落下来。
云惜夜被点住穴道不能移动,只能狠狠咬住嘴唇忍受噬骨疼痛,他的身子不住颤抖,犹如风中残叶。他头痛欲裂,额头青筋暴跳如雷,腹内气血翻滚,直往头顶涌来,终于忍不住,“扑哧”喷出一口鲜血。
无月见状,一把夺过犹自发呆的丫环手中的丝帕,替云惜夜擦拭着唇边的鲜血,见他又要咬自己的嘴唇,连忙叫人拿来干净的丝帕,硬是掰开他的嘴巴,将丝帕塞到他的口中,防止他咬伤自己。
云惜夜全身战栗,斜靠在雕花椅上,长袍破碎,头发凌乱,随意披散,双眼空洞无神,口里塞着白色丝帕很快被鲜血染红,他痛苦地低吼,呜咽之声冲破丝帕的阻拦,那苦楚的声音,就像是受伤的小兽在月夜里低低哀泣。
文悦看着这样的他,心如刀绞,鼻腔火辣酸涩,眼泪喷涌而出,右手颤抖着覆上他的脸庞,将他凌乱的发丝拂平,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师兄,你到底受了多少苦?曾经丰神俊朗的少年,怎么就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无月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擦着眼泪,柔声道,“悦儿,别担心,还有一刻钟,惜夜就会没事的!”
文悦咬牙忍住泪意,哑声道,“哑娘,师兄他到底是怎么了?”
无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同样声音沙哑,“乖丫头,惜夜没事,只是旧疾发作,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文悦渐渐恢复理智,她知道人多口杂,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于是擦去眼泪,点了点头。椅子上的云惜夜,已经安静了许多,眼神也不再空洞迷茫,渐渐有了神采。
文悦稍微松了口气,想弄点水帮他清理一下,却见叶向晚正端着一个铜盆进门,想来,她刚才中途离去,原来是端水去了。
叶向晚朝文悦点点头,走到椅子前面,放下铜盆,绞了湿帕子,仔细地帮云惜夜擦着脸和手。
文悦从来没有觉得时间那么难熬过,她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云惜夜,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慢慢恢复红润,无神的眼中恢复神采,呼吸也逐渐平缓,终于放下心来,这才发现背心里已经全部是汗水,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无月叹了口气,“终于熬过去了!”然后替云惜夜解开了穴道。
叶向晚取出他口中的丝帕,又解开手脚上捆绑的绳子,然后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哽咽抽泣。
云惜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扫了一眼狼藉的房间,知道自己又熬过了一个夜晚。
眼光突然触及到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她的眼中有心痛,怜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云惜夜浑身一震,文悦,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心痛和怜惜是因为自己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轻轻推开叶向晚,轻声道,“让你受苦了!”眼睛却看着站在一旁的文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见他恢复正常,叶向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王爷客气了,这是晚儿应该做的。”
无月和叶向晚扶着疲惫不堪的云惜夜到了床前,叶向晚温柔低语,“王爷,你好好休息,晚儿先行告退。”
云惜夜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纱帐落下的刹那,他又看了一眼依旧立在远处的文悦,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无月拍了拍文悦的肩膀,低声道,“随我来。”
文悦望了一眼纱帐中安歇的人,才跟着她出了门。
叶向晚自回她住的院子,而无月则陪着文悦回她住的地方。
无月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一年前,惜夜突然告诉我,他要向圣上禀明不愿争夺太子之位,希望归隐田园做个闲王。此后大概过了半个月,陛下招他入宫商议政事,那晚回府以后,他就发烧头疼,请了慕王爷过府医治,慕王爷说是偶感风寒,吃几副药就没事。第二天他的病就好了,可是当月的十五,他就犯了头痛病。此后,每个月十五必犯,连慕王爷都查不出病因,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忍受非人的痛苦。”
文悦握了握拳,问道,“每次犯病,会持续多长时间?”
无月抹了抹眼角,“一个时辰,有时候实在不忍心见他受苦,就干脆用迷药将他迷晕。”
每个月都要遭受两个小时的非人折磨,师兄他一定很痛苦吧,文悦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师兄的病来得实在太蹊跷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皇上召见之后就病了,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无月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这府里不知道安插了多少陛下和其他皇子的眼线,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文悦皱了皱眉,低声道,“师兄失去记忆,我是说,他忘记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月认真想了想,“应该是从他犯头痛病的那一个月开始的,当时我还好奇,为何他不给你写信了,我当时提醒他,他问我‘悦儿是谁?’”
一场感冒而已,怎么会严重到留下每月必犯头疼病的后遗症?更不会严重到突然忘记某个人!文悦觉得这不像是生病,而是中毒,中了某种随着时间流逝,可以消磨人记忆的毒药。
找上门来(礼物加更)
找上门来(礼物加更)(2082字)
阳光透过树枝倾洒在地面上,金色光点调皮跳跃,院中偶尔响起几声鸟啼。
一大早,文悦就看到云惜夜在院中练剑。
叶向晚仍旧站在一旁伺候,手中拿着一条锦帕,见云惜夜练完最后一招,便笑着迎了上去,她想亲手替他擦拭额上的汗水,云惜夜微笑了一下,从她手中取过锦帕,“我自己来就好。”
文悦抿了抿唇,打算转身离开。却被叶向晚发现了,叫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