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王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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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无人,大厅的门关着,里面确实亮着灯。那些个男人果然是爱美人不爱命的,又兴许抱着侥幸,世人那么多,要死并非独我一个。叶桐雨看到一个红色掠影,飘进了二楼的一间房。
“我发现她了,我们去那间房的屋顶!”她顺手一指,然后他们四个很有默契地上房揭瓦。这屋顶承重力很好没有塌掉。叶桐雨揭开的一片瓦,看见红罗帐内活色生香的一幕。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叶知秋的眼睛,“非礼勿视!这容易对小孩的身心发展造成不良影响!”
颛臾扶疏却说道:“看,她出现了。”叶知秋打开她的手,把头凑得进一些,四颗脑袋头碰着头。
显然红罗帐内那对鸳鸯正热火朝天,没有感觉到这越来越浓的冷意。她就站在红色帐子外,似乎在等着一个时机。
“春兰吾爱,千千万万的女人中,唯有你最让我心动。”罗帐内男子满足地出声,却毫无爱意,似乎是说:“这顿饭这道菜最合我口味。”这时,她红袖一挥,风吹开了帷帐。女子道:“门窗关得好好地哪来的风啊。”说罢便起身往外探去。
“啊——”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差点没把叶知秋从房顶上震掉下去。
“春兰,怎么回事?”是那男子的声音。接下来这一幕才让叶桐雨震撼。
男子话音刚落,她已出现在他面前,手通过锋利的指甲穿透了男子的脖颈。“啊——啊——死人啦!”叫春兰的惊叫出声。
“没有什么比男人的嘴更虚伪了。取了你的喉咙,让你活着,死了,都没有办法再欺骗女人。”男子肥胖的脑袋耷拉着,绿豆眼瞪得老大。她一下收回右手,快如闪电,叶桐雨看到她的手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她抬头,目光向他们射来,嘴角绽放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消失不见。
叶桐雨生前有没有见过杀人她不知道,也不清楚她自己被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毫无抵抗之力。但这次杀戮,的确是让她惊心。
“她去哪了?”
叶桐雨拧着眉:“回梨园居了。”
“我们追上去。”凤栖梧下了个指令。
回到戏园,她在台上迈着优雅舞步。“你们倒是胆子很大,今夜我已取过一人性命,不杀你们,赶紧走。”
“笑话,我的命还由不得他人说取就取。还有我在意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他们分毫。”叶桐雨站上前,将叶知秋和颛臾扶疏护在身后。
她停下动作,定定看着叶桐雨,“我只杀天下负心人,你若再不识抬举,我不介意手下多一个亡魂。”
“我不知你是死于哪种非命,才对男人如此憎恨。你须知道,你杀的这个人,家里或许有深爱他的妻子,盼着爹爹回家抱的孩子。虽出了你的气,却把悲伤留给了别人。”
“一个去逛青楼,口中唤着妓子吾爱的男人,对他的妻子能有几分爱意?杀了他,对他的妻子来说是件好事,她或许会很感谢我。”她不屑道。
“你错了,爱情不是平均的。兴许一人爱得深,一人爱得浅。兴许一个根本不在意另一个,但那一个却不论被怎样对待,爱意丝毫不会减。”
“满口胡言!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被你所挚爱的人欺骗过,甚至杀害过,你懂那种感觉吗,如果没有,就请你闭嘴。”
叶桐雨心中突然一堵,脑海中出现一个一袭红衣的身影,却是十分模糊,倒有几分凤栖梧的味道。“那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不爱你,他没有苦衷呢。”说罢,她察觉到凤栖梧有一丝异样。
“这是自欺欺人的傻话吧!那种虚情假意,我临死的时候才看穿。那一刻,我发誓要报仇。他说过要给我十全十美的爱情。我死后修行了一年,现在临近我的忌日,我杀的负心人至今已有七个,我要让他成为第十个!”她的眼睛瞬间血红。
“那你何不亲自去问问他?”颛臾扶疏说。“你那么晚才杀他,是不忍心杀他,还是在等他的解释?如果是凤城人士,告诉我他的名字,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眸子的红又渐渐褪了下去:“还有余地吗?”手指向叶桐雨:“你过来,我且让你看看这狠心人如何辜负的我。”
叶桐雨上前,她握住她的手,叶桐雨感觉到了一种力量顺着她的手臂涌上心头,接着便看到了女鬼的过去。
006她的过往
三月柳絮,桃红梨白,凤城春色。她在台上朱唇张启,婉转吟唱,眼神不时向台下一席白衣的公子扫去。来人白衣胜雪,黑发用碧色玉冠束着,眼眸如水,气质温婉。是个俊俏的翩翩公子,怪不得她被吸引。
表演完毕,退到后台,对着铜镜卸下浓墨重彩。原来她浓妆下的脸,出落的这般清新可人,举手投足之间倒是有说不出的妩媚风情,是个将清纯与魅惑完美融为一体的美人。真是巧合,脱下火红的戏服,她也喜穿白衣。
叶桐雨看到她左侧锁骨下刺着一朵粉色桃花图案,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韵味。
沾衣不湿杏花雨,她撑开一把暗黄油纸伞,踏着青石板,打丛丛桃花下走过,步履生姿。身后响起嗒嗒马蹄声,近身时停下。她伫足,转身抬头,看见骑在高头黑马身上的他,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又是几分欣喜,几分娇羞。
“在下仰慕姑娘的风采,刚才去了换装间寻你,有几位姑娘告诉我你刚动身回家,穿一身白衣。敢问姑娘芳名?”嘴角的笑窝让人沦陷进去。
“桃娘。”她缓缓说道,低首,脸上生出两团粉色云霞。
他一个流畅的动作下了马,“在下凤城忻华,可否让在下送姑娘回去?”
这姑娘娇羞归娇羞,却也不太矜持。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被他握住,手心传来温暖的温度。他护着她跨到马上,她指着路,他牵着马头缓缓行走。一路他时不时地说上几句看戏时的心得,夸她表演到位,风姿卓越如何如何,惹她频频羞红了脸。想来是这凤城也是民风开放,况且春天来了,动物们也纷纷苏醒寻找伴侣,看来是个恋爱的好季节,这姑娘大概是心花怒放了。
路程不短,她却觉得时间走得太快。到了一家普通的宅院,白墙黑瓦,围墙遮不住那棵高大柳树。
“桃娘谢过公子。”微微一福身。
“明日我可否再送你回家?”
她进了院门,朝他流恋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你今天回来得倒是比平常早一些。”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朝他走来。“叔父好。”她向他微微行礼。
“今天不用留在戏园再打听一会情况吗。”
“不用了,我在那唱了两个月的戏,今天终于等到了那个人的儿子,便是刚才门外的那人。”
“哦,看来你更要加把劲实施你的计划了,夭夭,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是。”慕容夭夭斩钉截铁地应道。桃娘是她的化名,只因她出生在春天,桃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的娘亲盼着女儿将来能长得像桃花一样,生命也如这桃花开得这般灿烂,便取名夭夭。
叶桐雨顺着她心中所思,看到了她所想的画面。此女出生于铸剑名家慕容府,铸剑秘籍被很多人所觊觎。七年前凤国君王的手下忻崖来府中拜访,欲求铸剑之普而不得,愤愤而归。那天夜里下起了大雨,一大批黑衣人杀入府中,各个身手高强,手中寒剑刺向手无寸铁的家仆,横尸遍地。十岁的夭夭看见自己的娘亲为了护住她,被黑衣人从背后一剑刺穿心脏。她娘却朝她笑了:“夭夭,照顾好自己,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夭夭哭了:“娘亲别走”“娘子!”慕容帆一声大吼。但很快慕容帆就拼死将夭夭护住,虽说他武艺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身上多处被砍伤。还剩下五个黑衣人,他大声喝道:“阿毅,带夭夭走!这里我来解决!”慕容毅也是个看得清楚时势的人,若他不走,恐怕慕容家今夜便满门被屠了。慕容毅一个空翻落在慕容帆身后,弯刀顺势割开慕容帆身后两个黑衣人的脖子,“大哥,就算我死,也定保夭夭周全。”说罢,一把捞起慕容帆身旁的夭夭,越到围墙上,一回头,看到慕容毅将一个黑衣人一脚踢起,一剑刺中黑衣人的喉咙。身后一个黑衣人趁机一剑刺穿了慕容帆的胸膛,慕容帆一口鲜血喷出,手中长剑落下。
“爹爹!——”是谁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将这场面永远烙在心头。慕容毅眼角流下了眼泪,心中暗暗决定: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夭夭,他日必定灭了忻家,为我慕容家报仇雪恨!抱住夭夭跳下了墙,飞快钻进了一辆马车,驾车往城外跑去。黑衣人大喝一声:“追!”
大雨未停,冲刷着满地血水,就像在抹去他们的罪行。后面的黑衣人策马紧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拉越近,经过河边,慕容毅紧抱夭夭滚下了马车,顺着岸边青草没入河水中。黑衣人依旧紧跟着马车的方向追去,这才逃过了一劫。忻崖得到铸剑之普后,将它进献给了凤朝阳,自此官封三品,前途一片光明。
七年后,带着一颗复仇的心,莫容夭夭长成了一个倾城美人。就算见过她十岁时的模样,看到如今的她也认不出来了。她想念过世的父亲母亲,在自己的左侧锁骨下纹下了一朵妖娆的桃花。苦练武艺,等她的实力终于被叔父认可之后,进了凤城的梨园居做了一名戏子。美貌才情如她,很快便使梨园居声名鹊起,为的就是能吸引来更多的人,听到更多有关忻家的消息,甚至吸引来忻家人。
叶桐雨想,这个女子的命运倒是和她倒是相像,顿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了忻华。接下去的三月,忻华几乎天天来捧她的场,天天来送她回家。
这一日,他没有送她回家,而是把她带到凤城外湖畔的十里亭。时值六月,天气微热,亭中可以依稀闻到荷花传来的淡淡香气。这晚的月亮朦朦胧胧,夜空稀疏地点缀着几颗星子。
“桃娘,昨日我爹让我取上官家的小姐。”
“这么说,你要成亲了,恭喜。那么,以后不要来听我的戏了。”她突然觉得心中有种异样的感受。
“我没有答应他。你难倒看不出我其实钟情于你么?如若不是,我何必每天来听你的戏,每天送你回家。如若不是真心爱你,我大可以花钱强把你买下来收入府中。可我做不到,我是真心爱你,想好好疼你,你明白吗?”
面对忻华的表白,桃娘心中泛起丝丝欣喜,可她又硬生生把这种感受压下去。这个结果是她所期望的,她计划中的一个步骤。接近他,让他爱上自己,再下手杀他。但想来这个女子生命中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晓得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她以为她可以顺利杀了他。
“忻华我,我只是一个戏子,配不上你。”她低下了头,眼角渗出一颗眼泪。他双臂抱住了她,“我不理会这种世俗,我只晓得我爱你,这一世红尘只愿与你共度。若非你,我情愿此生不娶。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不是你在台上表演。那一日早晨你来梨园居,走在桃花树下,我以为你是仙子,我早已对你倾心。相信我,我要给你十全十美的爱情。”
她圈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