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傻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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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妾排排站在风厉阎的书房内,万籁无声,桌边一张昏黄豆灯闪着火苗烧疼了七妾的神经。
风厉阎身边站着左右护法陪同主子一起秋后算账。
“王爷,妾身觉得王妃有些奇怪,不知王爷……”已经知道牡丹和芍药作为的素玉淡决定先发制人,因为她心下没有把握,慌张让她没有沉默的资本。面对风厉阎她从来都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
“有些事情,奇不奇怪不是你该操心的。”风厉阎看也不看素玉淡,手下翻着边关送来的急报。
最近南疆边有异动,挑起纷扰的人是曾经和风厉阎交手败北的多尔族人。
此种族虽然还不成气候,但骁勇善战能有所作为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当初对战之时,多尔族的首领瓦茨里不忍看自己的兄弟再做无谓的牺牲,又一时接受不了败北的事实,最终孤注一掷带着轻骑兵百人到晋国城池的城墙下,向风厉阎发出了挑战,愿以百人对百人。
若是他输便立刻撤兵,若是风厉阎败,这座城池晋国就得无条件出让。
当时陪同在风厉阎身边杀敌的张东明,差点在城墙上一把方天戟插下去,将瓦茨里插个对穿,幸好得到了风厉阎的阻拦。
吉桑杰也捂住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乘着东风居高临下的大喊不要脸,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被瓦茨里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但,当时他命都不要了哪里还顾得上脸。
殊死一搏也不过是为了将队伍失去的士气捞一点回来。
这样的挑衅无论风厉阎出不出兵瓦茨里的目的都达到了,即使他战死沙场也能博个好名。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南城城门打开的时候,从城门里出现的只有骑一马的风厉阎。
他一身便装英姿勃发、单刀赴会,衣角发梢在尖啸的风中翻飞,面对百人嚣张的一塌糊涂。
风厉阎以一敌百,如入无人之境却没有取一条人的性命,最终刀锋对着倒地不起的瓦茨里,风厉阎冷笑的给瓦茨里出了一道艰难的选择题:“你选择活着那么我就留你百名轻骑兵的命,你若选择死在我刀下,一会儿我就送他们去陪你走黄泉路。”
有时候同生共死比你死我活更难抉择,风厉阎知道瓦茨里是个骄傲的硬汉,要他死不过是一刀的事情,但要了他的尊严那就比要他的命还让他痛苦。
杀人诛心啊,当时还是车骑将军的吉桑杰在城墙上拍手大叫好,而骠骑将军张东明身为一介粗人都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不由用崇拜的眼神将风厉阎洗礼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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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你不是古一一'
瓦茨里为了兄弟只能选择活,但是他也就成为了多尔族族人口中苟且偷生的罪人。
多尔族人的士气不但没有捡回来反还彻底的一泻千里,差点缩回老家的山洞躲起来。
瓦茨里带着残兵败将回国后就失势了,多尔族的部落长老推翻了他的君主位置,他们找了一个好控制的君主,一个听话不会随意发动战争给族人带来耻辱和失败的傀儡君主。
被民族遗弃的瓦茨里就形同过街老鼠,虽然还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一蹶不振是真的。
没想到这种情况之下瓦茨里还能再次整装出发,果然非池中之物,只可惜他觊觎的是晋国的国土,不然说不定他们能成为同伴。
风厉阎手中的急报是他人撰写,董旭邦已经看过后送来的,刚才在宴会开始之前私下交给他报角下面做好了大段大段的批注。
沉寂多时的多尔族人之所以会再次崛起进犯,是因为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助他们东山再起。
董旭邦明里暗里派出六股兵力,但都没有能渗透对方内部,倒还折了人马在对方手中。
董旭邦悲痛万分的回京就是将被对方斩首的兄弟送回来,并且没有办法这才只能回京求助于风厉阎。
瓦茨里是个英雄,却是个草莽英雄,能在作战战术上有所作为不可能是
一朝一夕的事情,瓦茨里身边应该跟了个不简单军师。
董旭邦是风厉阎调教出来的,他懂得变通头脑也灵活,很多作战方式有风厉阎的影子。
董旭邦的手下能折就表示对方破了他的攻击战术。
急报上有详细阐述对方的作战手段,各国的作战军师向来都那么寥若晨星的几人,风厉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会如此手段的人都有哪些,如果不是新出现的后辈,他大概能想到是谁在瓦茨里身边,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多尔族呢?
遥想当年,风厉阎刚满二十,正是舞象之年弱冠之时,皇上就把他调回了京师,封了名号和土地,有两年没有亲自上过沙场了。
但因为未免有人说皇族卸磨杀驴,所以兵权还握在风厉阎手上,皇上一直没有提过要收回去。
这些年风厉阎一直压制自己的势力,做到在其位谋其政绝不越权干政,他是一个半路王爷没有皇族的血脉,必定会和皇上走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一步。
皇上在风厉阎鼎盛之时将他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就是防着他威望过重,也是因为边疆已经没有以前的纷扰确实用不着他了。
这两年来风厉阎私下的动作频频全是为了以后的后路,以他现在的年纪告老还乡是不可能的,就是要辞官,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恰逢古一一又对自己有心,风厉阎为明志表示对朝廷从一而终也就干干脆脆的娶了古一一。
古一一是个傻子,风厉阎说不上爱也说不上讨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他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诟病。
风厉阎将手中的急报放在了书桌案下,现在他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并不是这件急报。
“你们还是操心操心你们自己好了,跪下。”吉桑杰代替风厉阎话出,张东明腰间未出鞘的剑便配合着横扫。
剑鞘掀起的力道敲中了七妾的腘窝,腿软身形无法控制的坠落七人同时跌坐在地。
疼痛袭来七个人却都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风厉阎抄着双手到袖子里坐回椅子上,星眸半闭着,狭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光芒,两片阴影打在脸上,不经意的问道:“谁把人放进香萝院的?”
能到院子有两条路,一条必须经过大堂,一条是从后门绕行。万丞相的儿子还没有本事飞天遁地,不用过脑子也知道是有人把他们放了进来。
“不说话是吗?把舌头都割了,送到芳华街去。”
“王爷,是我……一切都是我。”素玉淡如同断头台上即将被迫害的革命者,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准备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风厉阎表示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当机立断的说:“拖出去杖责一百,其余都砍了。”能决定生死的神抵往往比不上能抓住人性的弱点的撒旦,风厉阎冷血让人发抖。
“王爷,不要啊!”她们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只能同生共死如何能苟活。
素玉淡代替别人背黑锅的如意算盘功亏一篑,她高估了自己在风厉阎心目中的重要性。
风厉阎冷笑:“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妾身不敢,妾身,知道错了还望王爷开恩。”素玉淡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吉桑杰在一旁敲溜边鼓:“在前堂忙的分身乏术的人难不成会乾坤大挪移到后门放闲杂人等进王府?”
“王爷,是我把人放进香萝院的,不关素姐姐的事,王爷要罚就罚妾身吧。”温牡丹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跪下,火芍药也低头不语的向前一步跪在地上。
风厉阎看着她们的头顶问:“这是第几次呢?”
吉桑杰在旁边鼓一敲再敲:“有些人不敢对王妃动手,但嘴可没有歇着的时候。”
素玉淡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为两人求着情:“王爷,看在我们姐妹在王府侍奉的这些时日的份上就饶过她们吧,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对王妃不敬。”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王爷!”温牡丹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脸上血色尽消的素玉淡,跪行两步到风厉阎跟前哀求,“王爷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还望王爷不要牵连素姐姐。”
“王爷,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素玉淡花容失色,再顾不得矜持扑倒在风厉阎的脚边,他是开恩了,可是这样的恩她宁愿不要。
留在他身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心满意足了。如果离开他那将是生不如死,素玉淡就算死也不愿意离开。
风厉阎说:“你弄不清楚你的位置,那就本王帮你弄清楚。”
知道风厉阎说一不二的素玉淡绝望的嘤嘤哭泣,鼓足勇气抬起濡湿的脸,丧失尊严的问:“为什么王爷就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要对那个傻……王妃那么好。”
低头看伏在自己脚边的素玉淡,风厉阎说:“因为你不是古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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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小心温柔有诈'
嘭的一声,素玉淡能听到自己胸口那一颗经历过风霜雪雨还坚强的心在轻描淡写中分崩离析。
这些年她从倾慕于他到爱上他,因为自己的身份一直恪守本分,不敢妄想。
即使他用不着她,她也厚着脸皮竭尽所能要去帮他,就是想让他注意到自己是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的。
渐渐的他会交代一些小事让她做,素玉淡回想起记忆中的那一抹温暖,永远记得当时的欣喜若狂,如今她以为已经融入到他的生活,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对于风厉阎来说不过是弃之敝履。
曾经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嫁于他做妾侍,即使没有嫁衣没有婚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着,和身边的姐妹一起从侧门静静的入了王府的宅子。她都开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让她再回那吃人的深渊,她费劲了心思和手段才爬了出来,他怎么可以对她的付出视若无睹。
她不是古一一,她从来就不是,她是素玉淡在他心中她又是什么?
素玉淡眼中的疼痛渐渐氤氲,最终隐于脸庞下。
“哎呀,这夜半三更的,茅厕在哪呢?”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是应该酣睡的古一一的。
风厉阎果不其然的听了出来,起身到双秀屏风边取了件黑貂披风,丢下屋中的人打开门。
古一一就在门口
风厉阎将披风披上古一一的肩膀,细致的绑好带子说道:“你怎么来呢?是不是换了新房间迷路呢?锦绣丫头呢?”
锦绣也就是大脸,因为她除了名字一点都跟锦和绣不沾边,所以古一一坚持帮锦绣改了一个让锦绣深恶痛绝的名字……。
“迷路是有一点,但更多的好像是因为想见你……呢?”古一一睁着大眼,双目绽放出炯炯有神,脸上挂着不太确定的表情。
心底腹诽,对于风厉阎不是质问而是居然帮她找理由很是恼火。
她衣衫整齐,发髻服帖,眼角连眼屎都无迹可寻,精神抖擞的跟回光返照一样亢奋,整个人四面八方看过去都不像夜半出恭兼迷路的模样。
“真的吗?”披风太长太宽,两角拖在了地上,风厉阎毫无顾忌的当着古一一的面蹲下身,撩起披风的两角拴在她腰间后看向古一一,身高优势让风厉阎蹲下居然都可以让两人平视。
“好像……是真的?”古一一回视那双恰如死海深邃的眼眸不甚肯定的说。
风厉阎笑逐颜开,满脸流淌着让古一一的浑身泛寒的幸福,一把拉着她的披风将人拖进怀中,搂着她说:“我也想你了。”
古一一胸腔里的空气被风厉阎一个用力,直接勒的烟消云散差点憋死在他胸肌里。
温柔有诈,好让人吃不消的宠爱啊,古一一万分肯定风厉阎爱她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