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无赦by樊落(杀手受失忆,恢复记忆后要杀攻 温柔攻he)-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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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欢喜的舞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正挂在一棵郁郁葱葱的虬松上,绵密的层层松枝将我裹了个结实,我就这样被缠着半悬在空中。
我探头向下看去,地面离我似乎很近,这让我有些犯难,犹豫着要不要再飞一次。
唉,为什么不是在床上?
好像每次我晕倒醒来时都一定是躺在床上的,而且身边还有好多关心我的人,看来这次我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呢。
早知如此就再晕一会儿好了,说不定会有人在我昏迷时来救我,这样就不用我头疼了。
胳膊腿弯被树枝划的到处都是血痕,后背肩胛处更是痛得厉害,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突然想起段一指交给我的东西。
当时段一指交给我后,我生怕把它弄掉,所以自始至终都把手握得紧紧的。
我稳了稳被松枝挂住的身体,将手掌摊开。
掌心里是一粒肉丸子大小的蜡丸,由于一直紧握在手里,它的表面已化开了一些,我看着这个白色的蜡丸,不禁开始头痛,段一指要我把它交给一个叫苏月尘的人,可我上哪里找这个人?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我如何才能下去?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声,马蹄声很急促,转眼便来到了近处。
骑在马上的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阳光斜照在他的脸颊上,竟泛出一丝摄魂夺魄的绮丽之色,他秀眉微蹙,勒住马缰在原地兜了好几个圈,不断地逡巡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不知他是何人,大气也不敢喘,趴在树上看着他骑马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喃喃自语道:“该死,没想到毅王也会参加这次狩猎,到现在还没出来,怕是凶多吉少……”
看这人的样子是特意来此等人的,那就应该不是坏人了吧。
只见他一抖马缰,似乎转身要走,我来不及犹豫,忙用力摇晃身子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果然随着一声清喝,男人的凤目立刻移到我身处的位置上,他身子一纵,跃到树枝旁,探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拽了下来。
感到揽住我的手臂柔弱无骨,而且馨香也随之扑鼻而来,糟糕,这个人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我在马上坐稳身子,对向这张绝世容颜,打着手势想谢谢他的相救之恩,可对方在看到我的脸后,立刻便松开了抱住我的手臂,满是厌恶地道:“你好丑啊。”
一句话把我本来得以逃出生天的欢喜心情顿时打进冰谷。
我变得又丑又哑,还怎么再回摘星楼?
白衣人见到我呆愣愣的样子,脸上的厌恶之情更加明显,他怀疑的看着我说:“半天都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我急的连连摇头,拼命打手势想告诉他我以前不是哑巴的,可白衣男人根本不听我说话,只是皱眉道:“真倒霉,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
我发誓我不是气晕的,可眼前这人说话真有气死人的本事,敢情我就该死吗?
于是在听完他这句话后,我立刻眼前一黑,冲着他倒了下去,耳边还一直回荡着他的尖叫声。“不要靠紧我,你又臭又脏的,快滚开……”
抱歉,我实在没力气滚了。
再醒来时,我终于幸运地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那个美丽的男人此刻正坐一边的椅上不知在看什么,屋子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墙角有坛香炉燃着嫋嫋的馨香,这香味很熟悉,让我恍然以为这是二公子的书房。
“醒了?睡了这么久总算是醒了,猪都没有你这么贪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晕倒时还能打呼噜的,真是大开眼界啊。”
白衣人看到我睁开眼,便放下了正在看的东西,开始抱怨。
前有小青,后有荧雪,所以我对这种刻薄的话语算是很适应了,我没理会白衣美人的抱怨,自顾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伤口处都已被包扎好,肩胛那箭受创最深,不过现在也只是隐隐的痛,看来这个人给我用的都是好药。
可是……
我的蜡丸呢?那可是段一指拼了性命交给我的东西,怎么会没了?
我立刻坐了起来,冲白衣人激烈地打起手势,想问他是否知道蜡丸的去向,可对方只是无动于衷地盯着我看,而他那眼神怎么看都像在看耍猴戏……
蜡丸!我的蜡丸!
我不断比划着自己的手心,又用手指比成圆圈状,希望能跟他沟通,不知道是我表达能力太差,还是这个白衣美人太蠢,我发现跟他沟通比跟段一指要难得多,从来没想到不能说话竟然这么痛苦,我发誓,以后如果有机会能再回摘星楼,我说什么也要学写字!
过了好半天,白衣美人总算明白了我想表达的意思,他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道:“是那个蜡丸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那本来就是给我的东西。”
他说着话往桌上一指,我这才发现桌上堆了些干腊的碎屑,旁边还有一块一尺见方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绢布,正是他方才看的东西。
老天,他不会私自打开了蜡丸吧?
不过……他说是给他的,难道他就是苏月尘?
可是怎么看这个静怡脱俗的美人和那个凶神恶煞般的段一指也扯不到一起去啊。
看到我质疑的眼光,苏月尘不悦道:“不相信我说的话?如果我不是看到你拿着段一指给我的东西,我才懒得费事救你呢。”
他说出了段一指的名字,那看来是没错了,还好,我还在头痛要如何找到这个人呢,没想到他会自动跳出来,看来他在围场的崖下出现并不是偶然的。
苏月尘却瞅着我道:“你以前应该不是哑巴和丑八怪吧?”
我连忙摇头。
苏月尘释然道:“果然如此,我也想到了,天底下哪会有人长得像你这么丑的……”
如果我不是刚刚才苏醒过来,我想自己绝对会被这句话再气晕过去。
“有人在你脸上下了移花的毒,又给你吞食了喑封,所以你的脸肿胀如鼓,嗓子也哑了,这两种毒随便一种都可以让你活不过百日,你的脸会越涨越大,脓血泛滥,苦不堪言,嗓子也会越来越痛,到最后不仅无法饮水食物,甚至每呼吸一声都会痛苦难当,这两种毒我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过,你小小年纪究竟得罪了谁?竟让他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你,给你下毒不算,还把你送给诚王作猎物?”
苏月尘说得好恐怖,不过,他说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的缘故,我觉得脸上的那种肿胀感要比开始轻得多,喉咙也是最初痛得厉害,不过并没妨碍我吃饭,而且不用一天疼痛就消失了,所以我在牢里的这几天食欲好的不得了,每天都是两碗米饭,这位苏月尘是不是庸医啊?不过看起来似乎又不像……
杀人无赦 58
“可是奇怪的是你的脉搏很正常,而且除了丑和哑的症状外,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所以我才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天生的丑陋……对了,你要不要吃饭,能不能吃?”
要要要!
我连点了几下头,于是在我逃出生天之后,终于品尝到了那久违的美味佳肴。
看到我狼吞虎咽的不雅吃相,苏月尘这位美人再次怔住。
“你的胃口真得很好啊,难道你的嗓子一点儿都不疼?”
那当然,你如果有蓉杏斋的点心给我吃,我的胃口会更好。
可惜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摇头。
“你会写字吗?”
摇头。
“段一指呢?他还活着吗?”
摇头。
现在没有任何话题能比眼前的佳肴更有吸引力。
“真不明白,段一指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个只知道吃的笨蛋,他没有逃出来,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那倒不一定,我看到苏大哥他们救了段一指的,但想想以我的手语怕是很难向苏月尘解释清楚这件事,只好作罢。
苏月尘却叹道:“如果你识字的话,也可以做个人证,可你偏偏大字不识,还被人给毒哑了,嗯,我要查查,看有什么药能治好喑封。”
可以治好吗?
我立刻抛开摆在眼前的美食,冲苏月尘指指自己的脸,告诉他如果可以顺便也把我的脸治好。
苏月尘一脸无力的看着我,不过他随即又兴奋起来,丹凤眼中开始闪闪发光。
“小笨蛋,我答应帮你治病,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大夫,说不定他能救你,不过在治好你之后,你要答应帮我做件事情。”
看着这双有些算计的眼神,我心里立刻警铃大作,我知道京城里是有个很有名的大夫,他就是苏大哥,这个苏月尘也姓苏,又说认识苏大哥,难道他们是兄弟?亲戚?……
我开始认真打量这张正处于兴奋状态的俊美秀颜,这人绝对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男人,不过乍一看他好像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但仔细再看,又似乎已超过三十,再看看,可能已接近四十?
好奇怪的感觉啊。
反正已吃饱饭了,我放下筷子,开始试着说唇语来跟苏月尘沟通。
“你认识苏浣花吗?──你们是兄弟或是亲戚吗?──”
在重复了几遍后,苏月尘总算弄明白了,他马上大叫起来。“拜托,你认为苏浣花长得有我这么漂亮这么出众吗?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只是认识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如此欣赏自己的容貌,他虽然长得很好看,但苏大哥也不错啊。
不过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苏月尘带我去摘星楼治病的话,我怎么面对二公子他们。
开始时我是为了见二公子才拼命想逃出来的,但真要去见他,我却又犹豫起来。
我怕二公子见到我后也会像苏月尘一样表现出厌恶之情,如果那样的话,我宁可再不见他。
苏月尘并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他让我在这里安心住下,又说会找机会给我治病等等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在苏月尘这里住下的当天晚上,我头一次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虽然早已知道自己变成了丑八怪,可是在看到后我还是大吃一惊。
整张脸肿得像大圆盘,眼皮变成了金鱼状,眼睛几乎就是一条缝,嘴唇还厚厚的向外翻着,我只看了一眼,就将铜镜扔到了地上,心灰意懒的拱进被里蒙头大哭了一场。
在之后的两天里,我都用苏月尘给我的药给伤口敷药,身上各处的擦伤都没什么,最重的是肩胛处的箭伤,伤口即深,也不容易上敷,我总是把药抹的到处都是,这让我想起不久前二公子每天给我上药的情景,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那纤细手指划过的清凉也让我好舒服……
二公子,我以后都没机会再呆在他身边了吧。
这天,苏月尘忽然来找我,他把我带到屋外一顶轿子前让我上轿,他自己也接着坐在了我的旁边,这顶软轿的的花纹和织绣我认识的,是玲珑绣坊的手工,难道我们是要去摘星楼?
“我们现在去找苏浣花,也许他能帮到你,不要哭丧着脸了,就算苏浣花解不了移花和喑封的毒,落日谷的黎亭晚也一定能解,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落日谷?黎亭晚?
这些名字好熟,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却听苏月尘又道:“还有件事你一定想不到,段一指还活着,他现在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