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横塘by林下逍遥(攻为受放弃所有h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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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酒香油然溢出,琥珀色晶莹的酒液一看就是上好的佳品。黄暮看了杯子一眼,淡淡道:“我不喝酒。”他自小病弱,饮食都有许多注意的地方,哪能碰酒这种刺激的东西?不喝,不仅因为滴酒不沾,更因为不想遵照凌非秋的指示。
“不喝?”凌非秋居高临下地盯着黄暮,冷笑着,无比轻蔑,“怪不得,连酒都不会喝,哪还能算是个男人……”
脸色骤变,双手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一把怒火将端居内心的冷静焚得尸骨无存。黄暮抓起桌上那杯酒,仰头饮下。
烈酒入腹,火辣辣的感觉如岩浆淌过肠胃,苍白的面容添了一抹血色。黄暮冷冷放下酒杯:“可以了吗?”
受不了他冷冰冰的目光,凌非秋重新把杯子斟满,“再喝一杯。”
“不……”抗拒的话还没出口,凌非秋就不容分说地撬开他的唇齿,强行把满满一杯酒灌入他口中。“喝!”
“咳咳……”头昏的感觉越来越厉害,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胃里火辣辣的感觉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被接连灌了几杯酒,黄暮双颊发烫,艳若朝霞,颈下的肌肤也被染得嫣红。与此同时,恶心欲呕的的难受滋味也如潮水一阵高过一阵席卷上来,他以手撑地,痛苦地咳喘着,唇边溢出血丝。
“哐!”酒杯落地摔得粉碎。凌非秋心惊地一把接住他软倒的身躯,后悔莫及。“小暮,小暮!对不起……”
刺眼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黄暮羽睫眨一眨;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
从上船以来;隔三岔五就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简直过的是废人的日子。每天有人侍候着;衣食不缺;还有专职大夫;这种俘虏倒也少见。
凌非秋来看过他好几回;见他不理不睬也就识趣地站一会儿便走了。
好几次醒过来;就见着可怜的大夫愁眉苦脸;诚惶诚恐地给自己把脉;芸萱在一旁更是常常泪眼朦胧;让他不禁怀疑;如果自己真的一命归西;有人就遭殃得惨了。凌非秋就这德行;自己干下的事情;最后还得归罪到大夫和下人身上。
黄暮凉凉地嘴角一弯。百般照顾;也是别有所图;假如自己死了;凌波城的大计就要满盘皆毁;凌志不能伸;鸿图不能展了吧?
不过自己;也真是命大;再怎么折腾命居然还好好地在身上;但;这样半死不活地待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黄暮有些恼怒地用力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哎呀!公子;你不能乱动啊”进门的芸萱慌不迭地跑过来;七手八脚给他拉好被子;又抄了一个枕头垫着;让他靠坐在床头;
“公子;大夫说你的病才好一点;你要是又着了凉可怎么办……”
看看安顿得差不多;她松了一口气;转身拿过一个盘子;里面是两个绛黄鲜艳的橘子;衬着冰白的玉盘;格外好看。独特的清香飘满房间。
黄暮看她一眼;芸萱双眼仍是红肿着;却笑盈盈一脸期待。他拿起一个橘子在手上:
“这种蜜橘是宫中贡品;民间极是难得。”这种果子他以前吃过;所以认得;只是想不到这船上居然也有。
芸萱一听兴头更高;立刻动手给他剥橘子。 “那公子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清甜如蜜的滋味漾在口中;满颊留香;心中的烦恶消去不少。黄暮一转眼;正看到芸萱盯着橘子眼巴巴;心痒痒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要是想吃;就吃好了。”
孰料;芸萱严肃地摇摇头: “不行;这是公子吃的;芸萱不能吃。”她拿起另一个橘子继续为他剥;一面又兴高采烈地说道:
“这种果子可神了;蝇虫不近;放置月余都不坏;而且还有健脾开胃之效;是城主特意送来给”
注意到他骤冷的眼神;芸萱僵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公子他;在生城主的气呢。
黄暮也没表示什么;自顾起身下床: “我想出去走走。”
“哦……那好;公子;我陪你去。”芸萱小心地扶着他。
舱外;碧波点点;春日喜人。黄暮站在栏边;借着江风一透连日来的烦闷。芸萱更是开怀地又说又笑;尽管不被搭理;也自顾说得高兴。
“啊……公子;我得去看看你的药煎好没有!”芸萱拍拍头; “要不;我们先暂时回去吧。。。。。。”
“你去吧;我还想再站一会;”见她犹豫;黄暮一笑; “这里是江心;河大水深;怎么;你还怕我会跳下去?”
芸萱不好意思地捋捋发;转身走了。
黄暮沿着栏;缓缓朝船头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听到有说话声隐隐自屋里传出;他心念一动;停下脚步;敛声屏气;站在屋外仔细听。
“行了半月的路;很快就能回到凌波城了。现在我们是不是下船上岸;改水路为陆路?”
“不;继续行船。”
“为什么?”云鸿不解。越是北上江面越是狭窄曲折;船速也就越慢;而走陆路却是一马平川。以往不都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他那么弱的身体;哪经得起车马劳顿?凌非秋作了决定: “也没什么急事;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何区别?再多行几日船。”
“那就照城主的意思办。”云鸿也没异议; “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忽然吞吐起来;显得难以启齿。
“我觉得……城主;城主似乎有些护着黄暮……”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风拍窗纸声历历在耳。
屋外的人站在檐下;凝神静静听着。
“你这么认为?”好半天;凌非秋给出一句。
“是的;”主子面上看不出喜怒;云鸿胆子大了些;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烟柳山庄是我们的头号大敌;黄暮为人又城府极深;不可不防……”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城主对黄暮的好。不但照顾周全;还不许船上的人对他无礼;令一干属下费解。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凌非秋有些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对了;昨晚捉的那对姐弟现在如何?”
“在后舱。他们两个可不简单;我们虽早有准备;也伤亡了好几个兄弟……啧啧;不愧是黄暮身边的人。”
“嗯;一定要严加看守。”
……
糟;是他们!黄暮心一沉;扭头就走。
他的脚步虽然很轻;但还是被屋内已经停止说话的两人察觉。 “谁!”屋门一开;凌非秋和云鸿一前一后出来。
黄暮并不惊慌;从容转过身: “是我。”
他淡淡地临风而立;白缎衣衫在风中微微飘动;长长的乌黑发丝垂下来;神色静如远峦;淡雅中有一种……飘忽。
凌非秋望着他: “你都听见了?”
黄暮点点头。
“公子;药已经好了;我们回……呀!”匆匆跑来的芸萱向黄暮对面一望;顿时惊在当场。
“芸萱!”云鸿皱眉喝斥。这丫头怎么三番两次出错;嫌命太长吗?
“奴婢……奴婢该死……”芸萱立刻跪下;脸色惨白;小声抽泣。
“我迟早也会知道的;你们又何必隐瞒?再说;我现在的处境;就算知道;又能把你们怎样?”黄暮面对着他们;眸光淡定而从容。
凌非秋点点头; “进屋再说。”经过跪在地上的芸萱;他脚步顿了顿;”起来;去给公子把药端来。”
摒退了云鸿和芸萱;凌非秋和黄暮两人默坐在屋中。
“他们……伤的如何?”黄暮很清楚叶舞叶扬的性子;要他们痛痛快快地束手就擒;比登天还难;一定是寡不敌众受伤被俘。
捕捉到他面上的一丝急切;凌非秋微眯起眼。这好像是第一次见他为人担心呢。 “伤的轻伤的重;对将死之人来说;有什么很大意义吗?”
“你要杀他们?”依然平静的口气;黄暮的脸色冷峻下来。
“对;”凌非秋很干脆地回答;带着得胜者特有的嚣张跋扈; “实话跟你说;要对付烟柳山庄;有你一人就够了;我还留着他们两个干什么?”
把所有无用的情绪压在心底;黄暮一时无言。凌非秋说得很对;确实找不到什么能留着他们的理由。
“要我不杀他们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凌非秋挑眉。
看见黄暮眼角流露出熟悉的鄙夷;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杀人。愿不愿意就一句话。”
“杀人?”黄暮一怔。
“对;而且是你亲自动手。”
当初不合种相思
因为见识过厉害;门外的守卫个个专注紧戒;不敢对屋内被关押的人掉以轻心。
“阿扬;你臂上的上好些了吗?”叶舞忧心地看着他左臂寸余深的刀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姐你不用担心。”叶扬倒是一脸无所谓。
“这次我们私自出来救人;被公子知道;一定要责怪我们了。”叶舞叹着;从腰间取出药瓶;一倒之下才发现已经空空如也。 “糟糕;昨晚把药用完了。”
“用完就用完了;反正他也会自己好的;”叶扬把空药瓶拿在手中把玩; “技不如人也不能怪谁。”
叶舞无奈笑着: “明知技不如人还来救人;在别人眼里;我们一定很傻。”
“我们是冒失了点;但总比成日待在庄里提心吊胆强。”叶扬随手把空药瓶朝门外一扔。
刚走到门口的云鸿一闪;险险避过直冲面门而来的不明物。他走到两人面前;放下手中的食盒;笑吟吟地看着叶扬: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扬认出了他;俊秀的脸上顿时罩上一层寒霜; “滚。”一想到那晚;他就恨自己的不争气;没有保护好公子。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云鸿打量一下他衣袖上的血迹; “哟;伤的不轻啊;给。”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里头是鹤顶红吧!”叶扬毫不领情地抓起递过来的金创药就往地上摔;不料却被叶舞劈手夺过。
“看看再说。”叶舞拔开盖子;倒了一些在手上辨认; “唔;是伤药没错;要不我给你上一些在伤口上。”
叶扬一昂头: “我不要;我才不受敌人恩惠!”
“不要意气用事嘛;既然他们有好东西供奉;我们又何必委屈自己。”
云鸿立刻在旁笑道: “还是你姐姐看得开;小兄弟;太死心眼对自己没有好处的。”
话一出立刻招来四道寒光。叶舞冷冷扫了他一眼; “阿扬;别理他;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没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叶扬也是满脸不屑。转而打开食盒;柔声对叶舞道: “姐;你一定饿了吧;先吃东西。”
被撇在一边的云鸿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依旧没说一个字。他看看旁若无人埋头吃饭的姐弟俩;颇有点自我解嘲地道: “也好;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
叶舞叶扬也懒得去领悟他话里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只听脚步声响起;还有铁锁开启的碰撞声。
安静了一阵子;叶舞有些奇怪;一抬头;叶扬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两人同时“啊”了一声。
公子!
眼前的人;负手而立;身姿秀雅;淡定如莲;文弱间又暗蕴一种难言的气势;不是他们日夜牵挂的公子还是谁?
“公子!”他们大喜地跃起身;却被拴在手脚上的链铐所拦;不能近前; “公子;你没事就好……”
“胡闹!”无视他们的喜悦;黄暮敛眉动了怒; “谁让你们来的?”:不是让他们别管自己吗?都把话听到哪去了?他们难道不知道贸然前来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叶舞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是;我们没听公子的吩咐;违命了。可是;我们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