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罪情深 作者:拾月初六(晋江2014-05-30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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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那一双蓄满泪水的双眼浸满无助的期盼。
被送进医院的曹信临经诊断并非骨折只是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周清迈抓住医生的胳膊:“他真的没事?不是肋骨骨折?不会死对不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精神恍惚的样子,这没有没脑的问话倒真是让诊断医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娘,你冷静一下,那是你男朋友吧?他没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回家养几天就好了,离死还远着呢!”五十几岁的医生,看着这个年纪的男女总有一种庇护的情怀。
“没事就好……都不会有事的!”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可也只是几秒钟,她才猛然听懂医生的话:“不……那个……我们不是……”周清迈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慌忙的四处张望,他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刚刚为自己披在肩上的那件外套孤零零的搭载椅子上。
周清迈在曹信临的病房里过了一夜,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孩伏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散落下来的碎发遮住她半边的面庞,许是太累了,她睡的很沉,面色也不是太好。曹信临想坐起来,只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床脚上的人似乎就要醒过来一般。一个姿势睡久了,她像是胳膊有些发麻,换了一个动作嘴里不自觉的咕哝一句然后又沉沉的睡下。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一地,然而曹信临却在这个时候觉得浑身僵硬。昨天他听见纪云端那句‘谢谢你把她完完整整的送给我’就不受控制的如发了疯一般,那个从小就被自己视作珍宝的女孩,那个他碰一下都会觉得心疼的女孩……太过珍惜就会显得奢侈,他到底失去了她,可是听见她在别人的怀抱的那一瞬,他还是失心疯一般的发起狂来。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睡眼惺送的周清迈爬起来就看到侧头一直看着自己的人。
曹信临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眼神还来不及收就撞入她的视线。
“腰腹那里还疼不疼?我帮你叫大夫过来吧!”她胡乱的捋了捋头发,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回家吧,不要在这里!”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周清迈定在原地根本没听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曹信临……”
“我说让你回家,我……不想见到你。”他坐直身子,将头转向窗外一边,留下硬朗决绝的侧脸。
“那个……曹信临……我……”
“这里不需要你,而且再也不需要了。你走吧,闹出的事够多了。”
她脑袋轰的一下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周清迈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这个男人再一次将自己颜面扫地的逐出他的世界,似乎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没有一点自尊可言。如此好强的自己,挣了这么久的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流年辗转她失去了他更失去了自己。
“我说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我就这么让你堪,曹信临,我记住了,这次是真的记住了。”她从心底觉得卑微,觉得不值,“是我害你受伤的,我走,让你永远不用再见到我,这样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她深深的糊了一口气“我真是贱,今天彻底贱够了!”她碰的甩上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病床上的曹信临也是全身发抖,床头柜上的杯子被他狠狠的砸到地上,支离破碎的玻璃到处飞溅。长久以来,他一直坚持着一种方式爱她,但她似乎从没有理解,也许自己能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认为最好的东西。正如今天,他狠心的伤害她,恶语相向,以为这就是成全她的幸福,女孩心心念念的人早已不是自己……在这个看似明媚却无比阴郁的早晨,睡意朦胧,她呢喃出声——纪云端!
她终究是爱上了别人。
坐在出租车里的周清迈终于还是掉下了眼泪,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眼泪似乎都在这几天流尽了,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对过去二十年的自己告别,有时候一个人就是一种信仰,他可以支持你信心满满的往前走,可是在累了倦了的时候转个身,可以抱怨可以撒娇,她以为自己和他之间就算结束了也会是彼此记忆中那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以为做不成爱人做不成朋友也不必两看生厌……当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想,她才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见坐在后座的人用手掩住嘴巴,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低落。
她摇摇头,不说话。
“你这是遇见什么事了吧,跟男朋友分手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快别哭了,回了家家里人还担心!”
听司机师傅这么说她更是控制不住的流眼泪,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所有的东西全都混杂在一起,她不再是从前那个随心所欲的周清迈,开始为很多事情烦恼,畏首畏尾的做决定……
周清迈没让师傅把车开心小区而是停在门口,她眼睛哭红了,这个时候回家全家人都要为自己担心。她在离自己家别墅有一段距离的小花园坐在,拿出手机翻着电话号码本,这种时候她其实很想有个朋友在身边,哪怕是听着杜晓培骂自己一顿也是好的,但想到之前杜晓培和李晟的事又让她打消了念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能在给杜晓培徒增烦恼了。就这么一直坐了有二十几分钟,她还在对着手机发呆,突然有一位园区保安出现了自己面前。
起初周清迈还以为他是上前来询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的,高档住宅的保安都经过培训,为业主服务意识特别的强。
“周小姐,这是一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手上是一个灰白格子手帕,叠的方方正正,散发着古龙水的味道。
“谁?给我的吗?”她抬起头,脸上的湿痕犹在。
“对,他让我告诉您:别哭了,有人会心疼。”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在哪里?”周清迈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断的四处张望。
“喏~就是跟着您一起回来,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您的那位先生……”保安手指的方向是早已空无一人。“刚刚还在哪里的呀?人呢?”
周清迈瞬间僵在原地,将手帕紧紧的握在手中,整个却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拾月冒泡谢罪来了。。。
许久为更!
额~清迈小童鞋,你迷茫了吧!
☆、chapter34。情深有罪
周清迈没有去追那个消失的身影,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回家。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水冷了就再放些热水进去,直到身上都被泡出了皱纹才不得不从浴缸里趴出来。她住的卧室在二楼,洗过澡就坐在窗户旁边的梳妆台上吹头发,爷爷看出她心情不太对,但这次竟然没有追问缘由,由着她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其实她心里乱极了,就是那种不踏实的感觉,直觉告诉她那个跟着自己回家,递手帕给自己的人就是纪云端,想到纪云端她就更不知所措。的确,她在乎他,可是却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他。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对自己隐瞒了一切,他的过去是她从未探知过世界,她曾努力的想要靠近,却发现那仿佛是个巨大的网,竟然包的自己透不过气来。
咚咚咚~像是有人敲门的声音,她关了吹风机起身去开门,可是门口却空无一人。咚咚咚~这声音再次响起,但不是门口传来,周清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伏在窗户边上,半个身子一跃就从半扇敞开的窗子中跳了进来。
她刚想大叫抓贼,来人却一个探身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害怕,是我!”他的掌心微热,一手扣着她的腰,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周清迈心惊的厉害,虽然现在时间不算晚,但他怎么敢就这么顺着自己窗户爬进房间来。
“你疯了,纪云端!”她推了他一把,压着嗓子,生怕楼下的爷爷听见自己这里有什么动静。
“大概是真的疯了?”他摊手,别扭的站在她面前。
男人没穿外套,豆绿色的衬衫下摆扣子开了好几科,银灰色的西装裤蹭上一块又一块的砖灰,就连挽起的袖口上也因为爬墙而沾染上一大片叶浆……好不狼狈。“给我药吧,你也救救我!”他说的很认真,完全不顾及此时如此狼狈不堪的形象,朝着她伸手,脸色潮红满是无奈。
“别闹了,爷爷就在楼下,要是让他知道你就这么进来……!”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退了一步,想要去看房间的门有没有关好。
“清迈,别走!”男人似乎喝了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生生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尼古丁掺合着烈酒的味道,他手劲儿极大的将她按在胸口动弹不得。“别走,别总是丢下我一个人!”他咕哝一声,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双手却紧紧箍着她的腰。
“你喝酒了?先放开我,纪云端,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她觉得自己被他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勉强从他的肩头抬起脸来。
“不放!你跑的太快,我总是追不上你!”那么多个阳光的午后,四岁的周清迈总是在带他出门后一个人跑去找曹信临玩,她个子小,熟悉路,脚步又快,在巷子里来回跑上几圈,不多时就消失不见了。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身在异国他乡的纪云端不认得回家的路,除了她更不认识别人……
“我不跑,你先放开我,我喘不上气来。”这一刻她觉得挫败,如果他是清醒的,自己可以和他讲道理,再或者开门见识的谈上一谈,可是对着已经酒精麻痹了人,她觉得自己和他说什么都是徒劳。
听她说完这话,纪云端收回扣在腰上的手,改为双手捧着她的脸,“喘不上气?唔~那我帮你!”他的唇和着浓烈的酒精、烟草的味道直接附上她的唇,像是度气给她,又像是轻柔的吸允着她的唇瓣。
“唔……”
“乖,一会就好了~”他含着她的下唇,舌尖舔过她的齿背。
“纪云……端……”
“我在呢!宝贝!”
男人吻技太好,总是能让人一下子沦陷,他捧着她的下巴,不多时就让周清迈不知所以,一恍神间才突然知道自己和他在做什么。她猛的推开他,脸颊上泛红微红。“你……你别以为你喝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纪云端,你给我清醒点,这是我家,我……我可以……”所有的怨气在这种时候想要发作也变的像是一场闹剧,纪云端总是有这个本事,只要他愿意,他想,无论多严肃认真的气氛总是被他搞得一团糟乱,理不出一丝头绪。
他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刚好跌坐在床边。“我真是管不了那么多,本来都去了机场又不死心……我病了清迈,你能不能帮帮我?”他低垂头,是从没有过低沉的声音。
“……”
“我以为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竞争,可是你并不爱我!”他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像是从心口发出来一般。纪云端说道这里似乎笑了一下伸手去拉有些发紧的领口。
站在一步之遥的周清迈看着他低垂着头的样子,一瞬间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还是酒醉。“纪云端,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你从一开始不就计划周全等着我往里面跳了!现在说爱,是不是太假了点。”周清迈有些激动,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