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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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布勃诺夫,也让这厮进了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会当军事委员,却没让布勃诺夫的脚伸进南方面军『插』手自己嫡系部队。
而伏罗希洛夫由于当初在乌克兰时受到顶头上司布勃诺夫的压制,因此到了察里津之后,在约瑟夫的呵护和感召下,坚决的站在了新东家的这边,一起抵制布勃诺夫对南方面军部队的渗透和干预。
这会儿,给约瑟夫同志点着了烟斗之后,见会议室内众人依然闷着头不说话,气氛相当诡异和压抑,身为第十集团军司令的伏罗希洛夫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道,
“同志们,我觉得约瑟夫同志的话发人深思,都说军人要保家卫国,依我看咱们苏俄红军也不例外,可保家卫国保家为国,如果南方面军的子弟兵连自己的家乡都保卫不了,我们还谈何卫国?
当初我们放弃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就已经不妥当了,现在好不容易大家在察里津打出一片天来,难道栽拱手让给敌人?就是我们这些集团军司令员政委师长们答应了,也要看看战士们答不答应,察里津的工人阶级答应不答应!”
伏罗希洛夫说完还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这番话显然活跃了室内的气氛,伏罗希洛夫的搭档、第十集团军政委克柳耶夫、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切尔纳温和政委柳比莫夫闻言都频频点头,而约瑟夫同志瞧着伏罗希洛夫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赞赏。
“克里门特·叶弗列莫维奇说的有道理,莫斯科当初就根本不该答应放弃白俄罗斯,更不该放弃乌克兰,布尔什维克运动本来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结果我们一说退出,基层苏维埃全垮了,第五军撤离乌克兰的时候战士们和乡亲们都哭的声嘶力竭的!”
说话的是第十集团军政委克柳耶夫,这厮是正儿八经的基辅人,也是布尔什维克早期的老党员,因此平时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对放弃乌克兰背井离乡来到北高加索一直耿耿于怀。
“我也同意约瑟夫同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的看法,困难是暂时的,察里津和伏尔加河下游地区这半年来光支援莫斯科的粮食都够几百万人吃一年的,我们如果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包括察里津,撤到北边去,战士们吃什么?这里的父老乡亲怎么办?”
说这话的是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员切尔纳温,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切尔纳温也是乌克兰人,出生在乌克兰南部港口尼古拉耶夫市,这厮在王庚前世的苏俄军事史上不算出名。
不过他的儿子小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切尔纳温还算有点名气,在王庚前世,这个1928年出生的小弗拉基米尔后来当了苏俄海军总司令,1983年的苏俄海军元帅,是苏联海军中最先率潜艇首航北极的艇长,最积极倡导发展核潜艇的将军、最敢于和当时的海军司令“叫板”的人。
同时他又是苏俄海军最后一位司令、独联体海军最早的一位司令,当然在这个时空,此刻的1918年,小弗拉基米尔要还没出生,而切尔纳温倒是南方面军的一员猛将,也是个敢说话的主,他虽然还不算约瑟夫的嫡系,但跟伏罗希洛夫算是乌克兰的大同乡,又一起背井离乡来到北高加索,俩人的关系一向不错。
“满口饭好吃,满口的话可不好说,现在不是讨论中央为什么放弃了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时候,现在说的是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现在叶戈罗夫集团军也覆灭了,剩下你们第八第十两个集团军,能守住伏尔加河么?”
中央委员布勃诺夫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脸『色』阴沉的道。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要考虑到察里津和莫斯科的关系,南方面军和苏俄最高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关系,就算我们能守得住察里津和萨拉托夫以南,这当然好,可是如果莫斯科都丢了,光我们自己守住这东南一角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布勃诺夫接着转过来对约瑟夫道。
军事委员约瑟夫闻言嘴角牵动了一下,冷冷的道,
“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保卫莫斯科不是南方面军必然的义务,东方面军才是保卫莫斯科的主要方面军,这次乌法战役之所以惨败,东方面军南集群的将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图哈切夫斯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布勃诺夫闻言满心不快,忍不住抢白道,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现在莫斯科问的是如果不答应乌法联军的条件停战谈和,谁来保卫莫斯科,而不是检讨谁应该为乌法战役失利承担责任的时候,更何况,叶戈罗夫集团军不也参加了乌法战役么?结果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敌人合围全歼!”
随着两个苏俄中央委员互不相让的顶牛和争吵,南方面军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一章 换位思考
1918年7月14日19:45察里津苏俄南方面军司令部
“莫斯科是被乌法联军在伏尔加河右岸取得的胜利吓破了胆,整天嚷嚷着保卫莫斯科保卫苏维埃,难道莫斯科不保苏维埃就完蛋了?当年拿破仑七十多万打过来,库图佐夫坚壁清野放弃了莫斯科,结果俄国还是俄国,拿破仑现在在哪?”
约瑟夫见不得布勃诺夫这种中央委员和钦差大臣的腔调,吵到后来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
一般情况下其实约瑟夫这厮还是个不能怒自威的主,相比布勃诺夫『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虚劲,在察里津和南方面军这一亩三分地上,约瑟夫同志有和任何人叫板的底气。
再者说了,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这厮虽然个子小,但却有钢铁的意志,当年被沙俄『政府』流放的次数可不老少,几乎次次都越狱跑出来,而且约瑟夫不像其他的中央委员比如布哈林这些知识分子,理论水平高的离谱,说起主义来一套又一套的。
约瑟夫同志是个实干家,或者可以说军事行动派,这厮好比王庚前世,那个军统的总务科长沈醉一样,沈醉这厮当年是行动组的干活,卖的是武艺和勇气,徒手格斗或者匕首枪械的厮杀的干活。
当年在沙皇时代,革命者约瑟夫同志当时领导的也是一个军事行动小组,干的是持枪拿刀拦路打劫没本钱买卖,搞的是劫富济贫的勾当,当然,美其名曰是为布尔什维克筹集活动经费等等。
而此刻以中央委员的身份和约瑟夫掰着腕子较劲的布勃诺夫,这厮却是个出生纺织主家庭的党务工作者,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布勃诺夫1883年出生在伏尔加河上游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在莫斯科农学院厮混过一阵,后来因为搞地下活动而被开除。
布勃诺夫早期在布尔什维克党内的资历倒是一点不比约瑟夫差,这厮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四次和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六次(布拉格)全俄代表会议(1912)上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候补委员。
也是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七次(四月)代表会议代表,在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在俄共(布)第八次和第十一、十二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在第十三—十七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
还担任过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和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在王庚前世,布勃诺夫后来成为主抓过党内宣传鼓动和教育工作,著作多达200多本书,当然,结局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在1940年成为大清洗余波中最后一批被处决的对象。
当然此是此地,在这全俄都苦难深重的1918年,布勃诺夫还是个35岁年富力强的中央委员,能力不差,野心不小,机遇却不算好,算是托洛茨基安『插』到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来的沙子。
两个莫斯科来的中央委员互不相让拍起了桌子,下边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样的集团军司令员或者政委可就『插』不上话了,最后还是南方面军司令员瑟京站出来做和事佬调和。
瑟京此时连苏俄中央候补委员都不是,但作为托洛茨基信任的出身于沙俄军队的军事专家,他和布勃诺夫算有点同在托洛茨基门下的香火之情。
与此同时,约瑟夫在托洛茨基返回莫斯科后,对这位南方面军的司令员没少递橄榄枝施展怀柔和拉拢的功夫,瑟京在南方面军的地位,倒有点超然权力斗争之外的神仙意味。
“约瑟夫同志,布勃诺夫同志,你们俩都是中央委员,要注意影响,凡事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么,光拍桌子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莫斯科也不是说真愿意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可联军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我估计莫斯科也是『逼』不得已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方面军司令员瑟京虽然在党内和中央没有地位,但既然莫斯科和托洛茨基选他当了南方面军司令员,约瑟夫和布勃诺夫倒不好不接受人家做和事佬的好意。
约瑟夫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在了烟灰缸里,一边又装上一斗烟,划了跟火柴点燃,紧皱着眉头不啃气。
这边布勃诺夫虽然也是和约瑟夫拍了桌子,到底缺乏底气心虚,毕竟这北高加索也好察里津也好,整个南方面军,这会儿都被约瑟夫拢在了自己的手里,真惹翻了这个伏尔加河下游的无冕之王,布勃诺夫还得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察里津继续当这个苏维埃『主席』,因此接着瑟京的调和,这厮也坐下来从桌上抓起一个水杯,咕咚咕咚喝着水不再啃气。
“可是,到底怎么回复莫斯科呢?说是给了一个小时的期限,要求我们8点钟之前答复,这就剩下十五分钟了!”方面军参谋长吉季斯『舔』着嘴唇不合时宜但却无奈的提醒道。
吉季斯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变成有莫斯科跟察里津和南方面军下最后通牒的意思在里头,这下不但约瑟夫不乐意了,就是下面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两个集团军司令也皱起了眉头满心不痛快!
第八集团军司令员切尔纳温忍不住瞪着眼道,“我说参谋长,怎么莫斯科的电报都是金科玉律啊,要真那么管用是哪个中央大员下令解散南集群各集团军分散突围的?要发电报就能打胜仗解决问题还要我们集团军和下面的战士指挥员干什么?”
而第十集团军政委克列耶夫一推脑门上的军帽,咬着牙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官僚主义,各级指挥员和战士们思想上根本都还没通,意集团军和方面军指挥员的意见都没有统一,怎么答复?”
“莫斯科就知道瞎指挥,要是电报能解决问题,叫他们直接发电报给乌法联军去好了,反正莫斯科是中央是领导么,他们自己决定好了,用不着再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就是不答应放弃萨拉托夫和察里津,莫斯科就接受了?”
伏罗希洛夫这话说到了问题的实质,其实约瑟夫也好,在座的南方面军的诸位高级将领,就是布勃诺夫也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莫斯科那封电报的态度一是兴师问罪,怎么叶戈罗夫集团军说垮就垮了?
其次就是要压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放弃坚守伏尔加河和保卫萨拉托夫察里津一线的决定,使得莫斯科能顺理成章的答应乌法联军的无理要求,割让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取悦联军或者说满足联军的诉求,换取和对方媾和停战,保住萨拉托夫以北的伏尔加河左岸,保住莫斯科不受东面敌人进军的巨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