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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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武安福就秘密带着史大奈和赵勇前往瓦口关去见蒋英,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了,许给蒋英一年一千两银子的抽头,蒋英一年俸禄不过是二百两,见到这么一大笔金钱,又有武安福这个少帅坐镇,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买通了蒋英就等于打通了去往突厥的通路,突厥那边也得联系好才行。能说会道的孙成被派去给红海送礼。一看到武安福提出的每年五千两白银抽红,又能保持两国的贸易往来,为突厥贵族提供奢侈品,红海早把被俘一事忘到脑后。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又有权力从旁协助,史大奈很快就组织了第一批货物,偷偷从瓦口关运出,在关外和突厥客商交易,一次换回骏马一百匹,皮毛三百张,各种名贵药材无数。转手把货物一卖,获利十倍有余。如此持续半年不到,武安福已经从这垄断的贸易中获利五万两白银之多。
史大奈虽然是粗人,手底下却有经商的人才。他从北地雇来个帐房先生吴宇林,此人干小瘦弱却颇有些学问,精通算术,往来帐目整理的井井有条。史大奈看他有些才学,就请他帮忙打理往来的生意,居然也都蒸蒸日上。史大奈找到这样的人才,又有官方撑腰,胆子自然越来越大。在对突厥贸易的时候顺便夹带私盐,开始只卖给突厥人,后来发现利润巨大,便也卖给燕云十六州的百姓。除了私盐,他还派吴宇林在北平府开了两家赌场,四家酒楼,两家妓院,三家当铺,北平最繁华的广渠大街上,放眼望去全是“史记”的旗号。
史大奈的生意做得越大,武安福拿到的银子就越多,他为史大奈保举了个旗牌官的职务,又在亲兵营里给吴宇林挂了个帐房先生的名,专门负责筹措军费掌管钱粮,暗中积蓄力量。
转眼间冬去春来,武安福来到隋朝已经有两年多了。杨坚依然在位,国家腐败丛生,可百姓还能过活。武安福虽然历史知识贫乏的很,也知道真正的天下大乱是从杨广登基开始的,只好等待着改朝换代。他每日思念李漩,只差派六道的属下摸进王府打探消息了。幸好孙成早已经在王府里买通了几个下人,从他们那得来消息都说李漩自从进府就闭门不出。秦胜珠几次想劝她嫁给罗成都被拒绝,坚持要等报仇以后。罗成对她又敬又爱,不敢用强,一直僵持着。武安福才暗暗放下心来,可想到宇文家权势滔天,想灭掉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就有些心烦。
这日春雨绵绵,史大奈从突厥交易回来,又大赚了一笔,武安福心情上佳,招呼孙成赵勇余双仁燕翼众人到史大奈的飘香院饮酒。他早吩咐铁匠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打造好铁锅,用精心烧制的木炭为燃料,让厨师切了上好的羊肉薄片,和众人在楼上吃起火锅来。大家都没尝过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捞出羊肉,蘸上武安福指导调配出来的酱料,一放进口中,只觉得齿颊留香,都赞不绝口。史大奈吃的高兴,直说要在北平府里开上几家这样的火锅店,一定日进斗金,吴宇林更是天生的买卖人,立刻掏出算盘计算起成本来,惹的众人哄笑。众人吃着火锅,喝着老酒,聊起最近的国事家事,正热闹时,忽听楼下吵嚷声不绝,史大奈出去一会就跑了回来,一脑门子汗的道:“少帅,不好了,小侯爷来找麻烦了。”
“他找什么麻烦?”武安福一惊。说起来史大奈的生意有一大半都是违反大隋律的,若是被罗成抓到把柄,以罗艺执法严酷的名声和对武家的敌意,抄家杀头是跑不了的。而自己参与犯罪,只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他想到后果严重,顿时流下一头的汗来。
“到底怎么回事?”吴宇林见机的快,问道。
“小侯爷在楼下,说要最好的姑娘陪,老鸨找了春夏秋冬去陪,他说有意怠慢,我看他吃了不少的酒,下去打招呼。他说我身为旗牌官,和突厥暗中贸易,犯了死罪。”史大奈一副苦相,显然吓的不轻。
“他只说了这些?”吴宇林沉吟道。
“是啊,只说了这些,然后又要我找几个漂亮姑娘,我看不对劲,就来通知你们。”史大奈道。
“少帅,我想事情并不难办。”吴宇林笑道。
“怎么?”武安福听了史大奈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摸不清楚关键。
“若是小侯爷真的想找麻烦,哪还用得着演这么一出戏,直接抄家拿人就可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吴宇林道。
“你的意思是?”
“小侯爷恐怕手头有些紧。看来他已经知晓了些内情,若不出点血,只怕对我们很不利,还请少帅定夺啊。”吴宇林道。
孙成道:“吴先生说的对,小侯爷这人心胸狭窄,若是想找麻烦,只怕早就发作,不会等到现在。”
武安福听吴宇林和孙成这么一说,心里略定了些,收买警察,贿赂官员,讨好管教,总之只要比自己有权有势的人就要巴结,这是他上辈子就知道的道理。他一直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既然罗成是冲着钱来而不是专门找晦气,那就好办了。
看到武安福没有反对,孙成道:“老史,你去请侯爷上来说话,就说最漂亮的姑娘都在楼上。”
史大奈也是精明的人物,听得吴宇林的话已经镇定下来,摆出一副笑脸下去了。不多一会,就听到罗成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来:“若是姑娘不漂亮,我就要你好看。”
史大奈连声的应着,把罗成领进众人的房间。罗成一进门看见一屋子的人,更见到武安福坐在居中,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难道又在一起商量贩卖私盐,私通突厥吗?”
武安福起身一笑道:“小侯爷说笑了,咱们都是朝廷命官,如何敢做那些违法的事情。快请坐下。史老板,还不快上些新鲜的酒菜给侯爷。”
史大奈和吴宇林去张罗了,罗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拿起也不知道是谁的杯子喝了一口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武安福,你如今可肥的流油啊。当年的小猴子,现在可不能小看了。”他说着看到火锅,一脸奇怪的道:“你们这吃的什么?”
孙成忙给罗成夹了满满一碟子羊肉,武安福介绍了吃法,罗成两口羊肉下去,脸色红润起来,笑道:“你们倒会享受,这东西不错,改明儿我也要在王府里弄来吃。”
“侯爷喜欢,一会我就让史大奈送两只锅子到府里去,顺便再把配方调料给侯爷带去几分。”武安福赔笑道。
“哼,你赚了那么多的钱,也该出点血了。”罗成又吃了口羊肉,喝了口酒,神色缓和的多了。
“我这不过是赚点零花钱罢了,侯爷取笑啊。”武安福赔笑着道,他心里窝火,心想你识相还好,不识相的话新丑旧恨一起算,现下就把你剁成肉片在火锅里涮了吃。
“零花钱,你每日里花天酒地出手毫阔,比我有钱的多了,我哪能和你相比。”罗成愤愤道。
听到这里,武安福心知有戏,当下道:“小侯爷怎么不早说,我等平素也想着能和侯爷同乐,可是侯爷万金之躯,我们不敢高攀啊。就说今日其实也是想找侯爷来与民同乐的。”武安福说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一脸的真诚把孙成燕翼他们几个都唬住了。
“哼。“罗成脸色铁青道,“只怕你们是躲我也来不及呢。”
“怎么会呢,侯爷误会了。其实我们早想孝敬侯爷,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凑巧在这里遇到,正好一起乐呵乐呵。”孙成忙道。他知道罗成和武安福因为李漩的事情结了大梁子,看到他语气不善,忙接过话来。
“孝敬我?拿什么孝敬?”罗成瞥了眼武安福,向后一靠,一副大刺刺的神情。
如果说众人之前虽有预备,却并不能十分肯定罗成的来意的话,此话一出,皆大欢喜。孙成忙道:“侯爷想要什么开口就是了,小的们早就该孝敬的,如今虽然晚点,还请侯爷原谅。”
罗成犹豫半晌,扫视了在座众人一遍,期期艾艾的道:“我看中了东门玉店的一个水晶琉璃坠,还差些银子……”在座的众人中,以他年纪最小,更何况他生在王府,人人宠他敬他怕他爱他,少有勾心斗角,多是飞扬跋扈,除了心高气傲做事冲动,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如今众人嘴上服软,一哄一捧,他便脱口把真实来意说了出来。众人都忍住笑,望向武安福。
“侯爷尽管放心,明天我就派人把那坠子送到府上去。”武安福道。只要能收买下来罗成,保住招财进宝的走私之路,别说一个水晶琉璃坠,就是个水晶琉璃缸也得买。
“你说真的?”罗成兴奋道,他从前根本不知道钱的用处,如今为了一件礼物,绞尽脑汁,方才懂得没钱不行的道理。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武安福心里琢磨着坠子之外还得再给他送些银子,彻底堵上他的嘴,将来就算罗艺发觉追究下来,也可以拿罗成做挡箭牌。
事情说明白了,宾主的气氛融洽的多了。罗成虽然脾气孤僻,其实也不过是孩子脾气多一些,傲慢一些,今日一高兴,放得开了,众人也有心捧他,不多时把他吹捧到五里雾中,又喝了不少的酒,一时飘然起来。这时孙成道:“侯爷怎么买个女人用的坠子,难道是老夫人的寿辰吗?我怎么记得是腊月里啊。”
罗成笑道:“不是我母亲的寿辰,是李姑娘的生辰,我是买来送给她的。”
武安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正文 第022章 宝藏
罗成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妥当,瞄了武安福一眼。武安福脸上的怨恨只一瞬间就消失了,转而换成一副羡慕的神色道:“原来如此,侯爷真是浪漫啊。”
“浪漫?”众人都一愣,不懂是什么意思。武安福心知自己多话,不迭的又解释了一通。罗成笑道:“若是这么解释,还的确是这么回事,还记得上次我和李姑娘在花园里赏花……”他旁若无人的讲起和李漩在王府里的生活,武安福只觉得血气上涌,端起杯来一连喝了数杯,这时代的酒味道很淡,度数和上辈子的白酒比起来相差很大,武安福本来就是个有酒量的人,因此一连七八杯下肚也没有醉意。他看罗成讲的眉飞色舞,其他将领迫不得已只能恭敬的聆听,便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出得门来,武安福靠在墙上,胸口如同被箍住一般,喘不上气来。虽然知道李漩必然有被迫无奈的隐情,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她陪罗成赏花之类的事情,武安福心里苦闷,喃喃道:“我如此恋着你,你可曾想起我来吗?”
等到武安福安定了情绪回到房里时,罗成已经醉了,睁着惺忪的醉眼道:“武安福,你明天可一定要把坠子给我送去。我就不管你们的事情了,否则我告诉我爹,把你们一个个都给砍了……”
武安福道:“侯爷放心,一定送到,不会误了你的大事。”说着示意史大奈找人把罗成送回府去。
“少帅,你没事吧?”孙成看武安福面色不好,上来问道。
“没事。”武安福一笑。信步下了楼来,走在入夜的北平府大街上,只见夜凉如水,星光闪烁,上辈子他从未曾见过这样绚烂纯净的天空,此时抬眼看过去,心旷神怡。可即便如此,却不知道哪颗星是自己,哪颗又是李漩,他们之间是有根红线牵着,还是隔着浩瀚的天河。
“若不是肚子里半点墨水也没有,我也想做诗一首。”武安福感慨道。可惜别说做诗,他连背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