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其神by青风(天师攻,鬼受 受忘了攻 he)-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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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青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红光依然极快地移动着。瞅准一个空挡,红光猛地掠到青蛇前面,青蛇张开大口,一股黑雾喷过,竟然是瘴气,红光似要略过,但却被黑雾笼罩,没能逃脱。青蛇似乎喘了口气,但谁曾想霎那间,红光掠出黑雾,以极快的速度直直插向青蛇的七寸……
青蛇痛苦地摆着,似乎痛到了极点,最后没有办法,索性不再挣扎,静静地卧着,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两行泪竟从眼里流了出来……
红光慢慢退了出来,飞到盘腿坐着的钟华面前,依然是剑钉额头。红光慢慢褪去,褪尽之时,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钟华缓缓睁开了眼睛,额头依然有血,凹陷之处似乎更深。青蛇已经化成了青衣人,手捂胸口,满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
钟华轻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爷爷说地不错,他确实心太软。也许他钟华这一生都见不得眼泪,不论是人是鬼还是怪。钟华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那青衣人面前,蹲跪了下来,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符,贴到额头上,黄纸顿时被染成了血红色,钟华让那人仰躺在自己怀里,贴符在他伤口上,喷涌的鲜血顿时止住……
不管什么农夫与蛇了,既然不忍心钉死他,却也更不忍心看他流血过多而死。钟华做事不讲究什么天伦道理,他只知道如果眼前这条青蛇流着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会很内疚。他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青衣人恢复地很快,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等他睁开眼睛,看到钟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依然手捂胸口,青衣人站了起来,然后单膝着地,另手直指苍天,“佘青对天发誓,愿与道长结为血誓,为道长驱使,决不违抗。若违此言,尽毁两千五百年修行。”
李三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其实在那乾坤剑钉住佘青之时,结界已破,等佘青完全臣服时,结界完全消除。在外干着急的李三才得以闯了进来。屋里的一切都没变,依然是点点星辰,屋角依然是一弯月牙,墙上的河依然雾气腾腾……只是胜负已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愿驱使别人,自也不愿受人驱使。你还是回灵山吧,别再在人世游荡。”
“钟老弟,你等等,等等!”李三快步走了来,看了佘青一眼,然后把钟华拉到了一边,悄悄说,“你疯了,这么好的事往外推?他可是修行了两千五百年的妖精,是宁死不低头的蛇仙。如今不知哪里迷了心窍,竟然愿与你结血誓。这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怎么能不接受?有了他,你哪里吃不开?你在想什么?”
钟华看了李三一眼,没说话,伸手去摸烟,点了根,猛抽了一口。李三看他脸色不善,陡然知道为了什么,有些讪讪地说,“兄弟,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想,你要是出了事,我就到判官面前自请下十八层地狱来谢罪,不然,难解我愧疚之情。实在没想到这妖的结界竟然这么强,怎么也闯不进来。哥哥我对不住你,你想怎么对我,打我,骂我,罚我,都没问题。任你高兴。”
钟华看他如此,猛抽了口烟,也没说话。他本不是善言之人,看李三道歉,倒也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说实话,刚才心里确实郁闷。来捉妖之前,他自然知道那妖的厉害,但想着有李三和他诸多手下在,多少有些把握,可谁知一个结界竟然把自己和冯征扔进了龙潭虎穴……
钟华返身,走到佘青面前。佘青已经站了起来,看着他,脸上竟有笑意。“我不会和你结血誓。你还是回灵山吧。”
“你说不结就不结呀?你的血已经流入了我的体内,我也已经给你跪了下来,发了誓,仪式已经完成。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主人了,道长。”钟华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头顿时大了起来。就好象当初不得已收留范剑一样,他已经预感到了麻烦……
“李三,你过来!”佘青笑咪咪地看着李三。此时的佘青,脸上一直泛着笑,好象遇到了千古难寻的开心事。蛇本来是冷漠之物,象最初的夜凝那样冷酷才是正道,如今这佘青,在被收服之后,竟然还满脸的阳春三月,委实让人有些不解。李三看了钟华一眼,走了过去。
“你回去给上头报告,我佘青已经和道长结了血誓,算是入了正途,你们以后也可以放心了,不用盯着我了。你也算立了大功一件,恐怕要升了吧?以后有事没事别老来找道长,他把你当兄弟,你可别把他当苦力。要真是兄弟的话,就给兄弟多着想,别老想着自己升官。”李三被他一阵抢白,脸竟烫了起来。幸亏他脸黑,看不出来。其实李三本是耿直之人,一直把钟华当兄弟,却也没想到要踩着钟华向上攀什么的。只是身为鬼差,当然希望能有所升迁,有时也有那么一点点私心。但自己却从来都没意识到。如今被那佘青如此一点,竟然觉得很对不起钟华。
“娉婷,过来见过道长。”不知何时,那女人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走近钟华,竟然学古人深深福了一福。钟华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道长,她是我同族之人。姓花,名娉婷。道行不是很深,也从没做过什么危害人类的事情,只是贪图人间繁华,下山凑个热闹。道长可否放她一马?”
钟华下意识地看向李三,李三看了娉婷一眼,又看了看佘青,“我们本是来捉……她只要在人间遵纪守法,按照人间的规则来行事,自是可以待下去……”
佘青笑了,“娉婷,快来谢过道长。”钟华头又大了起来,这怎么谢也谢不到他呀,这什么事呀这?花娉婷又“娉婷”走近,福了一福,看着李三愈发黝黑的脸孔,钟华的脸这次终于“刷”红了起来。他知道佘青已经认准了他,他是逃也逃不得了。蛇性虽多疑,但对于自己认准的人却是无比的忠诚。这点,钟华倒也知道。只不过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既然躲不了,那就接受吧。钟华很少去抗争什么,这是他的优点更是他的缺点。
看着仍然昏迷的冯征,钟华把他横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出这间“夜生温都”。早有人把冯征的奥迪开到了门前,钟华把冯征放到后座。佘青钻了进来,裹地厚厚的,满脸的委屈。钟华看他如孩子般撅着嘴,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冻死了。”一脸的赌气状。钟华猛然想起他是蛇,这寒冬腊月的,他走出带空调的房间,委实会冷,即使他有两千多年的道行,但天性毕竟是改变不了的。钟华忙打开车子空调。佘青才缓和了下来。
“会开车吗?”
佘青竟然有些扭,“我比它快多了。”钟华想笑,真想知道他这两千多年是怎么长的,还象个小孩子。
车子向冯征家的方向开去。钟华知道冯征的家,不知是刻意打听的,还是无意知道的,总之是他知道。
车子在别墅的前面停了下来,钟华从驾驶座上下来,转到后座,在冯征的唇上亲了一口,喃喃道,“你只做了个梦,梦醒了,你还是你!”
天已微微亮了,大地一片洁白……
二十六、记忆
冯征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好象很久的样子,因为梦中的他是另外一个人,在做着很奇怪的事情,并且梦中的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他永生都不想放手的人。他曾答应那人让他开奥迪,让他变凤凰。他曾承诺自己永远不会变心,自己会永远对他好……
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还要睡下去吗?你一直在梦中挣扎,你不停地在喊对不起,对不起,一直在流泪。谁让你这么内疚,让你这么难过?”雨可哽咽地轻声说着,看着床上的人,“求求你,醒过来吧,别再睡了。既然你这么内疚,不醒来,怎么去求地别人的原谅?”
这个声音好象就在耳边,这么清晰。是呀,不能再逃避了,已经伤他那么深,难道自己要躲在自己的梦中一辈子来愧疚吗?是呀,去找他,去求得他的原谅。不管自己是冯征还是范剑,自己都不是个懦弱的人……
冯征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洁白的墙壁,蓝色的窗帘,茂盛的水竹,一切好象回到了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好象什么都没变。胡雨可伏在床前,哽咽着。冯征抬起手,拍了拍她,雨可喜出望外,睁着泪眼看着眼前的人,猛地扑抱了上去。冯征轻叹了口气,心里轻声说,雨可,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爱情的。可是你的爱情却不在我这里。对不起!
冯征毕竟是冯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立刻就行动起来。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吃些东西,好恢复体力。虽然三天的噩梦折腾已经让他疲累不堪,但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立刻又精神了起来。看到自己那辆崭新的奥迪,冯征苦笑了下。其实自己根本不是很喜欢这款车,但却不知道为何在醒来后去逛车行时一眼看中非要买下来。如今算是知道了,因为这是道士最喜欢的款式。现下,许多事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自己看到他会心痛,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自己贪恋他的温暖和气息,为什么看到他难受自己的心却象刀割一样疼……
静下心来,冯征却不知到哪里去找钟华。对于钟华的一切,除了知道他捡垃圾外,其他都不太清楚。他住哪里,平常去哪里,什么都不知道。冯征有些郁闷,气闷之处,竟然狠甩了自己个耳括子。冷静之后,他终于有了方向。
冯征开车去的方向是夜都,因为他最后的记忆是道士给了自己一记手刀,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也不知他那一下怎么这么厉害,竟然害自己睡了三天三夜,虽然这也有自己不愿醒来的原因在里面,但他下手也太狠了。这以后和好后可要讨回来。对了,那次在车行他竟然打了自己,还那么不留情,不过看他说了那三个字的份上,就原谅他了。那可是他第一次说呢,这小子脸皮薄的要命,要他说好听的话,简直比登天都难。可惜那次他说的时候自己没能好好享受一下,以后要让他多多地说些才好。
冯征在梦里已经把自己给忏悔够了,现在开始在心里扒钟华的不是。想着以后要好好说道说道才好。自己毕竟是错了,但那是有原因的,这小子倒好,明明爱自己爱地要死,还偏把自己往外推。这什么事呀这。爱情是自私的,这哪里有什么让不让的道理。臭道士,自己一辈子想不起来,难道两人就玩完了。真不知这道士脑子进了什么水?也不知他是自卑还是自傲?娘的,臭道士,想扁他……
“夜都”是夜的都会,白天是一片死寂。但知道是他,花娉婷很快迎了出来,很远就打招呼说,“冯先生稀客呀,怎么好久不见光临呀。今天这么早来,是要带人出去吗?”冯征一阵愣怔,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不是三天前才来过吗?
“夜老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三天前才来过,怎么算是好久了呢?”花娉婷依然笑地灿烂,“冯先生真是开玩笑,您上次来怕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哪能是前几天的事呢?再说了,象您这样的身份,要是前几天来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冯征想肯定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他皱了下眉头,说,“夜凝在吗?”
“夜凝?是谁呀?是我们这里的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冯征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许久,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遂又开了口,“带我去‘夜生温都’。”花娉婷嫣然一笑,袅袅走在了前面。
房间依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