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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情人绝配2·恋你不后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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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庄大方又不失女性化的装溃,十足流露她个人不凡的品味。他尤其喜欢一盆压在几上、怒放似火的红玫瑰,艳丽绝伦又难以亲近,很像她这个人。

    「张伯怎么说?」她问。

    「他还是希望…来帮他打这场官司。」他好整以暇地道。

    她瞪他,「是他希望还是『你』希望?」涩声强调,「我不认为他希望我当他的律师。」

    不愧是律师,够敏锐。「好吧,是我希望。」他耸耸肩,在她炽烈的瞪视下仍一派轻松自在,「因为我觉得…是最适合的人。」

    「你凭什么这样以为?」一字一句自齿间迸落。

    「因为…会是最为张家着想,最一心三思替他们争取最大补偿的律师。」他温声道,湛眸紧持住她。

    她呼吸一凝,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你、你看错人了。你不是说过吗?」她嗓音发颤,嘴角划开自嘲,「我可是个冷酷严苛的律师啊。」

    「…只是『希望』自己是。」他静静望她。

    又来了!他又用这种自以为了解她的眼神看她了。她紧紧咬牙,「我没兴趣接这种打不赢的官司。」

    「…有。」

    「张成根本付不起我的报酬。」她怒视他,「也许你不知道,不过我在业界要价可是不低的。」

    「我知道。」星眸照熠,「不过我想,赢了这场官司对…而言,就是最好的报酬。」

    「你!」她容色一白,咬牙切齿,满腔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烦躁郁闷。

    「…肚子饿了吗?」相较于她的烦闷,他的心情好得让人想揍他一拳。「我在这边等了…一下午,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肚子饿去吃饭啊。」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不陪我去吗?」他笑问。

    「什么?」她一愣。

    「我难得上台北来,…这个东道主总要请个客,表示一下热忱吧?」他眨眨眼,又淘气又爽朗地,「走走走,我们去吃饭。」说着,来到办公桌旁,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

    「我……我还有事要做——」她挣扎着想摆脱他。

    他却不容她挣脱,星眸定定箝住她,「礼拜六晚上还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别告诉我…是这种工作狂。」

    「我就是!怎样?」她气呼呼地嘟嘴。

    「那么,…需要有个人带…体验人生。」他微笑粲然,与眼中光芒相映成辉。

    她一窒。

    「你……该不会要说你就是那个人吧?」她故意撇嘴。

    「我是啊。」他毫不谦虚。

    她哑然。他说这话的口气,简直就跟于成凯说他是她的幸福一样。

    原来男人自夸起来都是一个样,不论是自命潇洒的金融菁英,还是开朗率直的小学老师——原来都是一样。

    想着,她不禁笑了,笑声宛如珠玉滚盘,隽脆动听。

    「不要忘了你现在在台北,是谁的地盘啊?」她睨他,水眸盈盈,蕴着难以言喻的妩媚。

    他呼吸一紧,「…的意思是?」

    「应该是由我带你体验人生才对。」

 第九章

    她说要领他见识见识台北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他扬眉撇唇,一副不屑的神态,笑着说拭目以待。

    她首先带他上一家很棒的德式餐厅吃晚餐,餐厅格局不大,甚至可以说狭窄,但微晕的灯光和温暖的装潢,却布置出一个充满德国乡村风味的环境。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是近八点时分,餐厅内早已高朋满座,频闻笑语呢喃。

    「好象没位子了。」温泉说。

    莫语涵却不以为意,径自走向眉须半苍的店主人,以德语向他打招呼,一阵寒喧,体态圆滚滚的老板娘亦开心地跑过来。她一双胖手捏了捏莫语涵的脸颊后,亲自领她到靠厨房边的一张小桌子,按着两人坐下。

    「他们是我在德国留学时的房东,人很好,老板是台湾人,前两年才回来台湾开餐厅的。」莫语涵解释,一面随口点菜,「这里的德国猪脚很赞,是老板娘的拿手菜,你一定要尝尝。」

    于是,两人一面喝着德国黑啤酒,一面品尝着烹煮得浓郁入味、却又十分有嚼劲的德国猪脚。

    席间,两人天南地北胡扯闲聊,他告诉她许多教书时的趣事,她也分享了一些在德国留学的甘苦。

    她说她讨厌学校教授,却喜欢房东夫妇;与异国同学处不来,和咖啡店里的陌生人辩论起法律判例时,却兴高采烈。

    她不爱在学校图书馆里念书,宁可到公园喷水池旁,让蓝天绿茵相伴。

    她对德国的大城市印象不深,却爱极了那一座座恍若童话仙境的美丽小镇。

    她因为课业繁重很少回台湾,通常是母亲飞去德国探望她。

    「…的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把握她难得主动提起的机会,温泉连忙问。

    「她是个爱作梦的女人。」提起独力抚养她长大的母亲,莫语涵瞳光一黯,「傻得个得了的女人。为了爱不惜跟一个走船的私奔,结果对方只是把她当成众多港口之一而已。」她敛下眸,纤指把玩着桌上胖胖的啤酒杯。「她很爱我父亲,真的很爱,虽然他从不拿钱回家,甚至还会跟她伸手要钱,她仍然毫无怨言。幸好在我上小学三年级那年,我父亲就死了——」

    「幸好?」温泉震惊她的用词。她竟然说自己父亲过世是「幸好」?

    「难道不是吗?」她直视他,「一个对家庭毫无贡献,反倒会拖累家人的男人,死了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吗?我一点都不为他的死难过,甚至很高兴我妈从今以后可以摆脱他了,再也不用给他钱花还要看他脸色,可以多把一些钱花住自己身上,对自己更好一些。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质问的嗓音尖锐。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长久,大掌主动覆上她的手。

    柔细的玉手,好冰、好凉。他用力握了握,试图传递一些温热给她。

    「你……同情我吗?」她瞪视他,目光凌厉。

    他不语。

    「你不用同情我!」她挣扎着要抽回手。

    他却紧紧包握,固执地不肯松开。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她瞪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气又急,又是怅然不已。

    终于,她不再推拒他,只是站起身,「走吧,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

    离开餐厅后,她决定带他逛夜店。

    「你想去哪一种?DISCO、JAZZPUB?如果你想尝尝摇头的滋味,我也可以带你去一家比较没那么乱的摇头吧——不过我想你这位自认清高的老师,应该不会想带头做这种错误示范吧?」最后一句话明显讽刺。

    他不理会,只是定定看她,「我想去…平常最常去的那一间。」

    她一愣,「最常去的?」

    「对。」

    「我知道了。」樱唇一撇,「你想知道我平常究竟跟哪些堕落分子鬼混吧?」

    「我只是想知道…平常如何消磨夜晚而已。」

    她颦眉,明眸在他身上来回流眄,似乎想看出他真意为何。响应她的,却是一双清澄至极的眼眸,清澄到近乎无辜。

    她心一跳。男人怎能有这样的眼睛?简直过分!

    「好吧,你想去我们就去。」她甩甩发。

    宛如浴火凤凰的红色LEXUS,在霓虹灿烂的台北街头狂疯一阵后,终于在东区某个空中停车场停定,下了车后,两人转进东区一条狭窄的巷弄,穿过一条半隐在花丛后的石板道,推开一扇玻璃门扉。

    一进店内,迎面便是淡淡缭绕于空气中的玫瑰香,店内除了吧台边亮着霓虹外,唯有一张张玻璃几上点的茕茕烛火。

    一张张沙发,以一扇扇玻璃屏风隔开,开放之余,又不失隐密性;配合温暖闲适的装潢,店内的气氛也是慵懒静谧的,客人们品着酒,一面听着抒缓的爵士乐,一面半躺在沙发上喁喁细语。

    「这就是…常来的地方?」迅速打量周遭一圈后,温泉好奇地问,「这就是所谓的LOUNGEBAR吧?」

    「嗯哼。」莫语涵点头,眼看沙发区都已遭宾客占满,只得在服务生引领下,在吧台边落坐。「我们一票同事通常会在礼拜五晚上到这里聚一聚,喝点小酒,聊聊天。」她顿了顿,「这里的SAKE调酒满有名的,你不妨点来试试。」

    「SAKE?」

    「就是日本清酒。」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清酒也能拿来调酒。」他微微一笑,朝狂野帅气的年轻洒保比了个手势,「给我一杯你们店里的招牌。」

    「一杯『曼哈坦』。」莫语涵也点了酒。

    接着,两人都是一阵沉默不语,莫语涵仰头看着高挂在吧台边的电视屏幕,屏幕上,正转播一场棒球比赛。

    温泉跟着瞥了一眼,「MBL?明尼苏达双城对纽约洋基?嗯,这一场应该是季后赛回放吧。」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地望向他。

    「因为我是忠实球迷啊。」

    「这场比赛,纽约洋基表现得很精彩哦。」酒保在送上调酒时,听闻两人对话忍不住插嘴,「可惜冠军赛竟然输给马林鱼。」

    「你是洋基的球迷?」温泉问他。

    「也不算啦,其实我比较喜欢运动家队。」

    「我倒觉得马林鱼不错……」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兴致勃勃地交换棒球经,好一会儿,酒保忽地注意到一旁的莫语涵眉宇紧凝。

    「我不打扰你们了,先生,再说下去,你的女伴可能要抓狂了。」他对温泉笑着眨眼,「这杯『不悔』是本店的招牌,我请客。」

    待酒保识相地转身,留给两人私密空间后,莫语涵才哑声开口,「你喜欢看美国职棒?」

    温泉点头。

    「你……真的喜欢?」她犹豫地问他,轻咬着下唇,「我以为——」

    「…以为我手臂受伤,不能再当投手后,就会不敢再看棒球比赛?」彷佛明白她想说什么,他淡淡然地主动接口。

    「那会是……一种折磨不是吗?」她捏紧酒杯,「我不明白你怎么还会想在小学里当棒球教练,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当然难过。事实上,当我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甚至想过要自杀。」他敛眸低语,语气浓浓自嘲,「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曾经自以为是地劝过…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决定活下去,有时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她心一扯。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想死。如果不是小红豆天天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也许真会做出傻事。」他怅然。

    「你妹妹?」

    「嗯。」他点头,「知道我以后再也不能投球后,她比谁都难过,可偏偏又要安慰我,在我面前耍宝装迷糊,逗我开心。」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妹妹。」她低叹,鼻间微微一酸。

    不知怎地,她忽然很希望当时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最好的。」他微笑,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莫名的酸涩在她胸口漫开,而她不敢去深思,这宛如嫉妒的滋味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妹妹是个棒球痴。在她心里,我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投手,就算我受了伤,就算我一辈子再没机会站上职棒舞台,我知道她永远会这样崇拜我。」他嘴角一扯,既欣慰,也自嘲,「很奇怪,我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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