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robot by 怪盗红斗篷(虐心文+短篇悲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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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加装了铁栏杆。
在这里,一点也不自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他在这里的任务就是消耗时间。
因为太无聊了,所以请求外面的人送些色纸进来,想折折纸鹤打发打发时间。
拿到色纸当天,他开心极了。毕竟纸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他满心期待明天的到来,用明天多馀的时间来打发时间。
事实上,他有太多多馀的时间了。他是被淘汰的旧型机器人,在电池用完前,会被一直关在这里面。
破晓,他拿出色纸,安安静静的折起来,整个房间除了褶纸声,没有其他声音了。连呼吸也没有。
他将色纸对折,然後用指甲压平,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偏偏手上的指甲就这样硬生生折断了。
真是不耐用的人工指甲,想到以前主人还会小心翼翼的将指甲黏上,现在只剩下他嘲讽似的看著指甲。
指甲断裂,一点也不疼痛。他是没有感觉的机器人。
他继续折纸鹤,直到全部的指甲都断裂了,也不予理会,继续折。
就像是赌气般,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尽善致美的完成每一只纸鹤,指甲也都掉光了。
他的主人不会来了,不会帮他把指甲黏回去,不会有疼惜的神情。
他将完美的纸鹤,一一摆到窗户上。它们是在这纯白色的监牢里唯一的彩色,是他渴望自由的象徵,想飞出这个监狱,回到主人身边。
再一次嘲讽的笑了。
想什麽呢?都已经被丢弃了。
他只是个被淘汰掉的旧型机器人。
「恭喜你跳级成功!」感觉像是被压扁的电子合成声音,夸张的祝贺语气,喜气十足的背景音乐。
爱因斯坦摘下虚拟头盔,脸上并没有喜悦的表情。
他『又』跳级成功了。
人生真是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十五岁的他已经是未来科技公司物色的对象了,尽管对方三番两次,不厌其烦的劝说,他对什麽工作契约一点兴趣也没有。
所有厂商都知道,他只做『临时工』,赚赚零用钱罢了。
谁也别想得到他,换句话说,谁都可以找他帮忙。
「恭喜,听说你又跳级成功了。」某厂商的主管突然跳出通讯系统,跟他道贺。然後接二连三的出现道贺的人物,他的房间瞬间充满平面人物影像。
「真是够了。」他一手切断通讯系统,终於恢复平静。他受够每次跳级成功就会出现一堆不相干的人,受够一点隐私也没有的生活。
切断的通讯系统,一切变得很安静,他倒在床上,想著要不要在通讯系统上装病毒。
不行,这麽一来,连他的朋友会中毒。马上打消念头。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将反光玻璃转换成透平玻璃,这样就能清晰的看到外面景象。
虚拟大招牌挂满斜对面的商业大楼,一些色情宾馆跟赌场,酒馆旁边是补习班,中国餐厅旁边是医院,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真是……索然无味的街景。
他低头,往低层看去,某样东西抓住他的视线,让他久久不能自己。
他穿上外套,准备近距离观察那样东西。
「你要出去吗?」他母亲叫住他。
「嗯,去下面看看。」他说。
「下面?」他母亲露出鄙视的表情,「下面都是低阶层的人,很危险的。」她高傲且自负的说著。
「又怎样?」他反问他母亲。
「我怕你会有危险。」她说,走到门前,摆明不想让他出去。
「你是真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价值不斐的脑袋?」他冷冷的说,他母亲利用他成为名女人,踩著他天才的光环,一脚踏上高层。
「都有。」他母亲也不客气的说。
「放心吧,我会启动身体保全系统。」他说。
「最好带两个保镳。」
「你是说上次买回来的机器人?」他问,看到她点头,不禁冷笑,「那种破铜烂铁,我一只手就能毁了它。」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毁了它们了。
「你!那可不便宜!」她气急败坏的说,她可是狠下心付账的。
「那些钱也都是我赚的,我都没差了,你气什麽?」语毕,他比出「请让开」的对作。
「我是担心你!下面的人,既没文化又没水准,在那里就算死了人,警察也不会管!」她说。坚持不让他出门。
「我亲爱的母亲,」说时,他一边推开她,「别忘了,你也曾是下面的人。」语毕,推开门出去,留下深受打击的母亲。
他搭乘电梯,直达地下。
地下的空气很糟,参杂各种强烈的味道,他受不了的咳了几声,捂著鼻子继续前进。想看那样东西的意志,是如此强烈。
他尽量不去看旁人,快步走到目的地。
终於,看到他在找的东西。
一排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鹤。在那纯白的牢笼里唯一的色彩,栩栩如生的伫立著,彷佛可以看见无线生机。
爱因斯坦弯下身,取走一只纸鹤。
那是一只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鹤,乾乾净净的,没有多馀的摺痕。它的头向上仰彷佛飞翔一般,栩栩如生。
隐约中,他看到窗户下有骚动。一个人影出现在窗户边,因为光线不足加上他本身造成的阴影,那个人的身影模模糊糊的。
『应该是折纸鹤的人吧!』他想。
「请问,这是你折的吗?」他问,虽然觉得自己很像在问废话,他还是问了。
对方沉默著,没有回应他。
「你为什麽被关在这里?」他继续问,他看到里面宛如监狱的笼子,而且那个笼子他看过,他曾到《十大严苛监牢》的网站游览过,不仅附有图片,还有三百六十五度旋转功能。如果主人是达官贵族,那麽他的机器人就会出现在这里,隐密的被消灭。
「你犯了什麽罪?为什麽你的主人不要你?」他弃而不舍的追问,对这个会摺纸鹤的机器充满好奇。
「你主人是谁?」尽管对方没有理会,他仍然一直问著问题。彷佛有问不完的问题一样。
直到那人用极度冷漠的声音说:「你该走了。」
爱因斯坦愣了一会,听话的离开,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到一群流氓走过牢笼。他不禁流了一身冷汗,如果刚刚他还在那里,现在一定被打死了吧!
这挫折,让他有了练武的动力。
从此,每隔一星期爱因斯坦就会出现在这里,问了一堆没有答案的问题。
那人总是背对他,所以他不知道他的长相。
他还偷偷幻想过那人的模样,或许是楚楚动人,或许是冷艳至极,毕竟是机器人,幻想对方长得好看也是理所当然。
从背影判断实在看不出那人的性别,或许是男的,或是女的,也有可能那人并没有性别。
「你有性别吗?」爱因斯坦又开始发问,依旧是得不到答案。
「你可以转身让我看一下吗?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长相。」想当然,这个请求讲了等於白讲。
「你这个礼拜没有做新的纸鹤,为什麽?」他指著那些上星期就已经存在的纸鹤问,尽管那人的背後并没有装眼睛。
「是因为没有纸了吗?」他自己乱猜想著。只是没想到那人的背後明显震了一下,他不禁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看来是猜对了。」露出喜悦的微笑。
「我可以带一些纸来喔,只要你转身过来,让我看一眼。」他提出条件,诱惑人的条件。他宛如奸商一般,期待对方能妥协。
只见那人挺直了背,冷冷的说:「你该走了。」
他就像被人用冷水泼了一身,扫兴到了极点,失望的说:「好吧,再见。」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离开。
走了一段路,回头,又是一群危险份子。
真不知那人对他有没有一点情义?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有『人』出事?
隔了一星期,他带著色纸出现。
他母亲发觉不对劲,已经开始调查他每个礼拜的行踪,所以他必须更加小心自己的动向。
这些纸,可以说得来不易啊。
他必须瞒过母亲的侦探,跟一些付账资料记录,虽然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却也花了他不少心思。
更何况,现在的纸简直比钱还贵。以前人们不懂珍惜,乱砍伐树木,如今全球响应环保政策,『纸』这种东西一夕之间摇身一变,成为比香水还昂贵的奢侈品。
领悟到这个事实,他不得不更加好奇那人的主人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能够让那人摺纸鹤。
无论如何,一定是十分显赫的达官贵族。
这对他,无疑又是一个挫折。给了他,向上爬升的动力,以及查出那人主人身分的好奇心。
「嗨!我又来了。今天有点晚,有没有想我?」爱因斯坦笑著说,期待那人回应他。
如往常一样,那人依旧不理会他,背对著他。
「我带了色纸。」他说,看著那人抬起头来,心想终於有反应了,一切辛苦有了代价。
「可以用这些色纸换你一个转身吗?」他问。他承认,他趁人之危,这方法很卑鄙。
那人一怔,挣扎许久。最後沮丧的说:「你该走了。」
爱因斯坦以为那人要赶他走,向来都是他拒绝别人,第一次遭受拒绝,寒意四起,他恐惧被这个人拒绝。
「对不起,我只是开开玩笑的。我把色纸放在窗边。那…我走了。」他慌张的说著,放下色纸,犹豫一会,终於离开。
那人缓缓的回头,空旷的窗,窗棂旁还有一叠色纸,以及小小的纸鹤。
爱因斯坦走了一段路,回头,跟往常一样,有人经过那阴暗不起眼的监牢。那人只是警告他,有人来了。
不由得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又来了。
他说,他的名字是爱因斯坦。
他是一个十分聒噪的人。
真的。
十分聒噪。
每次出现,总是不断的自言自语。为什麽他有这麽多话可以说?
难不成,他有精神分裂症?
不禁为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感到好笑。
「嗨!我又来了。」爱因斯坦再度出现,他总是三不五时的出现,毫无预警的。
「我今天又带了一些色纸。嗯……因为色纸十分稀少,所以这是我所能找到的纸张了。抱歉。」他说,将色纸放在窗棂旁。
他明明就不用道歉。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
他背对著他,和往常一样,不打算和他交谈。
「今天的跳级考试,一下子就结束了。题目不难,却也不简单。」然後开始阐述他如何通过跳级考试。
说到跳级考试,他的主人也曾经这样跟他描述考试的内容。
他的主人跟他其实有点像,同样是跳级生,同样是天才中的天才。
那麽,他们是否一样寂寞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爱因斯坦怎麽会常常冒著生命危险来这边,跟一个不理他的废弃机器人聊天呢?
一直到他开口,请他离开,这一切终於又恢复平静。
才不!一点也不平静!
他开始期待,明天他的到来!
他转身,拿走色纸,里面大约有二十四张纸。对一个孩子来说,他已经很厉害了。纸张可是比钱还贵,比钻石还要稀有。
为什麽要对一个没有未来的机器人做到这种程度?
为什麽要对他这麽好?
真是个笨蛋。
框啷!
他的牢门突然打开,机器人技师走进来。他是来检查他的寿命,应该说他是来消耗他寿命的杀手。
「嗨,杰。让我看看你的电池。」他说,打开他背後的钢板,不知在摸索著什麽。「喔,大约是下礼拜。太好了,又有一个空房了!」他很开心说著,他已经占有这个房间很久了,难怪他会这麽说。
他们这些废弃的机器人,跟脆弱的人类不一样。他的死亡,根本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主人……。在我电池耗尽前,我可以看他一眼吗?」他问。
「当然可以,电视上几乎都是他的画面,他最近可红了。」他调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