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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逃逸江南 作者:囧囧呆(红袖2013.6.23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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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几个小丫头均是一副不舍状,却偏偏地咬着牙,忍着酸酸的鼻子,笑得没心没肺,不时地帮着谢暖儿拾掇拾掇行李。谢暖儿也不忍道破,怕惹得一个个都泣涕涟涟,越发地不舍。
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谢暖儿却是看着小饰品盒中的翡翠别针发呆,良久,又关上盒盖,收在了行李中。
谢暖儿静静地躲在阿婆的小屋中,探着身,远远地看着谢家虚掩着门的庭院,隐隐地能听到那方小小的庭院中传来豆丁稚嫩的哈哈笑,和谢母那满是宠溺的嗔骂。
阿婆扶门轻叹,“本是亲母女,何必弄成这个样子。”
谢暖儿静静地坐下身来,支着下巴入神地听着豆丁那满满地溢着欢快的笑声,脸上也渐渐地带着欢喜的神色。那年,执意将被弃路边的豆丁捡回抚养,如今匆匆四载,上天总算还是待这孩子不薄。
是夜,谢暖儿兴起,拾掇了一大桌的饭菜,一老一少对着满桌的佳肴倒也吃出了一屋的愉悦,时间仿若又回到了谢暖儿儿时一般。
夜间,谢暖儿偎着阿婆睡,阿婆轻轻地拉着谢暖儿的手,摸着谢暖儿手上厚厚的一层老茧,微微地叹气。
谢暖儿转过身,借着月光,轻轻擦掉阿婆眼角的泪痕,耳语,“暖儿,一点也不疼,一点也不苦。”
“孩子啊,不要老是那么倔,不要老是那么要强,明明是个姑娘家……”阿婆哽咽。
谢暖儿听着阿婆的话,淡淡地笑了,嗯地应了一声,也就翻过身去睡了。
十二月底,北京的冬早已是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谢暖儿顶着风雪,来到颖子待的那家医院,手中紧紧地拽着那枚修复好了的翡翠别针,却被告知在十月份的时候,刘颖已被接走。
谢暖儿看着医院病人名单备注上那个肆意张狂的签名,“蒋枫。”手心中拽着翡翠别针,微微地沁汗。
轻轻地默念那个写得张狂的名,笑得淡雅,一弯柳眉却是紧皱,颖子啊颖子,你这退路可寻得真好,真真是我错看了你。
那日,谢暖儿恶梦频频,梦中阳光灿烂,一对男女相拥而吻,满满地情谊,恍惚间竟有种向死而生的震撼。忽地那女子目露狰狞,面容扭曲,步步紧逼。
那日,颖子成年礼晚宴上,楠少爷看着低头不看他的颖子,笑得无害,却是遮不住满目的悲戚。
那日,他看着颖子晚礼服上别着的翡翠别针,苦笑道,“真好看。”
那日,他想牵住颖子的手,打算忘了过往,就此一辈子。她却甩开了他的手,煞白了脸,诺诺,“妈妈说,‘脏’。”霎时,他的世界天崩地裂。
那日,他看着她牵着别的男子的手,离去。那男子笑得肆意狂放,“知道吗?为了今日,我已准备了整整十二年,那时,他们道我爱男风,将我送出了国。可有谁知,其实她才是我心中的那轮明月呢?不消说那翡翠别针是我付的钱,你将它用作了你俩的定情之物,我也就罢了。其他,你林哲楠又有何比得上我?”
那日,他的世界漆黑一片,没有一米阳光。那一年,他暴戾乖张,失了本性。那一年,于他而言,是被丢失的一年,他的生命中没有一九九九年,而是只有一九九八至二零零零的跨越。
一九九九年,楠少爷休学一年,二零零零年,重回学校,至此,独来独往,在林家越加谨慎的保护中度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涯。二零零三年,考进了扬城的大学,于窘迫的境遇中遇着了谢暖儿,以及此后的种种境遇,此乃前话,想必看客也早已知晓了,此处也就不必累叙。




☆、Chapter114雾伦敦,狭路相逢(1)

爱,若随遇而安,我又怎能寻得我的天下无双。——题记。
若对于谢暖儿来说,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此话不假。可照她那闲淡随缘的性子,估摸着这一辈子,也只会将那份情谊藏于胸,轻易不肯表露。可命运却总是那么无常可叹,冥冥中有着牵引,得到与得不到间往往就是一线之隔。如若没有那么多年的步步紧逼,她谢暖儿又怎肯轻易了解自己的内心,他林哲楠又怎会从情殇中走出,知了谁才是他真正的天下无双,以致苦苦求索。
那一日,教堂内,老牧师再次温和地问着一袭红装的新娘,“谢暖儿小姐,你愿意在见证人林哲楠先生的见证下,嫁给宁凌先生为妻,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谢暖儿小姐,你能听到我的话?谢暖儿小姐?”
敛下眼,凄然笑,“愿意还是不愿意,林哲楠你觉得我是应该愿意还是不愿意?”低低语,身后却是空空一片,那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去。转身霎时,泣不成声。如若决定放手,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为何。
宁林两家婚事惨淡收场,一时间竟是闹得纷纷扬扬。
当林哲楠那如同破铜锣沙哑模糊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林哲楠”三字竟是直击心口,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竟似做了一场梦,只是从未设想过,梦醒时分竟会如此的凄凉。一袭红装,凤冠霞帔,而手挽之人却是他人,而心爱之人却是生生地当着自己婚礼的见证人,如此可笑而可怜。
谢暖儿笑,房内早已开足了暖气,却还是止不住地冷,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捧紧谢冰儿刚刚倒的一杯热茶,迫切地想要汲取着几分的暖意。
谢冰儿看着消瘦了许多的妹妹,轻轻地吹散飘在水面的茶叶,轻撮了一小口,带着些许的茫然和无奈不舍道:“真要去英国?”胖胖乎乎的脸上嵌着的那双眸子竟隐隐地泛着泪。
“是呀,签证都下来了,就这几日,哪天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你妹妹就要出国了,哪天回来给姐姐带个洋妹夫,好不好?”谢暖儿说着,竟是是喜笑颜开,一弯眉眼笑得就如天边的一弯新月,隐隐地似乎带着欣喜。
“暖儿!……”谢冰儿看着如此这般强颜欢笑的谢暖儿却无能为力,不免担忧地唤了声暖儿的名。
谢暖儿却是茫然地看着窗外依旧颓败的冬景,淡淡然笑,了无生机,一片萧索,寂如死灰。
谢冰儿看着谢暖儿的脸色,轻轻而无奈地叹口气,也就推门出去了。
宁林两家的婚事沸沸扬扬地传了很久,听说,宁家的公子为此病了好长一段的时间,脾性也越来越差了,闹得宁家日日不得安宁。而林家的那位公子,自结婚当日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怕是真心的不喜欢自家的未婚妻。提及林家公子的未婚妻宁馨,那位宁家小姐,倒也真是大度量,对于林家公子的逃婚事件漠不关心,仿佛被弃之人不是自己一般,照旧过日子生活,平平淡淡。
临出国的前一晚,谢暖儿接到了张妈的电话,想来是背着宁家打来的,平时爽朗的大嗓门刻意压得低低的,一听到谢暖儿的声音就哽咽起来,“暖丫头,看在这几年的情分上,你就回来看看我们家这个小魔王吧……”
电话这头的谢暖儿良久,良久没有声响,听得电话那头蹬蹬的下楼声,径直就挂了电话。
不久,电话铃再次响起,本以为还是张妈,没想却是南晓彤,一如既往地温婉可亲,语气中却是带着万分的歉意,“暖儿,凌儿,我们会照顾好的。”短短几句话却是说的诚挚万分。
“好,谢谢。”挂断电话,谢暖儿竟是泪流满面。这种时候怎么还能再去见那死孩子呢,只要给他留了念想他必定还会纠缠下去,如此,无论是对谁都没有益处。
机场,谢暖儿混在一同前往英国交流学者中,冲着宁馨眨眨眼笑了。
宁馨没好气地戳戳谢暖儿的头,恨铁不成钢地道:“死妮子,要不是你之前修过对外汉语专业的课程,姑奶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你呢。出国了,别忘了打电话回来。”说着竟是大手一挥,拍拍谢暖儿的肩,笑了起来。
谢暖儿笑了笑,抱起谢母怀中的豆丁亲了又亲,豆丁早已哭得小嗓子呜咽呜咽的,鼻子因着哭泣而一抽一抽的,嘴中喃喃着,“死螃蟹,臭螃蟹,我不要臭螃蟹走……”
“好了,好了,豆丁不哭了,以后呀,豆丁就是我们家的小小男子汉了,怎么还能这么哭鼻子呢,来,我们打钩钩,螃蟹走后,豆丁呀要好好地替螃蟹照顾好姥爷姥姥,好不好?”说着,谢暖儿就举起了手,做着拉钩的姿势。
没想,豆丁却是哇的一声就是嚎啕,抱着谢暖儿的手臂就是一阵嚎哭,吸着鼻子,红肿着被泪水泡肿的眼,可怜兮兮,道:“豆丁,豆丁不要当小小男子汉,好不好,豆丁,不要螃蟹走,豆丁舍不得……”
“好,好,我们不皮了,快,我们拉钩钩,以后呀,豆丁就是小小男子汉了,要照顾冰儿阿姨,姥爷姥姥,知不知道?”谢暖儿轻轻地吻去豆丁脸颊上肆意横流的泪珠,心内却也是乱麻一团。
豆丁极不情愿地讪讪伸出手,可怜兮兮地忍住哭泣,和谢暖儿打了钩钩,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哇得一声再次爆发,那阵势就如谢暖儿此去,就再也不回一般。
和谢父谢母,谢冰儿絮叨了一会,乘务人员就催促着登机了。谢暖儿顿了顿身形,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宁馨。
宁馨讪讪地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昨个,张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知怎的就给这个混小子给听到了,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今个我来,他也就跟来了,好让他彻底地断了那份心思。”
“他瘦了,好好照顾他。”谢暖儿的回答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说完就匆匆地检票登机。
那个少年不该这般,不该这般,他该骄傲而肆意地站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大声地宣告着自己的爱慕,而不是这般远远地观望,他该为自己乘人之危的不当举动霸道地解释,极力地争辩,而不是这般低到尘埃中的卑躬屈膝,乞求原谅。他该有个爱着他,宠着他到骨子中的女子,将他的肆意不羁张扬到极致,流光溢彩,美艳无敌。




☆、Chapter115雾伦敦,狭路相逢(2)

那年,如果我知道该怎样舍弃你,该多好。——题记。
一袭米色风衣的谢暖儿缩着脖子,瑟瑟地匆匆拐进街口拐角处的小咖啡屋,虽说已是春天了,但这伦敦的春却是带着湿冷,再加上时不时地弥漫着漫天的雾气,让谢暖儿更是头疼不已,往往是一小段的路走下来,头发就湿了,纵使谢暖儿骨子里再怎么浪漫却也是受不了这铺头盖脸的湿气。
咖啡屋门上的风铃随着门的转动,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叮当叮当声,清脆悠扬。谢暖儿停下脚步,静静地听,心中不禁暗骂这让人湿了心情的大雾。要是有着暖暖的阳光透过这玻璃,再配上这清脆悠扬的风铃,那不是会更好,偏奈,天不遂人愿。
店内流淌着阵阵欢快清新充满了英伦风味的轻音乐,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特有的醇醇的香浓气息,有着某种溢满人心的温馨。上了年头的原木座位上稀稀拉拉地坐着低头边翻看着报纸边闲闲喝咖啡的老人,也有穿着方格子衬衣的作家静静地端坐在角落中埋首在稿纸中,边上放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有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边喝着咖啡边讨论着问题,一个个神采奕奕。
谢暖儿用嘴呵了呵冻得微微发僵的手,红着鼻子,看着柜台内已经白发苍苍却脸色红润的老妇,淡淡地友好地冲着她笑了笑,指着招牌道:“AcupofLatin。”不知为何,谢暖儿竟爱极了这家小店的咖啡,香浓醇厚,余韵无穷。上次一位英国的同事给她带了几杯之后,她就上瘾了,这次特意寻着这家咖啡屋而来。
老妇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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