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光 (+真空密室之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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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我,这老狐狸,他的表演功夫真好。
他道︰“年轻人,你刚才提到储物室,这里就是了。”我道︰“啊,我一定弄错了,你们这里很和平,是不是?”
罗教授道︰“就是你来得太不和平了。”
我冷冷地道︰“我退出的时候,也非用武力不可。”罗教授道︰“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我却也不想被人伤害,我要你陪我出门口。”罗教授点头道,“可以。”
我推著他,出了花园的铁门,浓雾依然,这对我很有利,因为当我放开罗教授之后,可能有许多人持著枪想杀我,但是在浓雾的遮蔽之下,他们将难以如愿。
出了铁门,我将罗教授一推,推出了几步,而我自己,即立即向后倒跃了出去,没入了浓雾之中,躲了起来。
浓雾像毛毛雨一样,草丛之中,早已湿透,我躲了五分钟,身上也湿了,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向前望去,依稀可以看到罗教授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向门内走去。
他只走出一步,我便看不到他了。
但是,我却听到了一阵急骤的脚步声,接著,便是那管家的声音,道︰“教授,要报警么?”罗教授道︰“不必了,年轻人不知受了甚么刺激,我想他是不会再来了,快将我的自卫手枪收好,你一直不赞成我枪中不放子弹,但今晚幸而没有子弹,要不然,我一发现他的时候,只当他是小偷,几乎要放枪了。”
罗教授的声音,渐渐远去,再接著,便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我又呆了半晌。
事情仍然有两个可能。其一︰罗教授根本是无辜的,是我庸人自扰,找错了目标,但是,冷血的勃拉克的出现,又怎么解释呢?其二,罗教授和管家,是明知我没有离去,这些话是讲给我听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人也实在太深谋远虑,是难以对付的敌人!
我又伏了三十分钟左右,才轻轻地顺著路,走了下去,找到了我的车子,打开了车门,驶著车子下山去。
我十分心急和警方秘密工作室联络这个工作室的存在,也是不公开的,它所担负的,是最繁重和最难以应付的事情,例如勃拉克的出现之类所以我下山时,车速仍然很高。
我的车子在潮湿的路面滑行著,在一条坡势陡峭的路上,我突然发觉,车子下滑的速度,已不受控制,同时,我看到路面之上,闪起了一种奇异的反光,那是油而不是水!
在陡峭的路上,有人倒上了油!
这是何等卑劣的谋杀手法!
我心中不禁冷笑,因为想害我的人,手法也未免太低了,凭我的驾驶技术,在路面上倒些油,就可以使我命丧了么?
我踏了下车掣,可是,车掣却是松的!
我立即感到,我是太乐观了,敌人十分高明,他们将我的煞车掣也破坏了,车子迅速地向下滑去,去势越来越快,我已不及作其他的考虑,我打开了车门,身子向外,穿了出去。
几乎是我的身子才一著地,还在打滚间,在我前面六七码处,已经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我的车子,不知撞在甚么地方了。接著,便是熊熊的火光,在浓雾之中,亮了起来,我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倒是路面上的污油救了我。
因为我曾在路上滚了几滚,令得我的身上,也都沾满了黑色的滑润油,所以,尽管火光可以及到我伏身的地方,我伏在地上,却也不容易为人发现。
我之所以说污油救了我的命,那是因为我又看到了冷血的勃拉克!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面,是因为火光闪耀和浓雾的原故,但是我却看到了那人腰际一团闪耀的红光,那红宝石的腰带扣子。
同时,那种站立的姿势,也是勃拉克所独有的,他站在那里,就表现出他那种冷酷、无情、嗜杀成性的可怕性格来。
破坏我的车掣,在路面上撒上滑油,使我车毁人亡,这对勃拉克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因之他站著欣赏的时间并不长,便动身向外走了开去。我两次见了勃拉克,但是我两次都没有见到他的本来面目。
勃拉克没入了浓雾之中不久,我便听到了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我的车子仍在燃烧,但已只剩下一堆废铁了。
我并无意凭吊我的车子,我只是站在车旁,回想刚才那生死一线间的经历,如果我迟跃出车子十秒钟,那么我……我如今已是一团焦炭了。
我在想︰勃拉克一定是太自信了,这人是可怕的魔鬼,但是他的自信,则是他致命的弱点!他除非不失败,要不然,他一定失败在他的自信上。
而事实上,他已经失败在他的自信上了。
昨天,他自信在他自制的特级快枪疯狂扫射之后,便不会再有生存的物事,但是我却恰好躲在门后避过了他。
而如今,他以为车毁之后,我一定烧死了,竟不详细检查一下,就离了开去,而事实上,我则早已跃出车子了!
我本来认为和勃拉克作对,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但如今我的想法不同了。
一来,是因为勃拉克既然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必需与他周旋,这其中,绝对没有转回的余地。二来,我已发现了他的弱点!
只要发现了他一个弱点,便可以进而发现他更多的弱点,使他失败!
我吸了一口气,沿著路,向山下走去,经过了两个的士站,我却远远地避了开去,我身上满是油污,接近人是会惹人注意的。我要先回家再说。
我当然不是放弃了追踪王彦和燕芬两人的下落,只不过我要采取另一个方式并不是独力进行的方式。我准备一回到家中,便立即和警方秘密工作室联络。
我花了将近一小时,才步行到家门口,我看到我家楼下大厅,灯火通明,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老蔡难道还没有睡,正在等我么?我快步来到了门前,取出钥匙来,打开了门。
第六部:骷髅精又来了
我才一开门,便听得老蔡的声音,道︰“主人回来了。”我呆了一呆,心想︰原来有人在等我,那是甚么人呢?我跨了进去,只见老蔡已迎了上来,他以充满了惊讶的眼光望著我。
的确,这时候,任何人见了我,都不免惊讶的,因为我由头到脚,全是可怕的油污!
我忙道︰“有人来找我么?”
老蔡向大厅角落的一张沙发指了一指︰“不错,有一位小姐来找你……”老蔡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压不住他心头的恐惧。
我听说有一位小姐来找我,心头正在奇怪间,老蔡已压低了声音︰“我……我怕。”
我呆了一呆︰“你怕甚么?”老蔡的声音更低了︰“那位小姐的打扮,就和上次的那个骷髅精……是一样的。”
我叱道︰“别胡说!”老蔡却还拉住我的衣袖,道︰“千万要小心才好。”我一推,将他推开了一步,高声道︰“谁来找我?”
我已向老蔡刚才指的角落看去,也看到了有一位小姐坐在一张高背沙发上,但因为沙发的背很高,几乎将那位小姐的全身,尽皆遮住,所以我只能看到那位小姐放在沙发扶手的手臂,并看不清她是甚么人。
我一面问,一面已向前走了过去。
我才走出了两步,便听得那位小姐开了口︰“卫先生,请你别再向前来。”
我一听那声音,更是大奇,因为那分明是燕芬的声音!我为了她一日未归,而几乎车翻人亡,原来她却在这里,她在弄甚么玄虚?
我当然未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继续向前走去,一面问︰“燕芬,是你么?你可有和家人通过电话么?你到哪里”
我才讲到这里,已来到了燕芬的近前,燕芬突然离开了沙发,向后连退了几步,尖声叫道︰“别再走近来,别再走近来。”
我抬头向燕芬看去,不禁呆住了。
燕芬穿著一条长裤,外面则穿著一件不很称身的长大衣,带著手套,头上至少包著两条深色的丝巾,将她的头脸,完全裹住,而且,在午夜,在室内,她也戴著一副黑眼镜。
老蔡说得不错,燕芬这时的打扮,和王彦上次来的时候,几乎一样,将她的身子,完全遮蔽了起来。
突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恐惧,像是突然袭到的电流也似,穿通了我的全身,我震了一震,指著燕芬︰“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芬的声音,听来反倒比我还镇定得多,她道︰“卫先生,你不必问这些了。王彦的下落我已找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踏前一步,燕芬后退一步,我沉声道︰“不,事情没有过去,正在开始,王彦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们必须对我说!”
燕芬尖声说著,几乎是在高叫︰“我说事情已过去了,你不必多管闲事,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你更不可以通知警方!”
我紧钉著道:“为甚么?”
燕芬吸了一口气道︰“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惊动甚么人?”我一声冷笑︰“事情过去了?燕小姐,你为甚么作这样的打扮?”
燕芬的身子向后缩了一缩︰“我……我得了重伤风,所以才这样的。”
我斩钉截铁地道︰“不!你遭到了和王彦相同的遭遇,是不是?你说啊?你怎么不开口?你们究竟遭到了甚么事?”
我一面说,一面一步一步,向前逼了过去,燕芬则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著,她终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她背靠在墙上,急速地喘著气,道︰“你别近来!别近来!”我自然不听她的话,手一伸,已向她的肩头搭去,我看出燕芬的神经,正处在极度的恐惧和震惊之中,我要先按她的肩头,令她镇定下来。
在那一瞬间,我忘了燕芬在柔道上有著极高造诣这一件事了。
我的手,才一搭上她的肩头,她猛地一侧身,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转,身不由主,“叭”地一声,跌倒在地上。
然而,我在跌下之际,却还来得及抓住燕芬的一只衣袖,那只衣袖。在我整个人的重量压坠之下,“嗤”地一声响,被我撕裂了下来。
燕芬发出了一声惊呼,向外奔去。
我不明自她何以惊呼,她只不过被撕去了一只衣袖而已,我仍然没有发现甚么异状,但是燕芬向外奔去,却使我非截住她不可,我猛地扑出,燕芬慌乱地以她的手臂来挡格我,我又抓往了她的衣袖,她又猛烈地一挣,我又将她衬衫的袖子,拉了下来。
在她衬衣的袖子被我拉下来之际,我猛地一呆,我第一个感觉,是我在做噩梦,我第二个感觉,则是我并不是在做梦,但是我是在作甚么呢?我却说不上来,我除了呆呆地站著之外,甚么也不能做。
在衬衣的袖子也被我拉下来之后,燕芬的右臂自然裸露了。可是那是甚么样的裸露?我看到一条完整的手背骨,一端连在燕芬的肩上,另一端,则还戴著手套!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燕芬,摆动著那条手臂骨,奔出了我的大门。
我呆呆地站著,直到又有“蓬”地一声传来,将我惊起。
那“蓬”地一声,是老蔡站立不稳,而跌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声音,我向他望去,只见老蔡的面色,白得极其可怕。而我相信,我自己的面色,一定也好不了许多。老蔡身子发著抖,站了起来,道︰“我们……要搬家,这里住……往不得了。”
我快步赶到了门前,道︰“别胡说!”
我向外看去,门外黑沉沉地,早已没有了燕芬的踪迹了。我知道追出去也是没有用的,因之只得颓然转过身来,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一直到热水由我头上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