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下繁华 作者:懒水(晋江vip2014.3.10正文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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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石厅长,来来来!上坐上坐!”
石冀北进来时,陈乔发和苏一新已经打了一会儿扑克了,骆桐苼妖娆地靠在陈乔发身边,石冀北觉得场景有些熟悉,继而想到那日的沈湘,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今儿我不坐主桌了,陈副市长请!”
石冀北推脱,陈乔发谦让了一番,最后得意洋洋地往主桌上一靠,石冀北坐到了他身边,这时苏一新走过来跟石冀北打招呼,陈乔发坐着介绍道:“这是苏氏的苏一新,一新啊,这是石厅长!”
苏一新向着石冀北伸出了手,石冀北站起身与他握了握,略略打量了一番,觉得跟苏焱长得一点也无共同之处。
苏一新下颚尖细,放在女子脸上还好,但是男子长这样的下颚未免添了些女气,再加上他身型身板都没有苏焱来的高大健硕,乍一看还以为他比苏焱更年轻些。
今儿的酒席其实是为了市政那个老城改造的事,石冀北清楚,这个事想进来的队伍多了,陈乔发先前就把陈富贵打发进来了,现在又想安插苏一新,且不说苏一新到底能不能成,但看陈乔发对苏一新的态度就比苏焱差了许多,想来这也是敷衍的酒席,就当给骆桐苼一个面子了。
石冀北想着看了骆桐苼一眼,见她跟陈乔发越发亲昵的举动,想必关系又近了一层。石冀北官场混久了,知道这些经商惯用的招数就是美女金钱,石冀北也遇到得多了,变着法子投怀送抱的不是没有,但他从来就没有心动过。与他相处过的人都说他是正人君子,也有人说他怕老婆,毕竟当年石冀北升迁是借助谢鹭的老爹谢广林,不然凭借他这样一个没背景的小公务员想三十二岁做到厅长,岂不是痴人说梦?能力是一回事,机遇是另外一回事,而谢鹭就是石冀北的机遇,为了抓住它,石冀北牺牲了沈湘。
“苏总,我们苏氏‘火色生香’的老板娘可是石厅长的老同学,您还不知道吧?”
苏一新听骆桐苼这么一说立刻笑了起来:“哟,我还真不知道!那你们一定很熟悉吧!”
陈乔发这时笑得暧昧:“何止是熟悉啊?是太熟悉了,对不对啊?石厅长?”
说着喷着酒气对着石冀北耳语道:“那天我就听清了个初夜,不是老哥我听岔了吧!”
石冀北脸色一白,随即转头对他尴尬地笑道:“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了!”
“提!要提!”陈乔发红着脸,色迷迷地小声对石冀北道:“只要你想!老哥我让苏总安排,让你们——重温旧梦!啊?哈哈哈……”
石冀北觉得他的笑声特别的刺耳,重温旧梦?谈何容易?
酒喝的多了,话题自然就偏了,陈乔发带头,大家开始开起石冀北的玩笑。
苏一新道:“石厅长这次外派,夫人不在身边,怎么着也得找个贴心的吧!小许你不上心!”
小许被他说的没法,自罚一杯,这些跟在领导身边的哪个不是久经沙场?石冀北的白酒中途被小许换了凉白开,陈乔发和苏一新都知道,谁也没有点破,这酒宴本来就是为了让石冀北高兴,既然他不想喝,谁都不会勉强。
待散了席,石冀北临走时被苏一新拉住,看起来他有点多,拉着石冀北说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最后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小声笑道:“只要石厅长想要的尽管开口,别跟兄弟客气,您要真还想着谁,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这事办妥!”
石冀北笑了笑没有答话,两人客套了两句,石冀北上了车,回到住所,石冀北脱衣时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S市顶级会所的VIP储值卡。
石冀北冷笑了一声将卡塞进皮包里,想起今日陈乔发和苏一新的话,石冀北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期待。其实石冀北知道,沈湘出狱后不声不响的离开意味着他们此生再也不会有交集,石冀北连忏悔和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即使再相遇他也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
洗完澡,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石冀北蜷起了身子,感受着怀中被褥的充盈,仿佛那是沈湘柔软无骨的身躯,他的手缓缓下移,停留在自己的欲望上,如果不是寂寞太久,他不会那么急切,如果不是渴望太深,他不会如此陶醉。
脑中是沈湘的各种表情,或笑或怒,或悲或喜,那些欢乐而坎坷的过往,那些醉人而缠绵的时刻,石冀北的冷情让谢鹭曾怀疑他性冷淡,其实是她自己不知道,在石冀北洁癖的精神世界也只住过一个沈湘,也只有那个人能让他在午夜无人时肆意放纵欲念……
第23章 墨菲定律
沈湘这几日脚好了很多,但是怕开车出意外,早晨还是选择坐计程车去T大选课,提交了申请表,沈湘坐在一旁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研究生笑着将打印好的课程表递给了她。
出了办公室,沈湘并不急着回去,缓步在T大校区逛了起来。沈湘也曾经来过这里,在自考的那些年,她总是换着学校上自习,感受每个学校不同的学习氛围,但T大她来的是最少的,因为找不到空缺的自习座椅。
沈湘想到这儿低头笑了笑,T大不愧是T大,这里进校的每一个学子似乎都很努力,而大学只是他们学习生涯的驿站而不是终点。侧头看着道路旁篮球场上跳动的身影,沈湘心底充满了羡慕,自己何曾不想这样无忧无虑的去学习,可是她的人生里却没有大学。
没有父母、没有学校,没有钱,只有石冀北,可最终石冀北却选择放弃了她,沈湘在监狱里的三年渐渐学会沉默和隐忍,再也不是那个将喜怒都放在脸上的开朗女孩。偶尔苏焱会觉得她闷,其实他是没看到她疯的那些年,可沈湘一直觉得在疯狂追逐石冀北的时光,是最美的。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传来男子爽朗的笑声,沈湘回身,见戴维正托着颗篮球满头是汗地看着她,脸上是欣喜的笑容。
沈湘这才想起来戴维是T大的,她扬了扬手中的课程表道:“从现在起我们是校友了!”
戴维接过一看,大笑着道:“好啊!那我先带你逛逛校园吧,低头看了看沈湘的脚,转身就往一边跑,还边跑边喊:“姐姐等着啊!我去拿车!”
沈湘浅笑着看他走远,不多会儿戴维就骑了辆破旧的自行车绕了回来。戴维将车支在路边,用肩膀上的罩衫死命将后座擦了擦,跨立在车两旁对沈湘笑道:“姐姐上车吧!”
沈湘侧坐上车,戴维脚一蹬,自行车飞快地驶了起来。
“姐姐你看右边是我们的体育场,左边是图书馆……”
戴维边骑边做着介绍,沈湘却悄悄仰起头闭起了双目,感受那春日的风夹杂着浓郁的花香扑面吹来,阳光透过树荫点点地投射在地面上,沈湘低头看脚尖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光斑,记忆便随着那些细小的光晕一点点的汇集,晃得人头晕目眩。
“冀北!再骑快一点!哈哈……”
沈湘坐在石冀北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四处都响的自行车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石冀北扭头骂道:“乱动什么?”
“我要站在车座上,我要飞……”
“别胡闹……”
石冀北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的手已经用力撑在他的肩头,沈湘双脚踩着自行车后座,弓着身子伏在石冀北肩头,大笑着说:“杂技也是这样演的,石冀北你要好好骑车哦,不然把我摔成白痴你就没有一个聪明的老婆了!”
“你这个白痴!不要命啦!”
石冀北脸都黑了,满头都是虚汗,他已经感觉到沈湘扶着他的肩慢慢站了起来,长而柔软的发丝从他的后脑散了下来,被风带动着飘拂在自己的面上,痒到心底。
“我要飞喽……”
沈湘大叫着,放开一只手,石冀北微微侧头,看见她在阳光中张扬地笑着,那发、那脸、那高高扬起的手如同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飘扬的风帆,满载着欢乐和希望,驶进石冀北寂寞的心灵港湾。
“喂,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
谢志鹏用手肘戳了戳副驾上的石冀北,见他对着校园林荫道上的自行车出神,不免有些不满,门卫把临时行车证恭敬地递给谢志鹏,见石冀北已经回神,便打趣道:“看到美女啦?”
石冀北笑了笑,没有否认,见车在校园中穿行便问:“T大的MBA上完要多少费用?”
“二十来万吧!”
“这么多?”石冀北惊道,谢志鹏冲他摆了摆手:
“没事,都给报!”
“这么多钱就上几节课?”石冀北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诧异钱都用来干什么了。
“哪是上几节课啊?课外实习,小组活动、野外拓展……项目多了去了!前几届听人说还有去海南潜水的,去东北滑雪的!反正就是变相往课程里加呗,总之……寓教于乐!关键啊……”
谢志鹏话说到一半将车子靠边停好,石冀北还等着他那句“关键”呢。
见石冀北一脸茫然,谢志鹏诡秘一笑,低声说:“听说有不少姿色不错的白领为了能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都来这里上!舍得下血本!”
石冀北笑着摇了摇头,两人下车,走进办公室,石冀北将选课表递给谢志鹏帮忙登记,自己在一旁随意翻看着先前的选课记录,刚翻了两张,一个名字跳入石冀北的眼帘,不觉身子一震。
石冀北将沈湘的选课草表拿了出来,上面还贴着她的一张两寸大头照,虽然看上去木然了一些,但掩不住眉眼的风情,石冀北想起在苏焱酒会上第一眼见到她,那时她穿着一身黑缎的旗袍,乌黑的发丝在脑后盘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女子特有的韵味,那旗袍勾勒出的玲珑身段,让石冀北每每想起都骚动不已。
石冀北一直觉得沈湘是美的,只是从前窘迫的生活并没有机会让沈湘的美展现出来,而现在的沈湘就像是一颗熟到极致的樱桃,让人无法抵挡她对男性的诱惑。
“看什么呢?哟!美女!”
谢志鹏一把夺过石冀北手中的选课表对那研究生笑道:“这美女也是我们班的?”
研究生侧头看了看,笑着说:“是啊!她刚走!”
石冀北的双脚动了动,最后还停留在原地,谢志鹏回身拍着石冀北道:“我说的没错吧!这里美女多着呢!哈哈哈!”
石冀北笑不出来,说这是他和沈湘的缘分,不如说是羁绊,他们是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管其间经历了多少,是不是都能在一起呢?
石冀北心中有了一种化不开的愁绪,他低头看了看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有一个圈,圈住了他所有的幸福,却给他带来了名利。石冀北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段婚姻,就算当年沈湘选择等他,他也是要辜负她的。
谢鹭——如今这个名字不是一个契机,而是一个诅咒,她让石冀北的人生变得昏暗,让他无法看清和追逐前方光明的道路。
沈湘和戴维坐在食堂里,旁边坐了一圈女生,一个个边吃饭边打量着他们,沈湘终于忍不住了,她问戴维:“你平时吃饭都这样吗?”
戴维搔了搔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习惯了!”
沈湘“扑哧”笑了起来:“看来太帅也是一种烦恼!”
“其实我还是挺满意自己的,至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