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街档案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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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围了。”
——没有反应。庙堂之内静得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秦队长盯着我看了两眼后,目光缓缓移动到还在“嘎呀”晃动的门板,这时候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身子猛然间冲入黑洞洞的庙堂之内,幽暗里传来了他一声吼叫:““你们俩赶紧从后面包抄,这庙还有其它的出口!”
我和郝班长不由分说蹚着厚厚的积雪绕到庙后,但是我们在查看雪地之后并未发现任何脚印,雪地上有的,只是一些小动物留下的踪迹,薄薄地贴在表面。墙上唯一的窗子是敞开的,秦队长一定是从被风撞开的门板上想到这个出口的——没有穿堂风的庙门根本不会自己打开。我又怕刀疤人会沿着窗子藏到屋顶,连忙和郝班长攀爬检查,光光的屋顶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藏匿的可能。既然刀疤人没有从窗子逃出,也不再屋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在庙堂之中!
等到我和郝班长冲入庙堂之时,秦队长已经点燃了神龛上一根残余的蜡烛。借着微弱的光芒,我们四周查看,但是——却没有刀疤人的踪影!我简直惊呆了,一个平白无故的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了呢?
(26)
这间狭小的庙堂尽收眼底,除去一副糟朽的案台,就只剩下供奉的神像,根本就没藏身之地。神像之中?不可能!这座神像虽说有一个人多高,但削瘦得像片柳叶,怎么会装下一条汉子?郝班长跟我一样也在拼命地寻找各种可能性,他甚至用枪托掘起了地面。秦队长则握住了他的手腕说:“没用的,你们进来之前我已经都看过了,他确实不在这里。”
我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往上叠。我向秦队长提出质疑:“怎么会?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像水一样蒸发了呢?我们明明沿路跟着他的脚印才到这里的啊!还有,仙家楼旁边那片尿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队长满面费解。我看到他眉头紧锁,缓缓壅成了一块肉疙瘩。他似乎也被这诡异的事情扰得一头雾水。
烛火嗒嗒闪动。我去仔细观察案台上供奉的那座神像,这才发现它并非佛道一类,到像是一位凡间女子。我指着神像问郝班长:“这上面供奉的是哪位神灵?”
郝班长头也不抬地说:“这是座狐仙堂,供奉的当然是狐仙。”
我又问:“这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一座狐仙堂?而且还有一根残余的蜡烛?这不符合常理!谁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拜狐仙?”说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难道真的是狐仙野鬼在作怪?不然,刀疤人就算有万般本事也绝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郝班长说:“这里有一座狐仙堂没啥稀罕的。你是南方人,不会晓得这旮瘩发生了啥。东北地广人稀,当年从关里逃荒的乡亲来到这里以后都是各占山头,十里八甸也许就有一户人家。这座狐仙堂八成是就近的人家攒钱盖起来的。后来杨靖宇杨司令的抗联队伍在这旮瘩打游击,日本人为了断掉他们的后路,才实行了归屯并户。这归屯并户就是把山上的散住户都集中到一个村落,方便管理。有些乡亲难免恋旧地回来烧把香,这没啥大惊小怪。”
(27)
郝班长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胆颤。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而且又是在荒山野岭的狐仙堂里,这根本由不得我往别的地方想。我缓缓绕到狐仙像身后,由于火烛照射的光芒所限,刚刚在搜查庙堂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狐仙像的身后还挂着三道黄纸。黄纸上各画了一些稀奇鬼怪的符号,它们的下端垂在狐仙像底座,一撮纸烬散落在旁。
我把郝班长叫过来指给他看,他端量的一会儿才说:“这是一种符咒,俗称‘聚魂码’,通常家里的孩子受惊后睡不着觉,就请村里的大萨满画一道这玩意,说是能聚魂祛病。”郝班长说到这里,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聚魂码’不应该出现在这旮瘩啊?”他嘶了一声,“难道?难道?”
秦队长接过郝班长的话茬:“难道什么?”
郝班长喉结攒动了两个来回。他的眼睛盯着三道“聚魂码”缓缓上移,最后嘴巴竟然拉成了一个大洞。我猛然抬头向狐仙像顶端望去,那上面,正有一张呲着牙怪笑不已的脸!
(26)
这间狭小的庙堂尽收眼底,除去一副糟朽的案台,就只剩下供奉的神像,根本就没藏身之地。神像之中?不可能!这座神像虽说有一个人多高,但削瘦得像片柳叶,怎么会装下一条汉子?郝班长跟我一样也在拼命地寻找各种可能性,他甚至用枪托掘起了地面。秦队长则握住了他的手腕说:“没用的,你们进来之前我已经都看过了,他确实不在这里。”
我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往上叠。我向秦队长提出质疑:“怎么会?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像水一样蒸发了呢?我们明明沿路跟着他的脚印才到这里的啊!还有,仙家楼旁边那片尿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队长满面费解。我看到他眉头紧锁,缓缓壅成了一块肉疙瘩。他似乎也被这诡异的事情扰得一头雾水。
烛火嗒嗒闪动。我去仔细观察案台上供奉的那座神像,这才发现它并非佛道一类,到像是一位凡间女子。我指着神像问郝班长:“这上面供奉的是哪位神灵?”
郝班长头也不抬地说:“这是座狐仙堂,供奉的当然是狐仙。”
我又问:“这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一座狐仙堂?而且还有一根残余的蜡烛?这不符合常理!谁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拜狐仙?”说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难道真的是狐仙野鬼在作怪?不然,刀疤人就算有万般本事也绝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郝班长说:“这里有一座狐仙堂没啥稀罕的。你是南方人,不会晓得这旮瘩发生了啥。东北地广人稀,当年从关里逃荒的乡亲来到这里以后都是各占山头,十里八甸也许就有一户人家。这座狐仙堂八成是就近的人家攒钱盖起来的。后来杨靖宇杨司令的抗联队伍在这旮瘩打游击,日本人为了断掉他们的后路,才实行了归屯并户。这归屯并户就是把山上的散住户都集中到一个村落,方便管理。有些乡亲难免恋旧地回来烧把香,这没啥大惊小怪。”
(27)
郝班长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胆颤。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而且又是在荒山野岭的狐仙堂里,这根本由不得我往别的地方想。我缓缓绕到狐仙像身后,由于火烛照射的光芒所限,刚刚在搜查庙堂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狐仙像的身后还挂着三道黄纸。黄纸上各画了一些稀奇鬼怪的符号,它们的下端垂在狐仙像底座,一撮纸烬散落在旁。
我把郝班长叫过来指给他看,他端量的一会儿才说:“这是一种符咒,俗称‘聚魂码’,通常家里的孩子受惊后睡不着觉,就请村里的大萨满画一道这玩意,说是能聚魂祛病。”郝班长说到这里,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聚魂码’不应该出现在这旮瘩啊?”他嘶了一声,“难道?难道?”
秦队长接过郝班长的话茬:“难道什么?”
郝班长喉结攒动了两个来回。他的眼睛盯着三道“聚魂码”缓缓上移,最后嘴巴竟然拉成了一个大洞。我猛然抬头向狐仙像顶端望去,那上面,正有一张呲着牙怪笑不已的脸!
(28)
一只火狐。它就蹲在狐仙像的头顶抖动着嘴巴。
我被它吓得赶紧转身后撤,肩上的步枪喳啦啦就把挂着的三道“聚魂码”刮到了地上。秦队长抬手做了个要攻击它的姿势,火狐这才跳下狐仙像,忽闪忽闪地从后窗逃掉了。秦队长说:“窗子离狐仙像这么近,估计是刚刚跑进来的。”
这时候郝班长死死薅住了我胳膊,他指着狐仙像说:“小冯,你看那旮瘩是啥?!”
但见狐仙像上影影绰绰地写着九个大字:“擅入仙堂者立地成灰”!——由于三道“聚魂码”的覆盖,加之火光黯淡,起初我们居然谁都没有看到。
郝班长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在过往那些岁月里,我从未见他如此恐慌过,即使是在那些炮火纷飞的战役之中,他也都是冲在前头毫不畏惧。所以他副样子足以让我感觉了到事态的严重性。郝班长盯着我满面凄惶,他说:“小冯,我知道刀疤人是咋消失的咧!”
“快说!快说!”我虽然心里有些恐惧,但还是渴望得到答案。
郝班长又看了两眼秦队长,这才说道:“本来这些玩意我是不信的,可是现在由不得我啦!擅入仙堂者立地成灰,你咋还不明白?”他指着地上的那撮灰烬,手指颤抖,“这就是刀疤人!而剩下的三道聚魂码就是,就是留给咱们的!给咱们的!”
郝班长的这一番话,真正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劫不复。我几乎瞬间就拉起了秦队长,向他喊道:“咱们快逃吧!马上!”
秦队长抿着嘴唇不置可否。他手持三道聚魂码翻来覆去地观看,过了良久,他才说道:“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29)
秦队长这样说让我更加确信郝班长所言非虚——刀疤人的确已经化为地上的灰烬!我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秦队长,不能自己地想要立即冲出狐仙堂。
这时候秦队长说道:“我们都给刀疤人骗了。咱们实在是低估了他的本事,这个人不但枪法了得,而且还异常狡诈!只是——”
“只是什么?”我焦急的问道。
秦队长说:“只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呢?他有重病在身,根本不可能跑的这么快呀……”
我急躁地打断秦队的猜想:“先不要管那么多啦!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我见郝班长已经瘫坐在地,便决定背着他离开狐仙堂。
秦队长看了看我,突然“咦”了一声。他蹲下身来对郝班长说:“老郝,站起来!这些都是刀疤人在故弄玄虚,我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咱们必须立即启程追赶他,这家伙还在逃跑!”
郝班长听到秦队长这么说才缓缓站起身子。但从他脸上的表情,我还是看出了他有些半信半疑。
秦队长说:“刀疤人在故意扰乱我们的心神,这样更加利于他的逃跑计划。”
郝班长问:“这究竟是咋回事?”
秦队长说:“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们。现在咱们必须火速赶路,迟了的话这家伙真的会把咱们甩掉!”
我和郝班长战战兢兢地跟在秦队长身后跑出了狐仙堂。等出去之后,郝班长才如释重负地长喘了一声。他拍着我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我,连连说道:“好了,好了,这下好了。”随后又嘱咐我:“小冯,刚刚那档子事儿回城后不要跟别人瞎叨叨,不好听。”
我们跟着秦队长按照原路往回走,沿途他时不时停下脚步查看雪地上的脚印,每次都说上一句:“太狡猾了!”
不久之后我们重新回到了草丛之中的仙家楼。秦队长四下查探了一番,果然发现了些许端倪。他把仙家楼就近的荒草挪开,一些凌乱的脚印出现我们前面,而脚印的去处与通往狐仙堂的道路正好相反。
(30)
我和郝班长早就被弄得云山雾罩,这下更搞不清头绪了,只是跟着秦队长后面不停的狂奔。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老槐树底蹲着一个人,他似乎正在歇息,嘴里的烟卷忽闪忽闪地冒着火星。秦队长拔出手枪喊道:“举起手来!”我和郝班长也举起手中的枪快速跟进。但是这个人看到我们之后,既不跑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得站起身来。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