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后心难测 作者:青萝烟萝-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要责罚之人,是我与倪姐姐两人吗?”
为首的太监眼眸微转,很快尴尬笑了两声,“是我等疏忽。”
如此,倪慧雅也明白过来,她紧了紧宁蔓的手,轻言道,“妹妹,莫要开玩笑,姑姑只是责罚惠雅一人。”
宁蔓却是紧握倪慧雅的手不放,她心里明白,倪慧雅是要保全她的意思,只是她又如何是倪慧雅能保全得了,想必此次想派人来带走倪慧雅的之人,真正想对付的便是她宁蔓。
倪慧雅暗自使了力,却还是挣脱不得,她朝着宁蔓使了眼色,可她却还是装作没看见。
宁蔓暗自将手里的黑珍珠渡到倪慧雅手中,她薄唇亲启,“姐姐,你莫要忘了,这后宫之中多凶险,谨记步步为营。”
领事太监已然觉得不对,对着宁蔓身后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两道手刀下去,宁蔓与倪慧雅便双双倒下。
——
昏暗的房间里,宁蔓被绑在柱子之上,一瓢凉水从她的头顶灌下,宁蔓身体颤了颤,她仰起头,却见一个面容绝色的女子懒懒坐在她的面前,她身上的服侍奢侈颜色艳丽,头上的发饰亦是奢侈精致。
墨如渊后宫中除了此次新晋的采女,便只有两位娘娘,一位是尚妃娘娘,尚妃娘娘行为乖张,性子亦是不可琢磨;靖贵妃娘娘心思沉重,性情从不外露。
而凭着此女子的穿着,以及她敢在后宫之中将她掳走,宁蔓便已经知晓,此人正是尚姝婕。她的父亲尚文书,是从一品国公。
尚姝婕逗着笼子里面的鸟雀,并未抬眼,声音却足够鬼魅人心,“你就是宁蔓?”
宁蔓知道,尚姝婕将自己掳来,不会不知她是谁,于是答道,“是。”
尚姝婕笑得妖娆,“倒也临危不惧,这么想来,你定是知道本宫是谁了?”
“不知尚妃娘娘将宁蔓请来这里,所谓何事?”
她用的是请,而不是掳。
尚姝婕笑意更深,她起身凑近宁蔓,手指勾着她的下巴,“不仅临危不乱,而且聪明,不过今日不管你用如何的语言,本宫都不会放过你,你可知为何?”
宁蔓盯着尚姝婕的眼,“请娘娘指点。”
“你想知道,可是本宫却又不想说了。”尚姝婕拿过一张油纸,浸入水中,葱葱白指在水中更加白皙,她一动一静风情万种,“宁太傅的女儿,本宫如何敢怠慢,但是不让你感受一下本宫的热情,本宫心中着实难受。这是上好的油纸,听闻沾了水敷在脸上便呼吸困难,六七张一起用,不过顷刻便登上极乐世界。”
宁蔓盯着金盆里面的油纸,心里发颤,“你将倪姐姐带去哪里了?”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想着你的倪姐姐,本宫告诉你,若是你相信这后宫之中有真情。”她凑近宁蔓的耳,一字一顿说道,“那你便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说罢,已经将油纸从金盆里面提了出来,“多么精致的脸,难怪他会看上,不过再精致又如何,过不了多久便是一具尸体了,我倒要看看,他见你死了,是如何地伤心欲绝。”
“你口中的他是谁?”
尚姝婕又是一笑,“事已至此,你不担心你的生死却担心着他是谁。宁蔓呀宁蔓,你可真是蠢。你就不好好想想,你一介女流就算有天大本事还能扭转乾坤不成,宁太傅聪明一世,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且仔细想想,你的母亲为何在一年前突然疯了?你的爹爹为何又从一年前开始便要你掌握朝中种种?你今年不是十五,而是十六。消失的一年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道道的疑问惊得宁蔓面色苍白,似乎一切的变故都指向了一年前。
尚姝婕趁着宁蔓愣神之计,一张油纸已被敷上宁蔓的脸,她呼吸变得困难。
尚姝婕又将一张油纸浸入水中,自顾说道,“你不担心你的生死,只因你知道我断不会杀你,又或者不会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杀你。但是你忽略一件事情,这不是本宫的寝宫,这里是轩宁宫,一年没有多少人气的轩宁宫,你死在这里,杀你的人便是你的倪姐姐。”
说罢,又是一章油纸覆盖在宁蔓脸上,她挣扎反抗却都是徒劳,被绑的手已被勒出血印,一呼一吸间,油纸贴得更紧。
“你现在说不了话,那本宫替你说,你或许又想问,你的倪姐姐杀你没有动机。动机是有的,你送倪慧雅入轩宁宫,倪慧雅不小心弄脏了琏太妃的画像,你要将此事告知芳姑姑,倪慧雅一时失手,错将你杀死,杀了你以后又怕此时败露,是以,将你投尸井中。”
又是一张油纸贴在宁蔓的脸色,她脖颈上的筋蹦的老高,白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你的尸体被扔在这轩宁宫的井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被发现,或是一年,或是十年,那时候也就是枯骨一堆了。”
宁蔓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减小,她的头一偏,人已经晕了过去。
尚姝婕揭了宁蔓脸上的油纸,懒洋洋地说道,“戏也看够了,出来吧。”
黑暗中,走出一红袍男子,此人金冠束发,俊朗非凡,只是脸色却被太多阴霾之气罩着,看不清神情。
尚姝婕摇曳着身姿走到他面前,妩媚一笑,“你可还满意?”
他不语,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宁蔓。
尚姝婕掩嘴一笑,“放心,她绝对死不了。你要我说的话我也说了,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诺言。”
他薄唇微启,声音冷得让人发颤,“你想要的,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但如若她死了,整个尚家都得陪葬。”
被这声音一震,尚姝婕手足发寒,脸上的笑容却还挂着,“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一转身,衣襟带风离开,声音却还回荡在尚姝婕耳边,“一切按计划行事。”
良久,尚姝婕才回过神来,她探了探宁蔓的鼻翼,还有微弱的呼吸,扳开她的嘴灌下一颗驱寒的药丸,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尚姝婕唇角勾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尚妃的局1
宁蔓的手指动了一动,睫毛轻颤,经过一夜身上的衣物已经干了,动一动,全身痛。她撑着脑袋坐起来,靠着柱子,撩起袖子看着手腕的血痕,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宁蔓眉头微蹙,勉强挣扎站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何尚姝婕会放过她,不过尚姝婕既然这般做了,那么一定有非这般做不可的理由。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倪慧雅,找到了倪慧雅,她便知道尚姝婕为何要留她一命。
偌大的轩宁宫,里面虽也算得上朴素典雅,但是空荡荡的无一人影,宁蔓不敢喊叫,害怕惊来一些居心不良之人。只得一间一间房间寻找倪慧雅的下落。
“啊!”
一声尖叫吓得宁蔓险些摔倒,不过还好,她稳住身形,嘴角勾笑,是倪姐姐的声音,随即她又将眉头拧了起来,倪姐姐似乎遇到麻烦了。
宁蔓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匆匆朝着声音的来源寻去。古老的宫殿里面,倪慧雅背对着她站着,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好似风中残叶。
宁蔓整理了衣裙头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几分,她轻言道,“倪姐姐。”
倪慧雅听见宁蔓的声音身体一颤,猛然转身蒙住宁蔓的眼,“妹妹莫看,快些出去。”
宁蔓不明就里,“倪姐姐,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们一同解决。”
倪慧雅将宁蔓朝外推去,声音发颤,“这事我们解决不了,妹妹若是有机会见了老父,便告诉他,惠雅不孝,不能再孝敬他们了。”
宁蔓轻轻拿下倪慧雅的手,却见得一副发黄的画像上,翩翩人儿素净高洁,宁蔓心中一震,这画中人竟然和娘亲有着几分相似。
再仔细一看,画中人裙摆的地方被污水沾湿,画像的署名之人正是先皇的名字,而且画中人的名字中带了一个琏字,莫不是先皇亲笔画的琏太妃的画像?琏太妃竟然和娘亲长相相似?
宁蔓身体颤了颤,莫不成爹爹的忠心不是对先帝而是对琏太妃?难道娘亲一年前的疯傻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替身?爹爹将她送进皇宫只是为了成全他喜欢女子的儿子?
宁蔓抱住倪慧雅的头,脸色已然苍白,与其说是她安慰倪慧雅,不如说正是倪慧雅支撑着她,她才没有倒下。
尽管如此,她的声音却一点没有变化,依旧微风细雨,“姐姐一向小心谨慎,不可能将污水撒在画像之上,姐姐再细细想想,可真是你将污水撒在画像上吗?”
倪慧雅摇着头,宁蔓已然明白,尚姝婕不杀她,便是要她死得更惨。尚姝婕想借助此事,将爹爹对皇室的忠心扭曲为对琏太妃的私情;将琏太妃的画像被污浊说为是她为母报仇;甚至……乃至墨如渊的皇室血统也会遭到异议。
不,不能。
宁蔓定了定心神,她这般心慌意乱定是尚姝婕想看到的,她所想的那般也正是尚姝婕想让她想到的,她万不能被尚姝婕牵着鼻子走。
只是她想不通,尚家与靖家不是同盟,尚姝婕为何帮着靖家?
宁蔓缓缓道,“姐姐莫要再想了,这琏贵妃的画像一年恐怕也只被拿出来一次,并不为多数人所见到,你且放心,我自有办法。”
倪慧雅放开宁蔓,满脸担忧,“妹妹,你可不要乱来,这一不小心就是杀头的大罪,如今画像已污,若是能瞒天过海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你且记着,画像是被我所污,与妹妹没有半点关系。”
宁蔓不语,若一切都是尚姝婕设计,那么此时,他们也该到了。
脚步声渐近,来了。
倪慧雅听闻脚步声,将宁蔓护在身后,“妹妹,你可记着姐姐刚才对你说的话了吗?琏太妃的画像是姐姐所污,与妹妹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来轩宁宫看望我,仅此而已。”
宁蔓看着倪慧雅瘦弱的身子,她也不大,才十六而已,她们的交情不过小时候玩过几天,她何以对她如此照顾?
宁蔓心里一酸,她的倪姐姐是真的在乎她吗?
倪慧雅手指沾了口水,破了薄纸,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为首的太监尖着声音道,“你们都仔仔细细打扫干净了,琏太妃的忌辰可是快要到了,若是在圣上祭奠琏太妃之时,地上有了灰尘,咱家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宁蔓看着外面两行灰色的人影,她只听声音便已知道,说话的人正是轩宁宫的管事太监李斯,就算琏太妃已经逝去多年,他依旧风光无限,此人阴险至极,自得小心应付。
李斯身后的小太监唯唯诺诺应声道,“是,李公公。”一个个恨不得将头低到肚子里去。
李斯鼻孔朝天,“知道就好,小德子,快去开门。”
倪慧雅护着宁蔓狠狠后退了几步,她眼里尽是慌乱,“妹妹,来的人是李斯,你快快躲起来,等一切风平浪静以后再出来。”
说罢,便将宁蔓往帘子后面推,宁蔓看着倪慧雅眼中的三分担忧七分害怕,更是分不清她此时的行为是真是假。由着倪慧雅推着,她到了帘子后面。
她不仅代表着自己,更是代表着宁家,若是此事出了半分差错,不仅是宁家,墨如渊也将受到牵连。她更得小心谨慎,不得出了半分差错。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震下少许灰尘。
小太监们见了倪慧雅,个个惊得面色铁青,只有李斯,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倪慧雅跪在李斯面前,盈盈道,“李公公,我是今年新晋的采女,昨天在茶艺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