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棕榈之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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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个流星锤。”
“你、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魏文魁快说不出话来了。
“但愿如此。”唐五羊耸耸肩,再次朝左右看看:“现在你老实说,魔术师死后警察有没有找过你?”
魏文魁点点头:“找了。”
“他们问了些什么?”
魏文魁本不想说,或者不想都说。但是他毕竟是懦弱的人,在关乎到自己一家老小性命的事情上不得不低头。于是便原原本本地把警察调查的内容以及自己的回答统统说给了对方。他说的很仔细,看得出,唐五羊听得也很仔细。
待他说完,唐五羊看了看天:“也就是说,出事那天晚上警方已经找了所有的人?”
魏文魁弄不清他这里所说的“所有的人”是指谁,估计指的是和苏岷来往最多的人,而且应该和建筑项目有关。姚芬夫妇,当然,他们是老板,和项目有关。但是自己以及苏老师和项目无关。司机老鲁算不算一个?他想问,唐五羊却把话转到别的问题上去了,问:“苏岷真的没跟你交底?”
“没有没有,确实没有!”魏文魁急切地说,“你想想看,他如果跟我说了,我就不会去工地找你了,对吧?你想想看……”
“哪怕一丁点儿都没透露?”
“绝对没有。”
唐五羊看上去相信了他的话,用力抽了几口烟,然后踩灭烟蒂,转移了话题:“后来警察又找过你没有?”
“没、没找过,再也没找过。”魏文魁看着唐五羊的脸,“他们大概知道我不了解内情。”
唐五羊嘘了口气,眼睛闪烁着一种贼光,凑近过来,又一次用手指头戳了戳魏文魁的胸口:“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弄死变魔术那杂种?”
魏文魁一动也不敢动,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唐五羊续上一支烟,慢慢抽着,说:“告诉你好了,那狗日的弄走了我四百万块钱!别害怕,我说的是真话。那是老板两口子付给我们的工程款,两百多人十个月的工钱,让那杂种用手段变走了。你是不是觉着不可思议,没错,我也觉着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来,你也抽一口。”
唐五羊掏出烟盒硬是让魏文魁拿了一支,然后帮他点上。火光中,他看见魏文魁面如死灰。
“哈,吓尿了吧。”唐五羊弹弹烟灰,“是呀是呀,升斗小民,四百万可不是个吓死人的数。我知道,你现在在想魔术师。想不明白对不对?”
魏文魁僵硬地点点头:“我不信,苏岷好像不是那种人。”
唐五羊第三次戳了戳他的胸口:“所以说,你我都是傻X!这么说吧,这笔钱背后的名堂很复杂,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但是肯定有,老子有消息来源。”唐五羊再次看看天,“好啦,我累了,你也该回家了。再罗嗦一句,管住你的嘴,千万管住——我也是被逼到了这一步,没办法。噢,对了对了,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说不定我会联系你的。”
原本松了口气的魏文魁,马上又肉紧了,他发现自己如今居然无法摆脱这个人了。是呀,两个人的关系变了,现在是唐五羊在盯他。他不敢说不,老老实实把手机号码给了对方。唐五羊将号码输入手机,然后拍拍魏文魁的肩膀,朝来路指指,让魏文魁走人。
魏文魁便机械地转身走了。他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脚底下轻飘飘的,仿佛害了一场大病。他不敢回头。唐五羊走没走他不知道,那已经不重要了,他想,在偌大的城市里,唐五羊就像一滴墨水掉进了黑夜……不同的是,今晚他心里多了三个东西:四百万、钱变没了、唐五羊……有消息来源!
第四章
老刑警欧扬久懒洋洋地歪在沙发里,听大马陈述三个月前那件事情。天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无精打采的。小郝时不时插一两句话,范小美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楼到外边刚才乱糟糟的,怕是又有什么人被扭进来了。有一个显然是喝醉了的家伙大吼了一嗓子:“X你妈的,马拉多纳切掉了半个胃……”
大马看了看墙上的钟,兴趣索然地说:“队长,你们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我看还是算了。”
“不能算!”范小美叫了一声,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然后扭向欧扬久,“队长,你能不能坐好一点,不要让我太丢脸好不好?上次去贵州,你随地大小便,已经让我很没面子了……”
“太夸张了,丫头。我只是在墙角小小地解决了一下问题,而已。我的前列腺不给劲,这你们都知道,再说了,那是在农村。又不是在欧罗巴购物中心。”欧扬久嘿嘿地笑着,坐正了身子,转向大马,“丫头说的对,不能算。老子刚刚进入情况。继续往下说——”
金棕榈佳苑那起命案发生的时候,欧扬久正带着范小美在贵州艰苦奔波,累得跟狗似的。是大马和小郝接的案子。欧和范两个人回来以后听了汇报,也没表示什么,加上嫌疑人的逃亡,案子迟迟没有进展。而且这两个月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那案子也就放下了。如今突然接到指挥中心的报告,事情方才引起重视。这时候别说欧扬久听着陌生,连大马他们都觉得那案子很遥远了。
小郝拍了拍桌上的那包材料,插嘴说:“事情显然来自这个叫魏文魁的人,他的手机号码我一直没删。他说的那些话,还有说话的口气,无疑想向我们报告什么,这一点接电话的人都听出来了。关键是为什么说了半截突然断了。我担心会不会出事?”
这一点大家的感觉比较一致。→文¤人··书·¤·屋←
欧扬久说:“这样吧,明天大马和小郝去见一见这个人。你们俩和他打过交道,交流起来会顺一些。必要的时候我和小美再出面。眼下的关键在于那个魔术师苏岷和许晓夫妇之间的关系;苏岷和凶手唐五羊之间的关系。这两组关系构成了这个案子的主体。三个月前你们的调查证明,今天报案的这个魏文魁事实上和案子本身无关,他突然报案,我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情况。”
“为什么又突然断掉呢?”范小美问。
欧扬久站起来走到窗边朝外头看了看,然后双手搓着脸说:“很显然是情况发生了变化。咱们的人再打过去他不是一直不接么?肯定有变。关于这个魏文魁和魔术师苏岷之间的关系我倒是很感兴趣。听得出,姓魏的属于比较老实与世无争的那种人。”
大马说:“是的,出事的当天晚上我们见了魏文魁,感觉确实如此。与魏文魁谈话之前和苏老师也谈到了他,苏老师也是这种感觉。苏老师说魏文魁是个老实人,不然的话他不会同意苏岷和他来往。”
“这个苏老师好像一直把苏岷当孩子看待。”范小美关上了电脑,看着大家,“都已经三十五岁的人了,和什么人来往应该是他的自由,苏老师管得了么?”
小郝道:“你说的没错,她那个干女儿姚芬她就管不了。但是,人和人不一样,苏岷对苏老师的管束似乎很习惯。魏文魁和苏岷属于同一类人。队长,你好像想说什么?”
欧扬久确实想到了一个问题:“伙计们,我想咱们还是说说钱的问题吧。魏文魁说苏岷借给许晓夫妇一百万——他们真的缺少那一百万么?”
大马从案卷中翻出一份表格,说:“出事后我们请经侦组的老黄帮着查了查,情况是这样,在许晓和姚芬向苏岷借钱时他的帐上确实没几个钱了。他们在城北买了一块地,把建设商品楼的钱挪用了,原本计划中会有两笔钱到账,可是到账时间晚了一些,这才导致许晓夫妇向苏岷拆借了一百万。”
欧扬久嗯了一声:“也就是说,在钱没到账这段时间里许晓的公司确实拖欠着工人们的工钱。”
“对。”大马拉了把椅子坐下,“工钱拖欠了不少,前前后后一共有四百多万,工地上的工人们也证实了这一点……我说队长,刚才说叙述案情的时候你是不是真没听呀?”
“是呀,你这个队长当的也太操蛋啦!”范小美叫起来,“人家大马说的不是清清楚楚的么——唐五羊杀人的起因就是因为工人闹事,许晓夫妇又拿不出钱来!”
欧扬久笑起来,指着范小美的鼻子:“你呀,怎么说你好呢?将来一定嫁不出去。谁家女孩子说话这么糙!好了,我着重强调这个问题,就是想把思想集中一下,说到底就是这笔工钱,可这工钱和魔术师苏岷有什么关系?唐五羊应该去找许晓和姚芬呀!”
小郝道:“那两口子解释说,他一直在安抚唐五羊等几个包工头,还有他们手下的那些工人,也特别强调了向苏岷借过一百万。他们闹不清唐五羊为什么会盯上苏岷,一直感到很奇怪。”
范小美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是个大疑点。唐五羊杀苏岷恐怕就是这个疑点背后的原因造成的。”
“丫头说得对。”欧扬久道,“对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此许晓两口子都没说出有说服力的理由。看来我应该和他们见个面。另外还有一些小问题,苏老师收留过四个孩子,最后留下的两个……当然,我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想知道苏老师为什么做这样的善事,总应该有原因吧?再就是魏文魁叙述中说苏岷初二的时候和苏老师转学走了,一年后又转了回来,怎么回事?我想知道。”
大家自然答不出来。欧扬久也觉得自己把话扯远了。摆摆手说:“算了,再议。下面说说案发现场的情况吧,第一个发现情况的好像是那个苏老师?”
大马点头道:“是的,苏老师那天晚上找她儿子苏岷要冬天的羽绒服——至少老太太是这么解释的。她说每年都是这样,她在入冬以前都要把苏岷的羽绒服拿去翻洗一下,因为苏岷不太会照顾自己。她有苏岷的房门钥匙,因此成为现场的第一个目击者。”
小郝补充道:“老太太还算镇静,用苏岷客厅里的那个电话报了案。后来我们仔细地搜索了现场的线索,确实只在那个电话上发现了老太太的指纹,别处没有。比较可疑的是,除了电话上的指纹以外,整个客厅再也没有发现其它指纹……噢,当然,唐五羊在酒柜的台子上留了两个指纹。”
欧扬久嘘出口气,道:“现场被处理过。”
大马:“对,被清理过。估计是唐五羊杀了人后干的。苏岷就死在那个酒柜的下边,是被勒死的。”
他翻出几张照片给欧扬久看,那是死者不同角度的照片,脖子上的勒痕十分清晰,皮肤有些擦伤。
欧扬久看了看照片,放下:“魏文魁的电话是苏老师给你们的?”
“对。”小郝道,“回到队里我们仔细地询问了苏老师一些情况,苏老师说到了这个魏文魁。当然,她也说到了她的干女儿姚芬及其丈夫许晓。”
“许晓夫妇……”欧扬久慢慢地走动着,然后站住说,“这两口子好像情绪很激动。”
“应该说姚芬情绪很激动,许晓还平静。”小郝道。
“还有一个老鲁。”
小郝道:“那是他们两口子的司机。公司的老人儿。”
范小美说:“队长,咱们俩是不是应该见见那对夫妇,苏岷和那个姚芬都是苏老师收养长大的,许晓又是个房地产商,这些情况很有意思呢!”
“我更想见的是那个苏老师。”欧扬久说。他点上烟抽着,若有所思,“是的小美,咱俩把手头上的事儿暂放一放吧,协同大马他们了解一下情况——我感觉这个案子可能出现转机了。明天,俩人一组,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