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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公子放手 作者:风吹烟暖(晋江2014-06-10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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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惊,正要上前阻拦,却见皇兄无奈的跪倒在我面前:“皇兄一心想要你有个好的归宿,奈何,奈何是朕无能啊!”
  “皇兄!”我伸出手止住了皇兄,我看着皇兄沉静道:“事情未必有那么糟糕,皇兄,请给我三日,让我与周秦好生谈谈。”
  “仪儿,你太天真了,如今周秦一心想要权力,男人一旦体会到权力的滋味,便会幻想得到更高的权力,你莫不是还在天真,他会放过我萧家?周家与萧家再过几年便会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
  “皇兄为你与祁阳侯提前举行典礼,便是为了你不再受到周家和萧家的干扰,既然他祁阳侯待你有意,皇兄便能放心将你托付与他,可你如今,太过冒失了!”
  我看着如今的皇兄,张口欲言,只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兄说的对,我一心都要皇兄保住皇位,哪怕皇兄处境再危险,便是周家城防军见死不救,禁军与祁阳侯的兵力合并起来也没那么快被一群乱民攻下。
  我没想到,皇兄便有一种天生的洞察力,能够看透一切,已经预知道后来周家与萧家果然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我后来亦被作为萧家曾经的公主,生生推了出来,推到了周家与萧家的的深渊边缘上。

  因我当着江州百姓的面当场斥责祁阳侯,典命与典祀不得不将我与祁阳侯的婚礼推迟到了一年后。
  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一年后,皇位还是不是我皇兄的。后几日,我再没见到祁阳侯与祁阳侯府人的面。 

  第二日夜,我带着暗卫暗访周府。
  周府主母亲自接待了我,我坐在高位上扫了人群中一眼,并没有看到周秦的人,我垂下了眼,心中却是一阵麻木只继续与周家主母虚以委蛇的谈着,最后是周漪清不耐的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了她的闺阁。
  她在一鼎鎏金高柄银竹节讯炉内点起了我喜欢的梅香,我找了一个坐塌前随意躺卧着,撇了眼那鼎薰庐,闭上眼睛,休憩了会儿。
  周漪清回过头,哭笑不得道:“公主常说我无规无矩,我看你拒了祁阳侯的纳彩,如今倒是十分闲适。”
  我翻了个身,回道:“你兄长逼我至此,你倒是还将我看做公主对待。”
  “可我周漪清一直将你看做我的嫂子。”周漪清上前,拉着我的手道:“我小时便看着兄长对公主的付出,难道公主现在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么?”说罢又是一声低低的苦笑:“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
  我缓缓将手抽出了她的手心,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花枝,几许繁红柳绿倚着细风而摇,恍惚间,我沉沉一笑:“漪清,我只是和你兄长一样,尽自己的职责罢了。”
  我早就在几年前便从儿女之情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面对的现实,此时他周秦功高盖主已成事实,我只恨皇兄与我之前养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大概是被我这种冷漠不怀旧情的表情气到了,周漪清皱着眉看着我,道:“皇家自吕坦志之乱之后便已沉没,萧仪,凭你一人是解不了这场局的。”
  大概是见我沉默无语,她继续给我添了杯茶:“为何你与兄长就不能好端端的呢,像之前多好?”
  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浅浅笑了下,转向一旁,冷淡无语。
  “身为周家的人,漪清,别这般无知了。”我看向周漪清,眼神冷冷,“平时我说你无规无矩也就罢了,我就不信,身为周家儿女,你还认不清我的立场,莫不是周秦让你来劝说我的,他可真是好一番功夫。”
  “萧仪!”周漪清尖声道:“兄长一直对你放心不下,放在心尖上护着你,哪怕就在前几日的纳采礼前,你就是如此想他的!”
  “护我?”想到他周秦在江州城外山丘上的逼迫,我咬牙道:“我只恨我之前识人不清,竟曾倾心于这一只狼犊子!”
  “萧仪,你——!”周漪清气败,用食指指着我,我冷冷回望她。

  “原来现在公主是如此想臣的。”半响,门外有带着寒意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顷刻,冰冷寒意便充满整个室内,我嘲笑的回望过去。
  “臣以为公主此次来,已经认清形势了。”周秦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端坐的我,沉声冷道:“都说皇家无情,如今臣可是好一番深深的体味。”
  “周将军,如今本宫在你们周家,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不错,你有你的路,可本宫也有自己的道,”我盯着他,嘴唇勾起,“还有事么?”我冷冷看着他,继续道:“没事本宫回了。”
  我现在半刻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一想到之前曾经的相思错付和如今的对比,我一阵心冷,只盼着早点离开此处。 
  周漪清不知在何时退下了,室内只剩我和他,一室悲凉,他一步向前,托起我的下巴,他伸出手摸着我的胸口处,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原来这里都是石头做的。”周秦叹道:“臣以为臣能捂暖这颗心,奈何……”他一下子将我披着的菠锦扯下。
  撕裂声在室内响起,我一动不动的端坐,口中阴冷道:“你不若杀了我吧。”
  唇被轻轻的附上,他一口咬上了我的下唇,我下意识的痛呼,他侵入了我的口中,“今日喝了了兰花汤么,”他浅浅一笑,眼中带着绵绵的温柔,“开始会很痛,先……忍者些吧。”
  我死死盯着头顶的周家的木椽,罗衣一寸寸剥落,脖颈间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


   锦帛红,罗幕翠,又是一番红波绿浪之后,我的意识逐渐昏迷,只能感到额上有湿润之感,接着是一声叹:“仪儿,待我归来。”
  昏迷中,我不无恶毒的想:“我等着你快些马革裹尸归来!” 
  随即陷入了沉沉之中。
  
  回忆的长廊中,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那些鲜活的记忆带着时光的侵蚀,曾经的情感触目惊心地逐渐的剥落下来,伤痕累累,那几天几乎耗尽了我得全部眷恋,大熙最为贵女、最为尊贵的公主的的尊严已经在此刻面无全非了。
  
  光平公主当着全江州百姓的面斥责了祁阳侯,又将纳彩礼延后了一年,次日又有仪仗前往周家,在周家歇了一晚。
  流言纷纷,只怕这位光平公主厌了祁阳侯,又听闻卫国大将军周秦与那光平公主从小青梅竹马,这位卫国大将军怕是会尚了这位光平公主。 
  回了行宫,我畏寒发起了高烧,到了第二夜,我醒了过来,周围服侍的侍女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下榻,赤脚裹了一条毯子,黑而深沉的夜,廊外细雨绵绵,我坐在门槛上,细雨飘到我的脸上,一种内在的寒冷深入骨髓。
  想了一夜,我让贴身侍婢疏梅乔庄前往祁阳侯府,宣祁阳侯密见。
  我让侍婢给我梳了百花髻,青丝宛如百合花朵般分髻,微加曲线变化,像极了开放的芙蓉花,髻顶上歌插一朵六瓣花钿,额鬓处如卷起的云朵,随后在百花髻中插入金蕊节条钗,玉蕊流苏般垂下,配着一件由樱桃红过渡到橘红的花锦碧鸾窄袖襦裙,浅米色的半袖,袖口镶以翡翠梅花,又穿一条百褶裙,群上加着飘带,束腰则是一条彩金镶边的腰带,显得腰身盈盈一握。
  我揽镜自照,看着警钟的自己,神色淡淡,随口道:“画个远山峨眉吧。”
  侍婢拿着螺子黛给我细细的描眉,我随意瞥了眼镜中远处一人静静的看着我,忽的眉头一皱,遣开了随身的侍婢,缓缓转身,百褶裙摆随着一起移动,“祁阳侯来竟也不出声,本宫差点被吓到了。”
  “是子恪失礼了。”范子恪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祁阳侯请随意坐吧。”我笑道。
  “是子恪失礼了,越过屏障。”我看着祁阳侯俯身行礼,浅笑出声道:“子恪,我本是要过府的,你如今如此行礼,可是让我为难了。”
  我看着范子恪惊喜的眼睛,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宋梁”二字,随后迅速抹去。
  范子恪皱眉,亦用手指蘸水,写下“周秦”二字,亦是随手抹去,
  我浅笑着点头,随后朝着范子恪缓缓行礼,口中道:“到时,麻烦夫君了。”
  我看不到范子恪的神色,只是他迅速的执起我的手,白玉一般的脸上有些晕红之色,他口中沉声道:“子恪必不负公主之意。” 





第37章 第 37 章
眼前忽地一片迷雾,我如坠入深洞一般,迅速地向无边的深渊下坠去。
我“啊——”的一声被迫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明黄色的帷帐,我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想到那张白玉一般隐忍着的脸,我胸中又是一阵翻涌,我垂下眉,思了半响。
  “你醒了。”一旁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隐忍的悲痛,我的手被抓住,“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甩开了他的手,看着头顶轻声道:“如陛下所愿,孩子没了,罪女不宜见到陛下,还请陛下将罪女送回郡主府吧。”
  “你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先在宫中先休息一阵吧。”我闭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愿再见到此人。
  身后还是沉默,我心寒开口道:“如果可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罢,就当缘分已尽罢!”说罢闭上了眼,开始沉沉睡去。
  
  这几日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我知道,我大概回忆起了之前的大部分记忆。
  又这样不知过了几日,我终于清醒了过来,此时夜幕笼罩,我看着一旁睡着的侍女,吃力的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我赤脚走至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几乎辨不出眼前这个瘦骨嶙峋孤清的人是谁了!
  我扯了扯嘴角,铜镜中的人也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垂下眸,到现在我终于想起了我那逝去的皇兄的模样。
  我随意的扯了件狐白裘裹在身上,我走出那副青山绿水的拼合的长屏障,烛光有些隐约,我如游魂一般的走向门槛,扑面而来的凉风使我脑子越发清醒。
  我深深呼吸了口气,看着头顶霜月,我思了半响,渐渐有细细密密的雨飘到了我的脸上,寒意透骨。
  忽地头顶似乎被什么罩住了一般,我抬眸,随后站起身,不发一声的走向室内。
  “漪清回来了。”身后周秦唤道:“你、你可想见她?”
  我依旧不发一声走向里间,绕过屏障,面朝墙壁,淡淡地闭上了眼。
  
  第二日,我正在闭眼睡觉,却听到有一声叹,随后有人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我转过身,眼前之人看着我,依旧如走一般的仪态,眼中带着莫名痛心的神情,“萧仪,你如今干瘦至此,是要惩罚谁?”
  “皇兄近日为了你日日在宣室如不要命的批奏折,母后为了冯淑妃的事情欲要找你,被皇兄止住了,怎地我不在,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咳嗽了两声,她一如初,上前给我倒了杯水,摸了摸温度,勃然大怒,“这些踩高走低的奴才,连杯热茶都不懂得沏么。”
  我抬了抬手,神情淡笑,道:“算啦,漪清,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倒是同我说说,你去了趟南方,都见到了何人何物。”
  她坐在我的床榻前,她看着我,亦是浅笑一声,不再言语。
  “我听闻她祁阳郡主与沈河的纳采礼可是要近了,你就、咳咳,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我止住了咳,握着她的手,“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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