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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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若有所失的感觉。或许,那就是因为远离了故乡而寂寞,没有了你的寂寞。哈,没有了我,不知道你是否也会寂寞?
米德布克的天空很蓝,夜里的星星,在没经污染的天幕中闪闪烁烁。孤独之心——北落师门总是发亮在遥远的北方。倩儿,它美得就像美人眸子中的瞳芒。
还记得吧,我曾经给你发过这样的资讯:
曾经有人说过:
鱼没有眼泪吗?
不,它有。
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见它哭呢?
因为它一直待在水中。
其实,真的不要因为无意的隐藏,而忽略了它的存在,伤心的人到处都有,难道悲哀一定要让你看见,才叫悲哀?而伤痛一定要被验明,才可以开始伤痛吗?
哈哈,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时间去让人看见伤痛,那迷惑的人,也有足够的时间清醒了。
世上有一些东西,是可以遮住双眼的,让人们没有办法思考,只有盲目地遵从。
这时可贵的思念,便开始蒸发在空气中,有人能看见它消失时的无奈和留恋,有人却不知深浅地拼命想挽救,煎熬到连心都疲倦了。
很多的人都说过,得到了就珍惜,不要苛求太多,因为人们之间的感情方式,有自愿给予的,也有相互索取的。
很久了是不是?我们相爱已经很久了。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时间似乎也慢慢地沉淀出了回忆,而那边的你,却总是浅尝即止,怕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或者,爱情真的是可以让人迷恋于其中的吧。
因为有距离,所以我们可以爱对方,可以很爱对方。
但我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给你一些就要收回一些。于是我常常对自己说,失去什么都无所谓,我只要你就好了。哈哈,我或许还是有一点贪心吧。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中心思想,只是随意地在键盘上乱打,想到哪,写到哪。如果你看得一头雾水的话,可要多多包涵了,我是无辜的!
还有,亲爱的,我真的,好爱你!
Your:张克眼泪又忍不住了,不经大脑的允许,私自流了出来。赵倩儿轻轻地抚摸着脸颊上的泪痕,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自己的老公虽然很没神经,而且做事大大咧咧地,不过对于自己,却常常显得很细心。去年他因为被调派到荷兰工作,没有办法参加自己的生日而苦恼了很久。
然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在她的生日前夕打电话给自己,要她第二天晚上八点半,去两人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她很迷惑,但还是去了。
一进门,就发现整个餐厅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服务生。那个服务生把她领到正中央一处摆满了玫瑰的位置坐下,然后默不作声地,端来了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黑胡椒牛排。
悦耳的小提琴声,在身旁响了起来,那个拉小提琴的老男人望着自己,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当时的她有些气闷,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正准备打电话臭骂那个家伙一顿的时候,扬声器里,突然传出了张克有些沙哑的声音。
“生日快乐!倩儿,我们交往有多久了?很久了,对吧?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从交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渐渐地,这种喜欢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没有心跳,很平淡,却令我十分向往,或许,那就是爱吧。
“然后,你突然离开了我,然后,我们又再次地相遇。其实,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我爱你,我很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比爱我自己,更加地爱你。等待了两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爱我吗?算了,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回答我。
“我很傻吧,明知道你是那种绝对不会坦白的人,你太过于保护自己了,你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密封在自己的躯壳里,我闯不进去,只能在外边不断地敲门,希望总有一天,你能够听到。
“两年了,这两年来,我俩都并不算好受,所以,我想结束这种生活。我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对你说,我爱你,我愿意爱你、守护你、保护你、照顾你、一生一世,倩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在那一刻,赵倩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哭了。她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美丽、聪明、自信,即使和张克在一起后,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说实话,那时候自己对他的感情,实在不算深。但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将自己牢牢地拴在了这个很多时候都是懒洋洋笨笨的,没有丝毫上进心的男人身边,照顾他,爱他。
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向她求婚。虽然自己没有答应,不过从此以后,张克那个家伙就死皮赖脸地,每个月都想尽花招向自己求婚,有时候那些方法,真的弄得自己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赵倩儿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泪珠也被她笑得滑了下来。
看来,自己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
唉,真正傻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实在是太像个傻瓜了。
赵倩儿吃力地将淩乱的信件整理好,突然用力地抱住,大声哭起来,越哭越伤心。
背后就是窗户,一个黑影从浓浓的夜色里挣脱出来,出现在十八楼的窗外。
那黑影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形体,朦朦胧胧的,即使屋内泄漏出的灯光,也丝毫刺不穿那层模糊,犹如仅仅只是一团烟雾。
黑影伸出两团浓如墨色的手,用力地按在玻璃上,似乎想进入屋里。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黑影一颤,迟疑了稍许,最后才不甘心地再次隐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丝毫也没有察觉异状的赵倩儿,连忙抹掉脸上残余的泪痕,向门走去。
第四章 羁绊(下)
缘是什么东西?
杨俊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信。只因为他作了一个古怪的梦,才突然记起了这个字。
阳光很柔和,带给他一丝温意,恰好与清晨冷冷的空气成为对比。
对了,现在是清晨,刚满十六岁的自己,来到美国,已经一个多礼拜了。杨俊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向床边望,不知何时,Jan 站在了自己面前。
Jan 是房东的大儿子,十七岁。
杨俊飞用牛奶冲了麦片吃起来。房东Bancy 也起得很早,为他准备午餐带到学校去。
在校门口,他遇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钟剑,他老远就冲着杨俊飞叫道:“我那一家子真是那个,连吃饭也要自己出钱!”
杨俊飞只是“嗯”了几声,像没见到他似的。“喂,怎么了?!”他又再次地大叫。
“呀,是你!什么时候……”杨俊飞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一脸凄苦的样子。失恋了吗?”钟剑打着哈哈,边走边“关心备注”地问。
“去你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人生哲理而已。”
“哼哼,人生哲理?怎么会想得连身上的自信都掉了!”
今天是校外课,老师有两个,一男一女。他俩站在一起,简明地表达出了“鲜明对比”这个艰深成语的意义。
男老师肥胖得几乎呈现臃肿的形态,身体几乎是女老师的两倍。
相对而言,他对女老师较有好感,总觉得男老师太傲了。
女老师叫Linda
,她常常自称,自己的名字在世界最常见名中,排行第一位。而男老师的名字,杨俊飞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不过不得不承认,那肥男的课,讲得的确不错,甚至还能不时地引用老子的“无为论”。
平淡无奇的时间是最漫长的,记得上星期二到波特兰的Nick城时,心不在焉,害得他把背包都弄丢了,也害得一车人陪他到处找,最后倒也让他找了回来。
钟剑对他的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很是无可奈何。
今天的校外活动,是组织到一所高中参观。休息时,杨俊飞无聊地走到远离人群的草地上,顺手折了一段草杆含在嘴里,躺在地上。
缘分就这样没有预兆地来了,就是那几十分钟的遇见,让他痛苦到现在。
“嗯,这么不卫生,小心生病!”忽然,他感到有谁坐到了自己身旁,还带来了一阵清新的风。
这是一个他永远都忘不掉的声音,而它的主人,是个极为清秀的华裔女孩,在自己的记忆里,那个女孩一直都美得一塌糊涂。
他向身旁望去,淡然道:“我认识你?”
“我叫张冰影。”女孩微笑着,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杨俊飞吐出草杆,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双手抱膝,坐在自己身旁。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嘴角含笑,大大方方的,丝毫没有刻意躲避自己的视线。看来,是个极有自信的女孩。
“你都不爱和大家玩吗?”张冰影指着远处的人群问。
他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和他们玩?没有这必要。”
“那我和你玩好了。”她冲着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没必要告诉你吧。”
“干嘛这么酷,小气鬼。”
杨俊飞没有再理她,只是把视线移向了学校的那群人。
钟剑正远远地冲着他奸笑,不断地划着乱七八糟的手语。
望向天空,依然是一如以往的碧蓝,蓝得透明。偶尔也会有小块的云飘过来,但还不等到离开自己的视线,便已散开了。
那儿的风一定很大!他那样地断定。突然,眼前暗了下来,不,应该说是什么挡住了光线。
杨俊飞极不情愿地将眼神移过去,他看到了几个穿着柔道服的高大男孩。
“中国猪,听你朋友说,你的中国功夫很棒,敢跟我们比比吗?”带头的那个,用嘲笑的口气大声地问道。
“不要理他们,我们到那边去!”张冰影急忙拉起他的手,想要离开。
“哈,他怕了,懦夫。”那群人纷纷地讥笑起来。
“那家伙根本就没种,还学人家泡马子。上去把他揍一顿!”
杨俊飞不愿闹事,冷笑一声,默默地跟着女孩走了。
但没走多远,一颗石头从身后丢过来,打在他背上,随后,有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要滚就滚远点,妈的,东亚病夫!”
“他妈的,是谁!”他猛地转过身,视线如电般地射向说话的那人。
那是个黄种人,似乎也是华裔,这个得意的美利坚公民,应该早已忘了自己还流着中国人的血,忘了自己也有着黄色的肤色。
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讥笑的瞳芒。
“他叫Peter ……”张冰影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
杨俊飞第一感觉到自己愤怒了,他大叫道:“哼,我爱打的,就是这种卖国贼!”
“可他是柔道四段……”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他站在这个赛台上。
周围坐了很多人,他抬头看到了张冰影担忧的目光,他微笑,让她安心,随后看向自己的对手。
Peter 很高大,肌肉也够多,不过,这只能说明他蛮力不小而已。
虽然对外说是一场友谊赛,不过杨俊飞很清楚,那仅是名义上的,就像卖淫,也需要打着援助交际,或者是促进种族大融合的旗号。
台子上,一定要有一个人倒下去。
现在的Peter ,活像一只受创的野兽,圆睁着血红的大眼睛,恨不得一口将自己给吞下去,称他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