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莫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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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非看看司马廑,又看看姬琳,恕貅了片刻,低声道:“姬琳于我,于唐衍,或许说是于齐国,应该说都是有恩,能不能……”
司马廑看看沈若非忧伤的眼神,随即吩咐道:“来人,松绑。”
松绑后,姬琳揉了揉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沈若非欲选豕。
姬琳冷冷道:“我做过的事,不会后悔。但你们放了我,也抹不去这笔债。”
沈若非无言的垂下眼帘。
电光火石之间,沈若非下垂的视线,正好看到姬琳的袖中,突然滑落一把匕首,直直向自己身侧的司马廑刺去——
连惊叫都已经忘记了的沈若非,本能的推开司马廑,欲挡在其身前
司马廑想也没想,一个绕身,将沈若非护于怀中,匕首自身侧刺破盔甲,扎入体内……
被之前的胜利麻痹了的侍卫,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迅速上前,制服了姬琳,随即跪倒在地,齐声道:“微臣护驾不力,请皇上恕罪。”
沈若非只觉脑海中“哄”的一下,失了神:“你,你……太医,太医呢……快叫太医……”
司马廑稳住她的身形,宽慰道:“别紧张,我没事,并没有伤及要害。”
沈若非看着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心慌意乱。
司马廑轻声道:“怎么那么傻,危险的事情,应该让男人来做。错一次,我怎能再错第二次,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沈若非扶着司马廑,眼泪无声滚落。
闻讯赶来的太医惶恐的跪在地上:“皇上,请让微臣为您诊治。”
司马廑这才回过头,平静道:“尔等护驾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过暂且记下,尔等当尽心尽力,将功赎罪,待回朝,朕自有说法。”
众侍卫叩首谢恩。
司马廑又看了姬琳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在沈若非的陪伴之下,上车进行诊治。
太医的话,让沈若非高悬的心放了下来——幸得有盔甲相护,再加上沈若非和司马廑瞬间的两次换位,错开了匕首攻击的角度,只伤了皮肉,并无大碍。
包扎完毕,司马廑连下几道旨意,除留下收城、守城等必要的人员外,其余人等班师边关,待命。
沈若非静静的坐在车中,出神的看司马廑沉稳的下旨颁令,心中的所有不快,都被赶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了满心的甜蜜——
自己爱上的男人,能够为了自己舍生忘死,其他的一切,也许都不再重要……
当司马廑抬起头,看向沈若非时,嘴角不由挂上了戏谑的微笑:“看够了吗?可还满意?”
沈若非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第六十八章 团聚
站在王府门前,沈若非有些恍惚——不过数月,为何却仿佛隔世?
一切依旧,心情却大有不同。
在众人瞩目之中,司马廑固执的握紧沈若非的手,让她无法拒绝,心底莫名升起的一丝顾忌和疏离,也很快转化为一种略带甜蜜的无奈。
迎驾的人群中,沈若非一眼看到了为首的司马曜——那个阳光般的大男孩,似乎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迅速的成长,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老成,也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只是,在面向司马廑时,那眼神中,分明多了一些仰望,少了一些亲昵——沈若非在心底暗暗摇头,不知是自己敏感了,还是帝王之家的亲情原本就会如此。
司马曜看向沈若非的时候,眼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喜,却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这一笑,仍是让沈若非感到了十足的温暖。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寻觅——另外那两个久违的身影,心底不由略过一丝小小的失望。
恰在此时,有一人从府内快速冲出,待到府门前,突然收住脚,恭恭敬敬的依矩叩首行礼——沈若非眼前一亮,这一板一眼在行礼的小大人,不是钰儿又是哪个?
司马廑敏感的察觉到,沈若非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了然一笑,散了众人,携了沈若非,率先向内院走去。
进得内院,钰儿立即冲上前去,扑进沈若非的怀中,久久不愿松手。
沈若非的眼泪夺眶而出,搂着钰儿,百感交集——原来,在这个世界,自己不是一无所有,也真的做不到无牵无挂……
司马廑看着二人相拥而泣,微微一笑,并未打扰。
沈若非敛了敛心神,摸摸钰儿的脑袋,道:“钰儿好像长高了啊。”
钰儿这才用手抹了把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嘟囔道:“都快半年了,当然会长高了。”
说罢,又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廑。
沈若非一怔,时间当真过的飞快……
“姐……”钰儿一开口,似乎又觉不妥,飞快的扫了司马廑一眼,见他正和司马曜交谈,于是继续道:“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回京?”
沈若非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司马廑,正好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似乎这个答案,也是他想要问的一般,不禁起了戏弄之心:“那得看我哥同意不同意。”
话音未落,司马廑的眉微微颦起,似乎想起什么往事,钰儿却一下子急了:“我这就去找唐大哥。”
沈若非正想问他,唐衍怎的没有出现,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带着懒懒洋洋味道的声音:“咦,我怎么从不知道,我这个兄长,还有这般权威?”
沈若非循声望去,就看到唐衍倚在门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眼睛中虽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熠熠神采。
沈若非看着他,眼圈又不由自主的红了。
“你没去好莱坞可惜了,”唐衍调侃道:“刚演完姐弟相见,又要上演兄妹相见的大戏?”
沈若非一下子被弄的啼笑皆非,室内伤感的情绪,立即被笑声冲淡了不少。
司马廑上前,躬身欲行礼,被唐衍慌忙拦住:“别,这般大礼,我可承受不起。再怎么说你也是这万圣之躯,九五之尊,折寿折寿。”
司马廑正色道:“在唐兄和若非面前,我永远是司马廑。我已下旨,唐兄和若非不必向任何人行礼,包括我。如今这一拜,唐兄受之无愧,司马廑是代齐国百姓在此谢过。”
唐衍扯扯嘴角:“唐某人做事全凭一个心情。我若不高兴做,你也勉强不来。所以说,既然是我自愿,你就别谢来谢去了。”
见唐衍这般推辞,司马廑不便再勉强,于是笑道:“唐兄,若是身体康复,今晚我们便小酌几杯,一来,是庆贺若非平安脱险,二来,算是让我聊表谢意。”
唐衍笑道:“这才是。礼来礼去,哪里有喝酒爽快,就这么说了。”
二人放声大笑。
沈若非看着二人,心中一片安宁,若是日日这般快乐,该有多好……
这安王府,如今已是赐予司马曜做了府邸,与以往不同的是,司马廑在京中另为其赐了一处宅子,便于其回京时居住。这三军主帅一职,也有待此间战事一了,交由司马曜执掌。
因此,这次回到王府,司马曜俨然成为了主人,前后张罗,所有事项一一安排部署,也是有模有样,礼节分寸把握得都恰到好处。
沈若非不仅有些感慨,这司马曜也不过才十七岁,放在现代,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也许出个远门,父母都放心不下。可是这在古代,却能充分适应自己的角色,独当一面,真不知现代的教育,到底是一种进步还是退步。
钰儿又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一直跟着沈若非,问东问西,说个不停,转而又眉飞色舞,声情并茂的向沈若非讲述分别之后的件件、桩桩……沈若非一直微笑着,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察觉出,自己脸上不自觉露出的满足和温柔,深深的吸引着另一个人的目光——
唐衍原本也有千言万语,但看着钰儿和沈若非的欢乐,着实不忍心打断——说她们二人象姐弟,不如说是象母子,或许是连沈若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那温柔的眼神中,散发的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母爱光芒……
唐衍在心底叹口气,转身出了门。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份温柔,是多么令人向往——沉浸在其中的,又岂止钰儿一人……
晚宴依旧设在花园。
只是,物是人非。
钰儿低声告诉沈若非,那苏浅雪在她进京之后不久,也返回了京城。沈若非微微一笑,那些事,似乎还在昨天,又似乎变得很遥远,此刻提起,云淡风轻。
席间的气氛总归是有了一些不同。
不管是司马廑如何的放低姿态,能够完全若无其事、如之前一般谈笑的也只有沈若非和唐衍。司马曜和钰儿的身上,仍是无法完全摆脱君臣之别所带来的距离。
沈若非在心中微微叹口气,这些,无法改变,更不能强求。毕竟,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接受的教育,对他们来讲,一样是根深蒂固,就如同自己心中来自现代的一切思想和观念一样。
心念至此,倒也释然,那些隐隐的不快,也随之慢慢消解。
酒过三巡,气氛也慢慢热络了起来,谈及战事,司马曜眼中多了几分遗憾:“唐公子,那些火炮……”
唐衍苦笑:“当初说要事毕销毁那些火炮,过后想想,也觉幼稚。既然已经造了,只怕再挡也挡不住了。只盼你们能慎重使用吧。”
司马廑接口道:“经历此战,我已多少明了唐兄当初不愿为的原因。但是,若是让我重新选择,结果仍然不变。”他看了一眼沈若非,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若是为此需要背上这份祸及天下的罪孽,我心甘情愿。”
唐衍盯着司马廑看了片刻,举杯叹道:“就为了你这话,干杯。”
说罢,举杯饮尽。
司马廑微微一笑,也举杯饮了。
沈若非微微皱眉,忍不住出声劝阻道:“你身上有伤,少喝一点。”
在座几人同时看向司马廑——这受伤之事,怎的无一人提起?
司马廑笑着安抚道:“不妨,只伤了皮肉。今日难得痛快,自是要和唐兄多喝几杯。”
沈若非看着他,笑了笑,不再言语。她忽然间明白了他的心情,过了今日,只怕,以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司马廑在桌下轻轻握住沈若非的手,二人眉目流转之间,是一份无言的默契。
沈若非忽地想起了姬琳,心情也随之有些郁郁——不知她现在如何?
念及此,心中不免有些起伏,看几人把酒言欢,难得的好气氛,又不忍开口,只得坐着,心思却有些飘忽。
司马廑突然放下杯,开口道:“若非,不如你带钰儿下去休息。我和五弟与唐兄再多坐一会儿。”
此言正合沈若非之意,随即起身告辞,带了钰儿退下。
将钰儿送回住处,沈若非有些犹豫——姬琳这犯下的可是弑君之罪,自己如何才能见着她?
沈若非不想让司马廑为难,却一时想不出良策,在院中踱来踱去,心中不由有些烦闷。
“暗影见过沈姑娘。”
闻声,沈若非立即回头:“怎么,有事?”
暗影恭敬道:“皇上命属下来禀姑娘,明日可调原来服侍姑娘的晴儿回来,问姑娘意下如何?”
沈若非心中一喜,忙道:“如此甚好。”
暗影又道:“皇上另有一物要属下给姑娘带来。”说罢,翻手呈上一块令牌。
“这是什么?”沈若非接过令牌,不解的问。
暗影道:“皇上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