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言情浪漫电子书 > 春风料峭 作者:那只狐狸(晋江高积分非v2013-11-19完结) >

第6部分

春风料峭 作者:那只狐狸(晋江高积分非v2013-11-19完结)-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代替他们,被令主夺去了肉身……
  仪萱正陷在回忆里,却听身后水声沸腾。她立刻反应过来,转过身去,用两根竹枝从火堆里取出了那烧开的一竹罐清水。接着,她取了一个稍小些的竹罐,用开水冲洗了几次后,倒上了半罐子,同干粮一起放进了苍寒的手中。
  “折腾那么久,你也该饿了,吃点东西吧。”仪萱笑道。
  即使听不见,即使没有书写,他也能明白放进手中的那些东西的意义。他拿起一块干粮,咬上一口。他的咀嚼格外缓慢,似乎是在细品食物的味道。待他咽下时,却也同时放下了手中剩下的食物。他不说什么,只是捧起了竹罐喝水,再不多吃一口。
  看他这样的反应,仪萱不禁怀疑这干粮是不是难以下咽了。出门带的食物,虽说是好吃不到哪里去,可也不必如此嫌弃吧。她一边想,一边从干粮里取了一小块,放进了口中。出乎意料的,这是上好豆子和了面粉,用蜂蜜调味做成的豆糕。酥软香甜,可口得很。她正想抱怨他挑三拣四,却又想到了一个更加可能的原因。
  神识湮灭,五感不存。他如今只是能够感觉,视力和听力都未恢复,所以嗅、味二感恐怕也……
  仪萱忙拉起他的手,想多少写些什么,当作劝慰。可她这才发现,从他醒来到现在,要说明和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那十年的岁月,究竟要从哪里说起?
  是十年前的殛天府分舵,还是前不久的长月河谷?或者,该说说他的病情,告诉他云隐上人一直关心他的伤势。还是,干脆来谈谈这个见死不救的永圣天宗,和那令他奇迹般恢复的“真虚境”……
  这些繁杂赘冗的叙述,让她几番斟酌。但到她真正书写之时,千言万语,却只简作了三个字:
  “会好的。”
  她写完,轻轻合拢他的手指,用十分的温柔和坚定,如此说。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看完本章,一定有很多读者会问:为什么令主要纹蝴蝶在身上呢?
  本着和谐有爱的精神,我一定要告诉大家,因为!蝴蝶是——完!全!变!态!
  还有,自动脑补出白粉蝶和黑凤蝶或者黑脉金斑蝶的读者大人们,哼哼,你们太小看令主了!
  以我们令主不华丽不舒服斯基的性格,纹得必须是“太阳闪蝶”有木有!= =+
  '那只:你够!'
  '狐狸:囧~~~'
  咳咳,说起来,仪萱妹纸,其实你师父还有一句话没说,我替她告诉你吧。那就是:
  “除了道行低微之外,选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你有丰富的带孩子的经验啊!'
  '仪萱:坑谁哪!!!Q皿Q!!!'
  '霖川:……'
  咳咳,下章看点:
  师兄不会跟你客气的……


☆、六

    “会好的。”
  她如此念完,再不多写一字,也无更多宽慰。她将他的手放回他膝上,继而捏了捏他的发梢。这会儿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想来身上也干了。
  “换衣服吧。”她对他说了一句,起身去一旁拿替换的衣裳。就在她站起的时候,他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仪萱叹口气,顺着他的意思停了下来,轻声嘀咕道,“又怎么了啊……”
  “镜子。”苍寒道。
  “镜子?”仪萱恍然大悟,“你说潜寂?呃,救你的时候弄碎了……”
  她说到一半,自己停了下来。他听不见——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忘了这件事?她恢复了先前的姿势,半蹲在他身前,在他手心飞快地写下一个“碎”字。
  字未写完,他的眉头已然紧皱,语带责备道:“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那么复杂怎么写得清楚!而且这种质问的态度算什么?怪她没把镜子保护好么?她一边想着,一边赌气地在他手心乱划一气。
  那无法理解的杂乱笔划让他也失了耐心。“好好写!”他微怒地斥了一句。
  她脾气一上来,哪里还理他。直接打了一下他的手心,起身道:“碎了就是碎了。”她不打算再解释,去一旁拿来了衣服塞进他怀里。他的手抚过衣物,已然知道她的意思,却不照做。他手一扬,直接又把衣服抛还给了她。
  仪萱手忙脚乱地接好,抱怨道:“你……”
  仪萱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然站了起来。他站直的时候,足足比仪萱高一个头,那种压迫感,让仪萱往后缩了缩。
  “想干嘛?打架吗?别以为我会怕你!”仪萱恶狠狠地放话,再一次忽视了他根本听不见的现实。
  就在仪萱“积极备战”的时候,苍寒将身上的毯子褪下,抬起了手臂,道:“帮我穿上。”
  仪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为自己的预感成真深深悲哀。
  果然要帮他洗漱更衣啊,早知道就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可恶的白龙!到底把那些可爱的随行弟子弄到哪里去了啊!
  仪萱想着他双目失明的确不方便自己穿衣,欲哭无泪地抱怨了片刻,终究只能妥协。因想着是安歇的时辰了,她也只拿了一件中单给他,如今穿起来倒也方便。她替他系好衣带,整了整衣襟,道:“好了。”
  他不说话。
  仪萱看看他,又不由自主地叹起气来。
  他都这样了,跟他生气做什么?——她告诫了自己几句,收起了心里的不情愿。她在火堆边找了块平坦干净的空地,铺上毯子。然后拉他过来坐下,在他掌心里写了个“睡”字。
  感觉着她的笔划又变回了一开始时的缓慢清晰,他展眉,也叹了一声,躺下了身去。
  仪萱正要松口气,他却又坐了起来。仪萱被吓了一跳,已然是惊弓之鸟。她近乎无力地对他抱怨道:“你又有什么问题?!”
  苍寒开口,冷然淡定的声音里有种微妙的不悦,他就用那种语气,对她道:“枕头。”
  仪萱几乎就要捶地痛哭了。荒郊野外哪里有枕头?找茬!这摆明了是找茬!可转念一想,他兴许根本不知道这里是荒郊野外。唉,跟他生气也是浪费精力啊……她连连叹气,到一旁把行李里的衣服包了一包,权作枕头,替他垫在了头下。他没再说什么,安静地躺下了。
  总算睡了。——仪萱感慨万分。她取了一条毯子替他盖好,接着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也不知这会儿离天亮还有多久,但太多要挂心的事,让她无法安心睡下。她一边料理火堆,一边时不时看看苍寒的情况,默默地守着夜。
  而他,似乎也无法入睡,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辗转。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安定下来。可就在她为他的入睡感到欣慰的时候,她却听见,他断续的呼吸和艰难的呓语。她靠近他一些,轻轻拭着他额上因梦魇而浮出的薄汗。
  如今的他,身在一片黑暗寂静之中,不知他的梦境又是如何呢?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事,能让他如此痛苦?
  她慢慢明白到,那十年对她来说,只是偶尔几个因愧疚和自责而致的不眠之夜。可对他而言,却是深陷在魔境里漫长无尽的折磨和挣扎……
  心疼,油然而生。她不知自己能为他做什么,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背,用他唯一能感知的方式给予微薄的宽慰。
  ……
  一夜梦魇。苍寒的意识清醒时,梦中的经历早已模糊,可那恐惧和痛苦却依然清晰。如同他眼前的混沌和耳畔的沉寂一般,他的世界早已崩坏,只剩下不可触摸的空洞和缥缈,延伸出惶然的无助。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触到了什么,引动他全部的注意。柔软的长发,带着些许微凉,缠绕着他的手指。感官的失却,让那份触觉分外清晰生动。发丝的质感如此具体,轻柔顺滑,随着手指的移动层层递进。顺着发丝,继而触到的,是光洁温软的肌肤。额头、眉眼、脸颊、嘴唇……指下的高低起伏,在脑海里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只是那那张脸庞,有着久别重逢的陌生。熟悉而又新鲜,一如初见……
  她被这样的抚触弄醒了,眉睫动时,在他手上引出一丝微微的痒。
  仪萱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着的,被这样叫醒让她有了片刻失神。她没有意识到他那举动的意义,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尽职地凑近他,带着初醒的迷惘,问:“怎么了?”
  她的吐息近在咫尺,他猜她是在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多少也能想到。他并没有什么要求,但却不想沉默,便对她道:“水。”
  她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到一旁取了水给他。他捧着竹罐,轻轻啜了一口。早已冷却的热水,凉凉地滑下喉去,润了五脏。他喝罢,又问她:“什么时辰了?”
  仪萱看看天色,拉起他的手,写道:“不清楚。”
  这个回答,让他深感无奈。但随即,她写道:“总之天亮了。”稍稍停顿,她又补上一个字,“晴。”
  不可思议的,“晴”字的最后一笔落定,他忽觉周遭的事物乍然鲜活了起来。
  原来,早有微风和煦,柔柔环绕;早有熙阳温暖,慷慨普照。气流隐动,安抚肌肤,却不知是鸟雀的一次振翅或是花叶的一段轻摇。眼前似乎生了光,照亮脑海的混沌。诸般感受,齐齐汇纳,终成一字,分外生动:
  晴。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仪萱见他笑,只是不悦道:“认不清时辰而已,有什么可笑的……”她说完,估摸着也是该起身的时候了,便在他掌心写下了“起床”二字。
  他会意,点了点头。仪萱也跟着点了点头,又写下“我去打水”四字,这才起身离开。她走到不远处的泉水边,掬水洗了洗脸。泉水清凉,顿时让她神清气爽。她用竹罐接着上游流下的清水,又回头看了看苍寒。苍寒正叠毯子,眼不能见,让他的动作有些缓慢生涩。她看着他摸索,不由微笑。
  但很快,她的笑容里添了忧郁。她回过头去,从怀内取出了一个小布囊来。囊中装满了碎裂的镜片,在阳光下微微闪亮。她看着手中的碎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就是碎了面镜子,何必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虽然当初他是把镜子托付给了她,她没保管好是事实。可先前在长月河谷何等凶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她轻轻抚着镜片,忍不住又要叹息。察觉自己失落的心绪,她狠狠摇了摇头。
  碎了就是碎了!管他去!她收起布囊,又想:哼,待会儿他要是敢让她帮着穿下衣,她绝对要跟他翻脸!
  她收起盛满清水的竹罐,正要起身时,却发现泉水对岸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五个孩子,三男两女,都差不多六七岁上下,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们手里撷着五色缤纷的花朵,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看他们都是旧时装扮,想必是久居深山。
  仪萱开口,问他们道:“你们可是永圣天宗门下?”
  孩子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年纪稍大的男孩走上来几步,摇了摇头。
  不是永圣天的弟子,那就是山里的住民了。仪萱轻巧地跳过山泉,落在他们身前,笑道:“我们是外面来的,在山里迷了路。你们有没有看见几个哥哥姐姐,衣服跟我有些相似的?”
  男孩还是摇了摇头。
  仪萱思忖了一下,再问:“那这里是不是‘真虚境’?”
  回答,依旧是摇头。
  正当仪萱觉得沟通困难的时候,一个女孩站了上来,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们家还要再往前。”
  “你们住在‘真虚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