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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杀手有话说 作者:宝金(晋江2012.7.26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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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他一眼,自己都觉得那一眼没什么力量:“你……你之前说的那什么,有苦衷什么的,解决了?”
  
  “……呃,大概还没。”小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和打这么一场仗相比,什么苦衷都不是事儿了,你说呢?”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太对劲儿呢……”我忖度着:“总有种‘死都敢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的感觉啊……”
  
  “……这个好像还真是。”小陆不笑了:“知道叛军回来之后我反而有点欣喜——虽然这么说很是没心没肺。可是无论如何,战争到来的时候,人就没那么多心思去想烦人的事情。如果不知道哪天就会死,活着的每一天也就会变得更值得珍惜……”
  
  我吓了一跳,伸手便去堵住了他的嘴:“说什么死啊活的,我四哥难道让你去行刺敌军头领么,再别提这个!”
  
  他还没说话,便有一声咳嗽传来,那是四哥的声音。
  
  我一激灵,急忙收回捂在他嘴上的手,脸瞬间就烫了起来。而四哥慢慢从树影下踱了过来:“说什么呢?”
  
  “……”我张了口,舌头有些打结,小陆更是窘迫,也什么都说不出。
  
  “小儿女的话吗?”四哥轻笑,此时他到了面前,我却看清他笑得有些苦涩。
  
  那一刻我觉得我应该抽自己一耳光。四哥要杀笼云,想必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再让他看到我和小陆如此亲昵,岂不是相当于对着和尚骂秃驴……咳,大概不是如此比喻,但反正颇有点针对着人家的伤口撒盐的意思。
  
  小陆却应该还不知道四哥方才那句“处置泄密之人”说的是谁,此时听着这话,约莫也捉摸不透里头有什么玄机。居然就那么腼腆地一笑,近似默认了四哥的猜测:“将军。”
  
  “……私下里倒也不妨叫内兄。”四哥没有看我们,说出的话似带笑音,我却益发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笼云,但好歹那也是这两年都跟着他的女人。两年养条狗都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那是个人啊,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他心里真能好受得了么。
  
  小陆却不会知道我的想法,他轻嗽了一声,支吾道:“现在就这样……不好吧?”
  
  “你不急我自然也不急。”四哥的声音口气没有发生变化:“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件事儿着急,你不妨去办掉——叛军应该到城下了吧?你去看看吧。”
  
  小陆方才的腼腆一扫而空,他肃然道:“是。”然后便转身离开,目光在我脸上一晃,含着笑。
  




☆、第六十七回

  “想成亲的话,可以尽快办了。”待小陆走远后,四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也是觉得……死都可以还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实在难做他想。说真的,任何姑娘听到商议自己婚事的消息,第一反应应当都是害羞,然而此时此地……总有种“满足了你最后一个愿望就放心去死吧”的奇妙违和感。
  
  “差不多。不过大可不必说得如此难听——我只是想让你们能放心抗敌,再无牵挂而已。”四哥看了我一眼:“别用这种同情的目光打量我,笼云那事儿我只是心情不好,没被打击到要崩溃的程度,更没有倒霉我一个幸福千万人的念想。”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我都觉得我看他的目光越来越饱含同情。
  
  “其实……你心里头肯定不好受的……”我嗫嚅着打算说点儿什么:“不用故意掩饰,四哥。”
  
  “得了得了,你不了解男人。”他背对我,挥了挥手:“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再加上个孩子。两条人命而已。”
  
  “……少装了好么,”我心里有点恼他对女人的评价,愤然揭短:“在长安的时候你的猎狗死了你都闹了三天的脾气。”
  
  “那是跟了我七年的狗,你不会了解男人和狗还有马的感情——咳,再说那时候我不是还年轻么。”
  
  “才两年,你现在能老到哪儿去?”
  
  “这不是一般的两年——换了两年前的我,也不会杀笼云,或许想个办法把这事儿掩盖过去就行了。可是现在,能分得清轻重了,就……”他突然止住话语,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回后宅吧,笼云的事儿,你处理好了派人来告诉我。我不想回去面对。”
  
  ……这还说不伤心不难过?不过要我处理,我怎么处理?我觉得我的脑内就像被母鸡刨过的豆腐一样纷乱且颓废。
  
  不过所幸后宅里头还有和笼云一向关系不睦的管事婆子在。等我回去之后,她已经装殓好了,除了所用的棺材实在是太寒碜之外,一切倒也还处置的利索。
  
  “换个棺材吧。好歹跟了四哥一场呢。”我向那管家婆子道。
  
  婆子一皱眉毛:“小姐,这敌兵压境,咱们府上的粮食也不是很……钱还得省着买粮食,不然这一府的人……”
  
  “饿不死我就饿不死你们。”我心中始终有一团闷闷的火,说真的,我对四哥处死笼云这事儿心里仍有芥蒂,此时这婆子一言不合,那股火就又烧起来了:“叫你去你就去,府上的事情我就管这么一桩还不行?”
  
  那婆子便不说了,转头叫人去拾掇。我自己回了屋子,想着今早还活着的那个人,求我救她的那人如今已经死去,心里突然就泛起酸涩来。
  
  那一夜大概是我进了襄州城之后睡得最为不安的一夜,之前没有过,之后也没有过。那一夜整晚都是梦,都是充满血腥与怖厉的梦——我梦到从前那么多次的任务,梦到在我手下死掉的人,然后梦到自己身处旷野战场。
  
  我梦到我慌张地四望,原本来带我任务的师父却找不到了,四哥和小陆也不在,周围甚至没有一个穿着唐军铠甲的人。然而别人确实是在捉对儿厮杀的,我不知道自己该杀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虽然这样的慌乱没过多久就被叫我起床的丫鬟给打断了,可那种无措的感觉,让我直到甲胄整齐地站到了四哥面前时,都收不回神魂来。
  
  “说了要守城的,这么晚才起来,是要搞什么?”四哥的脸色也不好,不过我可以觉得他是因为没睡好,肯定不是被我气的……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抨击我,掉头就走。我不知道他吃早饭了没,反正我是没吃,可看着他走我怎么敢折回去找吃的,只能也跟着往前。不料这就直接上了城墙。
  
  这是我第一次上襄州城墙,而城下,乌压压的叛军已经列好阵势了。早晨倾斜落下的阳光照在叛军甲胄旗帜上,让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大片乌云或者一大片蝗虫……
  
  绝对不容易对付。
  
  我很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开始攻击。按昨儿的军议来看,叛军来的人数只比守城的要多出四万人——好吧,守城的只剩下一万五千军队罢了。然而攻城的一方原本就要承担更惨重的死伤,凭借仅仅四万的人数优势,想要一举夺下襄州,大概也不那么容易。
  
  这一战注定没有真正的胜者,胜也是惨胜,败也是惜败。不管是我们也好,叛军也好,一样没有退路。
  
  晨风瑟瑟,城头上唐字军旗招展,可真正君临这一方天地的,是横亘在叛军阵地到城墙间凛然的杀气。
  
  没有人说话,天地静默。我觉得站在城墙上的自己和傻瓜没有区别,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在想,却仍觉得胸中塞满了莫名其妙让人心悸的东西……
  
  正出着神,有人碰了碰我的手。我打了个寒颤才抬头,却是四哥,他塞了一把弓到我手里,非常平静地说:“那边已经列好阵了,应该马上要开始攻城了——记得放箭。”
  
  ……我哪儿会放箭!
  
  当然慕容是于情于理都该会的,于是我纵使不会也得装会——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奈何想装也不是谁都能装!
  
  四哥话音未落,底下的人群确实出现了骚动,只不过看上去不像攻城——前线的两翼撤动,从中军冲出几百骑来,为首那员锦袍金铠,当是将官。
  
  不过,按照小陆那“穿着耀眼铠甲上城头相当于主动承担挨箭责任”的理论来看,这主将这么一穿……是想干嘛呀?
  
  我这边厢心内尚在吐槽,那边四哥便对我下令:“看到那个一马当先的没?就射他!”
  
  我目测了一下距离,回忆了一下从前见过的他们射箭的动作,努力模仿着使出全身力气拽圆了弓。然后搭箭,然后松手。但见那箭矢发出刺耳的啸鸣,去若流星,直奔那员大将而去,然后……射过了他坐骑的膝骨。
  
  天地良心,我始终都是个善良仁慈的杀手,我从来不喜欢误伤他人,也不喜欢误伤动物。我一个从没射过箭的人只能保证力量,完全保证不了方向啊!
  
  于是那匹可怜的马跪了。
  
  城墙上下无论敌我的士兵都该知道一件事——铠甲这玩意几十斤重,在掌握不好平衡的时候,它非但起不到保护作用,反而会是极为沉重的累赘。
  
  于是那名将军朝前滚下来了。
  
  这极具喜感的一幕发生的时候,四哥准确地一掌拍在了我后脑勺上,口气满怀欣喜:“死丫头,朝哪儿射呢?”
  
  但他这一嗓子声音不高,在城墙上战士们的欢呼声中大概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倒是“虞校尉神箭”的呼声一浪一浪拍过来,连我这样的人都……脸红了……
  
  “你瞄准了射的?”四哥低声问:“射人先射马,水平还不错,什么时候学的射箭啊?”
  
  “我是瞄准他的胸口,可是为什么箭射出去会下落呢……”我有点儿羞惭地回答。
  
  “……真是傻人有傻福。”
  
  我这才晃过神来:“刚刚那支箭是鸣镝?你是不是打算万一我射空了之后顺便就开始攻击?”
  
  “我从来没想过你能射中……来,妹子,那货好像爬起来了,你再试一箭,这次射他的脸。”
  
  我把弓直接摔回了他怀里:“你自己来!”
  
  轮不着他来了。和那名将官一起冲出来的几百骑兵或许是示威的,已经衣甲鲜明地冲了过来——不好,他们从那名将官身上踏过去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姑娘时护送萝卜的经历。那个倒霉透顶的山贼也是被我一琵琶抡下马背,然后被自己的战友活生生踩死的……只不过这次这将官的命运更悲惨——被人蹦跳着踏过去,和被狂奔的战马,而且还是载着一个人的战马踹过去,那种感觉是肯定不一样的。虽然死得快,但是,也死得疼啊……
  
  “这是他们的主将么?”我有点狂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主将会干这种事儿么?大概是个选出来的勇士猛将什么的。”四哥眯了眼睛看过去,顺着城头上暴雨一般倾斜的箭枝——此时那些骑兵已经进入了弓箭手的发挥范围,一轮乱箭过后,地上已然躺了一片人。
  
  而那些还骑在马背上的人未免有点愣,有些人已经勒住马了,有些人还在往前冲,也有些人开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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