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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烟色暮长天+番外 作者:清雾潋月(晋江2012-5-1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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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飞烟一向淡然的眼中不禁添上些许忧思,娥眉微蹙,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本欲远离这些诡谲阴谋,然而处于这位置却身不由己被卷入,还连累了父亲。凉风起,落花纷纷,秀帘卷起,几朵落红落入顾飞烟的衣襟。
  见此,凤阙舒的手抚上顾飞烟的额,抚平顾飞烟微蹙的眉头,缓声道:“烟儿,不必忧心,我会派暗卫一路保卫顾相的。”
  顾飞烟将手中的折扇随手甩于一边的红木嵌云石卷云腿香几中,眼中一派萧索:“我与父亲一块儿去。”
  双肩忽然被人扶住,那人手劲极大,顾飞烟疼得一抽气,手一动点向凤阙舒的少海穴:“妖孽,松手。”
  凤阙舒躲过顾飞烟的攻击,双手仍牢牢按住顾飞烟的双肩,眼中似乎有火焰跳动,怒喝道:“不准去!”这是顾飞烟第一次看到了凤阙舒的失态,第一次从凤阙舒身上看到了愤怒以及……不安,不带任何掩饰。没有了平日调笑不羁,深藏不露的心思,埋于心底的情绪。
  顾飞烟有些愕然,然而迅速恢复的平静:“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父亲。”想了想,又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也不知为何会说后面一句话,难道潜意识了她真的将凤阙舒看成了她的丈夫?顾飞烟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无用的纷扰思绪。
  凤阙舒紧紧盯着她,美得妖异的凤眼中情绪翻涌,良久缓缓放下握紧顾飞烟双肩的手,轻声道:“这样也好……”
  “我很快会回来,这次北狄不过是小规模作乱。”顾飞烟眼皮一跳,心底很是不安。
  凤阙舒嘴角挽起一个明艳无伦的笑容:“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此去小心。记得在重阴山时我给你的承诺。”爪子搭上顾飞烟的腰,仍是那个妖孽无比的凤阙舒。
  “还有——”凤阙舒搭在顾飞烟手中的手一紧,“你是我的妻子,不准多看君释旋那个小白脸,除了必要的公事,不准和他多说一句话。”
  顾飞烟额角一抽,君释旋——小白脸?从来不会有人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这妖孽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
  “知道了。”顾飞烟这话没经大脑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待回过神来,不觉大为后悔。偷偷觑了一眼凤阙舒那妖孽,果然笑得十分得意,使得顾飞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相府 佛堂
  一个紫檀灵芝纹佛龛里供奉着一尊纯金的佛像,佛龛两边摆着两座胭脂红地粉彩佛塔,佛龛上方的墙上挂着漆描金加彩礼佛挂屏。
  红木雕凤纹供桌两边摆着七宝烧龙凤纹尊,供桌上摆着的白釉暗刻龙纹大碗上布着各色供果。供桌的中间一个铜釉洒金双耳香炉上焚着沉香。
  供桌的斜角是酸枝嵌红根石梅花麒麟纹花几,上面摆着紫檀木镶牙微雕千手观音金刚经插屏。
  两边各站着一个侍女,一个侍女手捧青花灵芝祥云折沿盆,盆中盛有半盆清水,另一个侍女手捧香帕与拂尘。
  一位沉静的夫人虔诚地跪于佛像前,两鬓微霜,手执血珀佛珠,口中诵经,正是明玉长公主凤明玉。
  一段经文念好之后,她睁开双眼,眼角的皮肤已有些松弛。她缓缓起身,一边的侍女见状忙过来搀扶,她摆了摆手,自己费力地站起身。往香炉中添加了一勺沉香。
  她的笑容多了一丝哀愁,点点繁霜爬上了她的鬓角,日渐瘦弱的身躯如一株脆弱的白色鸢尾让人伤怜。
  不过是几个月,凤明玉从保养得如三十许苍老了二十岁。丈夫与皇兄,她难以抉择。男人间的战争,夹在中间为难受苦的往往是女人。什么权谋斗阵,她不懂,她只知道她的胞兄已容不下她的丈夫了。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她只能祈求上苍,让她的丈夫此去平安。
  手捧青花灵芝祥云折沿盆的侍女走上前,双腿半屈,道:
  “夫人请涤手。”
  凤明玉洗过手后接过香帕略略擦了擦便放下了。净完手后,她重新跪到佛像前继续诵经祈福。
  香炉中白色香气缭绕而上,笼罩了佛龛。袅袅的香气缭绕于佛像周围,如梦似幻中,佛祖脸上的笑容慈祥而悲悯……
  顾飞烟踏入佛堂,看着瘦弱苍老的母亲,心底一阵酸涩:“娘。”
  凤明玉一顿,手中的佛珠坠落:“烟儿。”
  顾飞烟快步走近凤明玉,一把抱住凤明玉:“娘,您瘦了。”
  凤明玉哽咽道:“烟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清河他已经出发去了凉州,我真的很担心……”
  顾飞烟轻抚着凤明玉的背:“娘,您不要担心,女儿会追上爹的,女儿和爹一块儿去凉州。”
  “什么!”凤明玉大惊,“凉州此去危险,烟儿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呢?不要去!”语气急切。
  “娘,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凤明玉知晓女儿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放弃,而且她也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小就与众不同,不然也不会……她略略放下心来。
  然而仍是有些犹疑:“烟儿,如今你已经嫁了人,清逸王会不会同意你去凉州?”
  “女儿同凤阙舒已经说过了,他知道的。女儿来相府就是同您告别的。”顾飞烟慢慢放开了凤明玉,郑重道:“娘,您安心,爹和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君释旋即将登场……



离别

作者有话要说:在文案中写了君释旋另娶他人,而在本章中说是顾飞烟放弃了君释旋,看似矛盾,其实是有原因的,所以不存在矛盾。后面会逐步揭开原因的。我在前面埋了很多伏笔,所以前面一些看不明白或觉得不合理很正常,往后看就会明白了……
 
                        
  夜凉如水,顾飞烟仰头望去,只见凤阙舒站立于城墙之上,红衣猎猎。月色氤氲,模糊了绝美的容颜。
  顾飞烟转回头,策马绝尘而去。既然心底有些喜欢他,那等她回来之时,也许他们可以真正开始。其实,与这妖孽过一辈子,也不错……
  
  一只鸽子从轿帘中飞入,落于顾清河之手,拍打了下翅膀,梳理了下凌乱的羽毛。顾清河取下纸条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奇特,似欣喜似担忧。
  “阿和。”顾清河撩开轿帘,扬声道。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老仆站在轿外恭声道。他叫张和,自小就卖与顾家,同顾清河一块儿长大,对顾家忠心耿耿。张和以前为顾清河的伴读,后来顾清河高中状元走上仕途后,便一直在顾府做管家。这一次,顾清河被派去边关,顾清河一介文人如何适应这边塞苦寒之地?他不放心,便将相府之事交予了他的儿子张悦生,坚持要随顾清河去凉州。张悦生虽只有二十五,但是做事沉稳心思缜密,所以他很放心。
  “阿和,最近的驿站在哪里?”
  “回老爷,五里之外的鸣溪有一处驿站。”张和答道。
  顾清河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将纸绑在鸽子腿上,手臂一抬,鸽子一拍翅膀,消失于夜幕之中。
  “吩咐下去,今夜在鸣溪的驿站歇脚。”顾清河对着张和吩咐道。
  “是,老爷。”张和应声道。
  张和看了一下那鸽子,似与普通的信鸽一般,然而月光下,鸽子翅膀上的羽毛外围却有一圈浅浅的银色。
  张和身子一震:“难道是小姐的信?”
  顾清河叹道:“是烟儿的信,她来了。”
  张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眼眶湿润:“太好了,小姐竟然亲自来了。”
  
  鸣溪是一处偏僻的小城。夜深之时,除了几声狗叫,没有任何声响。
  顾清河的车队到达鸣溪时,鸣溪县令慌忙带着手下的衙役接待,衣衫不整,想来是在睡梦中被喊醒,匆忙出来的。鸣溪偏僻,从未接待过高品阶的官员。如今顾清河一位一品大员的到来使得鸣溪县令十分的紧张,生怕一个不慎,接待不周得罪了顾清河。
  顾清河下了车,县令战战兢兢跟在顾清河身后:“顾大人,本地驿站简陋,怕是怠慢了顾大人。”
  顾清河和颜道:“不碍事,歇息一晚就好。”想了想,转头补充道:“多打扫一间客房。”
  张和下去安排事物,顾清河在驿站用完餐便进了房间休息。
  
  一个黑影从窗户进入了顾清河的房间,然而顾清河身边的暗卫并未现身。
  “烟儿。”顾清河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爹,女儿来迟了。”来人正是顾飞烟。
  “烟儿,如今这局势,你不该来。”顾清河的脸上浮上忧色。
  “女儿实在是不放心您一人去凉州。如今皇上已经忌惮您了,君远威势必不好相与。而外有北狄。此行凶险,无论如何,我都要来。”顾飞烟叹了口气,“要知道这是我的责任。从接受含光剑伊始,我就不单单只是顾家的小姐了。我再也不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了。”
  顾清河有些黯然:“烟儿,这……苦了你了。”
  “不,是我自愿的。”顾飞烟摩挲着袖下的剑,目光坚定。
  “烟儿,赶了这么多的路,也累了。你先去客房休息吧。”看着顾飞烟脸上微露疲惫之色,顾清河十分心疼。他女儿自小便是个懒散性子,身体又不太好,何时这般急赶劳累过。
  看出了顾清河内心的担忧,顾飞烟笑了笑:“爹,您还把我当小孩子。以前身体是不好,但是上了崇吾山之后就好多了。”
  顾清河面露慈爱之色:“烟儿,在爹眼中,你永远都是个孩子。”言语之间,父爱拳拳。
  “嗯。爹,您也早点休息。”顾飞烟轻嘱道,走出房门时顺手带上了门。
  
  长夜漫漫,繁星漫天,驿站幽静。
  青铜三足香炉烟雾缭绕,一向好睡的顾飞烟却是彻夜无眠。烛火幽幽,她看着烛光,神情有些萧索。烛泪凝成了块,烛火渐渐熄灭,屋中陷入了黑暗。然而顾飞烟却难以入眠。在清逸王府之时,最烦的就是凤阙舒那妖孽时时刻刻的骚扰,以及每夜必是搂她入怀睡觉。然而如今离了凤阙舒,却有些不习惯。原来每夜伴着杜若香味入睡,已成了一种依赖,一种习惯。眼前不时浮现出凤阙舒风华绝代的身影,一笑倾城,万花失色,恍若天地间便只此一人……
  
  清晨
  张和牵着顾飞烟的越影。顾飞烟走近,浅浅一笑,问候道:“张伯,早啊。”
  张和看着顾飞烟,老泪纵横:“小姐,您可算来了。”顾飞烟他自小便看着她长大,心里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爱。幼年的顾飞烟身体不好,所以便被老爷送至崇吾山,便十年未见着,心中也十分挂念。后来小姐回来三年之后便匆匆嫁入清逸王府,嫁入清逸王府后便没有见到小姐了。昨日小姐风尘仆仆赶至鸣溪,只是匆忙将马交予他照看,便去看老爷,还未与他说上话。
  “张伯,不要哭,我这不是来了嘛。没事的。”顾飞烟安慰道。
  小姐自小散漫性子,凡事都不放在心上,而如今却要路途奔波,去那苦寒之地。张和心中十分难受。
  顾飞烟哪会不知张和的想法,接过越影的缰绳,亲昵地拍了拍越影的脑袋,转过头对张和说:“张伯,你不必难过。顾家身为延陵王朝第一世家,走到这一步是必然。这些事情,即使我不嫁入清逸王府,皇上也迟早会对付顾家的,我迟早会遇上的,不过是早些晚些的问题。我既接了含光剑,自然也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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