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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大宫女 作者:芸帐香闺(晋江2013-03-09完结,女强,清朝宫斗,双结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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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见他猛然将毛笔一掷,墨汁溅起,弄脏了他的手背,也弄脏了这幅图。 
  我靠的最近,只好上前为他擦拭。那幅“消寒图”原是一首诗:“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皇后临行前,她只描到“垂柳”二字。此番,乾隆将“珍重”二字,反复描绘,直到咽了宣纸。
  他烦躁地推开我的手,喟然长叹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卿不复还,念君珍重……” 
  正在此时,只听宫外一小太监,一溜烟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大声嚷着:“皇上!皇上!不好了!” 
  陈进忠先行一步,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斥责道:“没规矩的畜生,瞎嚷嚷什么!” 
  小太监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说不上话。 乾隆合眼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半晌,方才不耐烦地道:“又怎么了?讲啊!” 
  小太监哆嗦着,一字一句地道:“回万岁爷,惇贵妃……惇贵妃娘娘,把她宫里的一个宫女,活活给打死了!” 
  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只见那乾隆霍然站起,“消寒图”也跟着应声落地。 
  翊坤宫内,乾隆坐在宝座上,怒视着跪在地下的惇妃。此时的惇妃,早已没有了常日里的飞扬跋扈,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汀兰拉我到下房,打开草席让我看,登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躺在那里的竟是墨画!只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蜡黄,双唇惨白,胳膊上一道一道的鞭痕触目惊心,臀部至腿部竟血迹斑斑没有一块好皮肉!我哭得早已不能自已,不顾汀兰的劝阻,从墨画随身的荷包里,找出那块绘有墨蕙、绣着子亦的手帕,硬是塞进她冰凉的手中。 
  “放肆!谁给你得胆子!”乾隆的怒吼声,从正殿传来。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只见乾隆抬手赏惇妃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宫里的规矩是,“打人不打脸”。脸是女人一辈子的本钱,我们宫女挨打,都是不打脸的。乾隆此时赏惇妃一记耳光,疼痛自然,但羞辱之意更甚。 
  “你告诉朕,你把这后宫当什么了?你的眼睛里还有朕吗?”乾隆指着惇妃,怒叱道。 
  惇妃一边捂着脸,一边膝行到乾隆脚下,扯着他的下摆,哭诉道:“臣妾不是故意的,真得不是故意的!臣妾不过是想要教训她一下,臣妾也不想的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一字一句回禀道:“启禀皇上!墨画胳膊上腿上,皆有伤痕,且是伤痕摞伤痕,奴婢斗胆猜想,这绝不是一天所造成,求皇上明察,还墨画一个清白!” 
  “陈进忠!太医验尸如何?”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忍下怒火,对身旁的陈进忠询问道。 
  “启禀皇上,太医说,墨画身上的伤,有新有旧,断不是一天所造成的,而极有可能是,成年累月都在遭受这种毒打!”陈进忠一五一十地回道。 
  “成年累月都在遭受毒打!”乾隆喃喃道,突然一起身,抬起一脚,朝惇妃踹去。幸亏一旁的小叶子机灵,拉住了乾隆,这一脚才没有踹上。 
  陈进忠劝道:“皇上,您消消气儿,别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乾隆恨恨地道:“最毒妇人心,你这个恶毒的妇人!照你这番恶毒心肠,就算是褫夺了封号,打入冷宫都不为过!” 
  惇妃听后,吓得连连颤抖,不住地磕头。 
  身旁的莺儿,也连磕了几个响头,直身哀求道:“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纵然贵妃娘娘犯了滔天的大罪,但毕竟她膝下尚还有和孝公主啊!公主年幼,若是早早就远离亲娘,那该有多伤心啊!求皇上三思啊!” 
  那惇妃一听见提起和孝公主,便似乎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随即大声哭泣道:“我可怜的孩子啊,额娘对不住你啊!额娘犯得过错,要让你和额娘一起来承担,额娘没有用啊!” 乾隆听闻,脸色稍微缓和下来,面露动容之情。 
  我不甘心,还想提起那时“惇妃嫁祸扎针”之事,汀兰似乎看出我的用意,轻咳了一声,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良久,乾隆起了身,走到惇妃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她,缓缓地道:“虽然此前朕封你为贵妃,但因你继没听皇后训导,更没行册封之礼,固不能作数。现下传朕旨意:惇妃,汪氏,性情急躁,暴戾成性,无故杖毙宫女,实属残忍异常。本应废弃封号,打入冷宫,令其反省。又,朕因念其曾育公主,故从宽处理。即日起褫夺其协理六宫之权,著降封为嫔,以示惩儆;并令妃嫔等嗣后当引以为戒,毋蹈覆辙,自干罪戾,钦此!” 
  惇妃早已瘫软于地,听此圣旨,便让莺儿勉强扶着,磕头谢恩道:“嫔妾汪氏,谢主隆恩!”
  乾隆顿了顿,复又正色道:“自皇后逝去之后,多日来朕每每亿往昔时,都不甚悲痛。朕意是想,缓做再度立后的打算。只因皇太后每每教导朕曰:‘前朝不可一日无君,中宫不能一时无后’,而今又出此等人命关天之大事,让朕实属忧心。固今日朕下旨:娴妃乌喇那拉氏,人亦端庄惠下,应效法圣祖成规,即以娴妃乌喇那拉氏继体坤宁,予心乃慰,择吉日,举行吉礼,钦此!” 
  娴妃一直站在角落里,听闻圣旨,先是惊愕,身子也跟着微微一震,复不卑不亢地走上前来,跪下道:“臣妾领旨,臣妾必当尽心尽力,不负隆恩!” 
  寿贵人闻之,自是不满,想要出头将娴妃与牧瑾偷情之事,合盘托出,幸而被其后的愉嫔一把拽住,悄声安抚数次,方才作罢。
  我偷瞄着起身后的娴妃,面色从容异常,此刻,我看不透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宫女夜话》的上卷就此完结,因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所以不得不挥泪暂停更新。  再次更新时间待定~~~  但是,保证不弃坑!!!  感谢各位看官一路的支持、鼓励、批评!  每天看你们的评论,成为我码字的一种动力和鞭策!!!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后会有期!!!!!  爱你们╭(╯3╰)╮


☆、泪眼问花花不语,万红飞过千秋去(上)

  初春的午后,路过翊坤宫,不禁放慢了脚步。翊坤宫的大门,虚掩着,一缕缕淡黄的春光,疏疏影影地落在那空旷的院落中央,也正是赶上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凛凛的微风,吹落了一地的芍药红,从前的莺歌燕语犹在,只等到这时再侧耳细听,除了那漫天的阵阵寒风,似乎也不剩什么了。
  并肩一起走的翠雪,大约是有些害怕,三步并作两步赶着往前走,时不时的还向后张望着。等我发觉时,已与她落了一大截,于是快步赶上去,并轻声唤她道:“死蹄子,还不慢些着,这是要赶着去投胎么!”
  忙着慌张往前赶路的她,听见了我的呵斥声,身子没来由的一震,先是快步的穿过翊坤宫的宫门,然后才慢慢放缓了脚步,退到路边等我。
  我快着两步赶上去,扭着她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下,她随即“嗳”了一声,因为正走在长街上,她也不便跪,急急地行了两个蹲礼,向我讨饶。见她这般,我才唬下脸来,轻声呵斥道:“打你个‘行不回头’!昨儿才告诉过你,走路时,要安安祥祥得好好走,控制好你的步速,急不得也缓不得!看你刚才,是有头牛在后面追着你么?急成那样!还有你的脑袋,能不能给我老老实实的定在脖子上?左摇右摆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甩给谁看着呢?走过去了就是走过去,那后头有什么好景儿吸引着你,饶这么着走三步看两步的!”
  翠雪是今年年初刚进宫的小宫女,本来进来的时间就不长,整个人又长的瘦瘦小小的,是个惊弱惊弱的模样,经我这一通呵斥,倒是大气不敢出,只有不停点头的份儿了!
  看着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心中的气倒底也消了一半儿,再看她只这般功夫,早已将手中的丝帕揉得皱迹斑斑,想真是怕着了,恍然记起自己刚入宫时的那般场景,心下倒也生出几分怜悯。于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边安抚着,一边徐徐地向前走。
  “别怪这宫中的规矩多,也别怪姑姑我对你格外严苛着”我方又缓缓开口道。每每走到这长街,都感觉这条路格外的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完。“一来,谁叫咱是长春宫的人;二来,谁又叫咱托生在这旗人家呢?进了宫之后,你就知道了,这往后的日子,可劲儿长着呢,所以说呢,咱谁也别怨,能安安稳稳的熬到出宫的那一日,也就算是咱的造化了!”
  这番话一出口,翠雪还没怎样,我的脑海里倒是先浮现出墨画的身形。也是个这样的午后,她正是这副精瘦精瘦的模样,我在炕上做着活儿,她在旁边看着,口里还不停地叨咕着:“等着出宫后,让子亦用八抬大轿把她抬回去,还说子亦什么都好,最好的就是他力气大……”
  她就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真真的让她给聒噪死了!
  我努力的收回着自己的思绪,稳定着自己的心神,掀着眼皮看那翠雪。只见她的心神也稍显安定些,手心也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苍白的双颊,也开始回了暖色,如同宣纸上晕染出来的桃花。
  她虚着声音,回答道:“兰姑姑的教诲,我都记着了,请姑姑放心!”
  我又下力按了按她的掌心,稳了稳她的心神,又轻微抬眼,看了看她淡红的双唇,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虚着声音回话。
  翠雪原是不笨的,立马会意了,抖了抖精神,轻声道:“兰姑姑,我不是驳您的话,我原是记着规矩的,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方才走到那翊坤宫门口时,望着那落了一地的芍药花,心里竟是阵阵的发冷。不怕您笑话,当时我的后脊梁骨都嗖着冷风。我前儿听其他宫里的姐姐说,翊坤宫里的那位娘娘,从前也是个得宠的主儿,而如今却也是人走茶凉,落到了个这般谁也不待见的地界儿……”
  “好了!”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话头,轻声呵斥道:“才刚说记着规矩的,这先下,又说起这些个犯上的话!”她戛然的停住了,低眉顺眼耷拉下了脑袋,默默地跟我走着,那扑棱棱的大眼睫毛,却一上一下的暗瞟着我。
  “这宫里凡是有位份的小主娘娘,哪一个的身家地位,不比咱高摆?她们的生前身后事,也许是咱们这些个底下人能瞎议论的?莫不说那些事儿都是你没经历过的,就是你经历过的,也轮不着你在这背后乱嚼舌根!再者说来……”
  我虽说是正跟着翠雪说话,眼神却没停的四下里着着。在那长街的尽头,一乘肩舆正由远而进的朝着我们走来。我马上住了话头,低声对翠雪说:“别只顾着听,上头来人了!”
  我们俩连忙停住了脚步,垂手侍立在宫墙下。只见那愉嫔坐着一顶四人的肩舆,迎面走了过来。愉嫔身上着着一袭银白底色翠纹形的披风,暖黄色的阳光,斜照在银白色的锦缎上,趁着那纹色越发的翠绿,竟像是点缀了层翡翠末儿似的,既华丽又灵动;发髻间别着一枝玫瑰晶材质的,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随着肩舆的节奏,步摇也一下一下的上下打着晃,她坐在上面并不去理会。只一味的用手支着头,打着瞌睡,腕子上带着的那个琥珀连青的金石手串已然落到了腕子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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