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生烟 作者:指砂间-彼岸(起点2012-4-17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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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慌忙的摆了摆手,辩解道,“我们姑娘没见他的,真的。”似乎怕沈烟不相信,还用力点了点头。
沈烟笑笑看着她,“哦,是吗。”沈烟也不追究,这件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莺歌既然这样说,想必是没有的。沈烟也不追究,横竖待会儿可以问问月如。
过了半响,李月如怒气冲冲的回来了,眉眼皱起,气息不稳,“就见不得他们那样,都是什么人啊。”
沈烟蹙眉望着她,不解道,“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
李月如缓了缓气,“也没什么,我的女红不好我自己知道,可以明说啊,用得着这般拐弯抹角吗,真是没见过这种人。”
沈烟细细想想便明白了,一定是公主府与人来看检验月如的绣艺,结果可以预见,所以也难怪月如会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啊,生气也是白气的。”沈烟劝道,又迟疑了一下,问道,“我问你个事儿,这纸片是怎么回事啊。”
李月如疑惑的转过头,看见沈烟手中的东西,目光沉了沉,声音有些发涩,面带苦笑道,“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这个是有人递进府来的。”
沈烟很肯定的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可是叫魏清河。”
李月如显得吃惊,随即道,“你倒是清楚,你说的没错。”语气有些迟疑不定。
“嗯,事实上他上次找过我,我拒绝了。”沈烟顿了顿,继续道,“他喜欢你,从这纸片中的相思之苦便可以看出。那么你喜欢他是吗,你不用瞒我,我看得出来。”
“烟烟,你说我们这一生就这样过了,除了嫁人,还没有别的选择了。”李月如没有回答她的话,却问了这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你,怎么会这样想。”沈烟想想道:“你不想嫁是吗,可是这行不通的。”
“我也知道,别说公主府我们得罪不起,我要是不嫁了,也是给爹娘抹黑的。”李月如道,“烟烟,你说我还能相信谁,清河说喜欢我,可是他却没有来提亲,我还能相信谁,我这辈子也就这样呢,就算不甘又能如何。”
沈烟望着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置酌的权利,可是她是希望月如能过得好好的,她从小接受的便是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做儿女的的不过是听命行事。
只是,如何注定是一个无望的结局,许下的是一个暗淡的前途,这样的生活还需要继续下去吗。沈烟不懂,设身处地,若是她处于这种境地,该如何抉择?她不知道,她以前想过这些问题,却没有深思过。
“你,……”沈烟迟疑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李月如仰仰头,“对了,你今天是来看我,可不能让你的心情也变差,我们,不说这些呢。”
沈烟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儿,见天色不早了,沈烟便提出告辞了。
马车缓缓地驶着,沈烟靠在车辕上,神思显得有些不属,月如今后的是怎样的,能不能好好走下去还未可知。那个人,那般的喜好,总是月如吃亏的。
长路漫漫,只得一个人走下去,这样的日子该怎样继续。守着一个无望的未来,还有希望吗?她不知道。
风儿微微吹起,掀起布帘,沈烟抬头向外瞄,这时正好与一车辆插肩而过,霎间目光顿住了,只一眼沈烟就看清了马车中做着的人。
那人端坐在马车上,眉眼平静,脸庞上泛着玉般的光辉,沈烟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感觉。
自从那日一别,至今已有余月不想见了,却不曾想会在此再次看到他。沈烟想起那两日,恍惚间像是做了个梦一样,迷离而又暂短。只是梦醒了,什么都不剩,只剩下惆怅的思绪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马车缓缓驶过,两车相互交叉又分开,沈烟伸头向后望,什么也瞧不见,只望见马车远去的背影。
沈烟靠回马车上,心念悠悠,以后的日子,她该何去何从,沈烟很迷茫。
第五十章 过年(上)
更新时间2012…2…29 12:44:59 字数:3242
到了年二十八那日,沈府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气氛很是融洽,席间杯筹交盏,笑语嫣然。沈烟端着澄黄的米酒,微微有些恍惚。一家人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吃一顿饭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开始生疏了,或者一开始便是这样,只是她从未发现。
府内大红灯笼高挂,红色帷幔飘飞,四处洋溢着过年时浓厚气氛,席间气氛微醺,热气
阵阵扑来,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众人吃毕玩饭,便三三两两各自退回了房间。
沈烟带着几个丫鬟,歩过穿堂,一路行到花园处。这季节里,花园里一片凋零碾落,光秃秃的花枝上悬着几节黯淡的芽叶,唯有几株寒梅凌放而独立,自在开放,花蕊微微吐出,像一抹红意那般昂然绽放枝头,就像无助中开放出的希望,让人惊叹。在无意中才发觉,原来还有一些是不会磨没的。
久久伫立,寒风呼呼,沈烟感到身上有了些凉意,忙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身后隔着不远的画屏上前,微微倾了倾身体,关切道,“姑娘,可要先回去。”
沈烟从胸中呼出一口气,“嗯,回吧。”语毕,抬腿先离开了,身后众人连忙跟上。
回到宜秋园时,下人们忙忙碌碌,沈烟喝了口茶,觉得胃中暖和多了。
沈妈妈进来时,沈烟见她神色凝重,不似寻常,便吩咐左右的人都退了。
“姑娘。”沈妈妈望了望,见下人们都退下了,上前道,“夫人给姑娘定了一户人家。”
茶杯碰撞桌沿发出声响,沈烟怔了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妈从何得知,消息可准确。”
“是夫人身边的相思姑娘告诉我的,应是错不了,夫人把人赶了出去,独留箫妈妈一人,是相思无意中听到了一丝半语的。”沈妈妈道。
沈烟顺了顺气,问道,“是哪家的。”语气虽然平静,细瞧其表情还可看出一丝不安。
沈妈妈立即道,“勇毅侯府的大公子。”
“是那家的,倒是不曾见过呢。”
沈妈妈安慰道,“这夫妻之间不认识也是常事,姑娘不必忧心。”
“妈妈说的是,不管是谁,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你说呢。”
沈妈妈看着她,也不知给说些什么好,夫人定夺的事想必也是不可能改变的,姑娘也渐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应了这个消息,沈烟的心情沉郁了两天。很快到了年三十,一大早便被画屏叫起,梳妆打扮后,去了萧氏处请安,接着一群人开始准备祭司事宜,差不多折腾了一上午才算完。
府里下人开始在各院门处贴上喜庆的帖子,这些大都是沈府老爷沈铭写好的,多是一些求家宅安稳、仕途进步之类的。
到了晚上时,全家人聚集在正堂里依次做好,丫鬟们端着盘子碗碟穿梭其中,一道道菜品顺次呈上。沈烟也没什么胃口,每样尝了两筷子便作罢。一是因为这饭食虽然精致,但也不是没吃够的,自不觉的新鲜。而是因为前日沈妈妈的那个消息让她心神乱了,着实没什么胃口。
绿意因为有孕,显得与平日格外不同。沈烟无意中瞧了她好几眼,见她左手抚着肚子,位子挪得远远的,身体软软靠在椅子上,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她人长得本就妩媚俏丽,如今因为有孕,脸蛋微微显得几分丰腴,却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
秋蓉站在她身后添菜,忙上忙下的,她似乎胃口不大好,用筷子挑挑拣拣的,随意吃了几口后,便蹙着秀眉,捂着胸口,一幅难忍的样子。
绿意这般做派,自然有人看不惯。正所谓不管你做什么,好也罢坏的也罢,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意图,总有人看你不顺眼。不顺眼了,自然会想法子找茬的。
沈霞瞧了绿意半响,见她刚放下筷子,连忙道:“香姨娘这是怎么了,莫非嫌饭食不合你的胃口。”不等绿意有时间说话,立马又道,“这可是夫人精心安排的,香姨娘难道一点都不和你心意。”这话说得巧,就差没明指绿意不知好歹,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了。
绿意听了这话,先是迅速瞄了一眼萧氏,见她没说话。便用手帕档了嘴,轻轻咳了两声,才道:“二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最近吃东西没胃口,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可什么都没说,二姑娘说那话莫不是自己的心里话。”这便是避而不答,直接反水扳回一回了,看来绿意这阵子春风得意,都敢直接给沈霞下眼药了。
沈霞可不笨,这话中的含枪带棒自然听得出,虽说这次事端是她瞧着绿意不顺心才主动挑起的,但她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本来嘛,不过是一个二等丫鬟,用着不入流的手段上了位,现在还敢仗着有孕在她面前得瑟。不过是有了身孕罢了,肚子里是男是女还未知了。要是现在就矮了她一头,等孩子生下来,那还不知她会怎样。
念及此,沈霞当即就轻哼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横竖也只有你自个清楚。”
萧氏警告的瞄了两人一眼,平日两人针锋相对也就罢了,可今日可不是两人能随意的日子。
绿意与沈霞收到萧氏的警告,两人互瞪了一眼才偃旗息鼓。
沈烟看在眼里,再结合最近府里的风声也只两人的恩怨一直未解。她仔细地瞧了瞧绿意,现在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并不显怀,用衣服遮了根本看不出来。
绿意觉察到沈烟的视线,低下头避了过去。沈烟觉得奇怪,正想着这事儿见上首的沈铭和萧氏均放下了筷子,沈铭开口说了几句辞旧迎新以及家宅安宁之类的话然后踱着步子去了书房。
萧氏环顾四周才道:“今儿是年尾,府里搭了戏台子,今儿咱们可以好好闹闹,都不必拘束。”
周姨娘接道:“谢谢夫人,今儿奴婢们占了夫人的光,也能开开眼,听说夫人今儿请的是庆喜班的人,要知道盛京城里就数庆喜班唱的戏最好呢。”
沈烟听了这话接道:“庆喜班吗,是不是最近几个月刚搬来盛京城的那个,听说他们唱的戏在盛京城很受欢迎呢。”
听了这话,周姨娘笑着附和道:“可不是,上次宫里太后寿诞便是请的他们戏班子,今儿咱们倒是有耳福了,可是全借了夫人的体面。”
萧氏淡淡道:“不过是些戏子罢了,那值得我的体面,终究是些不入流的。”话语中带了些不易觉察的恨意,面容夹杂着些鄙夷与愤怒,说完又意味不明的瞄向周姨娘,带着几分审视。
“上不得台面的人也值得姨娘这样,那些出身的人也只配供咱们玩乐罢了,哪配得上夫人的体面。”沈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萧氏不高兴了,周姨娘一向对着夫人取意奉承,她早就看不上眼了。
周姨娘听得一个激灵,又被萧氏那语意不明的视线看得心慌,突然又想起那年的事儿,想起这事是萧氏的大忌,她今儿原本是趁着萧氏高兴,着意凑趣,谁知竟无意中说出了府中的禁忌,忙闭了嘴不再说话。
沈烟见这情景也知道周姨娘说了不该说的话,忙岔开了话题,“娘不是请了戏班子,现在可要去看看。”
萧氏扶着额头,拍拍女儿的手道:“不了,你们去吧,娘有些累了想去躺会儿。”
“娘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