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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昭彰云隐 作者:阿晋(晋江2012.7.22完结)-第105部分

小说: 昭彰云隐 作者:阿晋(晋江2012.7.22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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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液煤门闩隳恪!
  
  茵茵黯然低头,“哥哥不用想也知道,我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唯有来找你。”
  
  景杰终于问道,“茵茵,你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茵茵抬起头,看着眼前无尽秋草,答非所问道,“景杰,你看这些秋草多像海浪,如果从山坡冲下去,你说会不会像乘风破浪一样?”
  
  景杰微笑,“咱们可以试试。”
  
  茵茵道一声好,便雀跃着站起。景杰牵了茵茵的手,两人像离水上滑翔的鸟,足下一蹬,便在苍茫秋草中迎风疾跑。夹着碎雪的风自耳边掠过,茵茵浅黄色的衫裙肆意飞舞,融入天边的晚霞里,像一朵灿然绽放的花。她的轻功本来极好,但体力到底不如景杰,奔了一段路后,逐渐跟不上景杰的步伐。景杰手臂用力,本来牵着茵茵的手转而探到她腰间,陡然将她半抱起来。茵茵双足骤然离地,不禁展臂紧紧环住景杰,顷刻间好像腾身到云雾中一般,兴奋得边叫边笑,银铃般的笑声洒落一路,直到两人隐身在越来越暗的暮色里。
  
  许久,景杰才气喘吁吁停下,茵茵兀自扶靠在景杰怀中,笑个不停,二人便如此相依在晦暗的暮色里。
  
  笑了一阵,茵茵重又触及景杰的手,这一次,她的手指俏皮地逐一轻点景杰的指尖,辅以某种韵律,好像在小心拨动琴弦,最后,茵茵纤细的手指与景杰十指相扣,就这样紧紧交叠在一起。
  
  景杰深吸一口气,十指相扣的感觉,如此动人,却又如此纠结。虽然无比留恋,他还是告诉自己,放手,一定要放手。
  
  很快,他轻轻自茵茵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景杰看见茵茵兀自盯着空落的指尖发呆,紧接着,一颗硕大的泪珠自茵茵长长的睫下滚落,好像璀璨的珍珠,在秋草间灿然一闪,倏然不见。
  
  被风吹落的雪屑自手掌掠过,湿湿凉凉的指尖让他心念一动,景杰忽然明白了,这大概是茵茵常和梁霄玩的游戏,她和自己十指交缠时,心里念着的人,不过是梁霄。
  
  眼泪似乎已积蓄了太久的时间,一发不可收拾,茵茵伏在他胸前,泣不成声。
  
  茵茵忽然而至的悲伤,让景杰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他还从未见过痛哭至此的茵茵,只是拥紧她,尽力为她遮挡寒意袭人的晚风。
  
  晚霞几乎被暮色吞噬殆尽时,茵茵终于止住哭泣,景杰默默递去自己的衣袖,为她轻轻擦拭涕泪。茵茵勉力向景杰笑了笑,一抬首间,景杰在她眸中看到难言的苦涩。他心中一紧,不禁猜测,难道她已经知道了,知道了要命的碧落,可若是那样,她又怎么会偷跑出来……
  
  “茵茵,到底发生了什么?”景杰不管不顾地追问,“你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什么哭?”
  
  “你不是会读心术么?”茵茵看着他,凄然笑了,“你猜猜看,我为什么跑出来,为什么哭。”
  
  景杰默然,他不敢猜,也无法猜。
  
  夜幕初降,晕开的墨色逐渐笼在他们身上,茵茵木然看着前方,看着一片沉寂。凄然笑容仍残留在唇畔,她的声音飘忽地难以触及,她说,“哥哥打我。”
  
  景杰一怔,“什么……”
  
  茵茵一字一字重复,“哥哥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Xiao大人好像就是从这章起益发对茵茵无爱的。也罢,这俩人的爱情貌似已经被我写得日益无感,先这样吧,以后再想辙找补吧。
另,沉寂了一阵子的梁霄快要回归了。每当写到这个人,我还是会小兴奋。




☆、但为君故(二)

  那一晚也是如此,夜色空濛,莹润的圆月藏在秋夜若有若无的云雾中,透出清濛的光。
  
  茵茵自小深受夫子宠爱,那一日,她满十七岁了,夫子特意让夫人下厨备了一桌子饭菜,亲自为茵茵庆祝生日。席间,夫子格外开心,虽年届古稀之年,却笑得像年轻人一般满面红光,不时与梁霄畅快对饮,以至宴席还未结束便伏案睡去,夫人无奈笑道,老头子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梁霄也许久没这样开心过了,他牵着茵茵的手一路踩着月光回家,面上始终漾着笑容。有那么一刻,他在月光中驻足,侧首看茵茵,看她的发梢眉目,看她唇畔浅浅的梨涡。他伸手为她理顺额边的碎发,无比温柔。
  
  茵茵迎着梁霄的目光,他看着她,却又好像根本没在看她。在那样温柔的注视下,一颗心忽然莫名地痛起来。她想起夫子醉眼微醺地说,茵茵,你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那天夜里,她取出一直被小心保管的那件素白衣裙,悄悄穿上。她从不知道,原来妈妈的衣服,她穿上竟是这样合身。手指轻轻揉搓裙裾上深深浅浅的纹理,心中像被炉火灼烧一般滚烫地疼。
  
  夜已深,茵茵站在门口,看月色下自己长长的影子,恍惚地想,她当年,是不是也曾这样,静静守候在有他的地方。
  
  院落另一头的马舍里,追风忽然嘶鸣起来,茵茵担心追风吵到梁霄,匆忙来到马舍。她轻轻握住缰绳的那一刻,追风安静下来,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竟像是含着泪水。心中一恸,就连追风也错把她看成了妈妈。
  
  不知什么时候,细碎的薄雪悄然落下。这一年的雪来得好早。
  
  茵茵轻抚追风的鬃毛,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嫉妒妈妈。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叹一声,默默转身,一瞬间,怔住了。隔着飘舞的雪花,梁霄,正站在屋檐下静静看她。
  
  那晚的天气很奇怪,月色仍在头顶若隐若现,雪,却也一直下。
  
  她披着薄雪,一身素白,执缰而立。晶莹的面庞,像月光一样皎洁。
  
  “茵茵,过来,”梁霄轻声唤她,“外边冷。”
  
  茵茵一步步来到梁霄身边,寒凛的空气和心中的焦灼忽然让她很想哭。她爱这个人,好爱好爱,但他,爱的却是她的妈妈。
  
  她又看到他温柔的目光,这许多年,他无数次这样静静看着她,而她,也喜欢这样被他看,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曾经无比期待赶快长大,但当她真的长大了,这一刻,她忽然好想问他,哥哥,你真的在看我么?
  
  茵茵盯着梁霄的眼睛,她从他漆黑的眸子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第一次问自己,你,梁茵茵,究竟是他的谁?
  
  “哥哥……”茵茵定定看着梁霄,声音细弱的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到,但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勇气,她说,“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么?”
  
  梁霄仍然安静地看她,让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听清了她的话。
  
  茵茵目中已有泪光闪烁,从小到大,许许多多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阳光下,他摘下一朵浅黄色的春花,小心别在她的发髻上。他温柔地说,茵茵别怕,我一直在这呢。漆黑的离水中,天塌地陷的一刻,他们紧紧相拥。在她还是个赖皮的孩子时,他无奈地好多次应她的要求,轻吻她的额头。
  
  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指引着她,茵茵踮起脚,双手环住梁霄的脖子,笨拙的想要吻他的额头。亲吻一下额头,是幼年时,他们最亲密的动作,那种温暖难言的幸福,她一直不曾忘记。
  
  她仰起脸,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看到梁霄只是僵直地站在她面前,刻意避开她。她够不着,她根本无法触及他的额头。那样绝然的拒绝让她的心募地一寒。
  
  “茵茵,”梁霄淡淡道,“很晚了,去睡吧。”
  
  茵茵的手颓然滑落,但目光仍然倔强地停在他身上。
  
  “哥哥,”她说,“忘了她好吗?”
  
  除了簌簌落雪,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的眉目,他侧脸俊朗的弧线,像大雪中寂静的山川,是温柔褪尽后的沉默。
  
  他的安静忽然激怒了她,茵茵仍然保持仰首看他的姿态,隐忍下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轻轻抬手,将衣袖送到梁霄面前,“哥哥,你还记得吗,为了这件衣服你差点送命,可是,她真得值得你这样待她吗?”
  
  “茵茵,”梁霄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寒冷得陌生,“她是你妈妈。”
  
  “如果我是她,”茵茵目光灼灼,“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茵茵,”梁霄尽量缓和了语气,轻声道,“很多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因为你从来不肯告诉我,”茵茵道,“现在,我也不再想知道了。”抹一把怎么也忍不住的泪水,茵茵几乎恳求道,“哥哥,忘了她,忘了过去,让我陪着你,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梁霄深深看着茵茵,他没想到她如此直率的告白,却也不很意外,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姑娘,她的心意,他并非全然不懂。
  
  梁霄只是摇头,“茵茵,再也不要这么想。”
  
  “为什么?”茵茵含泪道,“就因为一个曾经弃你而去的人吗?”
  
  “茵茵,”梁霄的声音冷得像细碎的雪,“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我说错了么,”茵茵已经泪流满面,“她是我妈妈,我也很爱她,很想她,可是,我不信这世上有什么能拆散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她既然选择离开你,选择嫁给别人,她就不配你为她付出的感情,哥哥,她根本配不上你!”
  
  梁霄沉默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忽然,抬手轻轻脆脆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忽然而至的疼痛与心底的悲凉热辣辣地连成一片,茵茵下意识抚上自己的面颊,她不敢相信,梁霄竟然打了她。
  
  两个人在落雪中静静对峙。短暂的恍惚过后,茵茵以为梁霄会把她搂进怀里,会像小时候一样为她擦拭眼泪,喃喃唤她的名字,甚至,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说,哥哥,我不怪你,是我惹你生气,是我不好……
  
  但是,她只看见梁霄绝然离去的背影,他转身回房,砰一声关上房门,那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心。
  
  茵茵独自站在飘雪的屋檐下,万籁俱寂。彷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血气弥漫的夜晚,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她爱的人不要她了,苍茫天与地,又只剩下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在纠结,梁霄对茵茵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一时想这样,一时又想那样,身为作者,有时也会觉得掌控不了笔下人物的命运呀。




☆、但为君故(三)

  纷纷扬扬的雪花时降时歇,气温也随之急剧下降,不几日,离水已完全上冻。这期间,景杰一直在紧锣密鼓处理手头的事务,年终将至,各种各样琐碎的事情忽然潮水一样涌出来。
  
  茵茵时常站在水边看着徐徐飘落的雪花发呆,有时候,景杰会撑一把伞无声地来到她身边,为她遮避风雪。景杰早已安排好启程的时间,他也向茵茵提起过几次,只是每一次,茵茵都只是固执地摇头。景杰暗自叹息,真是个心口不一的丫头。
  
  一日,景杰对茵茵道,“长夏已经这么冷了,泉溪大概更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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