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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离恨天之缭乱春秋+风云云散(虐 古代 兄弟 NP)作者:千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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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毙命于人掌下的景象,仿若噩梦,此生再也不愿再见。

无暇顾及四周强敌环视,握着重寻的手不觉间加重了力道,本以为自失去爱妻,世上已再无人让他如此牵挂于心,却终没料到是血浓于水,融入血脉汇入骨髓的牵连羁绊竟如此强烈。

正要为他输些真气送他歇息,却被重寻不着痕迹的轻轻挣开了手,就这样拜了下去。
“重寻无能,学艺不精要父亲涉险救我,下次断不会有此等情况发生。”

与自己颇为相似清越的声线如此诚恳而恭谨,带着刻意压抑着的虚弱,从未想过自己亲子的声音有一天听来竟是如此疏远,如此深深刺痛着他的内心。

尽量压抑着话语中的怒气抑郁,担心他伤势加重,秋亦岚急忙扶起他来。

那纤瘦的孩子,苍白若纸的面颊,唇上不带丝毫血色,却还是,虚弱的,淡然若水的笑,仿佛刚刚那几乎要毙命于掌下的人不是他,或是,他已无视于生死:死生亦不足重视。

竟是如此淡定,竟是如此轻忽生命,,秋亦岚再无法,也不忍看重寻那抹了然淡定的浅笑,激怒之下,已是一掌狠狠甩去。

宛若碎玉般的清脆响声,待秋亦岚清醒过来,也已晚了。


重寻未想到父亲会打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再难支撑,摇晃一下,身体依然软倒。

秋亦岚看着怀中秋重寻苍白脸上多了那殷红指痕,苍白唇边蜿蜒而下的鲜红,与那苍白的肌肤相映分明,分外怵目,见之心惊于自己竟如此卤莽急噪,却更为心疼心痛的是,为何重寻竟会如此轻忽于生死。

将重寻轻轻抱起,唤来属下吩咐着好好照顾少主,强自收敛心神,眸光一闪,冷澈双目如电直射向水黎耀。

自己因练那密传之功已久,此刻已神功将成,想那刚才救重寻心切全力一击,他必是也受了伤,只是不知道多年未见,他功力可精进到何种地步。

不出他所料,水黎耀却是受伤不轻,不只是因为他全力施为,而是,自那袭紫衣,那俊美却飘逸若仙的面容飞掠至眼前的一瞬,心中竟是如此震动,看着他清俊若七年之前,一双眼眸幽暗如斯,望之不见其深;水黎耀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自己是惊怒,是诧异,是愤恨,还是几分欣喜?

自那一战后,自己落败于他退隐中原,心中便再抹不去他的身影。

纵使身边暖玉温香,柔媚少年的潋滟波光中却总是想起那人清澈沉定的俊目,尤记当年,每每午夜梦回,总想起那人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是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他只对自己说,这是因与他仇深似海,若一雪当年之耻,心中便会彻底抹去那人。

眼见自己的爱子险些伤在他手,怕是他此刻正是激怒攻心,若是此刻全力一搏也许会取胜也不得而知;水黎耀正自盘算,胸口却陡然一窒,已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水黎耀身体猛晃了几下,勉力支撑着终是站定,不可置信的呆望着地下刺目的血迹。
“未想到,未想到,你的功力竟可如此精深,罢了,今日已再无法与你一战,我也并不急于一时,反正日后你怕是想避也避不了的。“

看着那一双明澈的眼,看向自己竟又是那种视若无睹的狂傲不屑,水黎耀不由盛怒,正要发难,却看到那华山掌们以唇语告知的暗示,才想起今日来这的目的为何,不由强压下满腔怒火,定定看向秋亦岚的眼中,竟是几分期待远多于怨恨。

好,好,清傲如你,天下间除你妻儿,可有把谁放在心中,我倒要看看,到不久后的那时,你该如何?我定要你跪伏于脚下,俯首称臣!

“令公子生得真是美貌异常,若不是性子如你那般太傲又如此倔强,我也舍不得伤他,还想请他回我宫中奉为上宾好好招待一番呢,哈哈,你说可好?”

“若是还想保命,就快离开此地,否则莫怪本教以多欺少,赤羽堂神箭队何在?”

顷刻间,厅中已排列着数十名工箭手,那阳光下闪着蓝焰的箭弩已对准着水黎耀一行。
水黎耀随行之人已是心胆俱裂,早已听闻这神箭头队无人不是百步穿杨,又各个都轻功卓绝,最是难对付,此刻再淬上剧毒,怕是谁也讨不了好去。

“宫主,我们还是快走吧,今日情况颇为不妙啊。”数人已忍耐不住,不停的劝说试探着他的意思。

“也好,今日也算见识到秋教主风采更胜当年更目睹令公子绝世容颜,也不虚此行了,哈哈,这便告辞,不久之后必来讨教!届时可不要拒人于门外才好。”

深深看了那面色愠怒的人一眼,水黎耀便径直上了软轿,再无回首。

直至那行人下峰再见不到踪影,一直凝立未动的秋亦岚也已再隐忍不住,一口鲜血已是狂喷而出。

挥退惶恐不安的属下,面色沉静如昔,心下却是涩涩的苦笑,自己这伤,若是真如告知他们的一般只是刚才比拼掌力所致,该有多好,可惜,天总是难遂人愿罢了。


汗~ 写文到一半 同学回来诉苦。。。没法写了 只好下一章写到重寻了 将会有几个重要人物出现,以及久别的重月 还有人记的他吗


7

浑浑噩噩,眼前是浓重的黑色,身上如置身冰雪般寒冷彻骨,已不知道是置身何处,唯一记得是失去意识前那一瞬,父亲扬手打向自己,一闪而逝的那抹痛苦不堪的神色。

门忽而咯吱一声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轻轻走进。 
纵使身体已虚弱得脱力,再无力睁开双眼,可是习武多年的耳立此刻更为灵敏起来,轻盈而稳健的足音,绵长微细的呼吸声那样熟悉,正是秋亦岚。

秋亦岚悄然走到塌前,凝望着重寻依然苍白若纸的脸颊,依旧可望见那已有些淡去的掌痕,心间涌上的是许未有过的痛惜和悔悟;执起那过分纤细的手腕,小心搭上脉门,却不由更是忧虑,脉象依旧虚弱,更隐隐有血气翻腾之意,虽说他自出生便承继异能,可是此刻却是无法保证以他如此虚弱之躯,可能撑过此劫?

门外突然有人轻轻扣门,秋亦岚正自烦恼,又怕惊扰重寻,便没做答只等属下自行离去,却未想到那人竟执着如此,兀自推门进来。未待他发作,便跪伏在地,恭谨万分的承上一封上了火漆的红色信笺。

“恕属下无礼,我知道教主挂心少主之伤,若不是自江南有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我也不敢打扰。”

秋亦岚一见那信笺之上刺目的火红,面色立时凝重起来,这火红色正是每逢最为迫切急需之要事才用来告急的颜色,简言之已是关乎到夜教生死存亡;自自己执掌教务起已有好些年未见这等告急,此刻出现此地又是何故?
揭去火封,目不转睛的阅起信来;字迹甚是潦草零乱,分明是写信之人心中浮躁至极,秋亦岚神色越发凝重,俊秀端丽的眉峰已深深纠结,执信的手竟也微微发颤。

待到阅完,神色已如常冷俊,不见丝毫异样,却良久无语,神色专注的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只是,攥着那信的手指却已在不经意间狠狠握起,信,早已揉破。

“教主,教主,这事该如何是好,若是真的,我教定受牵连,难保不会。。。”
等了许久也未见秋亦岚有何定论,火堂堂主本就是心性急噪之人,此刻心急如焚下更是口无遮拦,已是高声喊了出来。

静谧的空气,立时被这响亮急噪的语音打破了,听来很是突兀。

“下去,我自会处理,别在这扰到少主!”

刻意压低的声音,听来仍是不急不缓,只是平实中却透着凌厉的怒气,宛若待发的箭弩般一触即动的压迫感。

“可是。。。”
话哽在喉间,却已再出不了声,秋亦岚早已万分不耐,扬手封了他的哑穴,微一运力将他送出门外。

却是低低吩咐着那已有些惊吓过度难已回神的人,“此事我自会处理,现今你知我知即可,若是再多一人,特别是定要瞒着重寻公子,我会如何惩治你就不得而知了。”

紧攥着那封信笺,秋亦岚幽深的眸子中更是多了几分浓重的忧悒。

始料不及,此等多事之秋,本只想置身于这红尘之外,却终是不能独善其身,以自己此刻这等境况,又该如何保住这百年基业?

忧心已忡忡,思虑间却听得病榻上久未出生气的重寻一阵急咳,神智陡然清明起,正想举步去探他伤势,却瞥到了手中依旧握着的那盏信笺。

心念一动,两手交握就欲将其毁去,却听得一声闷响,寻声望去,只见秋重寻已是滚落在地,面色青白,衣襟上血迹宛然,显是积郁胸腹已久的血气狂喷而出。

秋亦岚见他似毫无生气的仰躺在地,心惊胆寒,一心只记挂他伤势如何,随手将那信团成一团轻掷窗外,落于那茵茵燕草间不见其踪。

小心将他扶到塌上坐正,双掌抵在那瘦削的背心之上,收敛心神,淳厚内力已是源源不绝的输传给重寻。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如此,为何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担,什么苦痛都要自己来承,偏就这点,与你娘如此相象,你们这却是置我于何处?“

沉寂许久,秋重寻只觉一只温润手掌轻轻抚上自己额间,拨去几缕汗湿而纠集的发丝,如斯轻柔,透着令人心安的温暖,恍惚间若回到儿时,还卧在母亲怀抱中受她爱怜呵护。

“我那一掌打下,许是很痛吧。你心里怕是定会怨我吧?可是你又可知见你如此无视生死,心若无物,我心里又作何想?“

修长手指缓缓抚过那依旧微感刺痛的脸颊,竟是奇异的舒适心安。

耳边幽幽响起那低柔语音,沉静幽雅如初,却显是极力压抑住真气损耗颇多的虚弱。

“我若是时日无多,你与重月可能于这乱世红尘中存活下来,更是担心你,自幼便是这隐忍忧悒,从不愿说与别人,却总是苦了自己。”

轻微如一叶飘落无声,消弭空气中,随风而逝的低语,若有似无,不经意间沾染上他久久积郁在心的忧悒无奈,却是揉进无穷尽的怜惜疼宠。

坐在塌前,仔细端详他面容许久直看着那苍白的睡颜已是有了些血色,探他鼻息也很是沉稳,秋亦岚才略微安下心来,正欲起身,却是一阵眩晕,心口猛然一窒,一口鲜血已是顺着早已掩在唇上的手掌指缝间蜿蜒而下。

心口有若重锤抨击般钝痛难忍,却硬是强压下未呻吟出声,盯着满掌殷红,心底已若明镜,徒然苦笑,早已知晓习这秘功可能有生命之忧,却未迟疑后悔,事已至此,只望它能助其一臂之力,完我夙愿,了后代累累心结。

凝望一眼那安然沉睡的重寻,心底有些愧然,有些苦涩,也有些心安满足,得子若此,该是此生一大幸事,又何必如此执着?

轻叹一声,身形展动,人已离去。

却未见到,重寻紧闭的眼角,流泻出那一道晶莹的泪痕,滴落鬓间,沾湿了发。

心中千回百转,不知是酸楚,是欣喜,是委屈还是了然。。。

他从未睡去,自父亲入内探望。
所以他明了父亲耗费大量真气为自己疗伤,他也明了那听似矛盾至极,有若自语的一番话。

其实心底,自己从未恨过父亲掴他一掌之痛,聪敏若他,又怎会看不到那一瞬他眼中的不舍与矛盾。

天性若此,又一直一直以为父亲对自己轻忽疏离,初次结识挚友却未想到是如斯结果,更与重月纠缠不清,伤人伤己,累他如今负气远走,踪影无处可寻。

不觉间,时光如水飞逝,心境却是如次漠然苍茫,很倦,很累。很想去找个宁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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