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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逐鹿中原by 宁江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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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呵呵呵……走了好,都走了才干净……” 

第九章 
“恭迎掌门。”一重重的声音由山脚传到掌门所处的“沧云居”,武当弟子的大家风范一揽无余。 
司马绪在仕孝仕廉的陪同下,回到武当。仕容一早等在“沧云居”门前,身体刚要和躬下去被司马绪扶起,“七师兄不必多礼。” 
仕容抬头凝视著他,张口欲言又碍於两位师弟在场。 
司马绪道:“两位师兄也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仕孝仕廉应声退下。 
司马绪与仕容一先一後走入“沧云居”,门一关上,司马绪就紧紧抱住他,“好想你……” 
仕容任他抱住,听出他话语中的疲惫,慢慢在伸出手回抱著他。 
享受著人的体温与仕容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司马绪轻吁一口气,久已劳累的身体放松下来。这时,他胸口压抑不住的血气涌上,一口腥血就那样喷了出来。 
仕容吓得脸都发白,“仕阳,你……” 
“我没事。”司马绪拭去唇边的血,微笑著说,“只要睡一下就好了。” 
仕容道:“那你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他扶司马绪在床边躺下,帮他盖好被子,点燃可以静气安神的檀香,这才轻关上门离开。 
司马绪的神智渐渐变得模糊,在熟悉的香味中,慢慢沈入了睡眠之中。 
过了一个时辰,仕容推门走进来,对身後的人吩咐道:“把他抬到‘剑庐’去。然後守在外面,不要放他出来。” 
他再次望一眼司马绪,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道:“仕阳,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武当……” 
鸟鸣,泉流。 
风动,蝉惊。 
司马绪醒过来後,很快就感觉到所处环境的变化。根据声响,他猜到现在待的是“剑庐”。而且,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他坐起来,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看来已经中了“十香软筋散”。这就有点糟糕了,他手上没有做解药的材料。 
他仔细听那人的气息,眉头皱起来。武功很高,即使在平时,也与他难分高下。武当山上何时有了这种高手?等一下,好像并不是中原内功的路数。 
司马绪站起来,凭著记忆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也下了药……他照常喝了下去。 
“尹孤宇。” 
一直在不解地观察他的人突然被自己的名字喊出来惊得一呆,不由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司马绪轻轻一笑,“气息。” 
尹孤宇道:“司马绪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绪道:“我很意外,你还在武当。” 
尹孤宇道:“我答应仕容做一件事。” 
司马绪听出他在说“仕容”二字时,语气不自觉地变柔软了。很好。他嘴角嚼起不为人察觉地冷笑。 
“我不是说过,千万不要和他讲话吗?”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司马绪的眼睛里掠过一道银光。很快,几乎是一闪而逝。 
如果绿衣在场,他一定会为那个始作俑者默哀。 
司马绪道:“七师兄,你真让仕阳吃惊。” 
“仕阳,你别恨我。”仕容也在桌边坐下,“我……” 
司马绪“腾”地坐起来,身体一歪,几要摔在地上。 
仕容伸手扶他,也被他挥开。 
“不要你管。”司马绪摇摇晃晃地站著,“没想到我最後竟载在七师兄手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仕容道:“仕阳,你听我说。你很厉害,武当的壮大,大家有目共睹。可是你太厉害了,你的手段在引导武当往邪路上走啊。” 
司马绪道:“你说得这麽好听,无非就是为了武当掌门的位子。你早说啊,我让给你就是了,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无论什麽我都会给你的……” 
仕容的脸上是带著泪光的笑,“仕阳,你何必再说一些欺骗我的话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为的只是师父的那封信是不是?” 
司马绪苦笑,“你这样认为我有什麽办法……”他坐下来,好像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果然,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相信的。” 
仕容道:“你不要这样子,仕阳……”他低下头,又抬起来,“你的话我不知道要信哪一句好,还是都不能相信。师父在信上说过,你是带毒的花,武当没有那个力量困住你。在武当壮大之时,便要将你……” 
司马绪道:“师父……他也在利用我啊……”他低低地笑著,声音越来越大。 
仕容急忙道:“仕阳,我不会杀你,只要你待在这里,我,我会照顾你一生的。” 
司马绪道:“七师兄,你太善良了,江湖不适合你待的。” 
仕容还想说什麽,司马绪抢先道:“七师兄,有件事我想求你。放心,不是让你放我出去。” 
仕容道:“你说吧。” 
司马绪道:“我妹妹司马絮儿,就是我从草原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她从小体弱多病,在关外也一直没好好调养,你可不可以代我好好照顾她?” 
仕容沈吟道:“她一个女子,呆在武当好像不太方便。” 
司马绪道:“所以我想请求七师兄,娶她为妻。” 
此言一出,他便听到两处惊诧的吸气声。 
仕容愣在了那里。而尹孤宇则是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司马绪。 
“七师兄是不答应仕阳的请求吗?” 
仕容开口道:“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她不是与林逢笑──” 
司马绪道:“洞房花烛之夜,林逢笑为了救我,已经被柳南和……”他低下头,“所以我一定要让她下半生幸福,这是我欠她的。” 
仕容还在犹豫,这个事情毕竟太突然了。 
这个时候,司马绪一阵咳,鲜血溢出双唇,他的脸像纸一样白。 
仕容强行探视他的脉门,大惊失色道:“仕阳,你怎麽受了这麽重的内伤?” 
司马绪道:“与南和公子一战,能保著这条命回武当已是大幸了。”他收回手,对仕容道:“七师兄,你放心,这伤不是我假装出来的。而且我也不想用它来骗你给我解药。你放了我,我就会来报复你。那个时候,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求你好好待絮儿,只要她幸福,九泉之下我也有脸见父母了。”他身体一矮,跪倒在地,“求师兄成全。” 
仕容被他说得心中大乱,“你先起来。” 
“师兄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好,我答应你。” 
司马绪道:“多谢师兄──”未尽的话音消失在他晕倒在地的动作上。 
仕容惊慌失措,回头喊道:“尹孤宇,你还不过来帮忙?” 
待仕容离开,尹孤宇对著床上躺著的人喊了一声:“喂,你要睡到什麽时候?” 
司马绪伸了个懒腰,笑道:“他是不是很可爱?” 
尹孤宇斜他一眼,“同一个师父教,怎麽差别那麽大?” 
司马绪懒得和他解释,道:“你与嘉陵也是同一个师父教,不照样南辕北辙。” 
尹孤宇自知说不过他,将头扭到一边。 
司马绪道:“刚才为什麽不拆穿我?” 
“我只答应他一件事。” 
司马绪笑了,“尹孤宇,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好不好?” 
“你?”尹孤宇狐疑地看著他。 
司马绪道:“据我所知,欢喜门一向是首徒接任掌门之位,你怎麽会让一个黄毛小子跟你竞争呢?” 
尹孤宇被他说得火起,“你不是一向神机妙算吗?怎麽,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司马绪一笑,也不与他辩,“我记得嘉陵向我索要过‘飞天羽衣’。欢喜门以‘飞天羽衣’为圣物,每位掌门接任都要将它展示给门徒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中原的。” 
尹孤宇道:“仕容和你斗,根本是以卵击石。” 
“多谢夸奖。”司马绪道,“他不知道这些,更显得他的珍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他。不说这个,关於我的提议,你有没有兴趣。” 
尹孤宇道:“‘飞天羽衣’是被中原人抢走的,家师为了夺回本门圣物,立下约定,谁得回‘飞天羽衣’谁就是本派掌门。可是我与嘉陵来到中原,发现你们中原人没一个说实话,而你又是最会说谎的一个。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更何况,你不是说过你没见过‘飞天羽衣’吗?” 
司马绪道:“我虽然没有见过‘飞天羽衣’,但是我可以让你见一个人。他一定会令你得偿心愿。” 
“谁?”尹孤宇逼近一步。 
司马绪微微一笑,道出一个名字。 
尹孤宇眼睛里射出慑人的光,二话不说道:“好,我就信你这一次!” 
谁也不知道,司马絮儿会武功。 
当她出现在“剑庐”时,尹孤宇再次被中原武林人氏的深藏不露所折服。 
司马絮儿跪在司马绪床边,她的眼睛里什麽也没有,整个人好像被操纵的木偶,机械地吐出一串平板得近乎没有单调的话:“听候主人吩咐。” 
尹孤宇仔细观察後,道:“你对她下了盅?” 
司马绪摇头,“不,在中原这叫做‘勾魂摄魄’,即俗称的‘木偶术’。” 
“你什麽时候……”他不是一回来就被带到这里了吗? 
司马绪道:“在关外的时候,我不想她乱说话。”他抚摸著她的脸,赤裸的欲望让尹孤宇目瞪口呆。她不是他妹妹吗? 
没等他反应过来,司马绪发出了第一条命令:“反抗我。” 
司马絮儿没有一点迟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激烈的抗争几乎有她并不听命於他的错觉。但事实上她神智已经完全被他掌握。 
接下来的场景尹孤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以这样的方式“强暴”了司马絮儿。这样的离奇与荒诞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欢喜门不是什麽名门正派,取名“欢喜”自然就免不了经常看到此类事情。可是望著眼前这一幕,尹孤宇对司马绪产生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他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司马绪站起来,将只是略微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再随手扔件衣服盖住司马絮儿破布娃娃般的身体。 
“你把她放在房里,然後等在外面……” 
他一步步地将计划说出来,尹孤宇听得脸上愈显阴沈。 
司马绪道:“你在担心他吗?” 
尹孤宇冷著脸,“你口口声声说著喜欢他,还不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司马绪道:“以他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在江湖久待。我保护不了他,只好用我的方式让他远离。”他停了一下,神情变得黯然,“我早就腐坏,永远都修不好了。我不要他也这样,这个肮脏的江湖就让我来扛好了。” 
尹孤宇沈默,抱起司马絮儿,消失在“剑庐”外。 
峭壁上开始长了一些小草,不知是什麽时候发的芽。它们在风中摇摆著纤细的身体,唱著只有自己与风才听得懂的歌。 
仕容从议事厅出来,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去,他不假思索地追了过去。 
人影消失在司马絮儿暂时居住的院子里,他想起司马绪的托付,上前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他情急之下推门而入,一股白烟直冲面门,促不及防之下他一头载倒在地上。 
当他醒过来时,头还是昏昏沈沈的。他觉得手上粘粘糊糊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满是鲜血。 
他一下子惊醒了,站起来打量四周,不由得呆住了。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可是,是一个死人。 
司马絮儿胸口插著他的剑,衣衫破碎地倒在血泊里。 
地上的血流得好像没有止境似的,这是怎麽回事?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撞到了别人身上。 
“七师弟……”仕廉不解地扶住他,“你怎麽──”他看到了仕容衣服上沾上的血迹,很新的血,也很刺目,“你这是怎麽搞的?” 
仕容怔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 
仕廉看一眼血迹是沿著司马絮儿的房间里出来的,他紧走几步走进去一看,就被里面的情形惊住了。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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