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作者:羽欣嫣(晋江vip2013-02-22完结,怅然若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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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次,安宁看到他和苏洛在一起,她从他的住所里跑出去,他追出来,她坐在路边的一个锈迹斑斑的栅栏旁边,抬头看着他的时候,满脸是泪地在微笑,她说:“如果你种下一棵芽,只是为了有一天它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能够亲手砍掉它,让它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死,那么,你做到了。”
他本可以解释的,可是却该死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不会忘,也不会让你忘。”安宁用手指在他身上画字,一笔一划的,很痒。
他知道她写得是什么,却故意不说,而是问她:“你写得什么?鬼画符一样。”
安宁笑起来,煞有介事地说:“我就是在画符,我已经在你身上种下符咒,这样你就会永远觉得安宁是最好的。”又人来疯地在他的心口的位置胡乱的画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的,很像电影电视里的巫师。
他抓住了她的手,很是认真地说:“就算你不画符,我也会一直觉得安宁是最好的。”
“你最好这样,否则上天会让你承受失去安宁之后的万箭穿心之苦。”她在他的胸口一点一点的,还得意的嘿嘿直笑。
当时一句玩笑话,谁会想到事后是应了验的。
在离开安宁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心一直处在一种空茫的无法言明的痛楚当中,她说他送她一颗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砍掉它,可谁又会知道他在举起斧子斩断情丝的时候要忍受怎样的折磨与疼痛。
他的心,早已送给了她,悄悄地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她在哪里,他的心就在哪里,离开她,他就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因而空茫和虚弱才会接踵而来,还要时不时地忍受暗夜到来时那种颤栗、痛楚和爱恨交加的苦。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煎熬的。
他应着,一边信誓旦旦地说“好”一边把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就如同打上了属于安宁的印章一般,意思是:这里是安宁的,没有别人可以取代。
第二天,往家里打了电话,母亲李桃接的,他问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吱吱呜呜的,最后说:“没有什么事,你别瞎操心了,好好上班。”
“真没什么事吗,我爸呢,他在不在家,我想和他说说话。”
“你爸……他……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让他打给你。”
他没有听出母亲嘴中有什么异样,但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我下个月回去,回去再说吧。”
母亲一听有些急,忙说:“你先不要回来……,我是说,在别人那儿工作,请假总是不好的,来来回回的跑,还要搭路费……”
“妈,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钱。”他这么说着,就下定了决心要回家一趟,一则他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去了,另外就是他和安宁之间的事总要让父母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想攒点钱,等安宁一毕业,他们两个就结婚。
安宁来,他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还说:“过几天你们放假,我们一起回去。”
“这样呀?”安宁有些勉强:“我和同学约好了放假去做义工的,能不能改个时间呀,我们的事不用这么着急吧,再说了,我都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她嘟嘟囔囔的。
“不是说要马上结婚,就是回去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他说。
“这个更不用着急,我这个假期都安排满了,等下个假期吧。”安宁笑嘻嘻地,有些心不在焉。
“不行!”他立刻说:“把约都推掉吧,你一定要和我回家一趟。”
他很坚决,安宁看了他一会,有些妥协,敷衍着说:“好吧好吧,我尽量好了。”
他把她的身子板了过来,再重复了一遍:“不是尽量,是一定要!”怕威慑不够似的,他又补充了一句,说:“这是正事!”
“许沐泽,你是说我的那些活动都不是正事了?”安宁把声音提高了问他。
他很少和安宁因为意见不同而起争执,那次却很坚持,始终不肯松下口来。
安宁和他僵持了一会,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他没有去追她。
半夜的时候,安宁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沐泽,我肚子痛。”
他很是紧张,立刻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她:“严不严重,我现在就过去,带你去看医生……”
安宁说:“等你来了,我就痛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哪儿有没有止痛药,先吃一颗,我很快……”
他着急的不行,想着赶快赶到她那里去,安宁却“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是上了当的,安宁并无大碍,否则怎么还能笑得如此欢愉。
他松了下来,有些生气,就训斥安宁说:“这种事你也能拿来开玩笑?”
语气虽然生硬,但电话却没有挂,可电话那头却没有了声音,在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电话出了什么毛病的时候,安宁才又开了口,说:“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肚子痛,不过还不至于痛死。”
“怎么回事?”他坐了下来,问。
“都是被你气得了。”她说。
“我有气你吗?”他知道她说的是下午的事,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那么顽固,他不过是想让他们的事情能够尽快的明朗化,从来没有让她生气的意思。
“当然有。”她言之焀焀。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服了软,说:“那……是不是我道歉,你肚子就会不痛了。”
她说:“会好一点吧。”
“那我道歉。”他说:“是我的错,应该让着安宁的,我以后会改。”
“好一点了吗?”他问。
“是好了那么一点。”安宁笑起来,又不是很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是单纯被你气得,我那个……那个来了,所以肚子才会痛。”
他明白过来,说:“很疼吗?要不我现在过去,帮你捂一捂?”
“那倒不用,你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也许就不疼了。”她说。
“这样也行?”他问她,又说:“那我说点什么好呢?”
“说了是你哄我的,怎么还要我教?”
他想了想,说:“安宁很好,非常好。”
“太广义了吧,具体点。”
他忍不住地笑,说:“安宁什么都好,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一样,眨呀眨呀的会说话,你有再多的烦心事,只要一看到她,就会觉得开心;还有她的鼻子,像一颗草莓,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地想尝一尝,她的嘴巴很甜,可能是因为吃了太多冰激凌的缘故,她很会笑,笑起来的时候,你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1616充斥着变数的未来
第二天,安宁下了课就乐滋滋地跑来了,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决定了,推掉几个活动,和你一起回去一趟。”
他摸了摸她的脸,说:“这才乖。”
“那,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她去翻冰箱,被他拉住了,说:“不能吃冰激凌。”
“为什么?”她不能理解。
“你自己明白。”他看她。
她的脸红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臂撒娇,说:“沐泽,让我吃一口吧,我就吃一口,一小口没有关系的。”
“不行,你忘了昨天是谁喊着肚子疼来着。”他坚决不给。
“不吃就不吃,小气巴巴的!”她“哼”了一声过去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出气一般的,拿起一本书放在自己膝盖上翻到哗啦哗啦作响。
他在她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一只手环抱了她,一只手将她用来出气的书夺了过来,说:“我给你煮面吃,做你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冰箱里有卤鸡腿,可以加热一下给你下饭?”
“我现在不喜欢吃了。”她说话明显的有些口是心非,嘴上这么说着,却偷偷咽下一大口的口水。
“吃一点吧,就当是为我吃的,你现在这种时候不能不吃东西,你要是饿瘦了,我会心疼的。”他心知肚明,但依旧抱着她温言细语的劝。
她故意想了半天,才偷笑着吐口说:“这样呀,那我就吃一点吧。”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立刻领命起身:“我这就去做。”
面条刚煮好,也没来得及尝一口,就接到上司电话,要他回公司加班,他一边叮嘱安宁自己吃饭,不要等他,尤其不能吃冰激凌,一边整理东西匆匆出门。
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原以为安宁已经走了,打开门却发现屋里一盏灯亮着,安宁趴在茶几上睡着了,旁边用盘子扣着一碗面和一碟卤鸡腿,面和菜都尚有余温,也不知道她已经热过几回。
他准备抱她到床上去睡,她醒了,揉着眼睛看着他,有些遗憾地说:“你总算回来了,你看,面都糊掉了。”
他心头一热,责怪她:“怎么这么傻,不是不让你等我的吗?”
她睡意全无,俏皮地冲他吐着舌头笑。
他去把面又热了热,两个人在灯下吃已经糊烂掉的面条,也许是饿了的缘故,他吃得津津有味的,一抬头发现安宁托着腮在看他,就用手指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问她:“看什么,我脸上有字?”
她摇头,很是心疼地说:“沐泽,我要怎样做,你才能不这么辛苦?”
他笑了起来,又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了想说:“那等会吃完饭,你负责洗碗好了。”
安宁很高兴地答应了,好像是终于能为他分担一些事情了,又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往他碗里拨,还夹起一个酥烂的鸡腿给他,乐滋滋地说:“那你多吃点。”
他欣然从命。
原本是打算等安宁一放假他就请假几天和她一起回去的,但公司里临时新接了一个项目,大家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请假回家的事只能一拖再拖。安宁更是乐得如此,她本来对这件事就不怎么上心,这下更是活跃了,今天在九龙,明天在西贡的,孜孜不倦地和同学们游走在这座繁华都市里。
七月中旬,项目总算告一段落,安宁却在那几天过海去了澳门,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他拿到假期,一边等安宁回来,一边准备买给父母和安宁妈妈,外婆外公的礼物,忽然就接到母亲李桃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很是慌乱,六神无主般的,说:“沐泽,你快回来看看,你爸,他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居然起诉到法院,要……要和我打官司离婚……”
他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愣了一下神,才说:“妈,你说什么,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儿子,起诉书我都收到了,这会就在我手上……,你赶紧回来……”
母亲语气里那种巨大的失落和恐慌让他坐立难安,他能理解到那种心情,母亲娘家家丁单薄,只有她一人,外公外婆又去世的早,这个世上除却父亲,他是母亲遇到难事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没有等安宁,一个人先飞了回去。
还没有到家,父亲的电话先打了过来,他们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见了面。
他提着行李进去的,父亲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抽烟,看到他进来,为他倒了水,略微停顿了一下,简短地说:“坐吧。”
他把行李放到了一边,在父亲的对面坐了下来,挥手驱散满屋子的烟气。
父亲问他:“你要不要也来一支?”说着从包里取出一盒红塔山扔给他。
他抽烟,父亲是知道的,平时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他没有去拿,而是闷坐着,过了一会才问父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