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论红楼的倒掉 作者:喝壶好茶嘎山糊(起点vip2014-05-09完结)-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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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大门紧闭着,门联和门边高墙上的灯笼,都表示着,京中的风向,与这样的人家八杆子打不倒一处的,可其实呢?
书房里,林靖挥退了旁人,连碧草都让出去了,而此刻,她自己正愣愣地冲着面前的一个物件出神。
这物件,用一块红色缎子包裹着,正是那时金铮塞到林靖手里的那个。里面的东西,林靖已经看过不下百遍。
此刻,林靖发了一会儿愣,又一次打开了这缎子。里头,是一块巴掌大的怀古,用的是极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如脂,色泽似乳,泛着润润的光泽,没有一丁点儿的炝火灼光,看得出是经人常年细细把玩的。
现在这时候,西南小国的翡翠还没经过慈禧的喜爱,只是个小意思,在天下玉种中还排不上号,而天下四大玉,又以羊脂最为难得。
羊脂白玉,和田最佳,那一处,正是西面。
而这个怀古,一面上头,螭龙跃空,昂首盘尾,蜿蜒盘曲,柔中带刚,而另一面,波浪连天,映着的一轮明月,留空处,刻有“潮生”二字。
螭龙,上古神龙第二子,寓意美好、吉祥、相知相守。
五爪金龙乃天子象征,而蕃王最多可以用螭龙修饰。
这一块怀古,太重!
这东西有什么来历,金铮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自己,现在的林靖,已经不再揣磨。不管怎么样,不管是麻木还是心痛,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嘎然而止,也已经到此为止。
那么,这样的东西,怎么还能留在自己手里?
还回去,还回去,从此再无瓜葛?再无瓜葛!
终于,分裂的两人,合二为一,锐痛,让林靖终于哭了出来。哭吧,只此一回!注定如此的结局,却还是一步步地踏了进来。如今,哭过,就让自己再爬出去,管他如何的痛!
门外守着的碧草,听着里面压抑的呜咽,不知不觉中,也是泪如雨下。只是不等她这儿完全止住了抽泣,书房门开了,林靖走了出来,脸上并没有泪痕,两眼却是红通通的,人也不在那么飘着了。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的主子,让碧草更想哭。
平息了两天,林靖就让人打听西宁世子的消息。这样的东西,还是当面还回去的好。消息回来的很快,说是金铮前两天就出了城,去了通州附近。林靖忽然想起来了,今儿个,是金铮母亲的忌日,而其母,不知为何葬在了通州。
林靖自嘲的笑了一下,人,果然还是自己最重要,自己只想着自己的难受,全忘了今日是金铮母亲的忌日,记得,自己还说过,这日要陪着金铮一起去祭拜的。现在想想,不知道那时金铮提出这要求,是个啥想头。而如今,自己的应承,也自然无法实现了。
努力深呼吸,压住涌上来的泪意,说好只哭一次的,就不能再流泪,眼泪让人软弱,而在这儿,自己却是只能强硬。
到了夜间,看着外头苍白的月光,林靖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没让碧草跟着,自己又进了书房。虽说自己食言了,可还是可以做点儿什么,不为别人,只为了自己安心。
清空了个案几,拖至窗口,摆上香炉,既然没有陪同,自己就来个遥祭,也算全了这一段路。不知道金铮母亲名讳,不知道生卒,想了想,林靖就把那块怀古搁在上头了。算个意思吧。
香案下头,放着个火盆,没有准备三牲果品,连锡箔纸钱都没有,不过,好在还有酒,烈酒醇酒都有,还是金铮搁在那间屋子的。林靖一一搬过来,最后,想了想,把那书房中一个橱柜打开来了。
里头,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个食盒,而食盒中,却是卷卷经书,从最旧那只中勉强认得出字的经书,到最新那只中一提一顿皆有意境的经书,这是她来这世上,十年除夕十年心境,十年守岁十年忆,都在这里。
当初起这个头,其实就是为了给金铮的谢礼,如今,都化给了金铮母亲,应该比那些三牲果品,更添心意吧?
慢慢的,酒味儿,烟火味儿,渐渐升腾起来,火光映照中,一滴眼泪滑落在火盆中,发出一声“嗤”的轻响。
不能哭!
林靖忽然对自己生出一股子恼怒,这算什么,这样难看!人生中,除了爱情,活着,才是最根本!
林靖忽然拿起一遍的酒坛,一仰头,喝了一大口,大笑一下,看,活着,才能笑,才能喝酒!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口,恍惚间,房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是金铮,后面,好像是碧草死命的拉着他?
怎么可能?金铮不是去通州了?而碧草,呃,虽然跟自己亲密,但也知道,没有自己的话,不能擅入书房。
林靖冲着那两人一挥手,“出去,没我的话,谁都不能靠近!碧草,回去!”自己这样子,太难看了,不能在仆人跟前丢人!
只是,咦?怎么门有关上了?一个人,走到自己身边,静默片刻,也跪在自己的边上?
(一大桶狗血已经扑上来,小伙伴们拍轻点儿!我继续~)
☆、正文 244春/梦/无/痕
林靖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不过,能知道自己醉了的,大概还没有醉?
明明去了通州祭母,怎么就连夜赶回来了?还跪在自己身边对着那块怀古磕头,这人自己磕不算,还要压着自己一块儿磕!
嗯,好痛,这人手劲真大,磕吧磕吧,别跟一个醉鬼计较,这人身上的酒味,比屋里的还厉害,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是要磕的嘛!不过,为啥是三个?
呃,接下来,那人陪着自己一起继续化了那些经书,还一边说着谢谢。哦,对哦,他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只是自己没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靖拉着金铮,指着那只最旧的那只,口齿不清的说着,“这是你家的。你给的,在高旻寺。本来,这是我给你的回礼哦,可惜你跑了,不知道上哪了。嘿嘿,我就自己留着了。所以,你不要太感动了,这些原本就是你的,都是你的。”
林靖很大方的挥挥手,却不防被金铮一把抱住,“嗯,是我的,都是我的!”
傻人林靖连连点头,“对对,都是你的。连酒也是我从你房里拿的。”
“是我的,都是我的!”金铮越抱越紧,林靖觉得有些难受,使劲推了推,却如蜻蜓撼石一般,不满的撅嘴,“你是不是喝醉了?放开我。”
“不放,都是我的,我还要喝。”金铮好像很不满意,把林靖楼得更紧了。
林靖木木的脑子转也转不动,本能的抬起手,拍了拍金铮的脑袋,决定不与醉鬼计较,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到:“好好,都是你的。等下我们继续喝。”
接下来呢,接下来,就听见金铮絮絮叨叨的醉语,说好的一起去看他母妃,林靖怎么能食言呢?所以,这家伙祭拜完了,心里难受,喝了点儿,趁着酒兴,忽然觉得。应该把林靖抓过去,说好一起的。
一路疾驰,连守卫都呵斥回去了。就这样,却看见了林靖在书房中设了香案。那上头,那块白玉,是母妃留给他的,说是以后要给媳妇儿的。
“潮生。潮生,”母妃最爱这样叫自己,这是自己的小名儿。小时候,自己以为自己是潮起的时候才生的,所以才得了这样一个名字,自己还喜洋洋的告诉母妃。母妃只是笑。脸上红红的,还看着父王。
父王……金铮努力绕开了这个称谓。
后来,母妃去了。金铮才从母妃贴身嬷嬷那儿知道。原来,父王给母妃下聘之日,是八月十八,钱塘江大潮。
那块怀古,现在是在母妃嫁妆单子上的。而其实。在更早一年的八月十八,父王把那块怀古送至母妃家。那东西,原本是父王世子身份之物,那时,父王世子并不稳当,而那块怀古,只有螭龙,背面,并无潮生。
其中之意,如今的金铮,就是用脚趾头也想的明白。
母妃对那块怀古珍之爱之,直到临终前,才交给金铮,让金铮一定要给媳妇儿,这是母妃的心愿。
只可惜,金铮,不孝了……
浓烈的酒意,混沌了两人的头脑,模糊了意识,金铮说的颠三倒四,林靖也听得迷迷糊糊,本就知道,这人并不是想面上那样的风光,而现在,更是心疼。
于是,就这么纠缠着,搂抱着,先化了经书,再去继续喝酒,只是,不管到哪里,金铮就这么紧搂着不放。
也不知道,是哪个手抖,把酒泼了一身,粘腻不舒服,然后……
林靖觉得头很重,只是再怎么头重,还是觉得出有人死命摇撼着自己。眼皮子像粘住了,用力睁开,才看见面前是碧草一张惊恐哭泣的脸。
“怎么啦碧草?”林靖闭着眼,开声问话,只是自己的喉咙怎么这么嘶哑?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忽然一只手死死捂住了林靖的嘴,吓得林靖马上睁开有千斤重的眼皮。
碧草一只手捂着林靖的嘴,一只手用力把林靖扯着林靖起身的样子,更让林靖吓一跳。只是,接下来,林靖才发现,这才是哪到哪儿啊!
自己身上,衣衫凌乱,裹胸布虽然没有完全放到底,可是已经差不多到底了,而下身,粘腻的感觉,恼人的酸痛,以及火辣辣的刺痛,更是让林靖明白了过来。
屋外,天还没有亮,黑沉沉的。屋内,烛影闪烁,使床榻边上矮桌上放着的那只烛灯发出的亮光。可虽然只有这点点光线,已经照得出床榻上一片狼藉。
碧草在正屋里等了大半夜,始终不见主子回来。她虽然不敢违抗主子的严令,可莫名的担心,让她实在是等不得了。点着一盏烛灯,碧草就摸到了书房。靠在门上听了半天,却没有听见什么。
一咬牙,碧草推开书房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举着蜡烛往里一照,只见里头乱七八糟的,大着胆子往里摸,床上的情形,让碧草差点儿站不住了。
林靖愣愣的呆坐着,宿醉的脑袋,对现在的情形一点儿帮助也没有。
还是碧草,一咬牙,闭着眼睛,把一件明显是金铮的衣裳,扔在金铮身上。这才满床满地上找的林靖的衣裳。不管怎么样,先把衣裳穿起来再说。
摸索着穿了差不多,碧草又仔细的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遗留下大爷身上的任何东西,才扶着林靖往外头走。
林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碧草扶着她走,她就跟着走,只是这步履踉跄,除了未消除的酒精后遗症,还有那疯狂的后遗症,这一切,都让她现在无法思考。
外面清冷的空气,总算是让林靖稍微缓过些神。而昨日的疯狂,也随着冷冽的风,飘散开了。各种各样的后续难题,一下子全涌进林靖干涩的脑袋,让那本就还在混沌的脑袋,负重更深。
只是,一瞬间,压倒一切的一个问题,让林靖心跳差点儿停摆。她喜欢金铮,这已经是无法否认的。可,金铮呢?喜欢吗?喜欢做为男子的林靖,还是。。。。。。
还是什么?林靖口中苦涩,直达心底。
如果是前者,那么还未过去的这一夜的混乱,算是什么?
若是只喜欢男子林靖,那除了再一次的伤痛,林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而且,除了这个,带给林靖的,还有杀头的死罪!
这风,真冷啊,除了脸上身上,还冷到了骨子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