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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书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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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这么说来,香香是找不到了?”
    李仲重重地点头:“天下那么大,谁知道这一老一少跑哪去了?看来你们是没缘份哪,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我说啊,你就别再想着那个香香了,红娘子昨天搞了个女兵营,漂亮姑娘有的是,你没事就去逛逛吧。再说了,我看红娘子对你好象也有点意思……”
    我怔怔地听着李仲的唠叨,恍惚地沉思着。香香,原来我们确实是有过曾经的。可是,因为穿越,我错过了那开头,也看不透这结局,难道,我们就真的只有那一面之缘吗?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在手上划下那一刀。那一刀,划伤了你的手,同时也划开了我原以为已经坚硬如铁的心。在这次穿越中,我本来应该是一个情场浪子的,不会再真正地喜欢谁,也不会再被谁伤害。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乱了。难道,我还是没有能真正忘掉刘珊,以至于,把你当成了她?
    我被自己最后一个念头吓坏了。情到底是什么东西,隔了这几百年的时光,还是追着我,不肯放过我。我竟还是念念不忘那曾有的伤痛。丢人啊,还练什么太极,悟什么人生?我霍然转身:“二哥,让我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
    我沿着湖边大踏步地走着,不断地告诉自己:“张远航,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你错了,理所当然地错了,你喜欢的当然是香香本人,因为她喜欢你,肯为你割肉,所以你感动,你一见钟情。不是因为什么刘珊,她也根本不是什么替身。”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我莫名其妙地唱起那首歌来——
    香香,看看花开的草原
    蓝蓝的天飘着白云
    香香,听听熟悉的牧歌
    唱着风吹草低的思念
    香香,我骑着马儿
    挥着鞭儿,流浪去远方
    香香,你唱着歌儿
    披着夕阳,等待我回返
    …………
    靠啊,我的声音居然越唱越小,同时心里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你喜欢香香本人,可能吗?你动心,是因为她割下的那一刀,触动了你关于刘姗割肉戏言的回忆。张远航,你完了,你甩不开刘珊的身影,你永远只能活在回忆中,你再也无法喜欢别的人,你永远是一个行尸走肉,你再也没有了爱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我突然仰头冲着天空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来吧,你想霸占我的心吗?你想霸占我的前生、今生和来世吗?那你就来吧!刘珊,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霸占,可是你已经霸占了,你不肯走!我是多么可笑,多么自作多情的人啊!天空那么宽广,而人的心不是比天空还宽广吗?为什么我的心却容不下一个别的女人?
    我突然觉着很深很深的寂寞,难道我真的就是一根木头吗?一生只能燃烧一次,之后就成了木炭,虽然还能再次烧红和贡献余热,可是已经永远不能再真正地燃烧?我不甘心啊!我不能就这样毁了!在这个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乱世里,我还想再爱一次,好证明我还是心灵健全的人,一种莫名的冲动慢慢地在心底燃烧起来。
    “你真的那么喜欢香香吗?”一个沉静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象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除了红娘子还能有谁?我苦笑:“喜欢,喜欢得要命。”我的心仍有些刺痛,急着想说点什么。
    一个温软柔腻的身躯突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那双峰的柔软和火热。原来二哥说的是对的,红娘子也是喜欢我的,我的心一软:“事实上,我喜欢所有的美人儿,包括你,红娘子。”喜欢胡说这个毛病,以往害苦了我很多次,但我戒不掉。
    那个身躯突然变得僵硬了。
    我疑惑地转过头去,红娘子还好端端地站在三米开外。那抱着我的这个人是谁?
    我的身子也僵硬了,半响才苦涩地唤道:“香香?”
    那个久违的声音有些沙哑:“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却说,你喜欢别的女人……”
    我只好将求助的目光丢向红娘子。
    红娘子的眼里却尽是得意:“香香可是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的如意情郎,口里唱着香香,心里却还想着他的义妹。唉,香香妹妹,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你不要也罢,给他来个鸡飞蛋打,一拍两散。”
    我顿时满脑黑线,真话为什么这么难听啊?
第七章 空谷幽情
    愣了半响后,我突然笑出声来,因为我想起了周星驰电影里的那句台词——我永远都是个泡不到妞的可—怜—虫。
    这不正应了那个景么?美人在怀,却肯定是拂袖而去的结局。我就是个滑稽的人,滑稽的命。所以在这种尴尬无比的场合下,我居然还能厚颜无耻地笑出声来。
    香香慢慢地松开了双手,疑惑地抬起头来。这个美女还是我所认识的香香吗?洁白如雪的容颜,与记忆里那微黑的脸是天壤之别。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白了?”我忍不住问出声来。
    “你刚才在笑什么?”香香也同时问出声来。
    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回答。
    “唉,两个闷嘴葫芦,还是我来替你们回答吧。你的香香妹妹在跟你入狱的时候,怕官差起坏心,在地上抓了把黑灰抹在脸上。至于你的信哥哥,刚才是皮笑肉不笑,随口打哈哈;想分你的心呢。”红娘子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噼哩叭啦演起了双簧。也难怪,这年代爱迪生还没生出来,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灯泡。
    不过也多亏红娘子打破僵局。香香未曾开口,脸先红了:“信哥,你真是有些过份。可是当我听到你唱的歌,听到你说你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既然你也喜欢红娘子姐姐,不如……”
    听到这里,我脑中灵光一闪,汗啊,这是什么年代?古代啊!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一个男的同时喜欢两个女的,这是风liu韵事嘛,有什么好羞愧的呢?
    “停停停!”红娘子娇笑连连,摆手不迭:“我对你的信哥哥可没兴趣,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得,我走了,不做灯……花了。”
    我顿时冒出些疑惑来:“灯花是什么意思?”
    “灯花会爆的嘛,以后你就明白了。”她边笑边大步地离开:“李岩,早上我跟你说的那事,想得如何了?”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只简短地回答。
    风中传来她轻轻的叹息,象一缕烟雾飘散在原野里。
    阳光照在香香笑靥如花的脸上,我的脑中有短暂的眩晕。在我最寂寞的时候,有一个最爱我的女孩陪在身边,是多么令人温暖的事情。
    “为什么红娘子姐姐叫你李岩?信哥哥,你改名字了?为什么要改?你的伤好了么?能记起以前的事了么?”香香抬起脸,一口气提了N个问题。
    “因为你狠心地离开了我。我想今后我也要心狠一点,做到心如岩石,所以改成了李岩这名字。以后你就叫我岩哥吧。我的伤好了,以前的事能记起大部分了。”我的心其实不坏,我一直这么认为。只是瞎话张口就来,也不知为什么。
    “嗯,岩哥,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又会来找你吧?”香香的头低下了。
    “我知道,你离开我一定有你的苦衷,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想我。”我用力地搂住那个身躯,想把刚才的空虚寂寞从怀抱里挤走。
    “你知道就好。我的苦衷……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也许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哥,离开你的时候,我的心好苦。”她幽幽地诉说着,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水,落寞笼罩了那张美丽的脸庞。
    情人之间的话总是无穷无尽,永远也说不完的。我却不想再有任何言语,只想吻去她的落寞。
    我轻轻地吻干她的眼泪,吻着她柔软的双唇。她的唇冰凉凉的,象酷暑里的山泉,让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拨。我闭上眼睛,贪婪地探索着,吮吸着。
    “哥,我要你睁开眼睛亲我。”香香突然说道。
    “嗯,为什么?”我有些好奇。
    “我要你看着我的脸,记住我,我是香香,不是别的女人。”她的解释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心里,好象有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这是久违了的感动吗?
    我开始疯狂地吻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我的舌尖攻破了她牙的防线,挺进到她的香唇中,那里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我们的舌尖缠绕着,她的唇慢慢地火热起来。
    我的心里一阵火热,身体起了反应,手就自然地滑到了她那挺拨的双峰上。香香却象触电似地跳了开去,惊叫道:“哥,到此为止,不能再过份了。”
    我苦笑,你个死丫头,这不是把我晾在了半空中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稍微过份一点?”我不是要做情场浪子么,怎么这样一句话,说出来也是斯斯艾艾地,我对自己很不满意。
    “反正现在不行。哥,这四周还有人呢,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胆?……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香香的脸上有一大片红色的朝霞。
    我心中一乐,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啊。以后还有戏就行了。
    “哥,为香香做首诗吧,就象以前那样。”大约怕我生气,她主动地拉起了我的手,把话题转移开去。
    我的心里一震,她喜欢的究竟是以前的李岩,还是穿越之后的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远航啊远航,你太卑鄙了,居然要利用她以前的爱意,去霸占她的身体。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你这个笨蛋,为什么永远那么理智?你的灵魂虽然改变了,可**不还是李岩的吗?你又有什么错?人生苦短,难得糊涂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香香并不知道我内心的天人交战,还是不依不饶地摇着我的手臂:“哥,没灵感吗?”
    我心里一慌。天知地知我知,我只不过是个冒牌书生罢了。凭我那点古文水平,哪作得出古诗词啊。那些穿越到唐朝的人儿们多幸福啊,宋代、明朝那么多优秀的诗词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还有穿越到异世时空的人们就更爽啊,上下五千年的诗词都可以一股脑地剽窃。而现在是明末,清朝*那么历害,文坛冷冷清清,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清朝的任何一首诗词,只有龚自珍的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还勉强有些印象。可是这句诗哪能送给香香啊,除非改造成“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美女”,汗,那不是没事找抽吗?
    “做不出诗的话,下次不准亲我。”香香见我半天没动静,恨恨地说。
    我又是一慌,把心一横:“我已经想好了,不过这诗的格律会有些怪,是我刚自创的。”
    “好啊,好啊。先说好,要现做,不能背以前的哦。否则你就惨了,我会把你的耳朵给拧下来。”看不出来,香香调皮起来也挺令人头疼的。现在我对古代书生们作诗时的痛苦感同身受了,是哪个黑心人说脑力工作者生活得舒服惬意的?
    “听好了,我就以这里的景色为题,做一首接尾诗。考虑到你没读过什么书,我用词会尽量浅显易懂的。这题目就很直白,叫《阳光照在水面》。”我指着眼前的那面湖水笑道。
    “真的是很直白。”香香不咸不淡地白了我一眼。
    我咳嗽一声,慢慢地吟诵起来——
    阳光照在水面
    水面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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