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证明同人]梦国殇 作者:吴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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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使劲的推了一把挡在他前面的周尚文，回头死命的往后跑去……
周尚文猛然被推的踉跄了一下。
眼角一瞥，没有说话，翻身一滚，因为牵动伤口蹙了蹙眉，只是继续射击。
双方的交火，没有让老万逃跑的路线受到重大的攻击。
姜恬皱了皱眉头。
射击……射击……
别让鬼子，伤了百姓。
这是战士的信念。
还剩，11个人。
…
湿漉漉的裤子让山里的风一吹，是刺骨的冰寒和粘腻。老万觉得炸弹在自己身后，子弹在自己脚边。
他看到了前面的人群——啊！是老乡，哈哈！
安全了，回家了~！
是山茶儿，是山石，是殷嫂，还有胖墩！
哈哈。
然后，殷嫂的头被砍下来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惨烈到不似人类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山花嗜血的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声音的发源地，老万看着明晃晃的，滴着鲜血的日本武士刀。
殷嫂的血，顺着刀的血槽，汩汩的留了下来。
滴在土地上。
这时候，他才发现，百姓前面，挡着的，是50个士兵。
小秦和他兄弟五人的肢体，散落在一边。一根手指，大半截身子，半个脑袋。都是拼杀的姿势。
手榴弹还没有来的急扔出去——因为地势的原因，扔了，便是同归于尽。
山石的腿，留着止也止不住的鲜血。那是他试图扑过去的结果。
前排站着的是男人，妻子颤抖的躲在后面，小孩子哇哇的哭声。
血迹在日本刀和黄土地上流淌。粘在衣服上，慢慢变黑……
“退后，退后。”汉奸的翻译官随着山花挥舞日本刀的姿势翻译着不变的威胁。对半分的油油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和军刀一起放射着刺目的光泽。
百姓们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山茶儿和老万同时泪流满面。跌坐在地。
密集的子弹最终也会耗光，英勇的战士最终也会精疲力竭。
一样没有给他们投掷手榴弹的距离——鬼子迅速的把不会引起山体堪塌的安全距离缩短为零。
端着刺刀就那样扑了过来。
肉搏战。
精疲力竭都有负伤的战士对上了精力充沛的11个特种兵——虽然冈田只是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
周尚文揉身踢开一个扑上来的鬼子，匕首扎进对方腹部，换来的是刺刀狠狠的划开侧腹。
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一拳塞过去。
然后，背后抱过来的人没有给他余地，被他踹倒的人爬起来对着他的腹部一脚跺了过去。
“呃……”
突然，一种滔天的屈辱感狠狠的弥漫上他的整个人。
他知道了，鬼子，要活捉他们！！！！
清澈愤怒的眸子猛的望向一片高地，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的身影——一个绝对想要杀死的人……
“冈……田……？！”
姜恬终于倒在3个特种兵的围攻之下。一记手刀，不省人事。
剩下的9个战士，也无一幸免……
留下的，只有被架住的，周尚文。
…
秦涛不知道自己突入其来的冰冷感觉是什么。
只是一瞬间，如坐针毡……
“团长。”李春紧张的拉住秦涛，“我好像听到了枪声。”
“什么？”
黄石从旁边递给秦涛望远镜。
山坳子的出口处，黑压压的一百来号人。
黄色的军装，灰暗的布料。黑红的血液。
他们还需要三刻钟……尚文，再支持三刻钟。
…
姜恬的光荣弹被小野一脚踹的老远。骨碌碌的翻滚着。
剩下的百姓被推搡到周尚文眼前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刚下火车的时候。
他们手无寸铁，对方刀枪火炮。
满是血泪。
他甩开了抱住他的鬼子，捂住腹部直起腰身，艰难的喘息……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在叫嚣着火辣的疼痛。
眼神下意识的开始扫视着人群——有没有少？是不是一个不少？
殷嫂呢？
小秦呢？？
再猛然回头看向一步一步像他走过来的冈田。
锐利的眼神像刀一般的横扫过去。
这个，就是我要见的人嘛？梦见了四个月的人？
冈田，居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一种油然而生的挫败感。
冈田很惊讶。蹙眉，他不爽自己的反应，非常不爽。
在那人面前站定。“怎么？需要我宣读日内瓦条约吗？俘虏？”冈田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
周尚文抿紧了嘴角——推搡百姓过来，逼着他们无法同归于尽吗？
冈田觉得不安：“看你这样子，是个上校吧。和着我该给您敬礼？”
周尚文依旧不说话，只是盯住冈田——上校？新四军目前可没有军衔……【注】也就是说冈田对他有映像？！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俘虏了，冈田势必是要用他们这群俘虏去吸引更多的新四军，或者威胁他们。不管哪一个，都要冈田下命令。他有点气愤的，微微抬起了下巴，青色的胡渣若隐若现。
冈田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我可不会给不成气候的共匪俘虏敬礼！”他倨傲的挑起下巴。
蹙眉，回敬：“我也不需要日本鬼子给我敬礼。”双颊微微鼓起。周尚文冷冷的看着他。
冈田猛然怒瞪了双目，迅速的环顾了左右一圈，他发现，周尚文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他想，他找到了他的弱点。冈田笑了——终于有办法打击这个一间面就给他之中沉重的挫败感的人了。
看到了山茶儿。“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去给大部队报信儿。一个死人。一个活人。”
周尚文的瞳孔猛的收缩，跨步上前，直直的立在冈田面前：“你想，干什么？”
“我的俘虏，当然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冈田微笑，白色的手套按了按帽檐。
周尚文固执的没有移开脚步，身后的人群开始骚动，女人压抑不住的啜泣声零星的飘过来。
“让开。”冈田眯起眼睛。
“让开！！”
“决斗吧。”周尚文的鼻子微微翕动了一下，脸颊鼓了鼓，“我们两个决斗。我赢了，你放了老人和女人。你赢了，按你说的办。”
冈田迷眼：“意思就是说，我要是不干，你就现在和我拼命？”
“……和鬼子拼命，有什么不对？！”
一种，俯视的姿态。
透过眼神。
直击人心。
冈田觉得，他似乎，不敢动了。
定在那儿。
和鬼子拼命，有什么不对？！！！！！
也许，冈田很多年后回忆起来，不管几次，他和周尚文的精神交锋，他在第一次，就，已经败北……
“团长，我们从上面包抄过去。”李春点点头，脸上有狠狠抹过的红痕。
“黄石，瞄准他们的指挥官，只许成功。”秦涛的表情已经肃杀。他身后的战士，抬着几具遗体，支离破碎。“其他的砸碎，我会负责。”
“了解。”黄石的目光冰冷。
“比什么？”冈田有点僵硬的开口。
“随便，武斗。”
“刺刀吧。”
冰冷的刀刃滑进皮肤的感觉不是很真实，布料的撕扯声反而更加的真切。几秒中之后，随着血腥的气味，彻骨的疼痛才把他的整个人包裹起来。
血，滴落在地上。
眉，无可抑制的蹙紧。
唇，苍白的抖动。
腿，失血过多的不稳。
眼神，却依旧是保护状态的，一种……
不可侵犯！！
狠狠的，倒地。
尚文！！！！！！！
秦涛的手指，痉挛了一下，没有扣动扳机。
黄石的九二式，十字线瞄准了冈田的脑壳。
…
鬼子来了，我在。我们都在。
【注】1946年3月7日，新四军、山东军区政治部发出“军队官兵阶级说明与规定”。从这个时候开始，新四军才对军衔作了明确的规定。
TBC
第十二章 你逃不了
周尚文满身失血的倒下的时候，秦涛的心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其实，说周尚文倒地，并不确切，因为，他甚至不愿意晕倒！巨大的失血量，早就让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所以，他只是被冈田手中的刺刀劈中的胸口，倒下去之后，却立刻撑着手中的步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人能够站起来，其实依赖于一种连锁反应——头脑对身体的命令，然后身体去执行这个命令。而站不起来，就是身体无法执行头脑的命令了。可是……如果身体有了意志呢？
冈田很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军人撑着步枪摇摇晃晃的站在他的面前，垂着头，看不见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疼痛到颤抖的呼吸，看到从额头渗出的冷汗。血顺着蓝色的军装慢慢的往下滴落着，滴滴答答的。衣服深红，土地深红！
这个人，从是失血量来说早就应该昏迷了，可是……他究竟是依靠什么在站立？依靠什么在支撑？！
难道……他的意志已经能够凌驾与肉体？
冈田瞪大了眼睛。
双方僵持着。
周尚文撑着步枪，艰辛的站着。
冈田衣冠楚楚，手上是白亮的刺刀。
周尚文身后的百姓，抖抖索索，却没有退却。
冈田身后的士兵面无表情，却心有困惑。
然后，周尚文抬头了。
他喘着气，慢慢的抬起头。
蹙眉，苍白的唇微微的颤抖。
目光，却如尖刀一般的凌厉！！！
他就这么看着冈田，死死的盯着，一瞬不瞬。
冈田咽了咽吐沫。
周尚文却笑了。
轻轻的，用还挂着血丝的唇，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窒息感！
瞬间！一种强大的窒息感对着冈田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就算他身后是特种精兵，对方已经半昏身后是一堆恐慌惊吓手无寸铁的的百姓，他也永远战胜不了他的感觉！！
战胜不了！
压迫！
窒息！！
挫败！！！
秦涛闭了闭眼睛。
就是这一刻！！！
“黄石！”
子弹从枪管中顺着膛线飞射而出……
旋转！
嚎叫！！
向着冈田的脑袋飞射而去！！！
“砰！”
血花……四溅………………
………………
………………
小野一把把冈田扑开的时候，那个子弹刚好洞穿了小野的脾脏。噗……的一声，穿了过去……！
周尚文的眼神没有跟着小野的动作，而是瞬间往子弹发射的放下敏感的望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