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大奥)我为德川吉宗 作者:落刹梦(jjvip2012-06-21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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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我微微颔首，便没了下话。

　　我抬首，刚想讲话便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三郎左，一袭淡蓝色的武士装，腰间别着武士不能少的长短双刀，俊颜依旧，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种深海底中的深邃。

　　看的我心里一紧，那是一种带着思念，不，复杂的感情地眼神。

　　“母亲，进殿吧。”我温和出声，然后微微侧身，示意与她并肩同行。

　　我的母亲她看都没看我一眼，便是抬步就走，我那所谓的示意，怕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暗自深呼吸后跟了上去，她是藩主时在江户城住的日子也不短，故此，除了只有将军能进入的奥御殿外，对表向这里自然很熟悉。

　　我跪坐在殿内的主位上，我的母亲跪坐在我的下首沉默着。而三郎左在御庭番的职位让他不能进殿，只能侯在殿外。

　　“母亲一路上周波劳顿，辛苦了。”从小到大我一向和她没话讲，她也一样，所以从我嘴中讲出来的话不过也就是例行公事那般的言语。

　　她阴沉着脸，对与我的话她并不搭腔，只是伸手端起桌上煮好的茶小抿了一口。

　　“御台所要尽快处理！”过了很久，四周一片寂静过后，她冷声开口。

　　还是语气冰冷，讲话从不拐弯抹角，我静静的看着她片刻，道：“好！”

　　这是我答应她的事，不是么。

　　既然是承诺，自然是要完成的。

　　“我累了！”言罢，她便起身，想要去休息。

　　“等等，母亲！”我见她要起身想无视我，我叫住了她。

　　她侧目，带着一种斜视的眼神看着我，语气不带一丝情绪道：“怎么？”

　　“母亲先坐下！”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看了看我，然后跪坐回了原位。

　　平日里，她找我一向都是长话短说，做事也是干净利落，我努力学做她的风格，却不及一二。

　　而我也很少会有想和她谈谈的想法，但无疑现在我就有这想法，也幸好她很配合的肯坐下来。

　　“其实我想说，我们之间能不能换一个相处的模式，不要显得这么生疏。”暗自深呼吸后，我开口温和的言道。

　　终究是一家人，她还是我的母亲，我还是不想我们之间彻底到闹僵到更加无法收拾的地步。

　　我的母亲似乎很意外我讲的话，因为她脸色微变了些许。

　　“你知道何谓习惯吗？”她抬眸看向我，却是难得一次的正视着我。

　　“母亲请讲！”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所以，我会作为一个倾听者。

　　她似乎在回想些什么，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是的，连我都看不懂的情绪。

　　过了些许，她轻声道：“有时候，经常习惯性的一个抬眸，往次位望去，却发觉身侧早已没有了人，那种寂寥，我无法形容，只觉得心的一角，似乎……空了……”

　　“习惯！呵……”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从嘴中发出一声冷笑，“习惯是这世上除去感情最可怕的存在，因为它在于不容易让人察觉！”

　　“一次次的抬眸，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觉得孤独，一次次的，终于，原来我才发觉，我的孩子，我的夫都一个个离开了我，我仅剩下却只有属于自己的孤独。”

　　她凝视着我，再次开口：“你认为我最疼的是你姐姐，所以对你不管不问，完全忽略你，甚至在你学习时我会讥讽你，这才让你从小就对我心生恨意。其实，你却不知道，我并不想让你接触政治，只因政治是最残酷的，那是会让你洁白的双手沾上血液的肮脏。我想让你过的单纯，但是枉然，你姐姐的离世是意外的事，而我却终究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不会教你，才让你走到了如今的这步路。而今，你登上了将军的位置，高处不胜寒，又加上你孤僻，不，固执的性格，最容易推开试图想接近，亦或者温暖你心的人，这样的你，到了最后内心中有的怕也只有寂寥、孤独和冷意。”

　　我没想到母亲会讲出这番……这番一点都不符合她冰冷性子的感性话，她在我的心中，一直是很坚强的人，我难以想象她会说出她很孤单的话。并且，她对我很冰冷，经常还讥讽我，对我不管不问。可，这一切她都一一的讲出，她说为了我好，只是不想让我学习政治，单纯的生活。

　　我想，我的鼻子有些酸涩，是的，难怪当初姐姐说我还是很幸福的，因为不接触政事就不会知晓那些太多的肮脏，太多的血腥，还有那些太多的无奈，更加不会让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

　　原来，母亲她一直都很心疼我，一直都很在乎我，却碍于我对她的恨意，外加她那冰冷的性格，一向不太多话，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所以我们的关系从最初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其实，只要我肯，我肯找她多说些话，多陪陪她，或者我们两人的关系早就不会沦落到这般了。

　　她静静的看着我，眼中难得露出慈和，她道：“你啊，看起来坚强，内心深处还是有脆弱。所以，还是要找个人陪着你，陪着你终老，那奥御殿的那些金丝雀不适合你，也靠不住，像三郎左这样内敛却又不失男子气势的人最适合你。”

　　这就是母亲让三郎左接近我的目的……

　　“好了，我累了，要去休息！至于他，我知道你的脾气肯定无法接受他，但是，他真的很不错，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她见我一脸的震惊，她十分难得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就要走。

　　“谢谢你，母亲！”我万分感谢的看着母亲挺直的脊背言道。

　　她缓缓转过身，然后对我浅浅一笑，那是一种浅的不能再浅的微笑，“谢就不用谢了，我老了，往后的日子你肯多看看我这个老太婆，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落，她便走出了这座居所。

　　我想，我一定会多陪陪你的——母亲！

　　我目送着自己的母亲离开，静静的跪坐在原位，细想着母亲之前的话，满满的赞同。

　　是啊，习惯，最可怕的就是不容易被人察觉。

　　我习惯了阿菊，习惯了永野，习惯了三郎左，习惯了独处，这不都是如此。我只知道习惯了，却也更知道在习惯下赶走身边的人，自己也为自己的习惯付出了代价。

　　那就是痛苦和无尽的孤独。

　　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跪坐着，忘记过去了多久，我回过神，整理了一下我的情绪，而后昂声道：“让门外候着的三郎左来见我！”

　　他，应该还在门外，不曾离开，因为若是不出其他意外，他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御台所，整个江户城的男主人。而我之前离开的母亲应该会和他说点什么……

　　不是么。

　　“是！”候着的人恭敬应答。

　　传下的话，在下一刻三郎左便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进殿内，然后继续往前走，最后在君臣之线外停下了脚步，然后先是单膝跪地，而后双膝，最后俯□恭恭敬敬的行礼。

　　完礼之后，他便跪坐在殿中间。

　　我看着他，看着垂下眼帘的他，只是看着，并未讲任何话，又或者用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形容此刻的我，实则最为恰当。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相互的跪坐着，却都不发言语，这让御所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最后，是的，最后是我先站起了身，然后准备离开……

　　因为，我真的说不出任何话！

　　长长的裙摆拖地，发出了丝微的声响，在我脚下步子刚刚经过跪坐在席地的三郎左身边之后，他开了口。

　　“等等……”他轻声言道。

　　我抬起的脚步顿时顿住，然后收回，落下，只为他的这句——等等。

　　“我知道……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他的语气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情绪。

　　我暗自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眯了一下眸子，他很清楚的知道我的心思，不是么。

　　“其实……现在……你只要对我讲一句，让我离开，我就会无声无息的从此不再出现在江户城，而你母亲也不会过问丝毫……”过去了许久，许久，才再一次听到他开口讲话。

　　他迟疑了很久，似乎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才讲出的这番话，只因这是一个属于他最终结局的话。

　　我知道我的手不停的在握紧，然后松开，松开，然后再握紧，我不断的暗自深呼吸，去调节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只因我深刻的明晓他话中的含义，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我心头不断涌上来的酸涩。

　　他的话，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网王新坑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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