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司马迁同人]在水一方-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迁气坏了,可爱?漂亮?这是一个君王应该对臣子说的话吗?
刘彻走过来,忽然把他重重的抱在怀里,附耳笑道:“朕看你这个样子,真不忍心你为朕抛洒热血,不如就为朕献出身体如何?”
司马迁疑惑不解地瞪着刘彻。
“难道你不知道朕有男风之好吗?这男风之好还是我大汉刘家的家传之风呢。”
“刘彻,你欺人太甚。”司马迁怒喝,猛力推开抱着他的皇帝,转身就走。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字,给我拿下。”王公公喝道。
“放他走!”刘彻却大手一挥大笑道:“朕今天心情极好,居然有人送上门来让朕调戏,还真是好玩得紧。”
旁人便不动了。
刘彻叉着腰目视着司马迁挺直的背影笑道:“年青真好,天不怕地不怕的。”
“陛下,这圣旨——”
“扔了,扔了,朕也不过是调戏调戏一下他罢了。”
“是。”王公公暗暗吐了一下舌头,常言道君无戏言,这大汉天子居然破天荒的收回了自己的圣旨,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启示。王公公很想找司马谈去夜观天象,可是一想到这个天象与他的儿子司马迁有关,还是把好奇之心压了下来。
司马迁还是进了博士院学习,二年后,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从大漠传来骠骑将军霍去病的死讯,这件事对司马迁的心灵震撼很大。霍去病少年英雄,整个长安儿郎谁不景仰,谁会想到这样的英雄豪杰,竟然会如此早夭?司马迁原来以为可以天长日久的坐在家里的大门口,拎着一个小酒壶,仰望星光,听着里面少年将军的声音和笑语浅斟慢吟的,想不到人生却是这么的变幻无常。
父亲找到他,递给了他一封信。拆开信看,抬首便是一句‘子长,愿借你的手,挥洒春秋笔,铸我千秋光。’司马迁沉吟不语,继续看下去,信中,霍去病对他杀李敢一事做了解释,或者说是他自己的心声。
‘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和战友。我的军中多是匈奴降将,下级军官,朝廷派的将领全在舅舅军中,只有他与我一般出生入死,他甚至一直是我的副将,若我死了,就由他代替我指挥军队。我也想过放过他,但他不该折辱我的舅舅,轻视我的舅家。那是对天颜的挑战。昨夜我梦到他了,握着我的手说将军,我们一起冲锋吧。我射死了他,自断了一条左膀,单手怕是擎不了天了,如果,如果能一直在漠北打仗该多好,那么,李敢不会死,我也可以长久的收拢子长崇拜的目光。子长,你可知在你面前我是得意的,看着你望着我的眼神,我会觉得活着真好。’
“迁儿,大将军遗言——”司马谈轻声说。
司马迁坚定的摇头拒绝了:“我不写,大将军之威不是我能写出来的。况且他与李敢,卫将军与李将军之间的恩怨皆非私怨,自有国史明说,不是我这个博士院的学生可以妄作判断的。”
但是司马迁没有想到,他根本避不开,大汉皇帝刘彻竟亲自来到他的家要他为霍去病立传。
“我不了解大将军。”司马迁还是拒绝了。
“朕会告诉你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刘彻挥手,便有人抬来一箱箱的竹简,帛书。
司马迁看着没有说话。
“这些全是军部的记录,大将军和朝廷往来赐令,军情等等,还有户部,吏部,以及太史馆所记录的有关他的所有事情。甚至还有宫中的记录,你知道他是在宫中长大的。但是朕要的不是流水帐,而是一篇能让他名传千秋的真实的诗歌辞赋。”刘彻盯着司马迁:“还有,霍去病是朕的爱人,这一点,你也要给朕写清楚!”
司马迁微愕的看了刘彻一眼,虽然他听过长安的流言,但是从皇帝口中亲自说出,还是有些愕然。
“朕会在这里做监工,直到你把传记写出来为止。”刘彻的神情郑重,不容置疑,那一刻,司马迁能感受到霍去病在这个大汉皇帝心目中的重量。他低下了头,缓缓拿起了那些箱子中的一片竹简——
皇帝刘彻果然在这里监工,穿着素服,没有半点架子,只要司马迁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他都会一一为他解答。
初稿写出来了,不满意。再写,再写,又写,又写,要在浩瀚琐碎的史录当中写出一篇能让人名传千古的传记还真不是容易的事。那个时候,司马迁完全沉浸在史海之中,心无旁骛,像最顶尖的玉匠打磨和氏碧玉一样打磨着这一篇传记。
他完全不知道,有的时候,刘彻会长时间的凝视着他。
终于觉得写得像样了,才拿出来给刘彻看。
“……霍家骠骑,风华茂。穷朔漠,踏祁连。勒石狼居胥,倾祝酒,醉金泉。胡儿妇,空落泪,俱失颜。自古英雄天妒,践履将坛,得非鸟尽弓藏,身既逝,长啸无言。看河山浩荡,惊涛拍岸,万古诵英名——”
刘彻喃喃念着,慢慢看着缓声道:“你这里没有写他是朕的爱人。”——
“陛下是要将军以军功名传千秋,还是以一个以身侍上的佞幸之臣名传百代?”司马迁问。
“两样都要,能成为刘彻的爱人,是他们的荣耀!”刘彻斩钉截铁的说。
这话说的是真的不错,司马迁也知道长安的儿郎很多都以能向这位大汉皇帝献身视为至高的荣耀,虽然他在这方面脑子实在愚笨,想不通这算哪门子荣耀,但这位皇帝就是大汉王朝最耀眼的星光,那些人自愿焚身以火照亮星光,司马迁也无从反对。只是刘彻为什么也要说‘他们’?那些长安儿郎甚至连皇帝的样子都没见过,皇帝口中的‘他们’想来不会是这些人。
“陛下所爱不止大将军一人吗?”司马迁心有疑惑便问了出来,全没有想应不应该问。
“大将军卫青,还有死去的韩嫣都曾经是朕的爱人。”刘彻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答。
卫青?司马迁吃惊不小,卫青可是皇后卫子夫的弟弟啊,姐姐,弟弟,外甥全是这个男人的爱人,这到底算什么?那个韩嫣又是谁?
“韩嫣死得很早,朕现在都有些记不清他的样子啦。”刘彻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伤感。
“可以找画师画下来啊。”司马迁随口说。
“你还真是个孩子,这天下会写字画画的人很多,可是有几个能因为一篇文章就名扬天下的。又有几个画师能画出传神自然的画?”
“那倒是,这世间除了大将军十七岁一战成名,惊震天下,还有谁能有此荣耀和能耐!”
刘彻看了司马迁一眼心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也已经因为那一篇李广传而名扬天下了吗?你知不知道这篇文章在民间掀起的波澜有多高?你又知不知道你以后的人生注定要被朕打压的?刘彻没有说这些话,反而说了一句令司马迁莫名其妙的话:“你和他很像。”
“怎么可能。”司马迁一口否定:“将军战功无双,容貌之美也是世间少有。”
“朕不是说你们容貌相像,而是——”刘彻沉吟着没有说下去。实际上,这一生一死的两个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霍去病在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深知自己一定会光芒万丈的。而眼前这个懵懂的十七岁少年却还不知道自己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陛下的爱人便是这三位吗?”
刘彻笑了笑:“其他的当然还有,不过都是流莺罢了,无须提起。”
“哦。”司马迁应了一声,低头写了几行字推给刘彻看。
“霍去病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刘彻看了司马迁一眼:“只有这一句吗?”
“你还想我写多少?”
“你不是史官吗?当然应该写全一点,有空也写写韩嫣。”
“我不是史官,我是博士院的学生!”司马迁提高声音道。
“朕看你天生就是写史册的材料。那这句放在那里?”
“就放在文章最后面吧,反正有记录不就行了吗?”
“好吧,就这样,等葬礼时,你亲自烧给他。用竹简烧,不要用绢帛,绢帛太轻,他还没拿到就被风吹跑了。”
司马迁这时才想起霍去病曾经送给他的那把黄金手柄的雕刀,心中不由一阵凄然。
霍去病的葬礼可谓前无古人,相信也是后无来者了。他的棺木由玄甲军护送,整个队伍之长从长安直至他的陵地,并且在陵地两旁雕琢大象、祁连山等物来环卫陵墓。
下葬后的第一夜,司马迁带来了他用黄金雕刀雕刻的竹简,刘彻亲自搬来火盆,两个人跪在霍去病的陵墓前,刘彻递一片竹简,他烧一片。开始的时候司马迁并没有注意到刘彻也是跪着的,他想当然的认为皇帝不可能给臣子下跪。直到刘彻对着陵墓说:“去病,这样烧给你看,你就可以慢点走了吧,为什么你也走了?韩嫣离开朕,你也离开朕,真的是朕威福太甚,夺了你们的福荫吗?”
听着这样孤独,伤感的声音,司马迁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愣神,过了好一会才相信真的是大汉天子刘彻说的话,转过头去看,才发现刘彻也是跪着的。能让天子下跪,那陵墓中的逝者也应该无憾了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迁觉得这一生一死的两个人都是那么的可怜。
霍去病为了维护这个皇帝,或者说这个至高无上的爱人的尊严,射杀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友,可是得到的也不过是这青冢一堆。而眼前这个皇帝,纵然多么的才情绝代,也没有办法向天借命,让爱人复生。原来这世间还有天子也做不到的事情。
“那行字为什么没有了?”刘彻忽然问。
“啊?哦,我觉得那行字放在这篇文章里不协调,再说现在是让将军看,难道将军会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吗?”
“但是你还是要写出来。”
“这些国事太史令都会写的。”
“朕是要你写,明白吗?”
“在将军的陵墓前就不要吵了好不好?”
“可是你还是要写。”
“我会写的,总有一天我会写的。”
“你给我记住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完。”
司马迁看着刘彻:“你对我自称‘我’啊?那你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这样说的吗?”
刘彻愣了一下复道:“朋友又如何?皇帝又如何?”
“如果是朋友的请求,我会考虑写的。如果是皇帝的旨意,那就要看我心情如何了。”
“司马迁,你就这么不怕死?”
“人生在世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看着将军这么年青就死了,哎,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刘彻凝望着霍去病的陵墓,长叹一声道:“好吧,就当是朋友的请求。”
“我可不敢当你是朋友,不过在将军陵墓前,子长也不打诓语,那一行字,子长终究会加入史册的。”
办完霍去病的葬礼,司马迁得到了数之不尽的来自宫的赏赐,司马谈做太史令就是有这点好处,虽然俸禄不高,但是因为一向跟随在皇帝身边,时不时的能得到来自宫中的赏赐,连带着儿子也沾了光。所以他们家也还算富裕。自从霍去病死后,司马迁似乎一下子开了窍,再也不做那博士院里死读书的学生了,他决定去游历四海。
皇帝的赏赐正逢其时,他就用这些金银财宝作为路费,请铁匠打了一辆坚实宽大的马车,离开长安出发了。
第 2 章
司马迁赶着马车飞奔在官道上,他是一心一意赶着马,却全没想到在他后面尘土飞扬,数匹骏马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