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司马迁同人]在水一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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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司马迁赶着马车飞奔在官道上,他是一心一意赶着马,却全没想到在他后面尘土飞扬,数匹骏马飞奔,有人在高叫:“司马公子留步。”
司马迁继续扬鞭飞奔,后面的骏马直追而过,拦住司马迁的马车,更有人大叫:“司马公子留步。”
司马迁这才听到,急急拉住马缰,但手却本能的做出了相反的反应,扬鞭一抽,那马前面被拦,猛地又被抽了一鞭,竟负痛长嘶一声,扬起前蹄,一下子把马车给掀了起来。司马迁也被马掀下了车,直摔了个满嘴泥。
“哎哟,哎哟,司马公子,你没事吧。”领头追来的中书令王公公急忙下了马,把司马迁扶住。
司马迁一时站不起来,吐了嘴里的泥坐在地上望着王公公说:“中书令大人,你拦着我的马车做什么?”
王公公笑道:“陛下有东西给司马公子。”
“啊?”司马迁愣了好一会说:“那我要不要跪下来接旨?”
王公公笑道:“算了,算了,来人,把锦盒拿过来。”
侍卫捧过来一个精美的锦盒递给王公公,王公公把盒盖打开递到司马迁面前:“司马公子,这是陛下赐给公子的礼物。”
司马迁一看,又是一把雕刀,而且比上次霍去病送的更精美,更有气势,因为这把雕刀的手柄是龙纹的,上面还刻着四个字:奉旨刻简。
司马迁皱眉看着王公公道:“陛下搞错了吧,我这次是去游历的,不是去写各地史志的。”
“陛下知道,陛下就是想让司马公子把眼中所见各地风物人俗雕琢下来,送给陛下看。”
“哦。”司马迁应了一声。
王公公又把锦盒里面的盒子拿出来,原来里面还有一层,躺放着十二片金叶子:“这些,是陛下给公子的路费。”
司马迁愣愣的看着金叶子说:“我带的路费够用了,这些就还给陛下吧。”
“傻孩子,陛下赐的东西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王公公把锦盒放好盖上递给司马迁。
司马迁接过,忽然叹息一声。
“司马公子,为什么叹息?”
“陛下既然送来了金子,为什么不送两坛酒呢?”
王公公哈哈大笑:“有,有,公子出行,怎么能不用酒来送呢。”
侍卫又送来酒,不多却也不少,不多是因为瓶子都比较小,不是坛坛的酒。不少,是因为种类不少,甚至有用琉璃酒瓶装的葡萄酒。
“这葡萄酒是西域进贡来的美酒,陛下都还没有喝。”王公公说。
司马迁又一愣:“陛下没有喝,为什么给我喝?”
“傻孩子,不要问这些傻问题,这些酒放在你的马车里慢慢喝吧。”
“中书令大人,您喝过这酒吗?”
“陛下都没有喝,老臣怎么能喝呢?”
司马迁又‘哦’了一声,然后拿出葡萄酒瓶,想了想说:“我的马车上没有酒杯呢,不如就这样我们俩把这酒喝了。先干为敬。”说完,司马迁就仰脖‘咕嘟,咕嘟’连喝了好几口葡萄酒,然后把酒瓶递给王公公。
“你请老臣喝酒?”
“嗯。中书令大人不要在我面前称老臣啦,我是一个无官无职的晚辈,受不起这样的自称。”
王公公欣赏的看着司马迁,一仰脖把酒喝光了。
“中书令大人,这酒好喝吗?”司马迁笑问。
“没有我们的女儿红好喝。”
“中书令大人很喜欢喝酒是吗?”
“老夫在宫中多年,也就只剩下这个爱好了。”王公公说。
“等迁游历四方,为中书令大人找寻好酒送上。”
“这敢情好。”王公公笑道。
“中书令大人,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公子要记得陛下的话。”
“我记得的,答应了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这就好。”
司马迁上路了,在这次的游历中,他是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厄困鄱、薛、彭城,过梁楚。每到一地,他都会搜集很多各种各样的奇趣玩艺,传奇典故,古书绝本等等,然后将自己看到的风土见闻刻在竹简上,再去到官衙,请官衙派人送往京师。这些东西他一般会分成三份,他搜集到的古书绝本,传奇典故会送往太史馆,竹简则一分为二,一分送到太史馆,一分连同自己喜欢的一些奇趣玩艺儿送往皇宫。还有一样东西却是专门送给王公公的,就是各地的美酒。虽然司马迁游历四方很高兴,可是因为每到一地都会与官衙打交道,也让他看到与祖国锦绣江山,壮丽山河完全不一样的黑暗一面,那就是大汉皇帝手下的酷吏对底层人民的凶狠残暴。开始看到时候,他还以为是个别现象,天高皇帝远,总有朝廷法度管不到的地方,但是看得多了,他就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这几乎成为普遍现象。他看到那些酷吏不是以律法来公正处事,而是看上级官员的脸色,看上级官员想治谁的罪,这些酷吏就和监史一起给这个人加重罪名,如果上级官员想放了谁,这些酷吏就想尽办法让这个人大罪变小,甚至小罪变无,全无法度。司马迁心中本能的觉得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就拿起雕刀给大汉天子刘彻写了他的第一份奏折。当然,在那时他没有想过这是奏折,只是觉得既然皇帝要各地的见闻,那么这些也应该是见闻之一,所以就很自然的把这些见闻雕刻在了竹简上送给刘彻看,最后还写了一段总结。
刘彻坐在甘泉宫的泉池边看着司马迁的竹简,他周围放着数不清的各式各样来自民间的小玩艺儿,虽然没有皇宫的器具精美,但胜在朴素自然别有一番情趣。王公公一直随侍在身边,这个时候正在为刘彻倒酒。
刘彻伸手喝了一杯,不由得抬头看了王公公一眼:“这酒不错,是贡酒吗?”
“不是的,陛下,是司马迁给老臣送来的酒。”
“他给你送酒?却不给朕送?”刘彻笑道。
“他曾经答应过给老臣送酒的。”
“所以就只会给你送酒?”
“应该是吧。”王公公笑道。
“照你这说法,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点傻啊?”
“应该是比较憨直吧。脑筋不太会拐弯。”
“是吗?霍去病也曾经这样说过他。他说这个司马迁看他的眼光是火辣辣的崇拜眼光,一点也不晓得掩盖,令他这个一向对于崇拜赞美来者不拒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公公看了刘彻一眼,有意无意的问:“陛下,可是您原先并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对他这么好?”
刘彻笑了笑,淡淡的说:“去病死了,我总要找个人解解闷。”
王公公的心格噔了一下,不知道刘彻这样的回答对司马迁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刘彻继续拿起竹简看,只是这时再看,居然挺直了腰,眉头皱了起来。
王公公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怎么这样,平时看司马迁的竹简都是挺开心的啊。
“……陛下,吾游历四方,多见酷吏任行法令,滋改无度,奸猾穷治,大抵牢狱之中多有冤枉者,尽靡烂狱中。地方官吏如此作为,实有违陛下仁德之意,非朝廷之福,百姓之福,望陛下能明察吏治,收束行为。”刘彻缓缓念着看了看王公公说:“你说,他是不是在教训朕啊?”
“老臣听不出来,怕只是因事直言吧。”王公公小心奕奕的说。
刘彻把竹简一扔说:“朕治国家,以猛药入味,方可盛世太平,若依他妇人之仁,酸儒之见,各地豪强霸市,劣绅横行,岂有我大汉天下之承平日久?”
“他一个傻小子,怎知一个国家朝廷大事是如何的纷繁复杂,陛下就不要生气了。”
“朕怎么会生他的气,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刘彻一笑起身。
“陛下晚膳将在何处?老臣好去安排?”
“朕那也不去,宣龙嵒侯韩说进宫侍朕。”
“是。”王公公低头应着去宣旨了。
龙嵒候韩说,是韩嫣的弟弟。
司马迁游历四乡,在元鼎二年开始回京师,这年的三月份,关东连降大雨,大雪,整个关东开始发洪水,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人以千计。司马迁的马车也因为洪水滞留关东。他没有闲功夫再去收集什么民俗野风,尽全力去富户家劝捐劝赈周济灾民。而在此同时,朝廷也下了圣旨,让博士院的学生们奔走关东,齐向富户豪绅劝赈。可是令他愤怒的是,在他奔走呼告之际,竟有酷吏认为流民中有暴民,而将众多的流民灾民收押处斩。
司马迁疾奔向刑场,看着那监斩官高举监斩令,刽子手高举杀人刀,他双眉一敛,冲上监斩台,劈手夺下监斩官手中的监斩令,挥起手‘啪啪啪’连抽了那监斩官五六个巴掌,厉喝一声:“百姓受天灾之苦,你等竟要行禽兽之举,大汉皇帝是这么教你们看守一方的吗?”
“你是何人,胆敢挡我杜周判案?”那监斩官清醒过来暴跳如雷大喝道。
司马迁手举雕刀的龙头柄一指杜周喝道:“凭我有陛下的龙形刀,就敢挡你,你敢犯上不成?”
杜周一看司马迁手上果有龙形柄,吓得忙跪了下来,也不敢细看这龙形柄的用处。
“杜周,你师父张汤虽然也是酷吏一名,但向来清正廉洁,怎会有你这杀人狂魔的徒弟,还不快滚!”
杜周只得恨恨的带着刽子手离开,那些流民个个都吓呆掉了,竟没有人前来谢司马迁,待刽子手一走,个个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司马迁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愤怒竟整个背都汗湿了。这时有一个老者奔过来一把拉着他就跑:“公子快走,若那活阎王再来,公子的命也不保了。”
“老先生,这杜周竟是如此可怕吗?”
“岂止是杜周可怕,那张汤,义纵、周阳由,王温舒这些人,个个都是陷沉冤狱的好手,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啊,公子还是快走吧。”老者叹道。
司马迁听得也有些后怕,赶紧跟着老者跑掉了。
这个时候,远在长安的刘彻正在建章宫中批阅奏折,他身边陪侍的并不是王公公,而是协律都尉李延年,他新纳的李夫人的哥哥。
批阅完奏折,刘彻问:“还有送进来的奏折吗??”
“陛下且稍待,臣下去问一问。”李延年走出宫门,过了一会满面喜色的捧了一份帛书上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刘彻上了厅床,斜靠在枕头上淡淡道:“何喜?”
“中郎将张骞派人送来奏折,不日将从乌孙而归。”
刘彻眼光一亮,身子一正拿过奏折看过之后,哈哈大笑:“好!李延年,张骞回来之后,你要作一首好曲给他。”
“是,陛下。”
“没有其他文书送进来吗?”刘彻又问。
“没有了,陛下。”
刘彻沉吟一会,拂袖道:“好吧,朕睡一会,你且下去吧。”
李延年忙服侍刘彻躺下,睡好了,才小心的退出宫门。才到宫门,却见王公公来了,李延年忙紧前两步道:“中书令大人,陛下睡了。”
“我不是来问陛下的,我是问最近可有新的文书送进宫?”
“什么文书?这几日陛下看得都是大臣的奏折。”
王公公一听,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不会被大水冲走了吧,这个傻孩子。”
“中书令大人,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陛下既然睡了,你也早点休